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恐龙甜心 » 恐龙甜心全文在线阅读

第五章

关灯直达底部

    皇甫恭轾把舒芙儿带上屋顶,并叫她走到最边边。
    舒芙儿低头望了一下,这高度还可以,不至於引起她的惧高症
    「对著远方大叫几声。」
    「大叫?」
    「没错,大吼大叫。」
    「我为什么要叫?」她莫名其妙地问。
    「这你别管,反正你就是使劲地大叫就对了。」
    「我要叫什么?」她再问。
    「什么都可以,反正你叫就对了,别罗哩叭嗦问一堆。」他不耐地赏了颗白眼给她,嫌她太多话。
    「哦……」她呆呆地应了声,然後真的对著远方有气无力地「啊」了一声。
    皇甫恭轾愣了愣,「没了?」他刚从口袋拿出菸,都还没抽到半根,她就喊完了!?
    她转回头看他,「没了。」
    他几乎要昏倒,「你刚才那声,小声到跟猫叫没什么两样,你这叫大叫吗?」
    「不然咧?」
    「你要从丹田用力的喊,像要把胸腔里的空气都挤光般的喊,懂吗?」
    她习惯性地抓了抓那头早乱到不行的头发,眉毛纠成-团,「还要这样啊……真麻烦……」
    「废话少说,快做!」
    「啊——」-上忽下,牵丝的喊法,害皂甫恭轾-口气差点哽在胸部。
    他呛咳了下,嘴角不断的抽搐,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倏地伸手从後面捉住她的颈子,恶声地恐吓道:「你最好给我认真的喊,大声的喊,否则别怪我一个生气,就这么掐断你这纤细的脖子!」
    舒芙儿真的感受到从皇甫恭轾身上传来的火气,她知道他真的是发火了,要是不照做,他不掐死她,光把她推下楼,她不死也成重伤,所以还是乖一点,照做就是了。
    深深的吸一大口气,舒芙儿果真非常认真的大喊起来。
    「不够大声,再来。」皇甫恭轾双手环胸,站在她身後督促著她。
    「啊——」
    「声音不够响亮,你可以更大声的。」
    「啊啊啊——」她拚了命使劲的喊,可是皇甫恭轾不晓得在挑剔什么,老觉得不够,不断的叫她重喊再重喊,喊到她喉咙都快破了,他还是不满意。
    「停一下,先把这个喝完,再喊。」他不晓得从哪变出一壶滋养润喉的热茶,倒了一杯递给她。
    她一看见有茶可以-,喜出望外,想也没想就一仰而尽,丝毫没注意那热茶烫口,等皇甫恭轾发现,想提醒她时,已经来不及。
    「那茶烫……口……」皇甫恭轾瞪著早被烫著而吐著舌头,痛得跳来跳去的舒芙儿,不晓得该说什么。
    「哇!烫烫烫!」舒芙儿像小狗一样,把舌头伸出来,不断的用手漏风,脸蛋全皱成了一团。
    「有那么急吗?」他没好气地瞥著她。
    「我口渴,喉咙痛……」她完全不晓得自己喊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要拚命的喊喊喊。
    皇甫恭轾再倒一杯给她,「这次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她不住地点头。
    见她慢慢的把一杯茶-完之後,他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直点头,於是他又倒了一杯给她,舒芙儿总共喝了五大杯热茶,才心满意足的把杯子递还给皇甫恭轾。
    唇边不自觉的露出满足的笑靥,她吁了口充满幸福的长气,「好舒服。」
    「哪里舒服?」
    她不解地睇著他,「全身通畅快活。」
    他挑了挑眉,「胸口不会再有闷闷的感觉吧?」
    她轻触著心窝,表情显得若有所思,皇甫恭轾不提起,她还没发现这件事。
    昨晚那个梦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似的,她现在一点难过的感觉也没有,刚才她好像不知不觉,把心底郁闷的那口气全藉著大喊给吼出来了,现在心中再也没有沉甸甸的难过感觉了……好神奇哦……
    原来大吼大叫就不会痛苦了啊!要不是她现在才知道,否则她早就用了,哪会忍到现在。
