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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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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两球巧克力的,谢谢。”魏瞳瞳站在冰淇淋店前,大声对著里头的服务生说。
    “好的。”服务生回应著。
    付了钱,她高兴的接下冰淇淋,被太阳热力照射而微微泛红的脸上浮现一朵美丽的笑花。
    “啦……啦……”她满足的舔著手上的冰淇淋,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歌曲。
    “接下来要去哪呢?”瞳瞳站在十字路口自言自语的说著。她左瞧瞧、右看看,似乎下不了决心该往哪里去。
    向前是老爸老妈的地盘。不过她昨天和他们吵架了,这会儿去的话,恐怕只有被念的份。
    向左是阿龙的家。她才从那里跑出来,说什么也不要再往那里去,因为他每次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一定是──
    “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乱跑。”
    “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老把我绑在身边。”瞳瞳不悦的撇撇嘴。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的!要是又被逮到,一定又被迫闷在家中无聊个好几天。
    “算了,向右好了。”反正她闲来无事,随便逛逛也不错。
    才一这么想,瞳瞳趁著绿灯,快速的向右走。
    由外表看来,她魏瞳瞳一点也不像个十九岁的人,尤其她有著一张娃娃脸,娇小的身材加上孩子般的个性,一般人绝对想像不到她已经十九岁了,大家都会以为她只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她像个孩子般吃著冰淇淋,三不五时脸,还露出了甜甜的满足笑容,可爱极了。
    “咦?”
    瞳瞳经过一个巷道时,耳边突然传来几个女生的哭泣声,她好奇的停下脚步,往里头看了看。
    “不、不要,我、我们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几个看来被吓到的女生,被一群身上、手臂上,有著无数个让人看了就害怕的刺青的不良分子给包围住。
    “你们以为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了事?”其中一名彪形大汉,边咬著槟榔,边带著猥亵的笑容,朝那几个缩在角落的女生靠近。
    “大哥,别再和她们废话了,我看就把她们抓回去,正好店里最近缺小姐,不如就让她们来顶替。”跟班一号搓弄著手,一双眼直直瞧著那些女生。
    “不、不要!我们赔你钱,你、你说要多少,我们赔给你。”其中一个女生吓得拿出皮包,眼中的惊恐和害怕显而易见。
    “钱?”那个咬著槟榔的男人哼了一声,然后将口中的红色液体给吐在地上,伸出手来掐住那女生的脖子,恶狠狠的盯著她瞧。
    “我告诉你,这双鞋是非卖品,它可是我老大送给我的,你以为用钱就能把它变回原样?”
    “呜……呜……呜……”她用力的挣扎,泪水自眼角落下。
    “别说这么多了,把她们带走吧!”男人不想再跟她们多说,决定把她们一并带走。
    “大哥,你看,有个小妞挡到咱们的去路。”跟班二号发现坐在路口的瞳瞳,正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看著他们。
    “喂!我说,大哥哥你们在做什么啊?没看到那些小姊姊哭得好可怜吗?”瞳瞳把手上的冰给吃光,然后拍拍手,站了起来,一脸毫无畏惧的盯著那些男人。
    “你这小女娃,没你的事,快回家去喝奶吧!”其中一名小混混讽笑著。
    而他的话,也惹得在场的男人大笑。
    “谁说我是小女娃?你们真是死到临头都还不知道害怕。”瞳瞳向前走了几步,眼中带著对他们这些人的不齿和厌恶。
    “哇!好可怕,哥哥我怕死了。”三名男人装作害怕般,故意讽刺她。
    “大哥,我看这小女娃长得不赖,不如也把她带走好了。”另一位小混混提议道,眼中还带著淫恶的意念。
    “说的也是,我看也把她带走好了。”被称呼为大哥的男人摸摸下巴,挑挑眉打量著面前的瞳瞳。
    瞧她那双灵活天真的大眼,可爱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都酥麻了,红润润的小嘴、白皙的肌肤,比起身后那些女子,她可是优多了。要是把她带到店里,说不定能成为店里的摇钱树。
    正当一群人打算上前抓住瞳瞳时,她脸上依然带著甜甜的笑容,但眼神变得锐利许多,她摆出准备迎战的架式,想藉此机会秀出自己空手道黑带的功夫。
    “她看来似乎有点功夫哦!”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拿出口袋内的小刀,打算以武器制伏她。
    瞳瞳毫不在意的看著他手上的刀,准备动手与他们一较高下时,她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转眼间,她面前的两名小混混就已经倒落在地。
    “什、什么?!”瞳瞳不敢相信的大叫,澄净晶亮的眼中冒出火花,她咬著牙看向后头。
    “阿龙?”她握紧双拳,怒意浮现在脸上。
    “真是的,才一会没注意到你,你就给我逃跑了。”说话的人正是龙门的老大──慕龙。
    他站到她的身旁,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嘴角带著淡淡的笑意,眼神温柔得让人感觉到他对她的不同。
    “那为什么连你也出现了,还敢破坏我的好事?”瞳瞳指的是挡在她面前的哥哥──魏梦生。
    “喂!妹子,你说这什么话?我们这可是在保护你耶!”魏梦生转过头,瞪了自家妹子一眼。
    要不是她突然跑走,他也不用跟著慕龙在大太阳底下著急的找人!
