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受伤为藉口,江靖每天下班都赖在单子彤的住处,要她替他服务。
单子彤好气又好笑,却因为他下周就要飞出国处理欧洲的事,所以也就由得他缠,争取一点两人相处的时光。
“老爷,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嗯,再重一点更好。”
“老爷,可以冲水了吗?”
“可以。”
一阵淅沥哗啦的水声后,单子彤哭笑不得地拿起大毛巾帮他擦头发,明明只是比十元硬币还小的淤伤,他就装模作样地喊手痛,非得要她帮忙洗头。
“老爷,还有什么需要奴婢服务的吗?”看着他一脸享受地靠在浴缸里泡澡,她超想把他的头压进水里。
“脱光衣服跳下来陪我如何?”他忽地转过头,笑得暧昧。
“不要,想得美!”她笑打他,朝他脸上泼水。
“唉,你真是没有角色扮演的天分。”抹去脸上的水珠,他打趣。
“会吗?我不是说了‘老爷不要’”?“她狡黠地一扯嘴角。
“那老爷命令你现在下水。”他煞有其事的指指背后,“帮我擦背。”
“老爷伤得还真重啊,都一个星期了还需要‘奴婢’服侍?”娇嗔地瞪他,纤指伸出狠狠地往他手臂上的淤青一戳——“唔!”闷哼一声浓眉攒起,似乎真的很痛的样子。
“你还真是有角色扮演的天分。”她被他逗笑,学着他的语气揶揄他。“转过去啦!我帮你按一按,哪有人象你成天加班,紧崩成这样的。”
江靖笑嘻嘻地转过身,早知道她会顺着他,只是两人间打情骂俏的情趣,使他忍不住想逗她。
“唉,你过两天就要出国了!”要不是舍不得,她才不会这么甘心让他奴役。
“现在就开始想我了吗?”嘴上说得平静,表情却一脸兴味,甚至还闭上眼享受背后她的按摩。
“才不是,我在想等你离开,我接下来要跟谁约会。”说得她好象没有他不行似的,忍不住下手用力了些。
“不错不错,这力道刚好。”听到她的威胁,他仍是不以为意,“如果你想和公司里其他人约会的话,恐怕有些难,我记得我前两天聊天时,不小心把我们正在交往的事说了出去……”
“你跟谁说?”她愣了一下动作乍停,不是说好要保密的吗?否则她和董事长交往的消息一传出,在公司里一定会被指指点点,她才不要!
“好象是公关部门的人吧,叫陈什么婷的……”他搔搔下巴,状似思考。
“陈玉婷?”那个出了名的广播电台?她好气又好笑地掐住他的脖子,“你根本是故意的对吧?董事长干么没事去找一个小公关聊天?真可恶。”
“我只是捍卫我的权利。”他笑着将小手由脖子上拉起,玩起她纤长的手指。
“哼!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我的行情可不是你能想象的。”看不得他那么得意,她也臭屁地扬起头,“我可以找公司以外的人约会!”
江靖只是神秘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这副了不起的样子又令单子彤气结,什么都落入他的算计,她才不会让他那么好过。“我不能开发新的福特先生或丰田先生吗?说不定还让我钓到保时捷先生或法拉利先生呢!”
“我从不怀疑你的魅力。”否则他干么做这么多准备?
他反常地微笑起来,大手一个用力,就将她扯往水中,毫无防备的她栽进浴缸里,不小心吃了好几口水,吓得直搂住他脖子。
“你做什么啦!”她惊慌地乱打他的肩膀,也不管有没有打痛他。
“小奴婢,你好象很爱挑衅我,一点都没有受到教训。”他叹息,拉开她胸前衣襟便低下头去。
“啊!会痛!”单子彤低呼一声,他根本是在咬她,而不是在吻她!
“让我先在你身上做几个记号,看你还和谁约会去!”
