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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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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回来了……”我用我最美的笑容,来面对着眼前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只分开了几天,对我们来说,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对面的人一下把我揽进怀中,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住我,甚至忘记了我身上的伤,轻斥道“死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哥,你弄疼我了……”我轻声抱怨着
  “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没有痛觉神经呢,每次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甘心。我要是知道你是用自己做饵,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抱着我的手微微放松了些,嘴上的斥责却一刻未停……
  “好了,宇,我这不是回来了……“我仰起脸,对着他粲然一笑
  宇看着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以后别再这么做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知道,知道,我全都知道……”我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听着宇突突的心跳声,满足的笑了……
  宇,只有你的怀抱才让我有家的感觉。
  “累了吧,我抱你进去……“
  “好“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尽管我走得动,但还是想让他抱……
  宇把我拦腰抱起,站在旁边的若冰,从开始到现在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们……
  “若冰,这次辛苦你了……“我依偎在宇的怀里,含笑看着这个一直守侯在宇的身边,却一脸沉默的人
  “不用谢我,这次暗袭能够成功,多亏了你的信息和宇的策划,我只是个执行者而已……“若冰淡淡的应着,清冷的眼眸里看不到半点情绪
  “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带着五行忍突袭,我的计划也只是纸上谈兵……”宇谦虚道
  原来,这次行动是宇策划的……宇一向不太喜欢参与这些事情,尽管他很有智慧,但他讨厌杀戮,这次完全是为了救我,看来真的把他急坏了……
  “凝夕,你知道吗?若冰为了救你,突袭的时候孤身犯险,差点连命都丢了……“
  “我是怕你担心……“若冰打断了宇的话,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宇一眼,就自顾向前走去了……
  宇看着他的背影略微一怔,眼神也是一样的复杂难测……
  我怎么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宇,元旭他们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他们的伤
  “他们都在城堡里休养,元旭和滕俊的毒已经解了,没什么大碍。至于阮泠……”宇略微一顿
  “她怎么样?”我焦急的问
  “别急,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手废了……”
  “……”
  “凝夕,你没什么吧?”
  我摇了摇头,“宇,带我去见他们……”
  “凝夕,你回来了!来让我抱一下”藤俊一看见我,就眉开眼笑,夸张的双臂一展扑了过来……
  我灵巧的向旁边一闪,顺便脚下使了个绊,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多亏旁边的元旭伸出援手扶了他一把……
  “你怎么每次都用这一招?”藤俊抱怨道
  “谁让你一见到凝夕就扑上去,恶狼似的,给你的这点教训算是轻的了”元旭在旁边调侃他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法式的拥抱,我在法国都是这么跟人打招呼的……“藤俊挑起单边的眉毛,斜瞟了一眼元旭,对他的说法极为不满
  “呵,可惜这里不是法国……”元旭嘲弄道
  “你……”
  “看来,你们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都有力气吵架了……”我调笑道,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抬杠……
  “多亏了你的表哥,不然,我们这次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元旭感慨道
  “没错,他是个天才,不过,他似乎对你很不满哦……“滕俊顾作神秘的说
  “哦,他说什么了?”我疑惑的问
  “他说,你要是再不回皇家看他,那以后都不用回去了,五行忍他也会马上撤回……”
  呵,看来北月是真的生气了,想想也是,我都一年没回京都……
  “看来,我要尽快去一次日本……“我自语道
  “凝夕,听说若冰说,旋司夜没死……”元旭问到,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我点点头“没错,这次赤宇遭受的连番袭击没,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真没想到他还活着,我当年明明看见你把他……他怎么又活着回来了……“滕俊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是刺了他一刀,可惜他没断气……”我叹道
  “凝夕,他这次回来是为了报仇,还是……”元旭的话未说完,但是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滕俊也收起了他那一贯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的看着我……
  看着他们严肃凝重的表情,我淡然一笑“这件事情比较复杂,有时间再向你们好好的解释,阮泠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在花园……”滕俊向外望了一眼,眼神有些黯淡……
  我走进花园,远远的,就看见了丁香树下的躺椅上那一抹单薄的身影……
  她一直低着头,好象在看着什么,神色非常的专注,连我靠近了,她都毫无所觉……
  “阮泠……”
