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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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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好点儿了没?”
    大夫刚走,陆总管立即趋上前问道。只见杨臣寓全身包裹得和木乃伊一般,根本无从说话。
    杨臣寓拉下裹脸的布条,气愤难当的说:“什么鬼大夫嘛!我脸上又没伤,把我捆成这副样子,想闷死我呀!”
    基本上,刚才那位大夫医术、医德均不错,只是长年来受了杨臣寓不少气,故而藉机报个小仇。
    “小的这就去换位大夫。”一听他的唠叨,陆总管立即谄媚附和。
    “不用了!”杨臣寓怒火难消地看着他,“早上我受难的时候你上哪儿去了?怎么独独没见你来救我?”
    妙哉,翻起旧帐来了。
    “我还在房里……”陆总管支支吾吾地,这下可糗大了!
    “睡觉?”杨臣寓讥诮地挖苦他。
    “才一大早,我也不知道少爷——”
    “算了!”养了一堆没用的东西,算是他的失算。
    “难道少爷就这么让樱木龙越那小子为所欲为?”赶快转移话题吧!省得又被削一顿。
    “我才没那么容易就吞下这口气呢!快,替我想想办法。”杨臣寓却暗自忖度:再给他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吧?
    “咱们何不利用陶硕?”唯今也只有他这个把柄在他们手上。
    “可是陶硕人在柳员外那儿,他视财如命,如今樱木花盗身上除了有他心爱的宝贝,更偷了我一叠的银票,拿它们去换陶硕,柳员外必会同意的。”这可是杨臣寓最大的隐忧,柳员外的性子并不好拿捏。
    “少爷,既然他爱钱,咱们就给他钱,我就不相信柳英不配合我们。”
    陆总管倒是说得自信满满,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狗腿。
    “你说得也对,拿他的弱点引诱他,就不怕柳英不就范。”杨臣寓脸上的郁气顿然褪去。
    “那小的现在就跟他说去。”
    “等等,你顺便再跟他谈个条件,要他把陶硕交给我。”
    “是。”
    在杨臣寓吊儿郎当的表情中浮上一道奸佞的笑容,由现在起,他只需等着樱木龙越自动送上门引颈自戮就可以了!
    ※※※
    “悯悯,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当樱木龙越将悯悯带回“樱花邬”后,樱木翩翩立即趋上前,按着悯悯说:“你知不知道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整座邬内只剩下我一人,也不晓得他们都死去哪儿了!我好寂寞喔!”
    “你少死相了,别碰悯悯!”真是活见鬼了,他怎么会有这种超级恶心的妹妹,樱木龙越在心里抱怨着。
    “奇怪,让我碰一下你会死呀!”樱木翩翩顶撞着龙越,兄妹两人嫌隙日深,说起话来也是硬碰硬的。
    “是不会死,但会想呕吐。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我有话跟她说。”
    “你要带我的小亲亲去哪?”
    樱木龙越抓抓头皮,硬是忍住全身的鸡皮疙瘩,“我要带她回我房里……算帐。”
    “这怎么成?你们孤男寡女的——”
    “你“风流”的时候,我几时管过你了?”他凝视着樱木翩翩那张多管闲事的脸蛋,和一身不男不女的装扮,真想抓她去变装,让她瞧瞧她着女装时可比她扮男人时顺眼多了。
    “说得也对。好啰!那你得答应我以后我出去泡妞时,可别再用那种不屑的眼光看我。”
    “反正你也没救了,我懒得管你。”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识相得很,立刻出邬逛逛,不打扰你们了。”樱木翩翩耸耸肩,无所谓地走了出去。
    “翩翩——”一直默不作声的悯悯,就在她快消失的当口喊了出来,“求求你陪着我,别走好不好?”
    连悯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是挺怕樱木翩翩的,但现在她心里却认为能救自己逃出虎掌的只有樱木翩翩了。
    “咦!什么时候我变得那么炙手可热,连你都爱上我了?”樱木翩翩睁大眼,快乐毙了!
    “樱木翩翩——”樱木龙越恨得咬牙切齿,他决定要利用她的缺点刺激她道:“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别婆婆妈妈的,快走!”
