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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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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个看起来似乎已尽释前嫌,恢复感情了。」透过最新颖的卫星通讯设备,泉-娘在电脑萤幕上,清楚的看见拓跋靳及泉舞蝶两人手牵手,在小岛的沙滩上嬉戏玩闹的开心模样。
    她的丈夫莫佾少走近,弯腰,双手抵着泉-娘坐的椅把上,将她环在他与桌子之间。
    看见萤幕上拓跋靳他们的模样,薄唇轻扬,「他们真像小孩子。」
    他们在沙滩上追逐,不时还互相泼水,搞得全身湿漉漉,甚至还在沙滩上打滚,沾到全身沙。
    「真好,我每天盯着他们,都盯到心痒起来。」
    「怎么?-也想去玩?」
    「是啊!好想去玩哦!」
    「不行,-肚子那么大了,哪都不许去。」
    「小气。」她皱着鼻子,有些失望,随即立刻释怀,「算了,反正早在怀孕时,我就知道小孩生下来前,我是不可能出去玩的,心理建设早就做好了。」
    莫佾少大笑,低头在她粉颊上轻啄了下,「等-生完Baby,我一定带-出去玩好不好?」
    「别把我当小孩哄,我不吃那套。」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她偏头睇了他一眼,瞧他一脸认真,她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话说回来,你们真舍得再次拆散他们?」
    「这不是我所决定的事,我现在只负责监督。」
    「老实说,我觉得你们所做的一切,对舞蝶来说,真的很残忍。」他真的挺为这个小姨子抱不平。
    「要你选,你会选从小就严以律己,力求完美,将自己逼到极限,如此度过二十几年?还是你要痛痛快快、为所欲为的过了二十个年头,再来心痛几年?」
    她和泉舞蝶是双胞胎,两人从小遭遇就不同,她是前者,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最完美一面,为了博得众人的认可,她日以继夜的努力,丝毫不敢松懈的过了二十五年。
    泉舞蝶和她相反,在她躲在房里拚命读书、做实验时,她和其他同龄小孩在庭院玩耍、打滚;当她开始接手龙帮事务,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时,她却逍遥快活的在周游列国。
    莫佾少摇摇头,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每个人都有每人的人生际遇,当你无从为自己选择时,自然会有人替你选择你该走的路。
    泉舞蝶就是如此,在她虚度了二十多年的岁月后,别人自然帮她选了一条充满荆棘的路走,即便要走得跌跌撞撞,摔得全身是伤,她亦得走完全程。
    「舞蝶最多再熬个两年,两年过后,她将会有不同的人生在等着她。」
    「但愿如此。」
    泉-娘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相信我,没人比我还熟悉舞蝶,两年后,她将会彻底蜕变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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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靳及泉舞蝶大费周章的将客厅的沙发搬到了屋外,两人就坐在屋外,望着海,听着海浪声,吹着海风,愉悦地闲聊着。
    「刚来这座小岛时,我巴不得能立刻离开这,现在我反而不想走了。」泉舞蝶依偎在拓跋靳温暖的怀抱里,像只小猫般地撒娇着。
    「怎么说?」
    「只要能和你快快乐乐、恩恩爱爱的生活在一块,要我永远都留在这小岛我也愿意。」无忧无虑、无烦无恼的日子,又有爱人陪伴在旁,想必神仙生活不过如此。
    听着她小小的愿望,拓跋靳眸色复杂,他加重了拥着她的力量,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心中百感交集。
    「舞蝶,我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有一天为了某件事,需要分离一段很长的时间,-会不会等我?」
    「没有任何事可以再拆散我们。」她不容许再有任何事介入她与拓跋靳的感情之中。
    「我问的是『如果』,-就回答吧!」
    「我讨厌这个问题。」一想到还有会和拓跋靳分离的可能性,她的心就沉甸甸的,窒闷难受。
    「舞蝶,乖,回答我。」
    撇着唇,她咕哝了片刻才讷讷地回答:「要看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呀!要是因为公事必须分隔两地,那我们也能找机会见面呀!再说,现在网路视讯很发达,我随时都能和你联络上。」
    「我指的是完全没消没息的分开。」
    顿了下,泉舞蝶转头纳闷地看着拓跋靳,「你为什么这么问?没消没息的分开?这很怪吧?有谁无缘无故会和自己的情人,没消没息的分开一段时间?」
    「所以我才问-,如果是-遇到,-会如何。」
    「……如果是为了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我会等你,但,倘若是因为你变心,在外面另有女人而故意离开我,以为你和外面的女人玩腻了,回头还有我在那痴痴的等你?想都别想!」这种蠢事她死都不干!
