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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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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每一街巷,每一花草,我希望他能透过我的眼睛,看见我所见的一景一物。如此,当我仰望天空时,他就会知道,我在想他。
    ──J.L
    MIKE轻轻爱抚着他怀中的JOEY。虽然只有微弱的月光,他却能轻易地将她看清楚。
    他一直是看着她,从第一眼看见她那天开始。
    他的手爱抚着她漂亮小巧的手,丝滑的粉颈,拥抱着他的手,婴儿般柔嫩的腰背,到与他交缠跨在他腰腹的大腿。她逸出了一声如猫慵懒的轻吟,他撑起自己,寻到她带笑的红唇,爱恋的吻着。
    「MIKE……」
    每次听见她叹息似的轻唤着他的名字,他的心便会忍不住揪紧。
    「嗯?」他梳顺她波浪般的鬈发,手指从她眉心、小巧的鼻下,滑到她说话的樱唇。
    「如果我睡着了,你会不会叫醒我?」
    「嗯……」不会,他笑了。
    「好,因为我不能睡过头,班机是一大早的……」
    现实让他长长叹了口气。他将头躺回枕上,紧紧地抱住她。她深深感受到他的无奈,小手也用力的抱住他。他将自己埋在她发间,深深吸取她的气息。
    「那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睡过头,这样-就走不了了。」
    她睁开了星眸,眼波温柔盈亮,紧紧凝视进他的蓝绿眼眸里。
    「你早上有接到一通没有声音的电话,对吧?」
    「对。」他大致猜到她要说的了。他凑上去,用鼻尖摩擦她小巧的鼻尖,忍不住捕捉她唇上顽皮的笑。
    「那是我打的。咯咯……」
    「为什么不说话?」他轻抚她的腰和背。
    「不敢啊!」她的小手从他的眉滑到他的唇。
    他闭上了眼享受着她的爱抚,张开了唇咬住那顽皮的手指,睁开眼望进她惊讶的大眼里。
    「呀──你咬我!?」
    他张着牙,捉弄的要咬她的鼻尖。她惊呼的笑着躲开。他侧转了身,将她搂抱在怀里,急切的吮吻她。
    「-本来想跟我说什么?」
    她笑着说出本想玩闹他的电话内容。
    「早安,先生。这是通知您起床的电话。」她的星眸闪着捣蛋的光芒。「我不敢闹你,结果就打电话去闹五二一室的人。」
    「他们怎么说?」他纵容的笑着。
    「他一直笑,还跟我说谢谢。我跟心怡挂掉电话时,大笑了好久。」
    「顽皮的女孩!」他低低轻笑,宠溺的吻着她。
    「早上,我去跟你说再见时,不知为何,我好想抱着你。」她娇颜上的笑,变得有些落寞。
    「-应该抱着我的。」他不舍的拥紧她,她用力的回抱他。他的内心激动不已,惊讶着他们心灵相契。
    那时,他也冲动的想抱紧她。
    一整天,他都在想,如果那时抱住她,命运将会如何运转?
    「-知道吗?我早上离开后,一直祈祷能留下来,没想到它真的发生了。本来,我们是要在机场饭店下榻的,结果饭店计算机竟然当机,也没有足够的空房给我们。我们只好回来西华试试。
    奇迹似地,我们顺利办好了住房手续。我拿到我的房间号码时,一看是四O八,就忍不住在柜台前大叫出声。满脑子都在想,-还在不在四O六?五二一的那两个家伙很想认识-们,一看房间号码是一一O七时,脸都垮下来了。只有我高兴的欢呼,心里想着,哇──真不可思议!」
    她很喜欢他孩子气的这一面,主动地献上红唇吻他。他很快地转为主导地位,唇舌挑逗着她。好久之后,才放开她。
    「对了。我们没过去PUB那边,你朋友他们会不会生气?」
    游泳回来时,他那两位朋友曾打电话抱怨,怎么还没把她们带去PUB,让他们认识一下。
    「不会,他们在那快乐得很。」他含住她的耳垂,吸吮她的气息。
    「为什么?」她略微退开一些,觉得他话中有话。
    果然,他蓝绿眸里闪动着邪气的火花。
    「因为那里有全裸的女孩。」
    「全裸?」她大叫的倏地坐起身,直瞪着他脸上大大的笑容。他一坐起来,她就抓起枕头打他,娇怒的叫着:
    「那你还想带我过去那里!」
    他呵呵笑着,轻易闪躲了她的撒野,成功地将她抱进怀里,安抚的平息她的怒气。