    “算了,我也懒得在这里受你的鸟气。”樱木翩翩眨着无邪的翦翦双瞳,一脸愧疚地对着悯悯说:“没办法,谁要你当初跟的不是我,现在后悔了吧!再说,朋友妻不可戏,何况是兄弟的呢?很抱歉了。但你放心,只要龙越负了你,我随时可以把你接收过来。”她在悯悯颊上偷了个吻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樱木龙越看着她消失,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低头揪着悯悯,他那充满男性的狂野气息蔓延在她四周,“你跟我来。”厚重的掌心抓住她细致的皓腕,直往他的房间走去。
    ※※※
    “碰!”他用力锁上门,眼中的那抹森冷始终驻足不去,“为什么不顾及我的感受,要单独前往杨府?”
    “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的感觉没关系吧!”她看向窗外的樱花丛,好避开他炙人的眼光。
    “和我没关系吗?”他再问,心里充塞着五味杂陈的感觉。
    “我想你一定很后悔把我从柳府扛回这里,否则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也因为这样,我才不敢告诉你我的打算。”
    至此,他的双眼不再锐利如剑,反带着几缕柔情,不费半分力气,就攻掠了她心中的城池,占满了每个角落。
    “你当真这么以为?”
    “大概是吧!反正我就是挺麻烦的。”她总觉得欠了他好多,不只是钱,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不是因为我的身分?”一开始她的确就挺排拒他们“樱木花盗”的名声。
    “什么身分?”
    “你心目中所谓的盗匪。”他开门见山的说了,眼中换上疏离漠然的神色。
    “盗匪?不,我早就不在意了。”事实上,经过这数十天的相处,她当真忘了他是个贼,就算记得也不在意了。再说,贼又怎么样?总比杨臣寓那种衣冠禽兽好多了。
    “是吗?”樱木龙越心中乍升一股温暖。
    悯悯点点头,认真的小脸益发的美丽动人,让樱木龙越完全臣服在她的微笑之中,载浮载沉的心顿时靠了岸。
    “以后不准你再单独行动!”他俊逸的脸上马上添上三分插道。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衰。”
    听她的口气,似乎将这回的失败全都归咎于运气啰?
    “你还会去吗?”这可是最重要的一环,没有得到她的保证,他不会宽心的。
    “当然——”她偷偷浅笑,笑意中有逗弄他的趣味。
    “你……”
    “当然是有你在一块儿的时候啰!”悯悯忍不住笑意地说,语落尽的刹那显现出她的淘气。
    “你真皮。”蓦然,他渴望的眼神闪闪发亮,炙热的欲望在他血脉里奔腾。
    “我……现在我们有了银票……”她别过脸,刻意逃开他灼烈的注视,这种眼神会让她心慌意乱。
    “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
    樱木龙越啥着笑,将她一把锁进怀中,黝黑如子夜的眸子紧紧抓住了她,“你快把我给急疯了,知道吗?今天我再也不让你逃开了。”
    他俯下头,攫住她的芳唇,舌尖几近疯狂地撬开她不知所措的唇瓣,将他的柔软充塞在她的香甜里,直至悯悯瘫软在他怀中;是她,是她将他的生活颠覆得乱成一团;是她,是她将他向来平静的心惹出了阵阵漩涡,这笔帐该怎么算?
    依势将她推上软榻,他侧躺在她身畔,凝视着她的娇颜,她的一颦一笑均能深植他心,“你既然想去找杨臣寓献身,不如找我,我一样可以把你大哥救出来。”
    突然,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平淡,十分骇人,语气中有几分愤怒与钳气,他每每一思及这丫头居然闷不吭声地去单挑杨臣寓,他胸臆间那股强烈的束缚感便绞得他不自在。
    “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我是想藉机杀了他!”她为他的恶言恶语而心生激愤,泪水汩汩而下。
    “你凭什么杀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成功怎么办?”
    “那就成仁啰!”
    她说得是理所当然,但听在樱木龙越耳中,却彷若一颗定时炸弹般,不知何时会爆炸,那种惊慌足以使他的心脏停摆。
    “你为何就不愿想到我?凡事只想单凭一己之力去解决?”他恨在她心目中,自己似乎连一个小角落都占有不了。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她脱口而出,自幼独立惯的悯悯,总认为自己能克服万难。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樱木龙越憋住自小腹窜烧而起的一股闷气,恨死她说话的这种口吻了。
    樱木龙越翻起身,盘据在她上方,凝着阴惊的脸,专横地堵住了她的嘴,他那俊美的五官在悯悯眼前变得蒙眬,她觉得他身上那股阴沉、不带暖意的冷冽,不是她能长期抗衡的!
