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天庇佑,在他们抵达史东的仓库实验室前,什么危机都没有发生。之后,他们听见远处传来轰天炸响,是他们之前被禁锢的废弃工厂。
抵达后,野玫瑰像不要命似地敲门。
‘来了来了。’门刷一声打开,史东的爆炸头探了出来。‘野玫瑰,你再这样敲下去,我的门迟早会被你整扇敲掉。’
‘到时候我再赔你一扇新的不就得了?’野玫瑰把奥洛夫拉进去。
史东?男的?好像遗跟她很熟?奥洛夫眯起了眼睛。
‘奥洛夫!’史东抓起他的手,用力摇啊摇,又倏地放下。‘你终于来了,我多想亲自研究你的项圈……’
野玫瑰将他们往实验室中间推,奥洛夫这才看到几个电脑萤幕上都是项圈的局部特写,原来她一直都在设法破除项圈里的机制。
由她出面做这件事,比他暗地里支援高科技研究单位容易多了,至少不易被发现……不过,这个爆炸头男人的功力行不行
看野玫瑰似乎很信任他的样子,他决定尊重并跟随她的做法。
‘史东,快想办法帮他解开项圈,不然它随时都会爆炸。’
史东绕着奥洛夫打转,拿了个仪器在他颈边测量。‘不至于啦!这段期间内,我做了个大型干扰器,足以干扰项圈往外发送的电波,现在电波的接收器是找不到他的讯号的。’
他坐在电脑前,打开某个软体,答答答地敲着键盘。‘你们刚到的时候,电波讯号是从这里发出去的,我有个简单的小程式,可以让接收器误以为它在别的地方。’
‘所以,我们暂时没有危险了?’看到史东边打键盘边点头,野玫瑰高兴地吻住奥洛夫。
知道危机解除,还不如得到这个吻来得开心。看来史东并不是她的什么人,不然她不会在他面前吻他。
奥洛夫心情大好,低声问:‘你对这个项圈了解多少?’
‘你呢?你自己又了解多少?’史东处理完讯号问题,又拿了好几种仪器在他身旁绕啊绕,边绕边啧啧称奇。‘你知道这里面有能量自动循环系统,不用靠电池供电吧?’
‘知道。’
‘你知道里面有高浓度炸药吧?’
‘知道。’
‘卫星定位系统跟追踪晶片?’
‘知道。’
‘生命活动测定器?’
‘那是什么?’
‘测你的体温、脉搏,转由电波传送到它设定传送的地方。简单来说,它能衡量你是死是活。当你剧烈运动或沉睡时,生理迹象都会改变,因此也可依靠它来预测你的行为。’
原来玛德琳是靠这一套,预测甚至暗探他与野玫瑰的欢合?这种行为真令人作呕。‘现在知道了。’
‘制造出这种东西的人,真是个天才。这个天才人呢?’
‘死了。’
野玫瑰插嘴问道:‘是被玛德琳……’她作了个割颈的手势。
奥洛夫凝重颔首。‘她不会留着他,让他反悔做出这种东西。’
太可怕的女人!‘怎么样?史东,你能不能解开这个玩意儿?’
‘不能。’他摇摇头,又拿了另一种仪器朝项圈靠近。
‘不能?’野玫瑰真想捶死史东,枉费她对他一直抱着信心。‘不能解开项圈,又要让他不被追踪,那岂不是要他住在这仓库里面?’
史东慢慢绕到奥洛夫面前。‘我是说,当年它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我的确不能解开,但是……’他的目光突然专注地凝到强化透明材质里的恶魔之心。‘哇,这就是传说中那颗被诅咒的宝石吗?’
‘史东!’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听说每害死一个人,钻石色泽就会变得更深,仿佛吸收了那些人干涸的血液一样,更具有魔性,见过它的人会为之着迷,它会为下一个拥有者带来可怕的血光之灾……’他滔滔不绝地说着。
‘史东!’
‘听起来虽然像是无稽之谈,不过,也许这颗钻石具有汇聚能量的作用,每次发生坏事,它就会吸收负能量,负能量累积多了,当然会——’
‘史、东!’野玫瑰跳过去,掐住他的衣领,阻止他再说下去。‘重点不是那颗钻石,是项圈。项、圈!’
‘什么项圈……’史东的眼神从迷茫转为清明。‘喔对,项圈。’
‘到底打不打得开?’
‘这个嘛……’史东的眼神还是胶缠着恶魔之心。‘项圈打开后,这颗钻石可不可以借我研究三天?’
‘慢着……’奥洛夫与野玫瑰互看一眼,目光充满惊喜。
这么说来,有救了
‘三天后一定奉还,我不是那种贪财主人,我只是想要把它接上能量测量仪,理解正负能量的消长,以及他对人体脑电波的影响……’
野玫瑰想更确定刚刚听到的好消息,忍不住喝斥他:‘我警告你,再多说一个不相关的字,我就不帮你到俄罗斯拿钸元素。’
这句威胁就像拉上嘴巴拉炼一样,他马上就噤口了。
‘你有办法解开这个项圈吗?’
