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冥威一路开车快速奔驰,他的心情轻松,而幸福的感受让他展露了难得的笑容。
他要快点回到玫瑰山庄,因为那里有他最心爱的女人在等着他。
他没想过原来爱一个人的心情会如此的幸福,而当两人相恋时,心又会何等的踏实与美好,好像你看世界的一物一景,都变得那么美丽亮眼。
乔冥威轻松地笑着,跟徐晓闵谈恋爱是很棒的感觉。
他也终於明白丹和正、皇他们说的:「无法想像未来的世界里换不同的女主角。」
光要他想像晓闵离开他去牵别人的手的场景,他就会气得想杀人,更别说若有一天她发生任何意外,他会如何的抓狂了。
乔家人都有一种特性:爱就是爱了,抓住了就永不放手。
他自然不会是例外的一个!甚至,他可能是那占有欲最强的一个。
徐晓闵的个性大而化之、不拘小节,在工作上是个最强悍的勇者,永远在危险时冲在组员的最前线。她常常扛起担子想一手撑天,就是这点脾性让他每天提心吊胆地怕她有所闪失。
要她每天一通电话报平安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他办公室里的电视萤幕几乎是全天候开在新闻台,就担心她苦又冲锋陷阵时,他却毫不知情。
下午,他意外的接到她的电话,告诉他她会早点回山庄,要他买一样东西带回去给她。
这样的对话对旁人来说,也许无聊平凡,但对他来说,这有种小夫妻「家」的感觉。
他享受着每晚抱着她入眠,早晨抱着她醒来的简单生活。
他誓言一生都要如此。
乔冥威踩着油门,顺利的超过前方的车,他的车尾有着闪光,他从后照镜看过去,见到那辆熟悉的车子时,他轻笑,车里的手机同时响起。
「威,你要比一下吗?」冥皇兴奋的声音传来。
「赌什么?」冥威笑着回问他。
「嗯……还没想到,先拚再说!先走罗!」
乔冥威转过头,就见到乔冥皇与他并排行驶,还给了他一个挥手示意,然后他就咻地超过了他。
「喂——你诈赌!」冥威不屑地说道。
「啧——这有道是啊,『诚实是道德准则,作弊是生存方式』了了吗?」冥皇很理所当然的说着。
「哼!这话你说的,还有道是咧!?」
「哈哈哈——何必这么计较嘛!」
他们一来一往地抬杠,彼此的车速则谁也不让谁,就在此时,他们俩车内的无线对讲机突然传来一句调侃的声音。
「喂——你们俩慢慢聊吧,大哥先走一步了!」
「啊!?」冥皇大叫一声。
乔冥威则挑眉看见乔冥正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超过他们,流畅的转个弯,进入乔家的私人道路。
三兄弟就在短短四公尺远的距离里,飙了起来。
三辆车以间距一秒的时间陆续停入车库里。
「哇——好爽!这样轧车最爽了!」乔冥皇下了车在车库里大叫着。
乔冥威伸手拿了公事包和一个大塑胶袋下车,当他走近冥正的身边时,冥正一边关着车门,一边看了他手中的袋子一眼,挑眉笑着问他。
「这是晓闵说要吃的,还是我老婆指使她要求你的?」
这家的冰淇淋小芸特爱吃,她可以一个人抱着超大桶的巧酥冰淇淋忘我地吃着,而他不太喜欢她这么迷一件事却忽略了他。
「哟——HAAGEN——DAZS?女生怎么这么爱吃这种冰淇淋?」乔冥皇也一手提着一包袋子皱眉地问道。
「你也买了一桶?」冥正挑眉说道。
「是啊,下午妍打电话来说想吃的,你也知道,女人怀孕呀,胃日都怪挑的。」他耸肩笑说。
抱怨归抱怨,但语气里全是宠溺和疼爱。
「大约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打来的,是吧?」
「是呀!」冥皇惊讶得一跳。「大哥,你怎么知道?妍是在三点二十五分打的。」
乔冥正邪笑地挑高左眉,瞅着皱眉的冥威,宣布解答。
「芸也是那时间打来的,我拒绝她,她就哇啦哇啦大叫,但听起来却不像是真的很想吃。」
「对耶!妍打电话来时,讲话也是有些吞吞吐吐的。」冥皇一手搭着腹胸,一手提着袋子皱眉回想道。