    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时而柔情、时而霸道,让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能沉迷在他的阵阵挑逗里,一吋吋撩拨她隐藏在体内深处的欲念。
    当他的大手解着她的领钮时,悯悯用着一丝尚存的理智惊喊:“不!你在干嘛?”
    “干嘛?你说呢?”
    他邪气地笑着,语气中包含着一抹嘲讽,他热切的吻迅速扫过她的颈窝、锁骨,蜿蜒至丰满的双峰,隔着红肚兜他细细挑弄着,企图是又明显又猖狂。
    “越……”
    背上的红绳节被粗鲁的拉开,胸前的小块锦布也跟着离身,悯悯完美无缺的胴体毫无隐藏地显现在樱木龙越眼底。
    “今天我要你成为我的人,以后就不能再用这种不相干的语气回绝我的用心良苦。”粗哑的低吼,他的眼神眨也不眨地投射在她姣美的身上。
    “不……不可以这样……”
    他一口吃下她的话,覆上她似火如缎的身子,双掌在她双峰间游移……
    ※※※
    “龙越,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当激情回归于平淡后,悯悯倚在樱木龙越怀中低语着。她并不怪他刚才的强行占有,事实上,她也无从怪起,因为她自己不也沉浸在那份意想不到的狂喜中吗?又何来理由怪罪于他。
    追根究柢之下,该骂的是自己,分明她可以逃开的,却仍让他一意孤行。
    “你说呢?”他轻拂过她的眼睫,那如扇的细睫搔动着他的掌心。
    “我不知道,有时候你和翩翩闹在一块儿,像个孩子;但你独处时又好像很寂寞无助、心事重重,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窝在他怀中细细倾吐,把她内心对他的想法诉尽。
    樱木龙越的表情猛然一僵,抑郁的眼眸闪烁了下,随即将她推开,用笑掩饰道:“笑话!我这种人会有什么心事?是个平日以偷窃为生,喜爱珠宝玛瑙的凡夫俗子罢了。”
    “我不相信!如果你喜欢我,就把心事告诉我,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和当初我拒绝你的帮助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喜欢我的拒绝,我当然也是。”
    悯悯激动的说着。
    她相信在他冷静外表下一定有个不欲人知的故事。当初樱木凌澈他们不就这么警告过她吗?还将劝慰的重责大任交托给她,看来,他们是太看得起她了。
    他犀利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抬起她的下巴,紧揪着她,“你一向都是这么要求平等的吗?”
    “难道不行?”她睁亮明眸反问道。
    “当然可以。”他轻佻地一笑,顺势偷了个香。
    她抚着唇,睨视着他,“人家跟你说正格的,你少不正经了。”
    “是吗?你不就喜欢我的吻?”
    每当被问到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隐密伤痛时,樱木龙越就会收敛起本性,换上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与调侃笑意,这往往是他躲过他人继续追问的绝招。
    悯悯识相地转移话题,露出个极端纯洁、极其无邪的笑容,一双藉臂勾住他颈后,“是啊!我就是喜欢你的吻,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
    “可惜你教人心寒!”
    话语一落,她立即跳下床旋身而去,柔荑才触碰到门闩,她立即被扯进一个温暖坚硬的怀里;隔着薄衫,她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还有深沉呼吸吹拂在她颈项上的暖意。
    正当悯悯还浸淫在这份舒适的拥抱里时,他蓦然开了口,“我除了是个偷儿外,还是个杀人凶手。”
    什么?悯悯倏地抬首,迎上她眼帘的居然是一抹痛苦的愁思与深切内疚的容颜。
    “怎么回事?”她轻声试问。
    “我们“樱木花盗”每每办完一件生意后,多会留下一朵樱花为证。”
    “什么?你们真大胆,做了坏事还敢昭告天下!”悯悯惊骇于他们这种作法。
    他苦涩一笑,“这并没什么,只是好汉做事好汉当罢了!再说,我们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所偷来的金银或珠宝大多拿去救济贫苦人家。”
    “原来你们是“侠盗”。”悯悯一副了然的神情。
    “哈……侠盗!你太抬举我们了。”他低沉的笑声恍若来自地狱般阴森、苦涩。
    “你别这样,我说得是真的。再说,这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关系?”
