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并没有维持太久,才过几天,就在上官虹忘了被拒绝的不愉快、忘了自己前几日干了那些“好事”后,他又开始每天例行公事的……
“我好爱好爱二师兄,好爱……”
这次,听者一改先前的冷漠不理,只是抬起头以著一种上官虹未曾见过的目光看著他。
“你喜欢我什么?”何霁冷冷的问。
上官虹心头大喜,忙如数家珍的扳著手指逐项念道:“我喜欢二师兄的脸、喜欢二师兄的身体、喜欢二师兄骂我、喜欢二师兄整我、喜欢二师兄的才气、喜欢二师兄的……”
还未从头到脚、从里至外数一遍,何霁又打断他的话。
“才气?”何霁冷哼一声。“我的右手已废,哪还能画出什么好画、写出什么好字?我早就是个废人了!/"
上官虹听他如此自嘲,忙冲上前拉起何霁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掌中,“才不会,二师兄画的画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不,甚至比以前都还要好!/"
这种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何霁闻言只是力道不轻不重的甩开上官虹,自椅子上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
上官虹呆呆的看者何霁的背影,纵使不是第一次被甩开:心头还是有点儿小小的难过。
却见何霁忽然转过身子,朝他勾起一笑,该来算算昨天与之前的总帐!
“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的心随著过去的一切早已埋葬,若你当真这么想要这具没有灵魂的身体,就过来拿吧!”
什么?
上官虹疑惑的眯起美丽的双眸,漂亮的脸上堆满迷惑。才想问何霁在说什么,何霁已逵自解开衣带,煽惑的对他一笑。
“你要,还是不要?”何霁挑眉问道,将兀自在发怔的上官虹的三魂七魄全都给勾回。
就见上官虹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两步像道突生的旋风般刮到何霁面前。“要,我要、我要!”傻瓜才不要呢!
没想到前日那一击,竟真的换来正眼与主动,上官虹垂涎地盯著眼前精瘦却弹性绝佳的胸膛,身高与何霁一般的他立刻凑上去想吻他亲亲宝贝的二师兄。
即将被袭击的唇在来势汹汹的粉唇快欺上前,忽然开口以著低醇的嗓音道:“我本来是不喜欢你这类型的男人,但是看在你苦苦哀求、纠缠的份上,我就破天荒的‘抱你!’”
一直垂在身侧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因这话而浑身僵硬的上官虹的颈项,用力将他往前一带——
“不要,不要、不要啊!/"
就听上官虹发出一声惨叫,不知是用什么方法逃开何霁的施压,下一刻人已退到房里梁柱旁哇哇大叫。
何霁唇畔仍是噙著一抹冷笑,他往前跨了几步,用力扯住上官虹的衣服,要将他拉过来。
上官虹见状,更是连忙抱紧梁柱,死都不肯放。
“你不是一直想著要再与我上床?”何霁的冷笑变成残酷的笑,“走啊,我们到床上去,我立刻就上你。”
“我不要,我不要被上,我不要屁股开花,我很怕痛的!”上官虹哀号著,眼见十指快要抱不住滑溜的梁柱,他使迳一,两只手、两只脚就整个攀在那根柱子上,像只猴子般的紧紧抓住救命大梁。
他是想抱二师兄,根本不是想被二师兄抱啦!上回、上回明明就……就确定谁上谁下了,不是吗?
如死神般的音调此时又不疾不徐地响起:“我的技巧可比你好得太多,别因为自己技术烂就怀疑我的能耐。”
不要啦,救命啊!猫儿般的大眼已经开始蓄满泪水。
上官虹只觉身后拽住他的力道不减反增,这下他吓得更是死命抱著柱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手上用力,何霁手下也不放松的往后拉,这两股力道相乘之下,就听啪啦一声,不是什么上等木头做的梁柱缓缓现出一条裂缝。
那裂缝本来不大,但两人都末察觉的继续使力,于是,那条隙缝从条棉线的宽度逐渐裂成一根细麻绳的大小,到了最后,黏在上头的上官虹终于率先发现了。
“柱子要断了啦——”上官虹见状惨叫一声,手一松。
还在施力的何霁立刻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就见上官虹尖叫的夺门而出。
见状,何霁也追了出去,人才追到外头的草地,那栋简陋的小屋就发出近似哀号的声音,紧接著是一声如打雷般的轰隆闷响——原本看来便弱不禁风的草堂就在两人面前夷为平地!
