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很不专心,青彦……”将沈青彦压在床上,伍熙和一面含咬著他形状优美的锁骨,一面抱怨。“是你说要去PUB,去了又不专心,总是东看西看;回来了,心还是没在这上头。”
说著,惩罚性地在沈青彦略微昂起的男性上一掐,惹来身下的人一声不悦的低咒。
“妈的,会痛啊!”沈青彦瞪了伍熙和一眼,不甘示弱回咬对方肩头一口。
伍熙和肩一缩,笑骂:“好小子,居然撒泼,看我怎么治你!”
猝不及防地抓住沈青彦修长的双腿,伍熙和一个挺身,便狠狠贯穿身下早被开发完全的年轻身躯,并将他双腿大大分开、固定在身侧,毫不怜惜地便一轮猛攻,惹得沈青彦皱起眉头、惴栗难耐的呻吟起来。
“唔……臭、臭熙和……啊啊!”敏感的那点突然被用力抚触,沈青彦闭上眼,身子因快乐而大力颤抖。
“快点、再快点……”
边催促著伍熙和发狠蹂躏自己,边将双手移到自己高耸的欲望上头狂乱自慰,总算,在澎湃高潮冲刷过全身后,他松开手,大口喘著气,胸膛更因激烈的性爱而急促起伏。
伍熙和趴在沈青彦身上平抚了下呼吸,便退出他体内,将他翻过身去,就著背后位的姿势,不待沈青彦反应,又再次进入——
“呀啊!”过大的刺激让沈青彦抓紧身下被单,小麦色身躯上的肌肉都因快感而紧紧绷起,他喘息著断续笑道:“你今天……特别猛啊……”
“还说!”伍熙和停在他体内动也不动,只是抓住沈青彦的腰,逼问:“说,在酒吧里,是什么事让你分心?”
“唔……”将脸埋在被子里闷笑几声,沈青彦这才回过头,对伍熙和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在看一个天使喔……他单纯的样子,让我好想、好想……把他弄脏啊。”
凝视著沈青彦邪魅的笑容半晌,伍熙和轻叹。“你啊,非得让人都跟你一起堕落吗?”
“我才没有。”放软身子,沈青彦动了下腰,听见伍熙和按捺不住的轻哼后,又嘻嘻笑道:“喏,像你,可是自愿陪我,我可没逼你啊。”
见身下的人笑得洋洋得意,就像拥有黑色翅膀、骄傲又冷血的恶魔一样,伍熙和又爱又气,狠狠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
“说什么自愿,要不是你这小子、这小子……什么不好学,就净学会这些勾引人的招式!听好,不准在外头乱来,知不知道?要让我发现,准打断你的腿!”
闻言,沈青彦只是勾出一抹笑,但这回出口的,却是令人心惊、满不在乎的话语。“好啊,你要打便打,最好你顺便掐死我,反正我也不怎么想活。”接著又笑觑了伍熙和一眼,那笑意既骄傲又寂寥。“说实在的,熙和,若真要死,我希望死在你手上……”
“你真是……都已经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为什么还是……”没料到一个玩笑竟惹来这么沉重的话题,伍熙和蹙起眉,伸手捏住沈青彦的嘴,频频心痛地叹息。
“我该拿什么堵住你这张动不动就说死的烂嘴?”
“很简单啊。”沈青彦推开伍熙和的手,伸手勾住他脖子拉近自己,笑了起来。这回,那笑容高傲而冶媚,深邃的眸里全是惑人的光。
伍熙和见状,呼吸几乎停滞。
沈青彦薄唇挑起,霸道专制地吐出两个字:“吻我。”
吻我吧,就让我……窒息在这一片疯狂之中。
果然很尴尬。
手中握著方向盘,项承是很希望自己能专注在开车这上头的,但旁边直勾勾瞧著自己又兴味十足的目光,实在是让他如坐针毡。
自己该不该主动开口解释?可是沈青彦又没问,而自己也不想在这件令人尴尬的事情上头打转啊。
趁著停红灯的空档,偷偷用眼角描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孩一眼——呜,还在瞧?还在看?笑得那么诡异又是为哪桩?