    「相信我,我这辈子爱的永远只有-,今生今世,绝不会变心。」
    「那你会离开我吗?」她反问他。
    「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都和-在一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却为他对她的心意感到愉悦,而没注意到他在回避她的问题。
    「我也希望我们能一辈子恩恩爱爱的在一起。」扬起充满幸福的笑容,她喜孜孜地说着,完全不知拓跋靳内心的痛苦。
    握紧她的手搁在自己心窝,拓跋靳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舞蝶,不论将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等我。」
    「靳,你怪怪的哦!」他莫名其妙的问题及语重心长的口吻,终于引起她的侧目,「你有什么心事没告诉我?」
    他轻轻摇着头,「-只要记得我爱-,我们一定会在一起,这样就好了。」
    秀眉轻颦,她知道拓跋靳一定有什么事隐瞒着她,她想追问,拓跋靳却是一副不想多谈的表情,令她满腹的疑问只能放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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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拓跋藤边看着电脑萤幕,边拂着下巴的落腮胡,一副沉思状。
    泉父看向他,「是的,她是我小女儿,也就是你儿子未来的老婆。」
    「看起来很漂亮。」
    「她本人更漂亮。」自家出品,他很有信心。
    「不过我听说,姊姊能力比较好,妹妹能力很差。」
    「我两个女儿长得一模一样,能力也一模一样。」
    「你会不会太坦护自己女儿?」拓跋藤莞尔地看着泉父。
    「如果舞蝶很差,你儿子会看上她吗?藤老,你不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吗?」泉父很轻松的就把问题丢回拓跋藤身上。
    拓跋藤笑了笑,再度把目光移回电脑萤幕上,「话说回来,我儿子受了那么多委屈,帮你们龙帮训练一个帮主,对我们拓跋家有何好处?」
    「你会得到一个才貌皆备的儿媳妇,这还不够?」
    「当然不够,训练完,她是帮你们龙帮做事,又不是帮我们做事,怎么算我们都划不来。」
    「藤老,你们家的事可不是小事,是一个国家的大事哪!」
    除了龙帮的重要人物知道拓跋藤及拓跋靳的真实身分,其实是东方一个富裕国家的国王及王储外,其余人完全不知他们的身分有多么尊贵。
    拓跋藤和泉父是拜把之交,也知龙帮内卧虎藏龙,因此在自己儿子也就是拓跋靳尚小时,就把他送到龙帮接受训练,以便将来回国后,能接下国王之位。
    殊不知,龙帮竟会反过来,要拓跋靳也帮忙训练龙帮的接班人,两方谁也没占到便宜,谁也没吃亏。
    「你刚才不是才对自己女儿很有信心,怎么这会儿却觉得她帮不了我国的忙了?」
    「当然不是。藤老,帮龙帮也等于是帮贵国,帮贵国也等于是帮龙帮,等他们结了婚,我们就不分彼此了,不是吗?所以何必执着名义上谁帮谁呢?」
    「怪了,为何我听来,怎么都觉得你较有利?」这只老狐狸。
    「你多虑了。」
    「算了算了,不想和你计较那么多。总之,我儿子喜欢上你女儿是事实,未来我们会结为亲家,这也是事实,其他就不用多说了。」
    再说,他也想利用这个机会训练他儿子,让他练习凡事以大局为重,儿女私情暂放在旁,以免到时接了他的王位,却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所以,他也占了些便宜,就别计较太多。
    泉父深深一笑,「没错。」
    「两年后,我会把婚礼筹备好,保证不会让你们龙帮丢到脸。」
    「放心,我们龙帮也会把婚礼办得很风光,不会失你堂堂一国之君的面子。」
    「很好很好,那一切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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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水……两滴水……三滴水……
    清水从纤纤十指慢慢的下滑,一滴、两滴的滴上了床上熟睡中的俊容上。
    浓眉微拢,下意识伸手想拭去那稍痒的感觉,过了会儿,发现有液体沿颊滑落,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他不会睡太热,流了一摊口水吧!?
