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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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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消息了吗?」西海一走进阿比塞尔的宅邸,劈头就立刻问。跟在他身后的费森神色一样凝重。「还是让大少爷跟两位报告吧。」管家颓丧地垂下头。
    这样一听就是没什么正面的消息了。两个男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心里同时一沉。
    诺兰正好揉着脖子从楼上走下来。他全心办妹妹的案子,已经熬夜好几天。侍卫队的人倒是不怕没睡觉,因为只要给他们机会,随时随地他们瞇个几十分钟就又能回复活力。只是整天心这样悬着,不偶尔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不成。
    一看见两位大哥,他俊朗的表情立刻转为慎重,走下来迎接他们。
    三个大男人在客厅里碰头,迅速交换意见。「我们已经过滤了各种可能的目击证人,除了通缉海报上的中年人之外,我们另外查出一个契约园艺公司的园丁很可疑,可是园艺公司只有他基本的聘雇资料;我们找到他的登记住址,那里也只是一间提供旅人临时落脚的青年宿舍,这个人没有任何朋友、亲人或永久住址,竟然就这样人间蒸发了。」诺兰神色还算平静,带着薄丝的眼睛却显示他也许久没睡好了。
    「有他的画像或照片吗?」
    「我们把他在园艺公司的档案拿回来,上头的照片是有胡子的,目前正请计算机人员配合目击证人,将他的胡子修掉,看能不能得到一张精确的正面照。」诺兰揉揉酸痛的眼睛。
    为了保护人质安全,乐雅失踪的消息被全面封锁,只有相关的侦查人员才知情。
    西海去欧洲十几天跟几家矿业公司谈代理权,费森则陪着妻子回美国探望岳父,菲雨不愿这些亲友知道了,跟着白操心,所以两人都是这两天回国才知道出事了。
    「你妈妈还好吧?」西海最关心的是这点。菲雨之于他一直亦姊亦母,两人的感情多年来如一日。乐雅失踪的事,他除了替那小娃娃担心,最忧虑的还是做妈妈的人。平时,虽然和乐雅感情比较好的是阿比塞尔,但是花最多心思教养女儿的却是菲雨,母女连心,如果小公主真的……西海不知道菲雨承不承受得了。
    诺兰顿了一下,缓缓点头。「这些日子我和爸爸尽量陪着她,不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西海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臂膀。「大家都辛苦了。」
    「绑匪依然没有主动联系?」费森低沉的嗓音像雷呜。
    诺兰摇摇头,一面揉一下眼角。这些天他一方面要安抚父母,一方面要参与侦查,一根蜡烛两头烧,是真的累了。
    「思克呢?他有没有回来?」西海问。
    诺兰摇头。「他回来了也只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父母都希望先不用惊动他,等有进一步消息之后再说。」
    「办案的警察说,饭店的监视记录遗失了,这听起来有点问题,你们有没有问过那天当班的警卫人员?」费森又问。
    「有。当值的四个警卫里,有三个已经通过测谎的统统不知情,至于最后一个,目前还是在失踪的状态,我们也还在找他。」诺兰停顿一下。「……我想,他如果不是畏罪潜逃,应该就是被灭口了。」
    所有线索目前都断了,除非绑匪主动联络,否则他们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追查。
    费森深思地点点头。「嗯,我想再找那三个人谈谈。」
    「我跟你一起去。」诺兰主动表一丁。
    西海对他们两个人道:「你们先去吧,我想上去看看菲雨。」
    诺兰点头。「她和我爸在书房里,你直接进去就好。」
    三个男人互相拍拍臂膀,然后各自行动。
    西海上了楼,轻叩了下书房的门,听见里面传来阿比塞尔低沉的一声「进来」,才推门进去。
    里面,阿比塞尔和几名警政首长,神色凝重地开着会,旁边有几位探员守在电话监听系统旁边。菲雨并不在里面。
    阿比塞尔对他短暂地笑了一下。「菲雨在里面。」书房旁还有一间连接的小办公室,放一些计算机和传真设备。
    「你们慢慢谈。」西海自己走向隔壁的房间去。菲雨一个人静静地抱着胸口,站在窗前,望着明亮刺眼的午后庭园。