项承连忙收回视线,不甚自在地干咳几声,下定决心……找其它话题来转-沈青彦的目光。
“我们……再半个小时就到了。”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台北市郊的某座山中,前些日子他才到那里拍过照,原始而野性的感觉,与沈青彦的调性非常相配。
“喔。”嘴上应著,可还是目不转睛地盯著猛看,看著项承因为尴尬而脸泛红晕,这让沈青彦微挑的薄唇泛起得逞的奸笑。
他知道项承打著装傻蒙混的主意,非要等自己提起上回在酒吧的事情才会愿意谈论,但他偏要这么耗下去,等他大爷逗够了再说。
一个字便将项承特意开启的话题堵了回去,项承心中大叹伤脑筋,只好再开一个。“那么青彦啊,你累不累?既然还有三十分钟,你要不要先睡一下?”
打著让对方快快闭上眼睛的主意,可偏偏——
“我不累。”三个字轻松断了项承的念。
这是在逼自己主动开口吗?唉唉唉。
正打算“身先士卒”地谈起这件事,却听沈青彦笑了声,用恶劣意味十足的口吻道——
“还是说……你因为和“男”朋友“玩”太久,累了想休息?”还特意在那两个字上加重,就怕项承听不懂似的。
啥?
沈青彦的话险些没让项承吓死,他下意识便猛地一踩煞车,过大的冲力让两人的身子都大幅度往前一倾,要不是有安全带绑著,只怕都要拿热脸去贴玻璃;幸好原本的车速不算太快,后头的车子这才以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急速绕过,虽然车窗紧闭,但可以想见里头的人一定在为他紧急煞车险险惹来连环车祸而恨恨诅咒。
同样的,坐在车里的沈青彦在惊魂过后,也气得大骂:“靠,你搞什么?干嘛突然踩煞车?白痴啊你,要死不要拖我一起,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要不是你突然说那种话,我会有这种愚蠢的举动出现吗?项承惨白著脸,深吸几口气平抚心情后,才重新将车开动。“抱歉。”他道了声歉。
而沈青彦似乎仍余怒难消,又忿忿骂了几句,这才别开头,瞪著窗外不再看他。
就某方面来说……项承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十五分钟后,他们下了车走到目的地的树林中,沈青彦站在林间随便摆了几个姿势,脸上的表情也不带有刚才的怒气。
丝丝光线自枝叶间斜穿而出,将沈青彦那头柔软的卷发照得金亮夺目,背景的树藤葛蔓与他散发出来的野性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可是看在项承眼中,却有些奇怪的违和感。
他停下拍摄工作,透过镜头望著已无聊到在打呵欠的沈青彦半晌,道:“青彦,你把上衣脱掉好不好?”
问题便出在沈青彦的穿著,他要的不是那种休闲感,而是要更原始、更自然的感觉。
闻言,沈青彦瞟他一眼,动手脱衣的同时,忽然露出暧昧的笑,出言揶揄。
“动不动就要我脱衣服,再加上上回我在PUB看到的,我很难不觉得你其实是想藉著拍照乘机看我的身体喔,项大摄影师。”
什么啊?项承听清楚沈青彦在说什么后,连忙自相机后探出已羞红的俊脸,拼命解释。“这纯粹是因为工作,我只是认为这样比较适合,绝对没别的意思!”
沈青彦已经将上衣脱掉,听见项承的解释,又勾起魅惑的一笑,“喔,是这样啊?”他甩甩上衣,问:“那……要不要我把裤子也脱了?这样会更适合你的“品味”也说不定噢!”
“青彦!”项承涨红脸斥责。“我没那个意思!”
虽然他曾想过,希望沈青彦在必要时全裸入镜,但也只是为了拍出更好的照片,里头根本没有半点情色意味存在;现在听他这么说,自己更是不可能做出全裸的要求。
纵使再如何无知,他也知道沈青彦会有这种想法,完全肇因于学长那晚喝醉酒后的吻;既然对方刺探的意味都如此明显了,自己……干脆就将在车上来不及延续的话题接续下去吧?
项承叹口气站直身,漂亮的脸上满是无奈。“青彦,那一晚不是你想的那样,对方是我学长……”
沈青彦闻言挑高眉头,“喔,大学就开始交往了?”
“不是。”项承连连摆手,阻止沈青彦的臆测。“我和学长的关系很单纯,我只是他底下的一名员工,学长他喜欢女人,上回是喝醉了才会抱著我……呃,乱吻。”
一口气将事情始末解释清楚后,项承这才松了口气,孰料——
“那你呢?你有没有女朋友?”