「我倒没想太多,闵从小就只吃这牌子的。不过,在我说好时,她很高兴的大笑,她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的。」冥威沉思地想着。
三兄弟心里同时想着同样的结论——
「有计谋!」
三兄弟同时喊出答案,朗声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辆进口车开了进来,他们惊喜地看见丹-贝斯堤朝他们挥手。
「丹——你什么时候来的?」冥皇率先开口。
「下午刚到,泠一直吵着要回来。我正巧台湾和香港的分公司有事要处理,所以——」
他一边耸肩一边笑着朝他们走来。当他一接近他们时,三人同时大叫着——
「你也买了!?」
「对呀!我三点半才刚到公司去,泠就打来说要……买的。」他挑着眉笑问道:「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他们三兄弟的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测。
「哎——八成是。」冥皇很同情地拍拍他。「谁叫我们都太疼老婆了。」
「呵——没办法,她们都这么可爱,不疼很可惜的。」丹很认命地笑着,他指着只提公事包的乔冥正膛大眼惊呼。「你怎么没买?」
「我说不买。」冥正笑着说了,可是却回头弯进车子后座提了一包东西出来,他没辄地提高那袋子,苦笑地说:「如果这真是她们打赌下的赌注,我若不买,大伤芸的心了吧?而且她又是这么哀求我——」
乔冥皇调侃道:「疼老婆就疼老婆,讲那么多!?」
四人各提着自己的东西朝主屋走去,丹一手搭住乔冥威的肩膀,笑着开口。
「威,你的晓闵在新闻里看起来这么强悍勇敢,可是实际一看,跟泠差不多娇小耶!很开朗的一个女生。」
「是啊。」冥威只要谈到爱人,脸庞马上展现出明显的骄傲。
「真恭喜你了。」丹诚心地祝福着,但结尾却戏谑笑言:「游过太平洋的小蚂蚁!哈哈——」他得意地大笑。
这笑话,是当初他们三兄弟在美国看上他足以匹配他们最爱的小妹,而常常在他耳旁「推荐」乔泠的好。他当时还没见过乔泠,且正、威、皇又那么「促销」她,他心想是玩笑话,连讲了几句「不可能」。没想到惹火爱妹心切的三兄弟扬言他若爱上乔泠,他们会「好好给他照顾」!
他当时还笃定自信地回答:「爱上乔泠的机会,只有小蚂蚁游过太平洋这么大的机率而已!」
没想到,他第一个成了「游过太平洋的小蚂蚁」。
呵——世事难料呀!
乔冥威听着丹的嘲笑不怒反笑,因为爱上晓闵是他最大的骄傲。
走在他们前头的冥皇也不时回头取笑他两句,而最前面的冥正则不时哈哈大笑。
四人边走边聊,在一接近客厅时,他们皱眉看着没有开灯,一片黑暗的视野,在打开门的刹那,他们听见一个压低、拉长尾音模仿敲门的声音传来。
「叩——叩——叩——」
「唔……」一个微弱的啜泣声缓缓传出来,四周黑暗凝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这感觉就像在墓园夜游那样恐怖。
忽地,啪地一声!
「吓!」
微弱的手电筒灯光照在一张面无表情、垂眼死沉的苍白脸庞。
「啊……」
那张死灰的白脸左右缓缓摇动着,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经末梢,那毫无生气的眼睛来回转动飘来飘去,让所有人屏息以待,那张由手电筒照射的白脸突然由小而大的吟哦着。
「啊——啊——」
「咦……」好恐怖,她死命抓着身旁温热人体的手,眼看就要泪水狂飙了。
然后,那张苍白死灰的脸,两眼突地狠狠大睁,暴吼一声。
「把我的腿还来!」
「呀啊——」
一声尖叫在那声暴吼中传了出来,放声尖叫的人一直叫着:「好恐怖、好恐怖哦——」
「哈哈哈——」除了有人被吓得尖叫大哭,也有人则是哈哈大笑不止。
站在门外的四个男人面面相觑,大家都在猜测是谁的老婆在哭,又是谁的在笑。