    「你回来了。」一看见是西海,她轻轻牵动唇角。
    她的神情有些憔悴,不过整体来说精神倒是还好。
    「我回来了。」西海走过去,紧紧地拥抱她。「不要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菲雨轻叹一声,在他怀里轻靠了一阵。
    这个曾经比她还要矮小的孩子,竟然不知不觉间就长大,自己甚至也是一个父亲了。
    本来他和妻子许平蓝是坚持不生小孩的。后来她看看周围的女人,菲雨是一个大基金会的执行长、婆婆雅丽丝是基金会重要干部、费森的妻子翡莉是个电影红星,几乎身边每个女人个个都有一套。想想她自己唯一能跟人家拚的,竟然只有生孩子而已。
    于是她一改往常,奋发图强,十几年下来,一口气替西海生了三男一女,现在肚子里还怀着第五个。本来最坚持不生的人,却成了生最多的一个。雅丽丝笑得简直像检到宝一般。「每一次觉得日子总算安稳下来,可以过几年平静日子了,却总是会发生一些让人不得安生的事。」菲雨叹了口气。
    西海拍拍她的背,眼神深思。
    「这些事,是拖太久了--…」
    菲雨心口一紧。「你……你也觉得是那同一群人吗?」
    这是她心底最深沉的恐惧。她终于亲身体会当年在打仗的时候,阿比塞尔将她藏在总部不敢让敌人发现的心情。
    她终于忍不住地趴在西海肩头,浑身轻颤。
    「不要太担心。我不相信他们把乐雅带走,只为了无声无息的杀害她。他们一定会有进一步行动,这些日子的沉寂只是心理折磨我们而已。只要他们有接触,就一定会留下线索,我答应妳,我们一定会安安全全地把小公主救回来。」西海安慰她。
    菲雨伏在他肩头低泣。「我只是怕……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乐雅…她还那么小,那么善良……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西海叹息,轻抚着她的背心安慰。
    有人拍拍他的肩头,西海回头一看,是阿比塞尔。
    这刚强如铁的男人,这两天头发白得比前两年都快。
    无论带走乐雅的人想做什么,起码他们的第一目的是得逞了―阿比塞尔夫妇确实因女儿的失踪而深深受苦。
    阿比塞尔把妻子抱回自己怀中,轻吻着她的发心,低声安慰。
    过了一会儿,菲雨终于停止啜泣。
    「大白也不见了……乐雅就是去找大白的时候失踪的,你想,他们会不会连大白也……?等乐雅回来之后,如果发现大白不见了,她一定会更伤心的。」
    「那只猫比谁都机灵,我们找过现场,并没有找到猫咪的尸体,牠应该只是受惊跑掉而已,不会有事的。」阿比塞尔轻吻妻子额心。「等乐雅回来,我们再给她找一只跟大白一样神气的猫咪。」
    「但是,那也不会是大白了……」菲雨沮丧地低语。
    大白,你在哪里?你是否跟你的小公主在一起?是否正替我们守护着她?
    「凹呜。」大白打个呵欠,尾巴懒洋洋地拍打着地毯。「大白乖。」乐雅心不在焉地揉着牠肚皮。
    她被带来这里已经十四天了。可能是关了她这么久都没有什么状况,门外那两个人戒心降低,开始会趁着无人的时候聊起天来。
    乐雅总是坐在门后偷听,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而今天闲聊的内容却让她越听越心惊。
    「喂,」站在左边的守卫先开口。「大爷和头头越来越不和了,你觉得他们俩有一天会不会翻脸?」
    听了几天,她已经分辨得出来,「大爷」应该是指加那,而「头头」则是指霍德。
    「迟早的问题吧。」右边那个她曾经短暂的看过一眼,就是那个霍德骗她是「尼泊尔弄蛇人」的人。乐雅当然知道他应该不是这个身分,可是心里还是习惯性的叫他「尼泊尔人」「如果他们两个人闹翻了,你说兄弟们跟哪一个?」左边问。
    尼泊尔人倒是乖觉,对这个问题只是嘿嘿笑两声,不置可否。
    原来霍德和加那的不和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乐雅深思。
    被绑架回来已经十四天了,每一天她都期待父兄会奇迹式的出现在她面前,但一天又一天的失落。
    不过她并不气馁。霍德想必已苦心布置了许久,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带到这里来,父亲他们却是要从零开始做起。只要她耐心地等着,同时尽力维持自己的安全,他们迟早会找到她的。
    只是,她没有预料到,她的心竟然真的会被霍德所触动。
    这是一个怎样受苦的灵魂呢?