  “啊……”她吓了一跳,急忙把手里东西往身后一藏,抬起头,立刻惊喜的叫了起来
  “凝夕姐……”
  说着就跑过来,拉住我,上下打量着……
  “好了,别看了,我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看到她这么夸张的反应,我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你的手……”
  “没什么,骨头愈合的很好,石膏拆掉就没事了,倒是你……”我心疼的看着她
  她淡淡一笑,“我没什么,只是,有几根手指没有知觉了,所以以后恐怕不能再拿枪了……”
  “对不起……”那个疯子是我招来的,结果却害的她受苦……
  “凝夕姐,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我在往生岛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这次,要不是你用自己来换我,我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唉,我叹了一口气,当初招揽他们,是因为我有自信,可以让他们活的更好……
  如果,这些人注定离不开杀戮,那么起码应该选一个好一点的雇主……
  但是……我现在对自己当初的做法有些质疑了,。也许,我将会把他们推入一个更为危险的处境……
  “你刚才在看什么?“我换了个话题
  “没,没什么啊……“她支支吾吾的说,俏脸刷的一下红了
  “真的?“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在撒谎,阮泠别看她是在往生岛长大的,为人却很单纯,也很听话,是他们几个人中最让我放心的一个……
  “凝夕姐,我如果给你看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放心,我一定不说……“我向她保证
  “你看……”她慢慢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照片,
  “哦?”原来是她与一个男孩子的合照,那个男孩长的很斯文,有着像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
  照片上的两个人靠的很近,两人都是一副很幸福的表情……
  “这个男孩是……“看样子两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是我大学里的一个学长……他说很喜欢我……“
  “阮泠,你喜欢他……“我专注的看着她
  “恩“她点了点头
  我轻轻一笑,“滕俊喜欢你,你知道吗?“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凝夕姐,你知道?”
  “刚刚才看出来的,你这次被抓,他急得连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他不好吗?”
  滕俊虽然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但是,我看得出他对阮泠是真心的,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那骗不了人……
  “他很好,可是,我不想自己未来的伴侣是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说到这里,阮泠微微低下了头……
  见状,我在心里默叹一声,可怜的滕俊,看样子是被拒绝了……
  “阮泠,离开赤宇吧……”
  “凝夕姐……”她疑惑的看着我
  “你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杀气了,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那我早就让你离开了……”
  杀手不能沾上感情,一旦有了感情的羁绊,那能力就要打折扣了,这个时候离开,对她对赤宇都好……
  当天夜里,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共进晚餐,这几年我们都是各自奔波,很少有机会像这样聚在一起……
  在餐桌上,我把旋司夜和天一盟的关系详细的说给大家听,不过,对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因为有宇在场,我只说他是我的教官,
  其他人知道我有意瞒着宇,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因为,他们对旋司夜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大家都知道,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恐怕会给赤宇带来一场难以想象的浩劫……
  “你的教官,是天一盟的人,因为你们毁了天一盟的秘密基地,所以才有意报复赤宇?“宇看着我问到
  我点了点头“宇,我很抱歉,这次给你惹麻烦了……”
  “别这么说,可是,凝夕,整个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宇的清亮的眼眸紧盯着我,
  接触到他质疑的眼神,我略微一怔,宇,他竟然在怀疑我,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一时之间,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恩,凝夕,你觉得旋司夜最近还会有什么行动吗?”元旭适时插话,打破了尴尬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分析道,“应该不会,这次他们死伤惨重,货又被我们烧掉了,他总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再说,皇家的五行忍在这里,他总会有些顾忌”
  元旭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乔伊那边怎么样?”我问到
  若冰看了看宇说道“他找过你好几次,我们不敢告诉他实情,一直瞒着他,他那边……情况不太好,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唉,我默默叹了口气,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让他们回来吧,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那里早就是他们的地盘了,再呆下去,早晚被人家关门打狗……”
  “凝夕,就这么放弃了?他把小泠害成这个样子……”滕俊不服气的说
  “滕俊,你别难为凝夕姐,”阮泠皱眉打断了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凝夕姐这次能回来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还去惹他?”