    想通後,她一脸惊奇地看著皇甫恭轾,「我还要再喊一小时,不,两……还是三小时好了,再让我喊个三小时,我保证可以把从小到大,所有不快乐的事全部喊光。」包括那个痛苦来源,她都要一并给它喊掉。
    「你想倒嗓?」他懒懒地觑了她一眼。
    「就算倒嗓几天也值得!」难得在舒芙儿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坚定的火花,她现在全身都奸像燃著熊熊火焰,和梢早阴暗诡异的模样有天壤之别。
    皇甫恭轾噙著迷人的笑意紧盯著她,很高兴她看起来多了一层活力,不似昨天和今早见到那般死气沉沉,一点也不像二十几岁的女生该有的生气。
    他有自信,经过他紧锣密鼓的训练下,舒芙儿迟早会恢复原貌的。
    「不,接下来还有别的事等著你。」
    「可是……」身後飙到三丈高的火焰,因皇甫恭轾的一句话,而瞬间熄灭。
    「你放心,以後每天早上吃完早餐都会要你来这喊的,到时你别喊到怕就是了,现在不用急。」
    「咦!真的!?」火焰瞬间再度燃起,这次飙的有五丈高,连皇甫恭轾都忍不住退离她数步,以免被她的火焰燃伤。
    「好……酸……」虚无缥缈的一丝细细声音,在偌大的健身房里回荡。
    五丈的火焰没了,连小小的火花都找不到。
    舒芙儿再度恢复成原先的模样,背後改泛著青光,凡见著之人,无不不寒而栗。
    「我全身在发抖……」贴墙站的舒芙儿真的很难过,冷汗不断的直冒。
    皇甫恭轾说她驼背的很严重,有碍观瞻,丑得要死,所以带她到健身房一面平坦的墙前,叫她的背部全部贴在墙上,因为她驼背,所以肩膀贴不到墙,皇甫恭轾就用他的手硬把她的肩膀压到墙上,害她的手酸到直打颤。
    「谁叫你要驼背的,活该。」皇甫恭轾一点也不可怜她。
    「经……过……多……久……了?」她连牙齿都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才经过八分钟而已。」
    「什么!?你的表有问题,我明明觉得好像过很久了。」她怪叫。
    「你放心,我的表没问题,真的只过了八分钟。」
    「不会吧……」她开始哀嚎,「你说半小时才能休息五分钟耶……」
    「没错,贴墙一次最少要半小时以上才看的出功效,你若没贴足半小时,那根本是活受罪又没效果,不如不贴。」
    「哪那么龟毛啊……」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矫正骨头本来就比较困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懂不懂。」
    「我又没有要当人上人,我干嘛吃苦啊。」她的表情惨白无血色,果然像鬼。
    「当我的老婆就是人上人。」他可是人中之龙,想当然尔,他的另一半也要是人中之凤才行。
    「我又不当你老婆。」她咕哝了一声。
    「你不当我老婆,你还来我家让我改造做什么?」见汗水沾湿了她额前的头发,他自然的把它们撩到她耳後,「你汗流得不是普通的多耶!」
    舒芙儿正要解释她之所以肯来这的原因,可话还没出口,就看见皇甫恭轾的脸就在她眼前清楚的呈现,她急得哇哇大叫。
    「把我的头发拨回去,快!」之前刘海盖住她的视线,所以她虽看得见眼前的东西,却不是非常清楚,反正走路不会被东西撞到就好,她也不计较那么多。
    现在刘海被拨开,她清清楚楚的看见健身房里的景象,以及皇甫恭轾那张英俊到不可思议的脸——
    美眸瞬问瞪到最大。
    「我警告你,现在不是外头,这里是密闭空间,你敢给我大吼大叫的话,我一定让你好看。」洞悉她准备放声尖叫的企图,皇甫恭轾早她一步开口警告她。
    本来已经要喊出来的声音,在听见他的威胁之後,立刻倒咽回去。
    「我……我的……」她急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反正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在,你担心什么。」其他人不是外出,就是窝在房间睡回笼觉,这时间没人会跑到健身房来,她根本无须担心。
    「可是……」可是她的脸还是跑出来见人了啊!