    他就说她绝对没事,可慕龙却坚持要找到她,现在人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还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模样。
    哎……这小妮子想当女侠想疯了,老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最后呢……忙的都是他这个哥哥!
    “谁要你保护啊!凭我的身手,自己来就可以了,哪还要靠你!”瞳瞳对著自家哥哥说完,大眼瞪向面前的阿龙,“你一天不跟著我会怎样吗?”
    “是不会怎样,但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小弟。”慕龙眼镜下的双眼带著淡淡笑意。
    “讨厌,就跟你说了,我不要你当我的小弟了,你干嘛还提?”一说到这,瞳瞳眼中的火焰又熊熊燃起。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他不断提起是想笑她吗?
    “我说妹子啊,你还是行行好,赶快跟著慕龙离开吧,这里我会解决的。”
    魏梦生提醒他们两人,在大太阳底下站这么久,可是会晕倒的,更何况是他这种讨厌热的人。
    “就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根本不用你们帮忙。”瞳瞳双手叉腰,说什么都不走。
    “瞳瞳。”慕龙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用眼神警告著她。
    “好啦!好啦!”她退让了,因为他的眼神正在告诉她,如果不跟他走,他大有把她扛在肩上带走的可能。
    “站住!谁准你们离开的?”那位号称大哥的男人大吼著。
    他打算先声夺人,于是冲向他们,想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而他身旁的小弟也跟著他一块向前冲。
    慕龙一个转身挡在瞳瞳面前,他抬起腿向前踹,正好踹中一个小混混的腹部,痛得他跪在地上哀号。
    没三两下,就连那号称大哥的男人也倒卧在地上,无法动弹。
    “唉!坏了我的兴致,真讨厌。”瞳瞳瞪著眼前两个多事的男人。每次都这样,明明该她出风头的,却总是被他们给抢走。
    “谢谢,谢谢你们。”获救的那些女子,带著倾慕的眼神,包围著慕龙和魏梦生。
    慕龙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刻意和她们拉开一些距离,脸上依然带著温和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瞳瞳皱起眉,一双眼瞪得大大的,为那些女子靠他这么近而心生不悦。
    “喂!走不走啊?不走的话,我自己走了。”她握紧双拳大吼,脸颊气得鼓鼓的。
    院。
    “走吧。”一听到她的怒吼声,慕龙想也不想的转身,搂著她的腰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没发觉两人已走远的魏梦生,还在原地和那些女人谈天说地呢!
    “大色鬼。”坐在车内,瞳瞳瞪著一旁开著车的男人,心中的怒意已到达顶点。
    “怎么了?”慕龙一边开著车,一边好笑的看著怒气冲冲的瞳瞳,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气些什么?
    “说!你是不是对刚刚那些女人有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向别的女人笑这件事这么在意,只是直觉感到讨厌、不喜欢。
    慕龙低声的笑了,趁等红灯的时候,转头看向她,像是在打量著什么,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
    她,犹如一尊完美的日本娃娃,长及腰的黑发,白里透红的肌肤,细细的柳眉下是一双像会说话的大眼,娇俏的鼻下有一张红润润的唇,除了可爱外,她毫不做作的个性更容易吸引众人的目光,让大家为她著迷。
    不过,前提是她不能开口说话,她只要一开口就破了功,因为她说话粗鲁得让人不敢苟同,只要是男人,大概都会被她吓到……除了他之外。
    “看什么看!还不快一点回答我。”说完,瞳瞳撇过头不去看他的眼,每次只要他这么看她,她就觉得全身上下不对劲,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紧张得要命。
    “小傻瓜,你从哪一点看出我对那些女人有意思?”慕龙挑挑眉,一脸打趣的望著她问道。
    “那些女人看著你的样子,仿佛想把你吞进肚子里,而你呢?竟然闪也不闪,任她们对你东摸西摸,吃尽你的豆腐!”她愈说愈气,眼中不断冒出熊熊烈火。
    “你想太多了,我对她们没兴趣。”她的话引来慕龙大笑,他轻点了点她的俏鼻,转过头看到已经变成绿灯后,便继续开著车。
    “才怪,其实你心里肯定乐得很。”瞳瞳低喃抱怨著,然后一脸哀怨的看向他。
    她凝视著慕龙的侧面,看似凌乱却不失性感的黑发,有点阴柔的脸蛋,还有一双足以迷倒全世界女人的深邃眼瞳,高挺的鼻加上性感的双唇,和让人充满安全感的高大身躯。
    确实,一直以来,有不少女人自动倒贴他,可是……他却从没接受过。
    虽然他刚才的举动让她生气,但她十分明白,阿龙是不可能对那些女人有意思的。
    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没有将任何女人放在眼底,除了她以外。
    “阿龙……”瞳瞳又出声了。
    “嗯?”