    思及此,所有瞌睡虫瞬间逃窜无踪,拓跋靳眼皮弹开,霍地翻身而起。
    看着自己枕头边一堆水渍,俊容上浮起一丝红赧,想拿毛巾赶快擦掉这丢人的痕迹,可,才一转身,纳入眼底的却是一张笑盈盈的美颜,及一双……湿漉漉的双手──
    见状,拓跋靳愣了下,看着泉舞蝶的手,黑眸先是微微-起,尔后突然瞪大。
    「泉舞蝶……-干什么!?」
    「叫你起床啊!」她甩掉手上的水,瘪着小嘴,很是无辜的回答。
    「叫我起床犯不着用水吧!」该死的,害他以为他是流了一堆口水,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证据处理掉,没想到搞半天,是泉舞蝶恶作剧。
    「我叫你叫很久了,你就是不起来,所以我才想用水啊!」
    「我一点都没感觉-有试着叫我起床过。」拭去脸上的水痕,他没好气地走进浴室盥洗。
    泉舞蝶一脸不可思议的跟上,「你没感觉?我叫你起床叫了快一个小时耶!我用摇的、用打的、用扁的,你说不起来就不起来,我已经试到没有方法可以试了,你居然说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有那么夸张吗?」
    「有!」
    「好吧!大概是昨晚我太累了,所以一时间爬不起来。」他不在意地耸耸肩,还对她暧昧地眨眨眼,显然在暗示他昨晚之所以太累,是因为什么缘故。
    一想起昨晚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事,泉舞蝶耳根子就克制不住的烧红。
    「累什么累,这表示你体力太差,要再加强。」她红着脸,吐他槽。
    「原来-嫌我昨晚不够卖力?亲爱的,我要留点精力到我们结完婚再好好发挥,这样才能给-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用鼻孔哼出声,「最好是有惊喜。你动作快一点,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想找你去看。」
    用毛巾擦脸的手在听见她的话之后,顿了一下,「秘密?这小岛上我们已经待了半个多月,岛上有几棵树都数得出来了,还有什么秘密?」
    「你废话那么多干嘛,我说有就有,你动作快一点就是了。」她不耐地催促。
    「好好。」他将毛巾挂回架子上,「走吧!我们去看-所谓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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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着地上的那个大洞,拓跋靳额冒三条抖动的黑线,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算是秘密吧?」
    「-没事挖一个大洞,告诉我,它是秘密?」
    「别急,秘密就在这洞下面。」她要他稍安勿躁,蹲下身,伸手进洞里胡乱捉了一通,再伸出来时,手中居然捉了一大把的金沙。
    「瞧见没?这是天大的秘密吧?」
    拓跋靳学她伸手探进洞内捉了一把沙子出来,仔细一瞧,果真是金沙。
    「我挖了很多洞,只要深入三十公分以上,都能挖出大量的金沙,这表示这整座岛都是金子。」泉舞蝶兴奋地对他宣布她的发现。
    「难道这座岛是传说中的──」
    拓跋靳忆起小时他父亲曾对他说过的一个秘密,他说,他将几十吨的黄金藏在一座小岛上,他称它为黄金岛,更说那座小岛虽隶属于他们国家,但在地图上完全找不到,重点是,那座小岛是将来他要送给他儿媳妇的结婚礼物……
    当时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他父亲对他说的枕边故事,并不以为真,没想到是真有此地!
    「你知道这座岛?」见他一脸恍然大悟,泉舞蝶立刻知道拓跋靳一定晓得这座岛的事。
    震惊过后,他失笑的摇摇头。没想到他父亲会如此大手笔,七早八早就替他准备好聘金。
    「你笑什么?快回答我。」她好奇死了,他却只会一劲地笑,想急死她呀!
    「这座岛叫黄金岛,岛上有几十吨的黄金。」他不疾不徐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们脚底下踩的这片土地,价值高到想买下一个国家都行?」几十吨耶!她没听错吧?泉舞蝶咋舌。
    「没错。」他点头,「再告诉-一件让-更开心的事,这座岛是-的。」
    「我的!?」泉舞蝶错愕地嚷出声,「怎么可能!龙帮再怎么富裕也不可能送给我那么多钱,你别开玩笑了。」
    「这是我爸要送给他儿媳妇的结婚礼物,那不是-的会是谁的?」
    「啊?」她惊讶的下巴几乎脱落,「你爸!?你是说真的?」
    他莞尔一笑,伸手帮她合不拢的嘴合上,顺便还取笑道:「我知道-很开心,但请注意一下-的形象,-刚才那表情说有多蠢就有多蠢。」
    「喂──」她白了他一眼,「你方才对我说的那番话全是骗我的对不对?」
    「没事我为什么要骗-?」
    「世上哪有那么慷慨的公公,送给媳妇这么大的礼物?再说,你家很有钱?否则怎能送出如此惊人的大礼?」任谁也不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我家钱不多,石油倒很多。」
    「你是阿拉伯王子?」她挑眉。
    「当然不是,我是一座岛国的人,我们国家海域底下的石油产量比沙乌地阿拉伯还要高上五倍。」
    「我认识你几乎一辈子,现在才晓得,原来我们是不同国家的人?」一样是黑头发、黄皮肤,说的一样是中、英文,她怎么想象的到,原来拓跋靳是外国人?
    「我是哪一国人有妨碍到我们谈恋爱吗?」他笑笑地问她。
    「那倒没有。」
    「所以我是哪国人有何好计较的?」双手一摊,他企图简单带过。
    她-起美眸瞪他,不如他愿,「我计较的是,你有太多事我不晓得,而且,你从不肯对我提起。即便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爱的人,但是你的一切,我几乎都不晓得,我就像被你排挤在外一般,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你知道吗?」
    「……我的确欠-很多答案。」这是事实。
    「想得到我的原谅,劝你早早供出。」
    「以后-自然会晓得一切真相。」
    「……」有说等于没说,害她白期待一场。
    没好气地送了一颗卫生眼给他后,她才悻悻然地掉头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拓跋靳本想立刻追上,但天空无预警地滴下一滴水珠,让他打住动作。
    抬头看向天际,不知何时竟一片乌云笼罩,空气中更弥漫着浓厚的水气,四周的风开始强烈,连海浪都愈打愈大。
    「似乎快下大雨了……」他担心这场雨会下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他急忙追上泉舞蝶,他们得在雨势还没下大之前先储好食粮,以免有断炊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