***江靖就这么飞离国门,留下单子彤和她一身的吻痕。
即使对他的行为又惊又气,她却在他一走之后就开始想念他,她怀疑自己以前是怎么有办法和他远距离恋爱,后来又分开了那么久,幸好彼此都没有放弃,才能有现在的幸福。
时光仿佛回到了单子彤大学时代,两人只能透过视讯情话绵绵,她叮嘱他要按时吃饭,他监视着她不准乱交男朋友,不过这种互动一直让她想起过去只能透过镜头看他的不安及委屈,总是想趁机报复一下。
时间一到,她准时打开电脑,见到埋在文件山后的一颗头颅,顿时傻了眼。
“太、太夸张了吧?文件量都快盖掉你的头了!”她透过视讯直接和他对话。
“这里除了欧洲据点的评估数据外,还有台湾的一个合作案,我们和一家国内厂商将会有紧密的合作,才会有这么多东西……等等,我接一通电话。”话声打住,萤幕那端的江靖突然接了一通电话,注意力便完全被转移过去。
单子彤无奈地等待着,算算时间,他那里应该是深夜了,这么晚还忙成这样,他究竟懂不懂得照顾自己?
片刻,江靖挂断电话,对着她苦笑道:“让你久等了。”
对于他的忙碌,她不依地皱起鼻头。“怎么你老是习性不改?以前你在美国留学,每次和你视讯,你也总是坐在一堆书中吃早餐,我好几次都怀疑那些书其实只是障眼法,一搬开之后,后面可能藏十个金发美女什么的……”
江靖闻言失笑。“算了吧,我以前的日子枯燥到我都不敢去回想,没有舞会,没有联谊,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考试交论文……抱歉,我去收个传真。”
眼睁睁地看着他又离开,她怀疑他难道就不能关上电话及传真,好好的让自己休息一下吗?
一会儿江靖走回座位,象是忘了她一般,开始对着传真纸涂涂写写,她见他对自己视而不见,便酸溜溜地道:“你真的好忙,连和我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没办法,我留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只能尽量做事,你把视讯开着,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你,你也能看到我,这样好吗?”
他一边和她说着话,眼睛却盯着文件,令单子彤为之气结,难道她的魅力比不上那些冰冷的文字?
她非得转移他的注意力到自己身上不可,否则她就不姓单。
“好吧,你忙,我把视讯开着就好,不会吵你的。”
把网路摄影机调了调位置,她起身,走到音响旁放了一段极富挑情意味的歌,接着便随着音乐,在镜头前跳起撩人的舞步。
在文件山里埋头苦干的江靖,在听到音乐声时怔了一下,抬起头,发现电脑那端的人儿居然在跳舞,不由得放下工作,饶富兴味地看了起来。
单子彤的舞步相当性感,配上她姣好的身段,足以令所有的男人血脉贲张,正当他看得津津有味,想着她竟想出这种妙招让他放松心情时,小女人的手突然伸到胸前,把纽扣一颗颗地解开。
脱衣舞?不会吧!一脸的兴味转为目瞪口呆,这下江靖十分清楚她在搞什么鬼了,这肯定是一种柔性的……不,应该说是烈性的反动,抗议他居然只顾工作而把美人儿抛在一边,要他看得到吃不着。
慢慢地,随着音乐,长袖衬衫落地,舞姿曼妙的人儿开始解起裙子,一边对镜头比出挑逗的手势,江靖看得浑身燥热,却又为她小鸡肚肠的心思感到好笑。
单子彤身上只剩内衣裤了,粉红色缀着小花的样式,衬得她肌肤晶莹剔透,忽然,她抻手解开内衣背扣,朝着电脑视讯妩媚地一笑,并勾勾手指头,她知道自己成功地吸引住他。
“你很顽皮。”他突然说,一双眼睛都快冒火,什么工作全忘了。
双手护在胸前的人儿笑而不语,忽然她随着音乐身子一转,内衣随之扯下,但因为视讯的时间差,江靖只来得及瞄见她白皙的美背——啪!抛过来的内衣恰恰好遮住视讯的镜头,令他一阵错愕。
很好,如果她要撩拨他,他只能说她做得非常成功,他现在只想冲回去抱着她滚上三天三夜。
“你看,我去百货公司买的新衣服喔!”镜头再次亮起,她已穿了一件削肩的白色连身洋装,在他前面搔首弄姿了。
“你表演了那么一大段,就只是为了让我看你的新衣服?”结果眼睛什么冰淇淋都没吃到,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狠狠地吻她,还是用力地揍她的小屁股。
“很漂亮吧!这是今夏最新设计。”她转了一圈,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待他瞧清那件洋装背后的玄机,竟是无遮镂空到腰际时,他忍不住低吼,“你敢穿这件衣服出去?”