    他的外表光鲜亮丽,见识广博,英俊强壮吸引人,他的灵魂却是如此的阴暗……
    从小她就知道,无论受了怎样的委屈,只要一回到家就会有人爱她保护她,抚去她所有的不平,而他却没有;本应保护他的家人,却是将他推入痛苦深渊的人。当他不自觉地在她面前剖露那颗鲜血淋漓的心,她的整颗心也都为他而痛。他们每个晚上热情地缠绵,他索求她像索求着全世界最后一点明亮。
    虽然打死他都不会承认,甚至清醒的时候会以讥嘲来谈这些事,但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和她一样的生活,所以一部分的他才会不由自主的被她吸万寸。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丢下他,最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凹呜!」大白抗议。
    「对不起。」她连忙放开收紧的双臂,低头亲亲宝贝猫咪。
    这时,门外的闲聊再度引起她的注意。
    「噗嘶,喂。」左边那个突然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干嘛?」尼泊尔人懒懒的问。
    「我告诉你,你不要跟别人说,这是我昨天无意间听到的,没有人知道我知道,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死定了。」
    「噢。」尼泊尔人好像不怎么凤兴趣。「我是说真的!昨天我有事要跟大爷报备,在他的房间外面等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在讲电话。这件事情一定连头头都不晓得,所以你绝对不能说出去是我讲的。」
    「什么事?」尼泊尔人终于听起来感兴趣一点。
    左边的压低声音道:「大爷正在筹划一个秘密行动,雇汽车炸弹客去阿比塞尔的车子放炸弹。」
    什么?乐雅大惊!
    瞄呜……大白整只猫跌在地上。
    「什么?」尼泊尔人非常惊讶,语气里开始出现不安。「这件事-…头头不知道吗?」
    「他们两个人各行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头头成年之后,大爷就指挥不动他了。这次我们把阿比塞尔的女儿带回来,依大爷的意思是每天送一段断肢残骸回去的,头头非但不听话,还跟那个女的混得如胶似漆,他们两个早就不知道吵过几百遍了,大爷怎么会把这种事告诉他!」
    「你觉得,这种事应不应该让头头知道?」尼泊尔人显然比较深思熟虑。
    「不要开玩笑了!如果追问起来,我可不敢承认是我偷听的。而且,现在要阻止也太迟了,听起来大爷跟对方已经谈好了,下手那天会挑一个大日子,有很多重要官员在场。我想这两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我们等着看新闻就是了!」
    乐雅整张脸惨白。
    国庆假期结束后两周,就是总统就职周年庆,通常总统会邀请重要的政府官员到总统府餐叙。如果最近有什么大日子,就是这一天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情况不容她只是被动地等待,她必须逃出去!
    可是,要怎么逃?
    她看向窗户。下面是三层楼直落地,而且紧接着一道陡坡,所以实际上是比三层楼更高的距离。她不是大白,没有办法在楼层的夹缝间跳来跳去。
    她紧紧抱着心爱的猫。「大白、大白--…如果现在叫你回去,你还找得到回家的路吗?」
    「凹。」大白神情严肃。
    就算大白找得到路,时间可能也来不及。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哪里,只知道应该还在勒里西斯境内。无论如何,大白都不能再待下来了。「大白,我得想办法逃走,不管成不成功,他们生气的话一定会把气出在你身上,你得先逃出去才行!」
    她抱着猫走到窗户前,拿起一个座垫垫在窗玻璃上,再用硬物隔着椅垫将玻璃敲破。
    霍德很警觉,房里虽然有一大排落地窗,但都是锻铁制的小窗格,她的身体钻不过去,但是大白可以逃走。
    乐雅四处找着任何书写工具,没有笔,最后她扯下自己裙子下襬的一圈蕾丝边,再撕下一页书末的白纸。
    血书似乎不切实际,因为没有办法把字写得很小,一大张纸上顶多只能放几个字母。最后,她想到一个折衷的方法。
    她去浴室取来一把尖柄梳子,忍着痛把食指咬破,再用细的那端沾着血,在纸上快速书写。
    血干得比她想象中更快,她只好不断地咬着伤口,痛得双眼蒙眬,最后凑成一张简单的血书!