“倒了……”上官虹看著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喃道,下一刻,他拔腿就跑。
身后马上传来一声怒吼——
“你这混帐!”没想到赖以遮风挡雨、花了他好大力气才盖好的草堂竟在今日寿终正寝,何霁气得也挥着拳头追了上去。“你竟敢害屋子倒了,你这倒楣的家伙就不要被我逮到,若让我抓到,我绝对将你打得死去活来!”
“我没有啦,谁教二师兄要拉我!当初我就叫你盖房子别偷工减料,你就是不理我……”
更大的咆哮声将他的辩解掩盖掉:你还敢将错怪到我头上?”
“我没有……”空旷的野地里只是断断续续传来几句呜咽:“不要啦,二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快跑啊、死命跑啊!再被抓到肯定会比之前都还要凄惨上一千万倍,上官虹,今日可是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哪!
上官虹迈著双腿闷头直冲,后头的人也锲而不舍的猛追,却始终与前方的人保持一箭之距。
最后,追著上官虹又在草堂四周绕了一圈,何霁看了只剩一堆木板残骸的草堂一眼,终于放弃将上官虹抓来痛打一顿的念头,转身开始自废墟中捡拾他的书本与衣物。算了,回大院吧,反正,也没必要再躲著上官虹了。
不得已又搬回大院,在何霁余怒未消、上官虹还不敢接近他身旁半尺时,就接到楚烈寄来的信——
齐衍失踪,速归!
何霁当下就想马上回啸鸣山庄去,却在放下信笺时看见上官虹哀怨的瞅著他。
“二师兄,我也要一起去,可不可以?”他不想再让二师兄回到齐衍身边去,他们两人好不容易才有了进展,怎么可以功亏一篑?
期待又伯受伤的瞳瞳眸光,可怜兮兮地盯著何霁甚无表情的俊脸,原本已想好的一套死皮赖脸说辞,却在对方轻点了下头后烟消云散。
上官虹高兴得快要飞上天了,欢呼一声,他迅速收拾好他的行囊,开心地跟著何霁踏上往啸鸣山庄的路。
他从来都不知道二师兄就在啸鸣山庄,怨也只怨大师兄总是不肯吐露有关二师兄的行踪,害他傻傻的在雁山附近当了好久的望夫石,所幸一切苦尽甘来……
夜里,他俩为了节省旅费而同住一房。在上官虹去茅房小解时,何霁顺手拿起搁在桌上的衣服要收拾,却见自一件外交跌出一只晶莹碧绿的麒麟!
为什么……为什么理该在啸鸣山庄的东西却会在上官虹身上?难道……
他用力握紧手上的玉麒麟。
此时上官虹回来了,甫入门,就看见何霁手上的东西。
“啊——啊——”尖叫无济于事,只是聊表安慰自己而已。
“为什么你会有这东西?”何霁声音低沉,乌云密布,看来是要打雷了。
“那个……”上官虹心虚的低下头玩起手指,然而装可怜在何霁面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说!”何霁用力怒吼出声,“你和斐任瞒了我什么?”受骗的感觉阵阵的涌上,更何况还是与斐任有关!
瞒?没有瞒啊,顶多是没有说而已……“我没有……”
上官虹才想辩解,就被何霁如雷巨响盖过:“你、骗、我?”他咬牙将手上的玉麒麟用力往地上掷。“这一切……又是一场骗局?”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设计好的,不管是阮青还是上官虹!
“我没有!”上官虹用力用力给他使劲吼回去,以证自己的清白,“我真的没有骗二师兄!”他永远都不会对二师兄说任何一句谎言,永远不会……呃,上次装死那次不算,他只是“装”死,可没说自己真要死。
见何霁又要启唇,上官虹连忙抢在前头又澄清:“那东西是大师兄要我帮他做的,原本只是要一个赝品,我看它可爱,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才又多做了好几个!”就只有这样而已,真的!