乔冥正则一马当先地先冲进去,啪地一声!水晶灯亮起,照明了里头的一切。
乔泠和徐晓闵笑得东倒西歪,黄小芸则缩在沙发上大哭大叫,唯一见不到反应的是背对他们,坐在单人沙发里缩着肩膀的路筱妍。
四个男人全挤了进去,冥正跑到黄小芸身边,她一直哭一直拍掉他伸出去的手,大叫着。
「啊——走开啦!好恐怖哦!呜……我要找冥正!」
「芸。」乔冥正蹲在她脚边轻声唤她。
小芸一听见他的叫唤,睁开泪眼迷蒙的大眼睛,小手高举朝向他,哭音破碎地叫了他一声,「冥正……呜……」
他马上将她拥入怀里,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低声安抚着她失控的情绪。
「别怕,嗯?我在这。」
他安抚的话配合着抚慰的细吻,慢慢地让她平静了。
「妍!?」乔冥皇东西一丢就瞪大眼紧张地冲过去。他忧心地开口:「小宝贝,怎么了?你在哭吗?」
她的肩膀一动一动地弯着身子,好像是哭得很害怕。
他更檐心了,蹲在她身前,低喃着温柔爱语。
「爱,别哭…」
「我——」路筱妍终於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看着他。可是她却是笑到流泪的。「哈——好好笑!哈——」
他松了一口气,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腿上,笑看着她的微笑,不时倾下身啄吻她。
「泠?」丹挑眉站在那,看着笑到抱肚子大叫的乔泠。
徐晓闵同样是狂笑不停的,她手里还握着手电筒。
「闵,你们在干嘛?」冥威看着客厅内的紊乱状况,有些啼笑皆非。
徐晓阂停住了笑声,小脸在乍见他时亮了起来。
乔冥威靠上前,疼爱地吻了下她的眉心和小嘴。他退开时,还用鼻尖擦着她的鼻尖,得意地看到她轻颤了一下。
「哈——晓闵在讲鬼故事给我们听。」乔泠靠在老公丹的怀里,笑着替她回答。
乔泠生产完之后,迅速恢复原来的身材,仍是那么灵美亮眼,配上高大英挺的丹-贝斯堤看来真像是一幅美画。
丹这么多年来仍眷恋宠爱着乔泠,他强壮的手臂圈住她纤细的小蛮腰,低头咬她的耳朵,说着爱语,众日睽睽下含住了她一边的小耳垂,再轻咬了下才退开。
乔泠的脸倏地涨红,美眸瞪了丹一眼,他不以为意地笑着。
徐晓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息微笑,察觉到乔冥威的热情眼神,她偏过头轻声赞美。
「他们怎么看都好美哦!」
「我们也是啊。」乔冥威凑近她的耳朵,呢喃出邪恶的爱语。「尤其是你晚上拱着身哭着要我——」
徐晓闵的反应是反手扭了下他腰侧结实的肌肉,红烫着脸瞪他,他却哈哈大笑,眼里全是邪恶的光采。
这男人永远不会懂什么叫「害羞」!
一个月来,他每晚都热情如火,改变各种不同的姿势和方式与她热烈的结合,有些姿势根本邪恶到连神都会脸红,她在他的带领下,每晚在他的节奏下飞驰呼喊。
有时候不小心被他在明显处留下吻痕,她一整天就肯定是在被嘲笑中度过的。
她常气得跟他抱怨,他则是回以更热烈的节奏席卷她所有理智。
「在想什么,嗯?」他手指贴抚着她红烫的粉颊,取笑她。「好色哦,想到脸红了!」
「你闭嘴啦!」
他虽然是轻声呢喃,但她仍怕被乔家其他人听见。她焦急地叫了出来,担心地看了看大夥。
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们。
每一对像是在自家房里一样,又吻又抱的低声呢喃。
她回头,就见到乔冥威那「呵——有谁会看」的表情。
他伸出魔掌想抱她,她则巧妙地取走他手中的袋子,得意地抱着冰淇淋走到沙发,坐下来大快朵颐,他跟着走来,坐在她身旁,让她喂了他第一口冰淇淋。
他们对面的黄小芸则是在冥正的安慰下,边哭边舀着冰淇淋吃。
「天啊--你别哭了!」冥正擦掉她的泪珠,她则抽咽一声,又吃了一口冰淇淋,简直是小孩子一个!