    通知阿比塞尔。小心炸弹。总统府宴。有重酬。乐雅。
    最后在尾端画个山峰和闪光的符号,这是她唯一知道自己所在之处的线索,然后用那段蕾丝绑在大白身上,将牠从破窗送了出去。「去!大白!去找人,任何人!让他们看这张纸,快去!」
    「凹。」大白也不知听懂了没有,轻巧地跳上窗台栅栏。给了心爱的小主人最后一眼,猫咪无声无息地离去。
    乐雅含着泪紧紧抱着自己。
    她不晓得大白听不听得懂,或是碰不碰得到人。如果这附近都是霍德的手下怎么办?她可能把大白送上死路!她不敢再想下去。
    求求妳,上帝,帮助我,帮助大白…
    「妳在做什么?」
    乐雅全身一震,身后的门不知何时打开,霍德竟无声无息地进来。她火速回身,下意识一路后退,挡住自己打破的窗格。霍德双眼瞇紧,盯着她周围的狼藉。「妳做了什么?」他危险地轻语。
    她用力摇头,什么都说不出口。
    外头,加那从走廊上缓缓经过,他的眼睛里总有一股邪恶,让她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发抖。
    霍德砰一声把门甩上,隔开了他阴凉的视线。
    「妳做了什么?」他低滑如丝地问,却不会让人错认嗓音底下的威胁。
    她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背心抵着窗户,再也无路可退为止。
    她一直在努力博取霍德的信任,今天的行为,会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让她接下来的处境陷入危险之中,但是她无法不这么做。
    「啊!」她一脚踩上碎玻璃,痛楚地低叫一声。
    霍德脸色铁青,猛然将她往旁边一甩,乐雅整个人飞出去,撞在沉重的五斗柜上。她痛苦地叫了一声,跌落在地板上。
    霍德看见窗格上的破洞,再回头搜寻房间里。那只瘟猫不见了!他事前用仪器扫描过那只猫,确定牠身上没有植任何芯片可以让人追踪上来,却疏忽了牠是一只会认路的猫。
    果然还是不应该心软。
    「洛扬!」他陡然扬声长叫。
    「头头!」那个尼泊尔人回应。
    「带几个弟兄和猎狗出去找那只猫。白色的,体型很大,一看就是只家猫,很好认。」他双眼紧盯着乐雅,一字一句地道:「一看见那只猫,格杀勿论。」
    「不!」她惊喊。
    「是。」洛扬立刻领命办事。
    热泪立刻迸了出来。
    霍德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揪起来,逼近眼前,神色狰狞。
    「看来,我是让妳的好日子过太多了。」
    然后乐雅才知道,自己以前错得有多离谱!她完全忘了他其实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他是个亡命之徒,而从小在暴戾的环境下长大,本身就性情乖戾,远比她想象中更凶暴嗜血。以前她一直用天真的外表做掩护,让他卸下心防,沉醉在她的温柔中,直到这一刻,所有粉红色布幕揭开,他立刻明白,她跟他永远不可能是同一边的!
    他狞笑一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重重地抛在床上。
    乐雅全身的空气都被挤出胸腔!
    高大强硬的男性躯体压迫而来,他制住她的全身,一手揪住她的头发无情地往后拉,她柔弱带泪的脸庞脆弱地仰高,他狞恶的气息全喷在她的脸颊上。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或许我不该再对妳太好,用一点会让妳痛苦的方法,妳才会记住自己的身分!」
    嘶!薄薄的衣物从她身上被撕开。
    「不要-…不要这样……」她呜咽,想挣脱他的掌握,掩住自己暴露的酥胸。
    他强硬的手腕像铁扣一样,只用一只手就让她反折在后的双拳动弹不得。
    「既然妳不知好歹,就尝尝这种待遇吧!」他的双眼怒红,另一手狂烈乱撕,将其余的布料从她的身上完全撕开。
    「不要这样,求求你,住手……」她哭泣着,在他身下拚命挣扎乱动。他腿间明显的硬挺已完全兴奋起来,嗜血的一面完全释放出来。霍德用全身的力量压制她,然后腾出一只手解开长裤的拉炼。
    贴在她腿间的热烫让她全身僵直,只能不断地转头哭喊。
    「霍德!霍德!」
    已经失去理智的他根本听不进她的哀求,他用力拼开她的大腿,在她嫩粉的娇躯上留下无数青紫。
    他的心头有些什么东西要爆炸,让他只想伤害她!弄痛她!让她和自己一样痛苦!
    「不要这样!霍德!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她哭喊一声,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两只手挣脱他的掌握,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
    愤怒的男人用力地拉扯她手臂,指甲陷入她白哲的玉臂里。
    「霍德,你不要这样…我好怕…我好害怕……你不要吓我……呜…」她哭着,埋进他的颈窝里,无论如何都不松开。
    他全身一僵。乐雅缩在他怀里,哭得全身发颤。灼热的泪烫在他的肩上,他的神智却彷佛被冰水一淋。
    「霍德---…你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对不对……我好害怕,你不要吓我……」
    这个小女人不是推开他,而是抱紧他。
    即使在这种时候,她依然对他存着近乎玫瑰色的幻想。
    这个女人,这个天真到近乎盲目的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霍德将她压回床垫里,深深地吻她,吻里充满了挫败。
    他怀里的娇小身体依然哭得全身发颤,他吻着她的额心,她的眉眼,吻遍了她的每一吋,然后深切地和她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