“呃?”不知道事情为何突然转到这上头来,兴许是高中生无聊好奇的探问,项承也诚实地乖乖回答。“没有,我没有女朋友。”
目前他只想专心在工作上头,加上这份工作得到处取景,忙起来三天两头都不在国内,他不想交个女朋友又将对方冷落。再来,在感情上他一直是慢热型的,纵使不断有人示好,但他总迟迟不愿再进一步。
听他这么说,沈青彦踏前几步,倾身将黑眸一眯,“是没交过,还是目前没有?”这家伙不会单纯到还是处男吧?
“不,我没交过女朋友。”问这个做什么?
接收到沈青彦称不上好意的审视目光,项承心头警钤才要大作,就见对方咧开嘴,微挑的唇角慢慢显现一抹笑痕。
“那就对了,你没交过女朋友,说不定是因为你不喜欢女人噢,所以我说你要我脱衣服是别有居心也不为过喽?”
“青彦!”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鬼结论?项承恼红脸,脱口说道:“我是男人,怎么会喜欢男的!”
话甫出口,在见到对方笑意明显一冷后,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项承捂住口,暗叫一声糟糕。
果不其然。“怎么,你歧视同性恋啊?”沈青彦站直身,浓眉拧起,周遭温度仿佛因此而急速降了好几度。他昂起下巴,不悦地一啐。“真让人不爽,妈的,我不拍了!”
说著,将衣服甩上肩头,他转头就走。如果项承够精明的话,便会发现沈青彦的表情虽然不好,可是黑眸底却是隐藏不住的笑意,更何况他在转身后,唇畔便马上牵起恶质、算计的笑;可惜,项承什么都没发现,只是不断懊恼自己的失言,所以沈青彦一走,他马上拿起相机追了上去。
“青彦,你听我解释,我没那个意思,我……”
追到车子边,项承焦急要解释,可是沈青彦只是倚在车旁,冷漠地瞥他一眼,迳自将衣服穿上。
“我没有歧视的意思,我……”
“开车!妈的,我现在很不爽,你最好闭上嘴快点送我回去,要不然我可能在这里海扁你一顿出气!”
到口的解释因此而凝结在唇畔,项承张了下嘴,只得无奈地将话咽下,掏出中控锁打开车门,沉默地将车驶下山。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冷得简直可以养企鹅了,而项承则不断惴惴不安地想著,若沈青彦因此而不当自己的模特儿该怎么办?自己要如何让对方消气?
其间,假意在看外头风景的沈青彦瞥了项承好几跟,见对方漂亮的脸上堆满苦恼,忍不住在心头嘲讽地笑了好一会儿。
这单“蠢”的项承……自己在翘课那天遇到他后,已经对他产生兴趣;再加上上个礼拜在PUB发生的事,早打定主意要将他好好玩弄一番,怎么可能现在就断了接触的唯一管道?
要怪,就怪你看起来太干净了,项承。而我……最讨厌干净的人!
车于停在伍熙和的屋前时,已是傍晚时分。
就在沈青彦打开车门要下车前,项承总算鼓足勇气喊住他。“青彦,我请你吃饭好吗?就当作是陪罪。”
然后,再好好地将他慰留下来,请他务必继续担任模特儿。
闻言,原本要跨出车门的沈青彦身子一顿,回头冷冷凝了项承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后,他挑高眉头,重新坐回车内,将门关上。
“太便宜的我不吃。”抛出这句话,算是答应了。
项承大喜,立刻将车驶向一家知名的日本料理店,虽然最近经济有些拮据,但他还是眉头不皱半下地任沈青彦揩油一顿。
席问,见沈青彦脸色已霁,他这才稍微安心了些,试探地再约了下回拍摄的时间,对方也点头应允,更让项承开心得不得了。
用完晚饭,项承拿起帐单起身。“青彦,你先到门口等我。”
“喔。”沈青彦应了声,便往门口走,站在料理店外头的假山流水前,双手插在裤袋中等待。
前头一群人大声喧哗著走来,沈青彦连看也懒得看一眼,谁知就在那群家伙走到他面前时,忽然有人停下脚步。
“沈……青彦?”