他点点头。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不能?’
‘我指的是,如果是在这个项圈刚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我绝对不可能打得开它。不过,你说原制作者死了?’
‘被玛德琳杀死了。’野玫瑰回答。‘真狠!’她气愤极了。
史东反而摇摇头。‘对我们来说,反而仁慈。如果她不杀了制作者,我可能还是打不开这个项圈,因为他可以不断更新程式。’
奥洛夫直接切入重点。‘总之,现在打得开了?’
‘重点是要有我才打得开。你们很难再找到像我一样的天才。我现在就可以着手进行。’史东对于能超越前辈的成就,感到沾沾自喜。
‘慢着。’奥洛夫突然出声阻止。
‘奥洛夫?’野玫瑰突然担心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戴这玩意儿戴上瘾了吧?’
‘当然不是。’如果不是时机太敏感,他会因为她的猜测而大笑出声。‘项圈里有高浓度炸药,如果贸然动手——’
‘这不成问题,我先让引爆功能失灵再说。’史东拿好了工具,准备动手。
‘但是,我要更多。’奥洛夫握过主导权。‘你做得到不让玛德琳发现,一直误以为我还戴着项圈的假象吗?’
‘我不就这样做了?我刚把你的电波讯号截断,接到电脑去了。’
‘我是指,即使把它拆下来,能不能让监看我行踪的人误以为我还活着,且戴着这个项圈,甚至以为爆炸功能如常?’
史东慢慢笑了起来。‘喔,你想要诈。’
‘对。’他另有计画。
‘这有点难,耗费的时间也会比较久,不过,难不倒我。只要弄几个简单的小程式,模拟你的生命迹象与行程,很容易骗过人的。’
‘为了掩入耳目,你要做一个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的项圈,让人不知道真的项圈已经被取下了。’
‘当然,我的技术保证几可乱真,该有的都会有,包括它里面隐含的各种功能。’
‘但不能有炸药。’野玫瑰最担心的就是这点。炸药不是好东西
‘对、对,不可以有炸药。’史东点头附和。
‘但我想,来点对我无害的声光效果也不错。’奥洛夫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野玫瑰问。他又想做什么
‘你真是一个奸诈的人。’史东完全懂了他的意思。‘我保证,效果会很戏剧化,我最近才搞出一个新玩意儿。’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都听不懂
奥洛夫对她微笑。
‘看来,我可以不用去偷那个遥控器了,你们两个男人都已经敲定计画了。’野玫瑰想了想。‘那个老虔婆看起来似乎不太重。’
换奥洛夫不懂她的想法了。‘你在想什么?’
‘我本来想去偷遥控器,但现在看来不用了。但不偷遥控器,我还是可以偷点别的。’
显然她有另外一套计画。‘比如说?’
野玫瑰笑得粲然。‘偷人。’
玛德琳夫人记得睡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但睁开眼睛后,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她在漂浮,在……水面上漂浮。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睡前最后的意识,是她得知奥洛夫并没有死成,她喝了些红酒,吞了几颗安眠药,在她固若金汤的堡垒内好好睡一觉,准备起床再想办法对付他。
她下意识地摸着挂在胸口的遥控器。还在!她对奥洛夫还是有威胁,依然能折磨他。为此,她松了口气
一条电线突然凌空降下,在她不远处带起一串刺眼的火花。
‘这是怎么回事?’她气急败坏地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充气垫上。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乱动。’野玫瑰出现在池边。她微笑着,看着这个曾经派人来掳走她的坏女人。‘夫人,请摆出最好看的姿势,假装你在泳池上晒日光浴。’
‘你在说什么蠢话?’她动了一下,第二条电线掉了下来,吓得她赶紧缩回手脚。
‘因为我太想为奥洛夫抱不平,也太想为自己讨回公道,所以一时半刻找不到大一点的池子,得委屈你在这小水池里接受招待。不过我相信你也同意,要折磨一个人打的是心理战,而不是凶器的类别吧?’
‘你,’她想要扑过来掐死她。
‘小心点!水里充满了电,万一你没平衡好,很有可能会被电死喔!’野玫瑰完成了她的使命,将玛德琳从重重戒护中‘偷’了出来。
看来她也自知作恶多端,因此守在身边的保镳是前所未见的多。
玛德琳夫人瞪大了眼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想算计我。’
‘我的胆子绝对比你想像中还要大。’她巧笑倩兮。‘这只是第一回合,我要你躺在那里,感受等死的滋味。我要你尝尝你附加给奥洛夫前半生的恐惧。’
‘是他主导的吗?叫他出来,那兔崽子有脸让女人帮他出头?’