    「我都说没人会看见了,你还可是什么东西。」
    「可是你会看见啊!」
    「我看见又怎样?早晚要习惯你这张脸的,我又没差。」他一定要赶快习惯才行,否则每次见到她整张脸,他都会像初出茅芦的小伙子那般,心跳加快,紧张得双腿发软,实在丢人。
    「没人要你习惯我的长相,我长得那么恐怖,莫非你想锻链你的心脏?」她突然问道。
    他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想太多,我心脏可强的咧!犯不著锻链。」
    她轻蹙了下秀眉,「那你为什么……」
    「你以後是我老婆,我当然要习惯啊!」他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末觉何处不对。
    「老婆?」她呆了又呆,「我以後是你老婆?」
    「废话,不然咧?」他用白眼看她。
    「你想接受这桩可笑的婚姻?你不怕我会让你丢脸吗?我这副德行怎能见人?我之前听说你的工作环境有很多很漂亮的女人,你怎么会——」
    「你这副德行本来就不能见人,否则我吃饱撑著,干嘛改造你?」
    「那你还想娶我?」他会不会被她的模样刺激过头,变傻了?
    有可能,之前他不也是见到她的脸,结果兽性大发,差点扒了她的衣服,这次看见她的脸,他居然变白痴了,竟然想娶她!
    天啊,她的长相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为什么她会长成这副德行,为什么呀——舒芙儿在心中哭天抢地。
    不成不成,她绝不能再害人了,事实证明她的长相真的煞气太重,凡被她煞到的人都会变性,完了,她会不会被误会为女巫啊?
    传闻女巫要用火烧的耶……呜……她不要,她不要啦……
    瞧舒芙儿的表情突然变得如丧考妣,皇甫恭轾愣住,他莫名其妙地瞅著她,完全不晓得她是想到了什么,怎会忽然变这样。
    「你干嘛?」她是不是贴墙贴到发疯了?他皱眉臆测。
    「我是煞星,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再次受到打击,所有生气、活力,瞬间又逃窜无踪,她再度变成鬼魅:贝。
    见状,皇甫恭轾简直快昏头,他一个早上的辛苦又化为乌有了。
    算丫,反正今天只是第一天,他也不敢指望第一天就有很大的成效出现,他本来还想说今天会一点效果也没行,最少也要过二天她才会行反应,不过她出乎他意料的,今天就有了一些反应,他只要再接再厉,铁定会成功的!
    「我来你这只是度假。」舒芙儿坚持把她的来意说清楚,「我不是真的为了让你改造,或和你结婚而来的。」
    她要是不来,她的父母绝对会一天到晚在她耳边唠叨个没完没了,打扰她一向爱安静、独处的生活,所以她才来的。
    「也好,你就当你是来参加战斗营好了。」
    战、斗、营!?
    舒芙儿的脸色刹那问铁青,战斗营有多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皇甫恭轾这么比喻,岂不代表她往後的日子将会非常的难挨!?
    天哪……
    她那没人打扰、自由自在、像鬼般飘来飘去、闲晃的日子,是不是就此终结了呢!?