    “两年前,我偷了鲁省霍林山庄的传家宝碧血剑后,依照惯例,我留下了一朵黄色樱花。在出庄后不远处,我遇上了一位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躲在树林里玩耍,她蹲在地上捡着从树上落下的杜鹃,当时我见她可爱,一时好奇地问她要不要樱花?她睁着可爱的大眼对我笑说:好呀!于是我就把身上仅存的一些樱花全送给了她,她还带我去她家看她种的玫瑰……”
    说到这,樱木龙越顿了下来,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涌现一抹驱不走的痛苦。
    “然后呢?”悯悯不懂,这些并没什么不对呀!
    他吐了口气后继续说:“三天后,我路过那里,突然想念起她的笑靥,于是绕了些路想去看看她,怎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惨白。
    “她怎么了?”
    “她们一家全死在一场大火里,人没了,连房子也成了灰烬,而离屋不远的泥块上竟然刻着:樱木花盗,你盗我的剑,我杀你的友!”
    “他们以为小女孩的一家人是你的朋友!”悯悯捂住嘴,倒抽了口气,眼角沁出泪水。
    “是我害了他们,我是个凶手——”他愤懑地喊出来,满怀的内疚无处宣泄,只能藉着嘶喊来淡化这件事实所带给他的震撼。
    “不,你不是……不是……这不能怪你,你是无心的。”她紧紧抱着他,只愿藉由她的拥抱带给他一丝力量。
    “是我!要不是我送她那些樱花,她们全家也不会遭此惨剧!”
    这个秘密狠狠地纠缠在他心中两年多,今天一经爆发,却是如此的撼天震地,但也唯有全盘托出,他的心才有再度获得平静的时候。
    “龙越,事情都过去了!忘了它吧!”一抹动容的光彩缓缓溢满了悯悯多情似水的黑眸,对于他的自责,她心痛不已,只想告诉他,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悯悯……”
    “真的没事了。”她递给他一抹自信的眼神。
    “你现在满脑子只能想着怎么解决我的事,就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你的事?”
    “难道你不愿意帮我救出我哥了?我们现在已有了杨臣寓的银票,一百万两耶!不用白不用。”
    悯悯从樱木龙越上衣的腰带内抽出一张纸,得意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希望能转移他悲痛的记忆,摆脱那道烙印的伤痕。
    “你真傻,柳英不会履行约定的。”他心疼她的单纯。
    “为什么?他明明答应让我们拿五十万两银子,还有他那箱宝贝去换回我哥的。”悯悯怎么算也算不透,难道在柳英心中,她哥会比这些值钱?
    “柳英完全听命于杨臣寓,而姓杨的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奉送给我们这么庞大的钱财?他定会命柳英不准放过你哥,以为报复。”
    悯悯因樱木龙越的一席话,一颗心猛地跃上了喉咙,惨淡的表情里似乎有着绝望。
    “我会救出你哥的,相信我,我们“樱木花盗”也不是好惹的。”
    悯悯抬起泪涟涟的娇容,注视着他,“那我全都靠你了。”
    “悯悯——”樱木龙越一把将她纳入怀中,他喜欢听的就是这句话,一副全然信任的语气,“刚才……你也累了,睡吧!明天将是重新出发的开始。”
    他扶她躺下,侧卧在她身畔,紧紧由身后搂紧她的娇躯,今生今世他不会让她离开了……※※※
    出邬三日的樱木蓝勋终于回来了!
    他不仅人回来,还带来了个大消息:大理国师卡穆达也已到达中原,正往挲粤堂行去,看样子必是他的徒儿阿骨力特地请来对付他们樱木花盗的。
    樱木凌澈也随后到达,这两天他发现柳英非常安分的待在柳府,而府内方无陶硕的踪影,他想,柳英应该暂时不会做出什么坏事吧!