    “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她看著慕龙问道。
    “好朋友?”慕龙听到她的问题后,明显的扬起眉,似乎并不认同她的说词。
    “对啊!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不是朋友是什么?”瞳瞳说得理所当然,尽管在心中她一点也不认同这说法。
    不过,如果真要去分辨两人的关系,也许只有这个字眼能解释吧。
    “那要看你所谓的朋友定义为何?”慕龙不愿正面去回答她这问题,从他认识她开始,他从来就没把她当朋友看待。
    “随便啦!呃……我们认识很久了,什么话都能说,对不对?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讲,我不是一个大嘴巴的女人,所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心事?”他哪来的心事?真要说有的话,也是因为她。
    “对啊!”她用力的点头,脸上布满等待。
    “不如你先说说我有什么心事好了。”知道她老爱天马行空的乱幻想,想必这会儿不知又有什么奇怪的见解了。
    “我来说啊……这怎么开口呢?其实这件事,你知我知就好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你是那种身分,不过……我们认识这么久,感情也很好,我绝对不会因此而看轻你,或者不和你做朋友的,你放心。”瞳瞳一副明理的样子,还不忘伸出手来给他打气加油。
    而此刻的慕龙,则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
    “不过,我可先跟你说好哦!不准打我哥的主意,他可是我家唯一的儿子,还要传宗接代呢,所以你找别人。”
    因为他老是和哥哥在一块,让人很难不怀疑他喜欢的是男人。
    “瞳瞳,我真的不懂你的话,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慕龙不解的看著她问道。
    “你也别装傻了,我全都知道了。明明这么多女人喜欢你,你却一直拒绝人家。我看你一定喜欢男生,所以才会这么多漂亮女人爱慕你,你仍不放在眼里。”
    “我?喜欢男人?”
    慕龙突然笑了。他除了惊讶和不敢相信外,不禁佩服起她的想像力,他没想到她连这种事也想得出来!
    “好了,你不用否认。我也说了,就算你爱男人,我仍是把你当朋友,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同性恋已经不稀奇了,只要你别打我哥的主意就好。”瞳瞳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谁告诉你我喜欢男人的?”此刻他们正好到家,但他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把车子熄火,然后转过头来望著瞳瞳。
    “没人告诉我。”
    “那你怎么知道我爱男人?”他应该没给人这种感觉才是,更何况……他爱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我用眼睛看出来。”瞳瞳比了比自己的大眼。
    “请问,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喜欢男人?”慕龙也跟著指著她那一双灵活大眼。
    “因为你都没交女朋友,像我哥一个月少说带一个女人回家。我认识你十年了,却从没见你身边有跟过女人。”
    “是吗?”慕龙笑问道,然后拿下脸上的眼镜优雅的拭擦著。
    “是啊,我每天跟在你旁边,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跟著你。”
    慕龙嘴边的笑意愈来愈深,脸上的神情也愈来愈温柔,听著她最后那句话,让他的心情又更好了。
    她都说她每天跟著他了,那他怎么会没有女人跟著呢?
    “我喜欢女人,对男人一点都没兴趣,只是我喜欢的女人不知道我喜欢她,所以你别再乱想了。”他将眼镜戴上,温和的笑容浮现在嘴边,他伸出手来宠溺的揉著她的秀发。
    “你有喜欢的女人?!”他的话让她心中出现一股酸酸的感觉。
    “你骗人!”她不信!她才不相信他有喜欢的人。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你不妨再每天跟著我,等你看到跟在我身边的女人,就会相信我的话了。”他毫不在意的笑著,眼中透露出逗弄她的意味。
    “好,那我就继续跟著你,看你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瞳瞳不服气的瞪大眼,她没想到他会有喜欢的女人,而她竟然都不知道,也没发现,亏她跟著他这么久。
    慕龙用温柔怜惜的目光看著她,眼神中流露出深浓情感,只是一直思考著他到底喜欢谁的瞳瞳,自始至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