    她彷佛看见她那美好的记忆包袱款款,然後对她开心的挥挥手,离她而去的画面……
    不……她的优闲生活啊……不要走啊……-
    直睡到晚上才被唤下楼吃晚饭的端木奕,走进饭厅就看见瘫在桌上,动也不动,活像死尸的舒芙儿。
    「恭轾,你真的照你计画表上头定的课程,叫她全做了?」
    皇甫恭轾点头,「当然,这可是我费尽苫心设计出来的计画表。」
    「那些很操耶!」换作是男人来做,也会累得像条狗,更何况是女人。
    「我知道。」
    「你看她那副德行,我保证她明天睡醒一定全身酸痛。」
    「再怎么痛也不能懈怠,只要我决定做的事,我一定会尽全力把它做到完美,改造她也是-样。」
    端木奕笑了笑,「那当我没说吧!」皇甫恭轾一旦固执起来,就像头牛一样,没人改变得了他,这是他们几个都知道的事。
    「魔鬼……他是魔鬼……」头趴在餐桌上的舒芙儿,喃喃地重复念著这句话,惹来皇南恭轾及端木奕的大笑。
    他逼她贴墙整整贴了两小时,然後又叫她在跑步机上跑一小时,接著又是使用一堆有的没有的健身器材,她一整天几乎全耗在健身房里,所有体力早已耗尽。
    「咦!今天的饭怎么这么好吃?」端木奕才吃一口就觉得味道和他以前吃的都不同。
    之前他们五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吃外面的伙食吃到腻了之後,就开始轮流做饭,刚开始那一阵子,吃著彼此做的饭菜,大夥不约而同的瘦了一大圈,差点营养不良而集体送医。
    不过努力了一段时间,大家的厨艺慢慢进步,做出来的食物已经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下咽。
    没人规定什么时候轮到谁去做饭,只要有空的那个人,就会主动去煮饭给大家吃,这已是他们多年来保持的好默契,至今从未被打破过。
    只是……就算他们的厨艺再怎么进步,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来,这到底是谁做的!?
    「今天我叫芙儿试著做一顿饭给我们吃看看,我看她炒菜的动作有模有样,应该是常下厨,不过我还没尝过味道,不晓得如何?」只要舒芙儿会做饭,那她就可以跳过学习煮饭这一个训练。
    「好吃极了,你快吃看看。」
    皇甫恭轾举起筷子,夹了口菜入口,嚼了几下後,一双会电人的深眸瞬间闪闪发亮。
    「嘿!还真的很好吃耶!芙儿,你以後可以少了做饭这项训练,可以轻松一点了。」
    「我该跟你说谢谢吗?」她没好气地啐道。
    「别生气,我是为了你好,你快来吃吧!不吃等下没体力洗——」
    「洗!?你还要我洗什么!?」舒芙儿反应激烈地跳了起来,「你没看到我累得比狗还不如吗!?你还要我洗什么东西!?」
    皇甫恭轾及端木奕全露出惊讶的神情瞅著她,看见她气愤难耐的表情,端木奕拍拍皇甫恭轾的肩膀。
    「不错不错,你的训练果然奏效,她变得比较像人一点了——至少有脾气。」
    皇甫恭轾咧嘴大笑,「你也这么觉得?很好很好,这表示我的计画表除了删掉她学做饭的那一项以外,其他都不需要更改。」
    舒芙儿瞪著迳自说得很开心的两人,-然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人家根本都不理她,她还穷嚷嚷个什么劲,真是愚蠢。
    算了……
    她认命地坐回椅子上,拿起碗筷,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吃著饭。
    「喂!我不是要你洗东西啦!我刚才的意思是,你不吃饭会没力气洗澡!听清楚没,是洗澡!以後别我话还没说完,就反应那么大,听见没?」
    原来是洗澡啊……舒芙儿听完皇甫恭轾的解释,这才松了口气。
    「洗完澡我再替你按摩。」
    按——摩!?舒芙儿以为她听错了,两颗眼珠死命地瞪著皇甫恭轾,他要帮她按摩!?
    「你的意思是……你要吃我豆腐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闻言,端木奕嘴里正在嚼的饭突然全喷了出来,接著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捧腹大笑。
    皇甫恭轾额前的青筋抖动著,他怕她因为不常运动,一下子运动量增加,隔天起来会肌肉酸痛,才好心的说想帮她按摩,结果她居然——
    狠狠地怒视了她一眼,皇甫恭轾捉狂地啐道:「你当我没说过这句话!」他真是好心被雷亲!
    端木奕继续闷笑著。
    舒芙儿则是满脸问号,难道她误会他了?
    「明天你睡醒最好不要给我哇哇叫,我不会理你的!」皇甫恭轾气不过,仍碎碎念个不停。
    「好啦!你别再像个老妈子一样念个不停好不好?」一个长得那么高大的男人,却唠叨个没完没了,这情景看起来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皇甫恭轾没好气地用白眼看端木奕,骂了他一声後,才安静下来,不再念念有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