“为什么不敢?你留在我身上的吻痕都消了喔,正是穿新衣服出去和吉普车先生约会的好时机!”她分明就是在招惹他生气。
“单子彤,等我回去你就完蛋了!”他居然怒极反笑。
“我等你!”她抛给他一记飞吻。
“我很快就会回去,到时候你等着瞧吧!”
撂下一句狠话,江靖却气绥地见到她笑吟吟地比了比他身边如山的文件,再摇摇手指头,最后关上了视讯。
***才说要早些回去,江靖却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没隔几天便被召回国。
回国的原因并非是为了单子彤,而是江文清突然无预警中风,使得他只能匆匆回台。
先前,江文清和悠飚物流的总裁江梵不为人知的父子关系,已在媒体上延烧了好一阵子,人在国外的江靖刻意不去压下这则新闻,因为危机就是转机,说不定新闻一炒,会让江文清和江梵的父子关系好转。
然而他没想到,刻意搁置这件事的结果,却是父亲突然倒下了。
医院里,一脸风尘仆仆的江靖,正站在加护病房外。
单子彤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他难得显露的脆弱表情。
“江靖……”她走向他,纤手抚去他眉间的皱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江靖看来很疲惫,从接到消息加上搭飞机,严格说起来,他已经有二十四小时以上没有阖眼。
“我只知道,父亲在昏倒前……见过江梵。”
“所以伯父昏倒的原因,跟江梵有关系?”依江文清的护短,加上听说江梵也是个硬脾气,她似乎能想象江文清倒下的原因。
“确实有关系,但我想,并非他们起了冲突。”他刚赶到医院时,还跟江梵遇个正着,因此也清楚他们父子俩先前的龃龉。
这阵子媒体的疯狂报导,他知道父亲因此检讨了一番过去对待那个私生子的方式,也渐渐地心存愧意,父亲去找江梵,或多或少也是这个原因。
方才他在手术房前跟江梵短暂的交谈,也知道江梵同样因父亲无预警中风这件事,大受打击。
江靖表情难解地摇摇头,“或许,我爸也该藉此休息一下了。”
看出他的痛苦及疲倦,单子彤不舍的轻抚他的脸,“辛苦你了。”
这句话,为的不只是他长期工作的辛劳,还有他从小到大为了江家,不为人知的付出及挣扎。
江靖心里打了一个突,突然用力地搂住她,埋首在她颈间,象要从她身上汲取勇气似的。
有多久了?他努力了这么久,人人都觉得他因为有江文清这个父亲,爬到这个位子是理所当然的,而他处在父亲和弟弟的不和之间,也没人体谅他处境艰难,在公司,更是所有员工都把他当成万能的神,究竟等了多久,才有人跟他说这句话?
他的彤彤……他最爱的彤彤……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
“没关系,我永远会陪着你。”难得看他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她心疼极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关怀一古脑儿塞给他。
现在他工作正忙,同时还要面对来自社会和家庭的压力,人又不是铁打的,他身体及精神状况怎么受得了呢?
“谢谢。”江靖心中的感受难以言喻。父亲中风给他的打击不谓不小,却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表现出脆弱。
“呆瓜。谢什么啊?我们除了是情人,还从小一起长大,你的情况我会不知道吗?”他再继续见外,她才要生气。
江靖勉强扬起一个微笑,她的关怀,他收到了。
“彤彤,我今天才发现,我父亲很老了。”刚刚进了加护病房看父亲,他脸上的岁月痕迹又刻划得更深了……他不禁心生感慨。
父亲鬓边什么时候出现白丝,脸上哪里长出一堆皱纹,他竟然都没发现,直到人静悄悄象失去呼吸地躺在病床上,他才惊觉自己有多久没有仔细的看过老父。
“我爸一直是那么强势,那么威严,好象天塌下来都击不倒他似的。等他真的生病了,我才发现他其实也只是个平凡人。”
深埋在她颈间的俊颜,露出一抹苦笑,“我不是个好儿子,从小到大对他都是表面恭敬,心里却总想着有朝一日要超越他,不再受他控制,或许他不懂得怎么疼爱小孩,但我也何曾想过要疼爱一个老父?”
“你不要自责,伯父倒下去,并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够好了。”她轻轻叹息。“伯父中风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公司一定更需要你,你要坚强。”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们,还有我爸失望的。”
“至于伯父这里……”她语出惊人,“就由我来照顾吧!”