一把飞镖咻一声飞过玛德琳面前,钉在墙上。
‘这是我向奥洛夫争取的机会,我爱他,但你却一直欺负我心爱的男人,我有资格出面替他讨回公道。’
她的表情有着罕见的认真。‘老实说,我一向不喜欢做预告,不过有必要的话,我不介意透露一点讯息。’她拿出一排飞镖,秀给玛德琳看。
这个时候,第三根电缆垂下来,再度爆起火花,玛德琳震了一下。
‘我是打算在你稍微了解等死的滋味之后,再让你体会步向死亡的感觉。你可以想一想,这些飞镖等等会射向哪里。’
‘你想杀死我吗?’
‘很想,但是不,学你用吓的比较爽。’她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不想杀她就好。玛德琳安心想着。只要活着,她永远有办法报复回来,至少这个遥控器还在。
于是她悠然躺在充气垫上闭目养神,脸上有抹得意的笑。只要她镇定,过了电的水根本伤不了她分毫。
忽然间,咻咻咻咻四枚飞镖射了过来,钉在气垫上,差点扎到她。
她气急败坏地拔起飞镖,往旁丢去,却发现气垫在漏气。
如果气垫扁了,会发生什么事?她会活活的被电死
‘你在干什么?你这样乱来,我会死的啊!’她在气垫上闪躲。
‘这样不好吗?’野玫瑰奇怪地看着她。‘我在让你体验奥洛夫这些年来的感受啊!你体验的还不如他的万分之一呢!’
‘救我,我不要死在这里,我还不想死。’气垫慢慢瘪掉,水慢慢进到气垫,玛德琳在气垫中间缩成一团。‘放过我,让我上岸。’
野玫瑰慢条斯理地说:‘但你并没有放过奥洛夫,一次都没有。’
如果她曾怜悯过奥洛夫,她不会这么生气、这么愤慨。她伤害了奥洛夫,从小到大!她让奥洛夫在绝望的深渊,这个女人的心何其歹毒
她多希望自己能够狠下心来,取走她的命
‘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找他的麻烦:永远!我甚至可以把……’
玛德琳还没说出‘把遥控器送给你,不再控制奥洛夫’的时候,奥洛夫
忽然间出现了,并且切断电源,水中总算不再爆电花。
他将气垫拉到池边。‘搭着我的手,快点上来。’
危机解除,玛德琳颤巍巍地被他接到地面上,她用力地喘了好几口气。
要不是她极为注重保养身体,刚刚的惊险足以让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心脏病
发。
‘你还好吧?’奥洛夫温柔地问。
‘不好!’她抬起头,恨恨地瞪着他,露出狰狞的神情。‘就凭你,就
凭她,也妄想要威胁我?我不会原谅你们,我还有这个!’
她像鸡爪般的手紧紧握住胸前的遥控器。‘我要让你粉身碎骨!’
奥洛夫笑了。他笑得极其泰然,泰然中又有一丝淡淡的讽刺。
‘你永远都不会忘记要折磨我,对吗?’
‘不是不会忘记,让你痛苦是我对威廉的誓言,也是我的使命!’
奥洛夫大步上前,脸上有着悲伤又诡异的笑容。
‘我突然想到,你我相处的时间比我跟父母相处得更久,但每次见面,我总是忘了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他踏上前去,抱住玛德琳。
她猝不及防被拥入他的胸膛,只觉得脖子上的细炼轻转,遥控器已经脱离她的掌心。
他的声音违然转冷。‘我厌倦了这种生活。你应该还记得你说过,这项圈里的炸药够把我炸得身首异处吧?’
‘你想做什么?’玛德琳瞪大眼睛。
‘不是只有你想拖着我一起死,我也想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喂,你等等。’玛德琳夫人暗恨自己方才翻脸得太快。‘放开我、放下遥控器,我愿意不再干扰你的生活,我……我会让你自由。’
‘你会?’奥洛夫莞尔一笑。‘那以后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不、不会了,我会离你很远很远。’
‘你还会差人把我绑走,搜刮我身上的财物,让我一穷二白吗?’