“之前?”何霁梢梢冷静了一点,“你还替他做过什么东西?”他竟然不知道上宫虹是个仿造赝品的高手。
“一尊琉璃观音,可我又不拜佛,所以只是做了交差了事。”那时交差后,换来的是“何霁安好”的消息,令他哭也不是、笑也不得。
“还有呢?”想来赤血珀和凤头簪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抢去。
上官虹乖乖在何霁逼问下,继续吐出当事者根本不知道是大秘密的秘密:“原本大师兄还要我打一根金簪,但没有样本我做不来,还有一个玉佩,里头的血纹太难模仿,我怎么做大师兄都不满意,所以赝品全丢了。”
从上官虹说出来的话串连起来,凤头簪因为郭彻自始至终都跟着镖队,所以斐任无法得手,才用了另一个法子:而赤血珀也是因为湛若水聪明绝顶,所以怕仿得不够像而作罢,所以他一定又会想别的法子要弄到手……
“万……鬼寨?”何霁记得当时就是秦湘出手衙救万鬼寨的围攻,让秦潇得以虎口余生,难道……
只见上官虹敲了下脑袋,“耶?好熟的名字……”好像,某日他在大师兄家叨扰,夜里小解对不小心听见一扇门内传出这个名字!但因为迷迷糊糊的,所以他还当自己是在作梦。
“你在哪里听见的?”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但何霁一定要亲自确认.
“大师兄的宅院。”上官虹湛亮的眼睛在看见何霁脸色更加阴鸶后,不解的眨了眨,“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记白眼与下声冷哼,“为虎作伥!”
何霁说完就和衣上床,不想再搭理身后的蠢蛋,只留上宫虹还是不解的搔搔脑袋。
上官虹还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自己难道……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吗?
啸鸣山庄楚烈元暇去理会上官虹的来历,只是简扼的说明:“七天前,齐衍自己离开山庄,从此再没有回来过。”因为齐衍是自己离开,所以他不知该不该去追回,或是齐衍自有安排。
何霁根本不做第二人想。“肯定是让斐任软禁!”俊朗的双眼迸射出万点怒火,“我这就去将他带回……”
“且慢!”楚烈伸手制止何霁,“若齐衍是自己愿意,你这一去岂不多余?”
“不可能!”他不相信,他永远都不愿相信,齐衍竟还会爱著那个伤他这么多次的混帐!
“唉……”楚烈叹了口气。感情这事,个中曲折滋味也只有当事人识得,何霁也是个痴人,更是知道只一个“痴”字,却是害煞世间多少人!
他话锋一转说:“你来见见一个人。”他示意何霁往内室走。
只是走一小段路后就让何霁疑窦大起。“山庄里的人怎么变少了?”
楚烈脚步微微一顿,“湛海冰在太原重建湛门,要湛若水去协助他,所以他带了大半人手过去。”
湛若水去,秦潇便会去:秦潇去了,秦湘也会跟;秦湘跟了,苏巧自然也去。
现在的啸鸣山庄只剩下他楚烈与司徒竺琉,还有十来位留守的人。
“为什么湛海冰要重建湛门?”既已心志坚决的金盆洗手,怎会再走回头路?
楚烈悠悠长叹一声,“郭大人一家惨遭灭门之事,你可有听闻?”
何霁一愣。他在雁山鲜与人来往,怎会知道这事!
但听楚烈续遭:“据说湛海冰重建湛门,就是为了集结人力,打算……唉!苏逢吉和郭允明那党人也在关切此事,所以才要湛若水过去帮忙策划。”
郭威于秦湘有恩,而湛门掌门则与郭威交好,牵牵拖拖的,自然也就与啸鸣山庄有关,他们四人计议许久,才决定放手一搏,只愿跟对明主,让社稷重回安定。
何霁很快便咽下心头的震撼。“何时行动?”
“再过几日,待众军士替郭大人黄袍加身……”楚烈说著,人已来到坤地院。
只见一抹人影按著庭前石桌起身,步履有些瞒跚吃力。
“长风?”上官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矿笑著迎了上去。“我还想,上回将你丢在那处废屋,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活下来呢!”没想到人居然安然无恙,还真是福大命大。
何霁见此情状,只是用眼神询问楚烈。
“说来话长。”楚烈摇摇头,打算晚一点再向何霁说明这些事。“等长风的伤养好,我与琉璃娃儿便会带著剩余人手到太原,到时候啸鸣山庄则将成为历史。”
然后,他们要创造一个更辉煌的历史!