“你?”江靖有些意外。
她在他紧拢的眉宇间轻轻一吻,“你以为你那么忙,我不心疼吗?或许大江物流的事业我无法帮你太多,但除此之外,我绝对会让你无后顾之忧!”
***打从江文清从加护病房转到单人的头等病房,单子彤果然每天到医院照顾他。
一开始,江文清完全无法接受竟是这个丫头在照顾他,而不是专业的看护,但时间一久,再硬的心都会慢慢地被感动,何况他对单子彤的成见原就消弥得差不多了,加上和他斗嘴也挺有趣,而且有她在,晚上江靖也一定会到医院来。
虽然很讽刺又可悲,但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原来应该冰冷无情的病房里,他尝了家庭的温暖。
“你怎么又来了?”见到她明明很高兴,江文清却拉不下老脸,“哼!等一下江靖来,就要他帮我换一个合格专业的看护。”
“你这个病人个性古怪又偏食,还常常罢工不吃药,可不是人人都象我这么有耐心,等一下江靖一定会拒绝你这种无聊的要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对他的攻击几乎已经完全免疫。
“是吗?”江文清冷笑,“江靖不可能不听我的话。”
“天啊,你又来了,老想把江靖操控在你手里,”她翻了个白眼,表情突然变得正经。
“伯父,你真的了解过江靖吗?你一定不晓得,其实他很会打篮球,甚至羽毛球,足球都很不错,不过他清楚当江家的儿子就是要衣冠楚楚,你们也不会赞成他打球,所以他以前甚至连运动都得偷偷的来。”
听到她的陈述,江文清无言了。
单子彤见到他沉默,又打铁趁热地道:“他一直以来都那么努力,只是因为不想一辈子被家里操纵,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所以他要变强,他要做到任何人都击不倒的地步,才能有筹码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你不觉得这样的他,很可怜也很辛苦吗?”
江文清陷入沉思。自己会中风进医院,就是因为小儿子江梵明显地表现出对他的憎恨,而大儿子江靖甚少正面反抗,想不到他竟有这么深的心事,难怪父子间的情感从来就生疏得很。
“丫头……”他语重心长地问:“我真是那么糟糕的父亲吗?”
“对。”这个直接的回答令他眼睛瞠得老大,不过她很快又接着道:“可是,你现在改变还来得及,其实江靖虽然和你不亲,可是他很爱你。”
“他爱我吗?”江文清喃喃念着,象他这样讨人厌的老头,也会有人爱?
“是的,爸,我爱你。”江靖已不知在病房门口站了多久,对于单子彤为他辩白的话,他心中只有感谢和感动。
江文清静静地看着儿子,那个从小就是个小绅士的男孩,已经长这么大了,有着比自己更杰出的才能,以及过人的成就。单子彤说得对,有这样的儿子,他还有什么不满呢?
“江靖,我以前错了吗?你曾经恨我吗?”他忍不住问,想知道自己一辈子冥顽不灵,究竟错得有多深。
“你只是比较严厉,但我没恨过你。”一向将心思埋得极深的江靖,难得吐露出对父亲真正的感受,“或许我心里有着对你的反抗,但是我同样必须感激你的栽培,没有对你这种矛盾心情的激励,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闻言,江文清脸上严厉的线条慢慢放松,他冷硬的心,终是因这些小辈的真心诚意而松动,尤其在大病一场后,他对人生及亲情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于是他渐渐地露出一抹释怀的淡笑。
这抹笑,带着泪光,还有老人家感怀到说不出话的微颤,单子彤在一旁看了,也动容得红了眼眶,不由得将脸埋在江靖怀中,却发现身旁一派镇静的男人,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由他胸膛不寻常的起伏,证明他是多么用力在压抑自己的激动。
“爸,等所有的检查报告都出来,医生说你可以出院后,我们就能回家了。”江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是否曾经和父亲好好地,心平气和地象现在一样说话,而这种温馨的感觉,即使小时候母亲在世时,也没有感受过。
“嗯,我们回家。”第一次,江文清尝到了什么叫归心似箭。
“等你们回家,我可以煮一桌大餐让伯父享用!”单子彤看他们父子难得这么融洽,也非常感动,非要插一脚不可。
对于这个年轻的小女娃,江文清却是不想认输,总觉得不和她吵个两句嘴巴很痒。“你煮的菜能吃吗?”