‘不会!你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事了。’
‘是你做不到,还是你好心地想放我一马?’他问得很仔细。
这一刻,玛德琳愿意说出任何谎话,来保住自己的命。但是,放过奥洛夫?放过她生命中最大的乐趣?她整个生活的重心
不,她永远做不到!只有她还有一口气,就要奥洛夫担惊受怕,而且她会确保在踏进棺材之前,他已经在地狱躺着,为她垫背。
她为自己设想的未来感到开心,露出了微笑。
奥洛夫也微笑。‘很好,我也相信你再也没有伤害我的机会了。’
‘为什么?’她忽然从美好的幻想中惊醒。
‘因为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他将玛德琳拉开一点点距离,把遥控器转到两人之间,左臂牢牢圈住她,不让她逃跑,右手拇指则按在致命的按键上。
‘不……’玛德琳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不、不、不……’她的目光从放在按键上的拇指,栘到他坚定的眼神。‘不,不行,你……’她绞尽脑汁,想要说服他放弃原本的打算。‘你有很美好的前途,还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如果就这样死了,一定很可惜。’
‘对,我是有很美好的前途,还是夫人赏给我的。要不是你逼我一辈子服侍女人、做女人的奴隶,我怎么可能去学设计,还意外成了知名的女装珠宝设计师?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心爱的女人骗了我。’
他对野玫瑰眨了眨眼睛。
‘不,她很爱你,你看,她甚至为了你对我出气。’玛德琳不得不帮野玫瑰说话。
‘但这弥补不了她玩弄我的事实。夫人,我从你身上学会一件事,就是不要原谅背叛自己的人!’奥洛夫傲然轻笑。‘我们上路吧!’
玛德琳哆嗦着唇,吓得脸色苍白,看着奥洛夫毅然决然地按下遥控器。
一阵轰然爆响之后,承接玛德琳意识的,是无尽的虚空……
等她再度清醒时,她又回到自己的床上。
她像寻求安全感似的往胸前一摸,遥控器还在……只不过大了点。
她抓起来一看,差点昏倒,这……这哪是什么项圈遥控器?那是电视遥
控器啊!上面还贴了张字条——
安分地当个爱看电视的老女人吧
若你再敢有伤人的念头,尚未化为行动,恶梦就会再度重演
生平第一次,高高在上的玛德琳夫人感到恐惧不已。
义大利那不勒斯湾东海岸,维苏威火山——
奥洛夫与野玫瑰搭乘一台直升机,在火山附近盘旋。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奥洛夫看着野玫瑰。
她眺望直升机外的风景,神情坚毅而迷人。
转过头来,她轻声问:‘这是你的东西,你确定你愿意让我这样做?’
他握住她的手,用行动支持她的决定。‘你说过,尘归尘、土归土,再也没有比活火山更适合埋葬钻石的地方了。’
钻石的形成,是毫不起眼的碳化物在地心承受了热力、压力,经过数千万年的时间,方能形成钻石。得经过火山爆发或其他地心变动的契机,才能把它推上地面,出现在世人眼前。
‘从小,我就希望能亲自处决这颗钻石,因此不断地寻找它。’她幽幽说道。‘我知道这念头很傻,但已经有太多人为了它而死,其中不乏无辜的受害者,像是我的父母。既然上天已经解决了那些利用钻石做坏事的人,那么,这颗钻石也该被毁灭。’
奥洛夫感同身受。
‘它及所谓的诅咒,不该再被用来作为谋害他人的借口。’
就像玛德琳除了用高科技项圈控制他以外,还企图利用人们对恶魔之心的侧目、贪念,让他暴露在高度危险中。如果有任何一个起了歹念的人为了抢钻石而解开项圈,就会跟他一起被炸死。
如此一来,恶魔之心的诅咒传奇就又添了一桩。
他深受其害,不愿再有人因穿凿附会的诅咒而受害,所以当她提出想将恶魔之心‘挫骨扬灰’,令它永远消失的点子时,他举双手赞成。
‘或许有人会以为我们疯了。’她转过头对他微笑,眼神清澈闪耀。
‘但我们知道其实没有这回事。’奥洛夫为她拉开直升机的门。
野玫瑰从皮包里掏出一包黑色的闪亮细粉。
这就是恶魔之心。史东将它从项圈拿出来后,做了一番研究,待他归还时,他们请史东用科学技术将恶魔之心研磨成细粉。
临行前,史东还告诉他们:‘如果你们反悔了的话,我可以将粉末还原成原本的样子,重塑一颗恶魔之心。’
但他们知道,他们不会反悔。永远不会
奥洛夫郑重地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深情说道:‘等办完这件事之后,回到巴黎,我要重新追求你。’
‘是吗?’呵,仔细想想,他们好像没有认真谈过恋爱喔
‘过去好几年,都是你追着我跑,现在换我来大展伸身手了。’
野玫瑰枕着他的肩膀,故意为难。‘我可不是太容易摆平的女人喔!’
‘相信我,除了“摆平”之外,我还有很多方式可以取悦你。’他眨眨眼,一语双关。
两人相视微笑,甜蜜极了。
当直升机靠近火山口的时候,奥洛夫吻住了野玫瑰。她反手一抛,恶魔之心研磨成的细粉从开启的门往外洒。
曾经,恶魔之心是他们生命中最大的创伤与痛苦,但命运之神巧妙地穿针引线,使这颗恶名昭彰的钻石成为他们相遇与相恋的契机。
从今而后,创伤愈合,他们将拥有幸福: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