何霁长吁一口气,看著不远处被上官虹死搂著的长风。“给我一些时间,我还有事得处理,趁这几日,你再加派人手去寻齐衍,务必在去太原前将他寻回。”
他一定要弄清楚,为何斐任非要得到那四样宝物不可!
夜里,听完楚烈交代完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后,何霁回到房内正待休息,就见一道人影悄悄潜人巽风院里。
“谁?”才刚要入睡的何霁早已睁开眼看向来人。
却见上官虹窘著一张俏脸站在门边看著他。“二师兄,我……”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顿了一下才道:“我想和你聊聊天。”
呵,岂是聊天这般简单?何霁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更拍拍床沿要上官虹过来坐下。
几声衣物的摩擦声,何霁身边就多了个热度。
上官虹深吸一口气,才问:“二师兄,关于齐衍……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关于这些事,上官虹心中有太多的不解与疑问,他很想知道齐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让何霁爱得如此义无反顾、念念不忘。
何霁闻言只是一勾唇,“喜欢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眼与善良的心地……”那曾是他心底最深最深的渴望,齐衍的一切都美好得令人想拥有。
上官虹一听,忙不迭就将自己美丽到过分的脸蛋往何霁眼前凑。“我……我的眼睛也很漂亮啊,你看、你看……”他相信自己绝不比齐衍差!
两人视线瞬间交会,却只是定定看著彼此,谁也没想逃开。
鼻息近到融合在一起,诡异的热在两人间流动传递,还有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心跳声,上官虹听出那是自己的……
试探性的再往前靠,见何霁并没避开,上官虹缓缓闭上自己的美眸,浓长睫毛在眼睛下方形成一圈美丽的阴影,他大著胆子将自己的软唇欺上何霁紧闭的唇办,微温酥麻的触感传来,而何霁的不闪躲,让他更加大胆地伸出自己的双臂环住他的腰——
他探出的丁香小舌毫不费力就窜入温热的口中,只是交会的一刹那,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二师兄……”上官虹低吟一声,手一用力便将何霁按倒在床上,柔亮的黑发在软铺上散成一张美丽的网,将他整颗心缚住,早成了对方捕获的猎物。
唇舌热切纠缠、肢体火热触碰,随著衣物一件件滑落,两具男性躯体已赤裸的紧紧熨贴彼此。何霁微起伏的胸肌早被上官虹的唾濡湿一片,而上官虹的颈肩更被何霁吻咬出一个个红痕。
欲望急速膨胀,快感强烈扩张,高潮在彼此取悦中火热释放,一根身负先锋使命的手指往下,想趁对方不注意偷偷潜入阵地……
“啊!”上官虹惊骇的尖叫一声,整个身子僵住,忙怯怯,的回头一望——何霁的手不知在何时也已来到他的身后,虎视眈眈。
“想试试吗?”何霁微微一笑,手指又要往下一刺——
“不……不用了!”后方生变,快速速撤兵!
见上官虹识相的收回手,何霁也颇君子的收手,坐起身、捞起地上的里衣披上,头一转,只见上官虹缩在床角哀怨的咬著朱唇瞅著他。
“做完了,你还想怎样?”见他还是一脸怨怼,何霁索性靠近他,勾起一抹邪气十足的笑,“还要的话说一声,我绝对可以让你欲仙欲死。”
就见一下惊弹,上官虹人已跳到床下穿著自己的衣服,不敢梢有一刻耽搁。
讨厌、讨厌的二师兄,就会这样吊他胃口,呜呜……
他噘著嘴巴穿上衣服,临走前还可怜十足的再送一记秋波——
唉!人早睡了……
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转变,只是一切仍仅止于彼此取悦,谁也不肯让步率先将后方禁区门户大开,乖乖任对方长驱直入,纵使可以与何霁发展到这一步,己是上官虹作梦也料想不到的事,但人心总有贪念,当他欲求不满的只能在对方身外解决自己欲望,想更进一步接触的渴望,必定再加一分。
只是何霁并非省油的灯,若非他应允,上官虹知道自己一辈子是难再尝到那令他销魂发狂的滋味。
昨晚再度求欢被拒,而且是连碰也不能碰,所以今晨的上官虹脸上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不点而红的朱唇翘得老高。
何霁只是淡扫他一眼,什么话也不打算说。
讨厌……小小声的在心里埋怨了几句,上官虹终于忍不住咕哝道:“二师兄好无情……”
何霁仍是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人家真的憋得很难受……”
没人理他。
“连抱抱亲亲也不行,都养刁人家的胃了才这样——
上官虹没看到那条在何霁额上跳动的青筋,还是自顾自的自怨自艾道:“昨晚……昨晚人家那里又胀又痛,你还这么狠心不帮忙……”
“闭上你的嘴!”何霁终于有了回应,“都说了我昨晚有正事要做,你还一直罗唆!”