    “听说卡穆达的功夫已臻出神入化的境界,不知是真是假?”身为老大的樱木凌澈首先开口询问,他身为大哥,有责任担起弟妹们的安全。
    “我看那只是传言,上次我就和阿骨力交过手,根本就是脓包一个。”樱木龙越轻蔑的低笑,压根儿不把卡穆达看在眼里。
    “不,阿骨力并非是他的嫡传弟子,听说当初卡穆达收他为弟子那年,正好大理国遭遇将领叛变,卡穆达专心御敌,而阿骨力也趁动乱时期和其他弟兄在卡穆达的命令下,前来中原成立挲粤堂,以备不时之需。”
    “原来如此,难怪我瞧他的武艺也不过尔尔。”樱木龙越还是那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干脆我们全部出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
    樱木翩翩优美的下巴微微上扬,轻颦浅笑的她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那套男装遮盖了她该有的娇柔。
    凌澈摇摇头,“不可以妄为。”
    卡穆达既被大理国尊之为国师,想来武功与才智必有过人之处,轻举妄为下的结果或许是两败俱伤。
    “大哥说得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先将他们的底摸清楚,动手时才能万无一失。”樱木蓝勋附和樱木凌澈的意见。蓦地,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一击掌,“对了,我终于查出杨尚书府果然有颗千年难得一见的七龙宝珠。它名为日月星,传说它在夜晚所绽放的光芒可将天上日月星辰遮蔽,光彩夺目、亮眼极了!二哥,你又多了个目标可以一显身手了。”
    “我若将它偷到手,就可以拿它来交换悯悯她大哥了。”樱木龙越福至心灵地一笑。
    “不过,听说卡穆达已藉由柳英的关系认识了杨臣寓,再加上藏珠的地方可谓龙潭虎穴、机关重重,想夺珠,就得先克服这两个难关,你可以吗?”樱木蓝勋语带讥讽,有着特意寻衅的味道。
    “你看不起我?”樱木龙越眼中露出危险的讯息。
    “我哪敢?只是要你小心点罢了。”蓝勋暗自吐吐舌头,表情有抹挑衅成功的愉悦神情。
    “我也要去。”
    不知何时,悯悯已出现在门外,刚才讨论的内容她全听见了。
    “不行——”樱木龙越连忙驳回。她又不会武功,倘若落入卡穆达手上,那怎么得了!
    “我知道你嫌我碍事,但我哥在他们手上,我怎能待在这儿假装若无其事般的过下去。”自小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习惯有哥哥相依为命,如今只要一思及哥哥落入贼人手中,生死未卜,汹涌起伏的情绪就会不断地在悯悯的胸臆间翻腾。
    “你的确碍事。”
    在这个节骨眼上,樱木龙越不得不口出狠话,最好能打消她的决定。
    “那我自己去,这样防碍不了你了吧!”
    “这只是你的妄想,你走不出樱花邬的。”樱木龙越刚毅的脸上表情严正,毫不留情的话深深打击着悯悯的信心。其实要他说出这种话,他比悯悯还痛苦,伤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又如何舍得。
    只是他不要,也不能再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发生什么意外,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两年前——他间接害死了一个小女孩般!
    “樱木龙越!”她仰着小脸看他,愤懑的泪水盈满眼眶。
    “哭也没用,就这么决定了!”他狠狠地甩下衣袂,跨出大厅,扬长而去。
    “陶姑娘……”樱木蓝勋不是没见女人哭过,但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未来的二嫂。龙越也真是的,发什么狠嘛!
    樱木翩翩突然眼露笑意,对着悯悯轻声说:“我帮你出去好不好?”
    悯悯立即停止哭泣,小脸上有着遭逢一线生机的喜悦,“真的?你愿意帮我?”
    樱木翩翩古灵精怪的点点头,“走,这里人多口杂,到我房里,咱们共商大计。”
    “到你房里!”虽说樱木翩翩也是个女人,但她可是比男人还可怕呀!
    “安啦!你是我二哥的,我保证不会吃了你。”她将悯悯用力拉出了樱木凌澈与樱木蓝勋的视线之外,去实行她的红娘计策。
    “大哥,你听见了没,翩翩竟然要帮陶姑娘离开这里?!这若是让二哥知道了,怎么得了啊?”樱木蓝勋有些担心。
    “放心,反正惹他的又不是咱们。”樱木凌澈倒是老神在在,处变不惊。
    不过,他虽口不说,心里倒满赞成翩翩的主意,不这么做,又怎能让他俩化解冰霜呢?
    “也对。”樱木蓝勋扬扬眉,准备看一场火爆版的好戏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