    「我现在就不想了。」
    他温柔的吻她。很快的,他们的吻变得激情而失控。
    他抱着她翻滚、拥吻、爱抚。心中-喊着──
    JOEY,我的JOEY。
    只有今晚。
    她和他同样的绝望与激情,同样的茫然与未知,同样的不舍与哀伤……
    「JOEY,答应我。」他恳求的说着,「-会永远快乐,别让我担心。答应我,说-回去以后,-会是快乐的,嗯?」
    他深深凝视着她大眼里的哀伤与不安。他低下头,绝望的吻着她,不停地祈求她。
    「别让我担心-,拜托。」他浑身颤抖,用力的抱着她。
    他是那么地用力,就像想将她揉进体内那般,用力且哀伤的压挤她。
    她忍住不哭,任他抱着疼她,就是不肯开口允诺他。
    他更激动的吻她,挤压着她,声音破碎而哀戚的呢喃:
    「记住-昨天可以是快乐的,那么今天也要快乐,到明天,-仍是要快乐的。后天、大后天,永远永远都是快乐的。JOEY,记住,记住好吗?求求。哦……天啊!JOEY,说-会的,说……」
    她咬着唇,强忍着心碎的剧痛,固执得不肯说话。他不放弃地一直恳求她,用无数个吻来求她,即使他的心早已碎裂成千万片,他仍温柔而绝望的求她。
    终于,他听见她耳语的声音,声音破碎而不安,令他心痛得几乎窒息。
    「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永远不会忘!」他怎么忘得了?他闭上酸涩的眼,再睁开时是炽热的浓情。「我永远都不会忘了。」
    「即使……你有了别的女孩?」她勇敢的微笑。
    「不忘。」他心碎难忘。
    「有了……未婚妻……」她的笑牵强而破碎。
    「不会忘。」
    「有一天,你结婚,成了别人的……丈夫时……」
    「绝不会忘记。」她也会成为别人的了。
    「成了孩子的爸……爷爷……曾──」
    他用力抱住她,心痛的吻她,吸取她灵魂般的深深吻她。结束这吻时,她勇敢的绽出甜美的笑容,大眼里是强忍的盈盈泪水。
    「嗯。以后,你要告诉你的孙子们……嘿──爷爷跟你说一个故事。好久以前,爷爷在关岛的西华饭店,遇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叫──」
    「JOEY。一个很疯狂、很活泼、很快乐、很淘气的女孩。她会一直在我心中。永远,永远──」
    「上帝,过了今天。我再也不要回到西华,这里有太多的故事,太多……呵──它是我的回忆了,只属于我的。」他拥紧她,闭着眼,觉得自己被残忍的抽离。他试着说服她,也同样试图去说服自己。
    「JOEY。这世上有很多对夫妻,他们的另一半都不是他们的最爱。他们的最爱……一直在他心里、他灵魂里、他的回忆里……唉……JOEY,我们一定也可以做得到的-──将永远留在我心里……」
    她闭上眼,觉得好冷。九月的夏天为什么可以冷成这样?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轻吟出痛苦,轻轻推开他的怀抱,坐在床沿,背对着他,抬头看着百也门缝深蓝的夜空。
    他坐起身,心揪紧的看着她的落寞。
    然后她静静的轻声开口:「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对吧?」
    等不到他的回答,她站起身,走开了两步,转身面对他,大眼里全是忧愁与遥远的空洞。
    「是吧?」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看她这样,他痛恨起自己的残忍和坦白,他深深吁出长气坐在床边,伸手将她拉回来。
    「过来。」他将她抱在腿上坐着,拥抱着他最不舍的宝贝,试图让她明白他不得已的决定。
    「我告诉-事实,因为我不想用虚幻而美丽的谎言欺骗-知道……等过了今晚,我们能再见面的机会,很小,小得几乎没有吗?」
    他是一名美国空军,生活飘浮而不定;她是一名学生作家,日子单纯而安稳。
    他不能自私的要求她放弃她所拥有的一切安定,跟随不安定的他,自私的要她许下不确定的承诺。
    他不忍心也不愿。所以,他宁愿放手。
    「回去台北之后,如果……如果遇见了好男人,-就跟着他──」
    「我不要!」
    她挣脱他的怀抱,固执而愤怒的瞪着他,他怎能如此残忍?