“可是、可是……”上官虹不死心的还想再说,咬紧下唇以示自己真的很可怜。“正事难道比我重要吗?”
一记白眼直击上官虹门面。“幼稚!”
“我哪有!”过分,他也一直很在意何霁会嫌他年纪不够,而不能保护他这件事,但……干嘛说得这么明白!
“没想到你是这么不知轻重的家伙,当初早该将你丢在雁山,免得误事,没用!”
没用?这句话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太过分了啦!
“我哪里没用!有哪次我不是让你也得到快……好痛!”脑袋被用力敲了一记,头登时金星乱冒。
摸著隐隐作痛的头,上官虹的猫儿眼里合著泪,呜咽了几声,不敢再说话。
何霁饱含怒火的视线笔直射来。“你现在就回雁山或啸鸣山庄去,滚!”
“不要!”他不要回去,他要跟在二师兄旁边!
“滚!”再让这家伙跟著,他一定会活活被气死!
“呜……人家要陪在二师兄旁边……”
才正要开始学小孩儿耍赖,眼一瞥,上官虹就见到突现人踪,几名彪形大汉伫立在荒野中,手拿著刀子诡笑的接近他俩。
立在最远处为首的那人,乘著黑马以黑布覆面,胯下坐骑正极不安分的喷著热气。
上宫虹连忙将眼泪吞了回去,自知惭愧的偷腼何霁一眼。
他不是故意要害二师兄分心的,真的不是……
何霁见状也用力皱起眉头,原本只想要来探听消息,怎知一路上忙著数落教训上官虹,却已不知不觉地误人禁区。
两人背靠著背小心戒备,众大汉却只是踏著极慢的步伐不断缩小包围的圈子,想令他们施展不开手脚。
不知对方是要痛快打一场还是要怎样,但那温吞的动作,就是让上官虹沉不住气低喝出声:“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他,倒是一直按兵不动的蒙面男子轻提缰绳,黑马铁蹄一抬!瞬间来到距离他们一尺之处,马儿长嘶一声停下。
众人忙让开一个缺口,就见男子锐利的黑眸里闪耀著猎鹰才有的精锐光芒,两道浓眉斜飞人鬓,长年在山林里打滚的肌肤晒得黝黑健康|而鼻梁则挺直如斧凿刻,性格至极。
他又看了上官虹与何霁一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
“美人很美,就可惜身边多了个碍眼的家伙杀风景。”
低沉的嗓音带著调笑的意味,这话让上官虹立刻竖起全身毛发,只因为那最后一句话——
敢说他杀风景?哼!
上官虹一旋身跨步,整个人就牢牢死黏在何霁身上,并且还回头向“情敌”狺狺咆哮一声:“他是我的!”谁都不能再将二师兄自他身边抢走!瞧他们俩多登对,居然嫌他站在师兄旁边碍眼,啐!
人皆是一愣,男子因为止官虹的话而呆了下,眼底闪过一丝惊诧,显然是对他的审美眼光感到愕然。
霁叹口气,伸手拉开也算是“舍身”要救他的上官虹,无力的摇摇头。
他是在说你,笨蛋!”自己有哪里长得像个美人?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对方看上的是谁。
官虹还是不明就里,只是龇牙咧嘴的腾腾杀气在投向何霁后,一瞬间转为哭丧难过。
“二师兄,我哪里杀风景?为什么他说我碍眼?我不管不管,我就是要一直待在二师兄旁边啦!”
终于,顾不得强敌环伺的当下怎能起内讧,何霁扬手又狠狠敲了上宫虹的脑袋一记。“蠢!”随即,他用力将上官虹提起,推到男人面前,“你若要这个笨蛋,就拿去吧!”
男人未及有反应,上官虹已用力下吸气,然后,为著何霁也嫌他碍眼而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