  我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不,阮泠,滕俊说的对,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和他来日方长……”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过现在有一个人更让我担忧……”
  我看了看宇,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是说传之……”元旭问道
  “是啊,他突然回荷兰,绝不是回来看风车的……”我微微向后靠着椅背,玩笑道
  “他这次回来会有什么目的……“宇端起酒杯慢慢的品着红酒,握着酒杯的手指却在泛白……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宇,都过去四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介怀?
  “他告诉我要种一种我不喜欢的植物,你们猜会是什么?“
  “罂粟……“众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点了点头,“他是要在这里建一个培植基地……”
  众人一片沉默……
  “凝夕,这事可大可小……”元旭严肃的说
  “是啊……”我惆怅道“他在这里培植加工,如果在当地散货,从不碰毒的赤宇无疑是他的一大障碍,就算他拿到国外散货,也要用到通货码头,可是荷兰百分之九十的码头都在赤宇的控制下,你们说他会怎么做……”
  “铲掉赤宇,取而代之……”若冰说出了所有人的想法
  我又轻轻摇了摇头“但是,在我面前,他又丝毫不讳言这次回来的目的,传之,这个人真的让人琢磨不透……”
  “凝夕,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滕俊眼色一冷,用食指在脖子上一划……
  我摇了摇头,断然道“不行,他现在什么都没做,我们贸然行动只会落人口实,引起两个家族的争斗,甘必诺是四大家族之首,一呼百应,赤宇到时会变成众矢之地。再说,他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没那么好暗算……”
  “看来,我们现在只能是以静制动了……”元旭盯着面前的酒杯沉声说
  大家听后,微微颔首……
  “最近一段时间,所有人都要留在这里随时待命,还有,尽可能不要单独出去,旋司夜的人可能还在荷兰……“我吩咐道
  “若冰,你吩咐各个堂口的负责人,这段时间要严阵以待,稍有异样,立刻上报……“
  “是……“
  “元旭,派‘迅雷’的人二十四个小时监视传氏兄弟的一举一动,一定要给我把他们盯死了……“
  “是……”
  ……
  我逐一安排任务,众人各自领命……
  晚餐结束的时候,会议也开完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凝夕,乔伊不在,你今天跟我睡吧……”宇走过来,看着我说
  “宇,我今天,今天……”我支吾着,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他,
  我身上的痕迹还没消,我不想让宇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欢爱痕迹,他一定受不了……
  “你今天怎么样?”宇蹙眉注视着我,眼神有点冷
  看到他的眼神,我心里一惊,立即说到“没什么,我去你那儿”
  宇点了点头,转身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宇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从刚才我就看出来了……
  “旋司夜的事,你觉得可以对宇蒙混过去吗?你应该告诉他真相……“若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我苦笑了一下,望着宇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的说“你是要我告诉宇,他的妹妹曾经当众被人强暴过,之后还做了那个男人两年的宠物,而且这次他回来,就是要我继续做他的宠物,如果不答应,就要赤宇上下鸡犬不宁……”
  我转过身去,望着若冰那双凉薄的几乎透明的眼睛,冷然道“这就是真相,你认为他受得了吗?“
  若冰望着宇的背影,叹息道“是啊,真相往往很残忍,可是……”他斜瞟了我一眼,目光冷洌“你认为他现在就什么也不知道吗?他是你哥哥,别拿他当傻瓜”
  若冰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
  我真的是有点蒙了,若冰,他刚才好象是在替宇教训我……
  这次回来,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怪怪的……
  而且若冰好象对我很有……如果我的感觉没出错的话,应该是,敌意……
  但是,为什么?