乔泠和丹则是一口冰淇淋一个吻的黏着彼此。
最好命的就是即将当妈妈的路彼妍,她坐在冥皇怀里享受着他的喂食情意。
四对爱侣就这样分占了偌大的客厅,享受伴侣的温柔爱意,成了一幅令人称羡美景。
*****
(此处删去582字)
他翻过身,呈大字形地躺在她右侧,深呼吸平稳自己的喘息。嗯……他又从天堂回来了。
「冥威……」
徐晓闵虚弱的叫唤,叫醒了快睡着的乔冥威。
他睁开眼,看见她不舒服的姿势,他连忙撑起身,解开她的铐链。轻轻揉抚她的手腕,怜惜地凑过去吻她。
「可怜的宝贝,被我折磨成这样了,嗯?」
他的话虽是怜惜,但他脸上的自大笑容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笑着抱住她,两人倒卧在床上让她贴躺在他身上,他的右手来回爱抚着她的背,他们两人是这么地契合在一起。
他的左手抚摸着她喘息吁吁的嘴和颊间,声音低沉沙哑且诱人。
「你们下午在玩什么?打赌我们会不会替你们买东西?」
「呵——」她想到下午的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略抬起头看她,故意动了下大腿,抵着膝盖揉擦她湿热的腿间。
「啊——」她扭动一下两腿,右手捶打着他的胸口。「不要闹了啦!」她转动颈子,噘嘴与他对望。
他低低笑了,伸长腿,啄吻了下她的唇。
她没辄的用一个白眼回瞪,然后又躺回舒服的姿势。两手搁在他胸口和身侧,轻声说道:
「下午乔泠就要小芸她们找我回来,结果四个人就闹了起来。乔泠说要比谁的老公最爱老婆,於是要我们在同一时间打电话,谁先得到OK,谁就赢。我本来不想玩的——」
「为什么?」
她又回头看他,给他一个「你很笨的眼神」后,才耐心的解释。
「因为我们不是夫妻呀!」
「哦……」他受教地拉长尾音,然后用力抱紧她,咬牙问她。「我们不是吗?」
在他心中,她已经是他妻子了,只是少了一道手续罢了。
「当然不是啦!」他每次一有意见就会这样用力抱着她、挤压她。「我们又没有结婚!」
乔冥威柔情蜜意的低声问她:「如果我现在求婚,你会答应吗?」
他屏息等着,这句话他已经等好久了。
他早就做好与她共组家庭的心理准备,他爱她,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徐晓闵睑上的血色尽失,她睁眼瞪着他,久久不语。
乔冥威的笑容也凝住了,他低声说着:「不愿意吗?」
他以为结合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他每晚将她锁在这从小到大只有他躺过的床上,正、皇他们皆认可了她的身分,而且她也一直待在这里,他从没想过她并不是这么想的。
徐晓闵离开他坐了起来,他也坐起身,看着她用被单包住自己的胴体,他等着她的回答。
「呃……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所以……」
「就是不愿意。」他静静地接续她的话。
她马上抬起头,眼里满是受伤的忧愁。
「我……我们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
「我一定要结婚。」他的声音多了一分冰冷。「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无法接受只同居不结婚的念头,如果有小孩呢?你就会肯了吗?」
「我们仍是他的父母呀!结不结婚有什么差别——」
「差多了,我不会做这么自私的父亲。」
他已经有点动气了,他叹口气,手掌耙过脸,声音里净是失望和破碎。
「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婚?你还在怀疑什么吗?我可以一辈子都不过问你的刺青,你那些我不知道的往事,我可以什么都不问。但是,我爱你,你应该知道的,在我如此爱你的时候,我不能只是跟你同居而不给彼此一个名分,爸妈他们也不会肯的。」
「名分算什么?」她冷着脸问他,语调恨意浓重。「哼——相爱?我母亲也是因爱才结婚的呀!她又得到了什么?名分算什么——」
啪!
他怒不可遏地打了她一巴掌,他的心所受的伤比她更深、更重,他困难地咽下喉间的硬块。
「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他下了床,拿了浴袍穿上,他来回踱着步,之后叹了口气,回头瞅着她,心痛难耐的轻声问出最深的忧虑。
「你爱我吗?晓闵——」
她脸上血色尽失,颤着身子,不明白他怎能问出这样明了易懂的问题,她睁眼跪坐在床上瞪着他。
他手耙过发,深吸吐气,略扬高了语气再次忍着心痛问着。
「你爱我吗?像我爱你那样的爱我,有吗?」
她咬住唇,像在沉思着这个问题,空气中全是僵冷的凝重气息。
她的沉默击溃了他所有的防卫,他摇着头,自嘲且心冷的笑道:「没有,是吧!?否则你不会不愿意嫁给我,你跟我在一起图什么?性吗?还是你想像中的家人?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说中了是不是?」
他用力摇晃着她,她仍旧不语也不看他一眼,就像在道场那天一样,她又拒他於千里之外了。
他放开手,倒退了一步,无恨无悔地说: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呵……我不需要你太多的爱,因为我的爱够用十辈子,我可以支持你做所有的决定,就是无法失去你,无法只是用性来牵绊你,我——唉……」
他看着她,在泪水快夺眶而出前,他悄声离开了他们共处一个多月的房间,留下了她一人。
第一次,他们没有同房拥睡。
她看着关上的门,也关上了好不容易因他而开启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