“鸡汤不好喝吗?”她也不客气地吐槽。上回和江靖厮混了半天,从书房出来后,那锅鸡汤可是被清空得只剩一碗呢!
江文清老脸微窘,冷哼一声不再看她,“随便你,我们江家厨房只有女主人可以使用,爱用你就用好了。”
“啊?”对这句显然有言外之意的话,单子彤呆愣不解。
“傻瓜。”江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爸爸他答应我们结婚了。”
***“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向我求婚?”
直到离开医院,回到江家,单子彤仍莫名其妙地望着江靖,虽然江文清的接纳让他很高兴,但她可没有因此被冲昏头。
“依我们的关系,还需要这个步骤吗?”江靖觉得她嫁他理所当然,在他的计划中,也不容许两人的婚事有其他发展。
“没有花也没有戒指,更没有甜言蜜语,这样就想娶我,未免太容易了吧?”一点都不罗曼蒂克,真气煞人也。
“谁说我没有?”在西装口袋里掏一掏,他拿出一枚造型典雅的戒指,在她讶异中套进她纤细的手指,“有戒指了,彤彤,我们结婚吧!”
“你……你好奸诈!还随身携带戒指,你预谋很久了对不对?”她未应允也没有拒绝,但戒指好端端地在她指上,并无取下,心里的归依早就很明显了。
“还好,只是从相逢的那天起,我就买好等你了。”他说得理所当然,更没错过她眼带笑意不断偷瞄手上的戒指。
不过听在她耳里可就是另一种意思,他似乎很有把握她会手到擒来似的。
“你不要太得意,我也不是非嫁你不可。”难得一次换她可以拿乔了。
“那你还想嫁谁呢?”象这种没啥杀伤力的威胁,他早就练得八风吹不动。
“别忘了我新认识的吉普车先生。”虽然没有这个人,但刺激他一下也好,免得他总觉得她非他不可。
“唉,如果你选择了吉普车先生,我也只好去找另外的……”
“你敢去找其他的女人?”音调忍不住拔高。
“没办法,女朋友太有身价,我也不能太糟,免得让你丢脸。”瞧她急的,江靖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却还得正经八百。
明知他在逗她,单子彤还是不由自主中了招,她气鼓鼓地瞪着他,想了半天,最后邪恶地一笑。
“你知道有个成语叫以牙还牙吗?”她扑上他,长腿勾住他的腿,对准他的颈边低头就猛啃。他去美国之前在她身上留下一堆记号,她也要如法炮制!
江靖被她弄得又痛又痒,却又怕怀里的她掉下来,只能啼笑皆非的拼命忍耐。
“根据某人的试验,吻痕最多几天就会消失,只要你一直不嫁给我,以牙还牙没有用的。”
“几天是吗?那我就一天咬你一次。”
“求之不得。”他好整以暇,恨不得她一天多咬几次。
这回答令单子彤呆住,对呀,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于是她拉下脸瞪着他,好委屈的样子。
“傻瓜,我如果要找别的女人,干么还要千辛万苦地把你拐回我身边?”他屈服了,终是不舍得看她赌气,大手轻点她的额,“你以为大江物流在之前转型时,正需要大出风头,我为什么要那么低调?”
“为什么?”其实她也想过,依他帅又多金的条件,若愿意在媒体上露露脸,绝对是大江物流很好的广告。但他对媒体一向敬而远之,有事宣布时,往往由公关或罗新帮他出面。
“人红是非多,我不想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招惹我,为杜绝某个小傻瓜误会我的机会,只好低调些喽!”他无奈地觑着她。
单子彤懂了,他的低调是一种洁身自爱,唯一一次和白以悠闹绯闻,也都是为了她。明明高调一点就不用那么辛苦,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爱她呢?
可这是她唯一可以拿乔的时候,又不愿意这么轻易答应他,唉,心情真矛盾。
瞧她闷在他肩头就不说话了,江靖怎会不能知道她又在闹别扭。
“不用再挣扎了,彤彤,你一定会嫁给我。”
“我都没有感受到你的诚意。”她不甘心呀!
“诚意?”他神秘一笑,“你放心,很快你就可以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