  我边想边往前走着,却在花园里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若冰,另一个……是元旭
  他们两人好象在说着什么,不过,看若冰的神情,似乎不太高兴……
  我一时好奇,慢慢的潜身到他们旁边的花丛里,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若冰,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做……“元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
  “这好象跟你无关……”若冰的声音更冷了
  “是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不能伺机害凝夕……”
  闻言,我心里一震,若冰害我?
  “我没有害她……”
  “你不要不承认,上次你明明早就可以找到凝夕的位置,可是你却故意带着我们绕圈子,你是想她再次被旋司夜抓走,是不是?”元旭愤怒的揪住了若冰的衣领
  若冰没有挣扎,看着元旭冷冷一笑“是又怎么样?”
  “你疯了!”元旭怒斥道
  “放心,旋司夜舍不得让她死……顶多玩成个残废,再说,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着什么急”若冰的语调依然如故,此刻听起来却是彻骨的寒人……
  我听得头皮发麻,不禁暗想,这真的是若冰吗?
  元旭松开了手,惊讶的望着他,后退了几步,轻轻的摇头,“我简直不敢认你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若冰用他莹白透明的手指,整了整被元旭抓皱的衣服,无谓的说“如果你没别的事要问,那我就回去了……”
  “等一下!”元旭厉声唤住了他,冷然道“单若冰,如果你再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别怪我翻脸无情……”
  若冰唇角微弯,挑出一抹似笑非笑“翻脸无情?这么说,你对我有情了……”
  元旭略微一楞,看着他的眼神透露出了深深的痛苦……
  “可惜,我对你没有……“冷冷甩下这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元旭望着他的背影怔忪了片刻,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也离开了……
  我慢慢的从花丛里站起身,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若冰想害我,这……是真的吗?
  我深深叹了口气,情这种东西往往最伤人,也最容易让人变得不可理喻……
  我回到宇的房间,他还没有睡,正在室内的小型吧台上独自畅饮着……
  没错,是畅饮,因为我看到他手边的一瓶EXCELLENCE,已经快要见底了,
  那是我上次从法国回来送给他的,法国百年酒庄(哥斯家族)25年以上的珍藏,全球只有150瓶,被他这样喝,真是可惜了……
  我摇了摇头,走了过去,拿起酒瓶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宇,怎么喝酒不叫上我?“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吧台上淡黄的灯盏散发着温柔的光晕,暗影中的他,眼睛不复平时的清亮,有些氤氲,有些迷离“凝夕,你回来了……“
  我微微一笑,扬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由口腔滑落到胃里,却压不住心底翻涌而来的失落……
  唉,我轻轻叹了口气,若冰,我们相处了近十年,我已经记不清我们在一起共同经历过多少次生与死的考验,没想到他竟然会……
  “凝夕……”宇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抬起眼看着他,他没有看我,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的酒杯……
  “为什么要瞒我?”
  “宇?”
  “你真的以为我有那么好骗吗?凝夕,告诉我实情,我想听你说实话,别再敷衍我……”宇看着我,眼神哀伤而痛苦……
  我吸了口气,真相,要我怎么说的出口?
  那些曾经的伤害,那些卑微的伤口,我可以让任何人看,可是,我却不能让你看……
  宇,这是我最后的坚持……
  我重重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什么瞒你……”
  “真的吗?”