沈青彦听见来人的声音便抬起头,没想到竟是前些日子被自己痛揍一顿的阿庆。他立刻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瞪著对方,而曾被他海扁一顿的阿庆自然更不会给他好脸色。
“哼,我还想你这小子最近死哪里去了,没想到在这里让我碰到。”阿庆咬牙切齿地道。
身旁的人见状,问:“喂,庆仔,这家伙是谁啊?”
“当然不会是朋友!”阿庆按按指节,怒道:“开扁啦!”
他率先跳上前挥了沈青彦一拳,其它人见状,基于所谓的道义,也冲向前帮忙。沈青彦不甘示弱也挥出重拳,一群人在料理店前扭打成一团,门口的服务生见了,吓得忙打电话报警。
由于对方人数太多,不是上回的小猫两三只,沈青彦再怎么厉害,也被打了好几拳,脚步已有些踉跄,就在他摇摇晃晃之际,一道人影冲进来。
“喂,你们在做什么?”原来是项承自停车场开车出来,见到沈青彦被人围殴,心急如焚地下车要解围。
打得正在兴头上的众人哪里会理会他,见他似乎与沈青彦是一挂的,拳头也不留情地挥上项承漂亮的脸上。
项承不会打架,自然只有挨打的份,一旁沈青彦见状,用剩余力气狠狈撂倒身边的人后,扯住项承手臂便往他车子跑。
阿庆那群人原本要追,可是警笛声已自远而近,只好边骂著脏话边逃开。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人坐上车,沈青彦抹去唇角血渍,喘道:“开车啦。”
项承连忙转动钥匙将车发动,直奔离这里最近的自己家去。
一回到家中,项承找来上回才用过的医药箱,先替沈青彦的脸部上药,那张性格俊美的脸其实伤势不重,反而是身上红肿了好几片,项承连忙又翻出沙隆巴斯替他贴上。弄完后,沈青彦一把夺过项承手上的镊子,转而为频按脸颊、痛得猛抽气的项承抹药。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能用已稍稍恢复的体力边抹药边吼:“妈的你白痴啊,不会打架还冲过来,是存心要挨揍啊!”看到项承频频挨打时,有一度还想他会不会被打成残废,根本连还手都不会嘛!
嘴里骂著,手上的劲道也不自觉地加重,痛得项承又倒抽一口凉气,但是却没有抱怨。
“偶……没罕阿摸鸥(没想那么多)……”他开口努力解释。
“啥?”这是哪国的语言?
“偶驹(我说)……”
讲到这里,项承猛地住嘴,而沈青彦只是瞪大眼,噗哧一声狂笑起来。
“哈哈……你讲话怎么变这样?”笑得时候还牵动腹部被打伤的地方,虽然痛,但还是忍不住抱著肚子猛笑。
这单纯的家伙,真的好蠢!
项承被笑到俊脸糗红,结结巴巴的解释:“偶……贼阿已面(嘴巴里面)……混哄(很痛)……”所以讲话才会变这样啊!
还笑?有那么好笑吗?真的是很痛啊!项承瞪著半点同情心也没有,还笑到几乎飘泪的恶劣家伙。
沈青彦闻言慢慢止住笑,换了团棉花,“你嘴巴里面破了啊?”
项承点点头,为接下来的吃饭问题暗暗发著愁。
沾上可以擦在嘴里的药水,沈青彦抬高项承的嘴巴,“嘴巴张开,我要替你上药。”项承听话的张开嘴,隐藏在唇齿问的粉嫩软舌若隐若现,沈青彦替他抹著药,心思也转到这幅诱人景象上。
他问:“你没交过女朋友,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喜欢男人?”
怎么又转到这上头来了?项承皱起眉,可惜嘴巴被制,发不出反驳的声音。
替项承上好药后,沈青彦的手并未放开,反倒转而掐住项承的嘴,慢慢俯身,在项承脸上一公分处停住。
项承脸现疑惑,正要-开沈青彦的手问是怎么一回事,便见那对飞扬的浓眉挑起,熟悉的魅惑笑意再度漾开在沈青彦薄软的唇角。
“所以,我来替你试一试,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其实喜欢男人……”
薄唇瞬间逼近,在项承惊呼前——吻住。
这是他与沈青彦之间的第一个吻。
在那一刻,项承惊骇得大脑停摆,只隐约记得,他还尝到了混合著药水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