  “是……”
  “那这是什么?!”宇突然欺身,拉住我的领口用力一扯,肩颈的大部分肌肤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
  “凝夕……”宇惊讶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痛楚的别过了脸,随手拉起衣服,凄凉的说“宇,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堪?我在你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从来不戴任何的伪装,
  这些伤痕,只会让我看到自己的悲凉,让我想起受制于人的无力……
  那种欲挣无力的感觉,至今想起依然冷寒刺骨……
  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在你面前面对这一切?让我把自己所有的龌龊和肮脏暴露在你纯洁的眼睛里……
  在你面前,我不懂伪装,所以无法坚强……
  “凝夕,对不起……我“宇急于上前,脚下一个不稳,向前压过来,
  我扶住起他的身体,询问道“宇,醉了吗?……”
  我让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他踉跄了一下,就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向我这边,肩上未痊愈的伤口有些疼,我咬牙忍着……
  终于把他扶到了床边,我走进浴室为他拿了一条热毛巾擦脸,
  “宇,好点了吗?“我柔声询问着,仔细的为他擦掉额上的汗珠,
  宇没有说话,眉峰紧蹙,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我打算为他换条毛巾,刚转过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按倒在床上,宇一个翻身紧紧压住了我……
  我心里一惊,想要挣脱,却被他反手死死的扣住,宇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强悍的力道,娴熟的扣制手法,别说是挣脱了,我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宇是轩辕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也是接受严格的训练,他不喜欢杀戮,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力量……
  “宇,你怎么了,醒一醒……“我试着唤醒他的神智
  “凝夕……”宇心痛的呼唤着,氤氲迷离的双眼,迷茫的乞求着,仿佛穿越了千年的等待,百年的孤寂,疲倦而苍凉的来到我的身上……
  这一刻我突然感到悲哀,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无法从宇的身上找到那种干净的温暖了……
  他的唇落了下来,温柔的,小心翼翼的,碰触着,吮吸着,炽热的气息,醇酒的芬芳,让人迷醉……
  我闭上了眼睛,默默承受着……
  好象受到了鼓励似的,他的舌灵巧的撬开了我的牙齿,大胆的探入我的口腔,探索,缠绕,翻搅……
  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探入我的腿侧,沿着那光滑的肌肤不断的向上抚摩着,带着一丝颤抖,一点怯意,执拗的……索求着……
  我张开双眼,屋子里一片黑暗,望着我的那双眼睛却是晶亮的,深情的……
  宇展转吻上了我的纤细的颈侧,舔吻着我精致的锁骨,迷乱的,忘我的……
  我侧过脸,轻轻叹了一口气,低语道“宇,我知道你没醉……”
  “……”身上的男人不语,贪婪的留恋着怀中柔软的身体,缓缓的埋首于我的发间,温热的气息吐纳在我的耳畔,“凝夕,我想醉一次,我太想醉了……”
  闻言,我心里一阵酸楚,心痛的说“宇,要我吗?如果你说要,我就给……你的要求,我从来不会拒绝。可是……”
  我扶起了他的脸,与他迷离的目光对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你看清楚,我是你妹妹,我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然后,我看到宇那明亮的眼眸黯淡下去了,如同那黑暗空荡的夜空,沉寂而苍凉……
  他慢慢松开手,翻身坐起,背对着我,悲哀的摇头轻笑“是啊,你是我的妹妹,就算我再怎么想要忘记这一点,可是,你还是我的妹妹……我怎么能这样做?我怎么能这样逼你?我和那些禽兽有什么不同?”
  “不,宇……”我从背后抱住他,“别这样说自己,对不起……”
  看着宇不断的责怪自己,我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像要炸开一样,我刚才是有意拿话激他,我知道,我如果那样说,他一定会放开我……
  “为什么你要道歉,受伤最深的那个人永远是你,一次又一次,我却只能在一边看着什么都无法为你做……
  那六年里,我每一天都盼着你能早点回家,我甚至还抱怨过,你怎么都不写信给我,是不是外面的留学生活太惬意,所以你已经忘记我这个哥哥了,谁知道,你过的却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宇,别说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紧紧的抱着他,可是却抓不住他的哀伤
  “真的都过去了吗?凝夕,我很害怕,我怕你又会在我的生命里消失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忍受着非人的痛苦,这种日子,我真的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的滑落在我的手臂上,宇,你在哭吗?
  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眼泪是这样的滚烫,它几乎要把我灼伤了……
  “宇,我答应你,绝对不会离开你……”
  “真的吗?凝夕……“
  “是,谁都不能再把我们分开……谁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