    他又何尝愿意?光说出那未来的可能性,就几乎快杀死他了,她却不明白他的苦心。
    他站起来,不顾她的抗拒,将她抱入怀中,急切而渴求的吻她。
    「JOEY,我只希望-是快乐的。」
    「即使……」她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浅笑。「我成了别的男人的──」
    他闭上眼,死命的抱紧她,喑哑的说出心碎的话。
    「只要-快乐,什么都可以,只要-快乐……」
    她笑了,绝美而哀戚,冰冷而远离。
    「你知道吗?我很孤独,也习惯了孤独。要成为一名作家,她必须学会跟孤独相处,没有人知道那有多苦,苦只能说给自己听,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自己承受了孤独,却替别人编织一个又一个的美梦和快乐。可是,她还是只有自己,到头来都只有自己。」
    「我知道,我明白。」他心疼她所承受的一叨。
    她看着他,笑中有泪,却逞强得不让泪落下。
    「无所谓了,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她看向阴暗的窗外,好像她人已飞离这躯体般,轻声叹息。
    「JOSEPHINE是JOSEPHINE,永远不变。这世上,没有人爱我,没有人……」
    「-永远不知道。」
    他坚定的语气让她回头看他。大眼里满是疏离与不在乎。他叹着气,凝视着她的眼,宣誓般的低语。
    「-永远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深深的爱着-,一直默默的爱着-,-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绽放出一抹悲伤的微笑,摇着头,轻声开口:
    「是啊,他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想再抱着她,想用吻确定她是真实的存在着。
    他失败了。
    她人虽在他怀里,心魂却不存在了。
    不论他怎么尝试,她都将自己封锁在小小的世界里。静静的坐在床沿,不肯再回到他怀中。他无奈的躺在她身旁的枕上,看着她的侧影,她突然开口唱歌。他不懂其中的意思,但她悲伤的歌声却刺痛了他。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也不算太坏。偶尔有些小小的悲哀,我想别人也看不出来。即使孤单会使我伤痛,也会试着让自己──想得开……」
    她清唱着莫文蔚的「爱情有什么道理」,每一个字都刻在他心坎里。
    她唱完时,一低头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躺在左侧,蓝绿眸哀伤而沉思,他的手圈抱住她。他看着她,她笑了。
    小手捧起他的左手,贴合在他掌心,手指划着他掌心的纹路,然后在他掌心写了四个汉字──
    我、喜、欢、你。
    他的心揪紧,淌着血。她的小手包捧住他的大掌,轻声的开口要求他。
    「MIKE,回去日本之后,写封信给我好吗?告诉我,你是想我的。不要忘记我,写信告诉我。」
    ☆☆☆
    她在黎明来时,心怡第三次来找她之后,离开了他。
    她回到和心怡合住的房间。走进了浴室,当淋浴的水洒满她全身,冲洗掉他的味道时,她将水开到最强,用手-住嘴,无声的-喊出心中的痛,泪混合着水珠尽情的落下。
    她压抑着不哭出声,却哭得不能自已。她慢慢地滑落,整个人蹲在淋浴间,任水冲刷着她,她紧抱着自己,无声的痛哭着。
    当她走出浴室,再次出现在心怡面前时,她已经整理好自己,擦去哭过的痕迹,用不在乎伪装自己。
    她无言的收拾着行李,心怡也没有开口打扰她,径自收拾东西准备退房。
    她收拾好了之后,走向阳台,拉开了百也门,跨出去站在阳台上。
    那个她和MIKE相遇的命定阳台。
    她看着天空微笑,遥望着蓝绿色的杜梦湾,和有着凄美动人爱情故事的情人崖。
    风很冷,她却没了感觉。
    她将这关岛的最后一幕,深深刻印在心海里,然后又对着这一幕轻声唱起「爱情有什么道理」。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她如泣如诉的歌声在杜梦湾传送着,也传到了他的心里。
    MIKE伫立在自己的房里,站在百叶窗后,哀伤地凝视着她的侧影。
    她唱完歌后,笑着擦去泪水,然后朝他这边看着。他知道她并没有看见他在看她,他将她的一切,留在内心深处。
    他一直陪着她,直到她转身回到了房里。
    他却没了睡意,站在那,将她所看见的窗外场景也一并映入脑海中。
    如果他够自私,他应该开口要求她的承诺。可是,他不够自私也不够勇敢。
    他害怕在拥有她之后,最终仍要尝到失去的痛苦。
    宁愿趁这一切都还来得及时,狠心地切断一切。
    可是……来得及吗?
    他笑得自嘲又无奈。
    叩──叩──
    他回头盯着房门好一会,然后才走上前。他透过门上的窥孔看见了JOEY的身影。
    他拉开门的-那,佯装出睡眼惺忪的模样。
    她粲笑如花,像只飘舞的飞蝶进入他房里,再次进入了他好不容易做了决定的心里。
    「什么事?」
    她回头高举着手中的立可拍相机,笑容甜美的要求。
    「我要跟你合照。」
    「唔?」他揉着眼,一副爱困的样子。
    她走过来,拍拍他的手臂,甜甜的撒娇要求。
    「醒醒嘛!快点啦!」
    她给了他一个吻,又飘走了。将他房里的灯全打开,顽皮的模仿饭店柜台的语调。
    「早安,先生。」她推开百也门。
    「嗯,早。」他也跟着笑了。
    「这是通知您起床的电话。」她蹲下身,压了直立灯的按钮。
    他走过去,她一站起身,就被他圈抱在怀中。
    她怔了一下,甜蜜的主动吻了他,然后又举起相机。
    「我要拍照哦。」
    他接过相机,看了一下。笑着站在她身旁,伸手圈抱住她,将相机高举,就要按下快门。
    「等一下!」她突然大叫。
    「什么?」他听得一头雾水。
    「穿衣服啦!」她可不想留下限制级的照片。
    他亲了她一下,这才乖乖地套上T恤。他们再次摆好姿势,按下快门。
    留下了他们最完美的合照。
    随后她又要求他穿上军服,他拿着飞行装问她:
    「-要穿吗?」
    「等一下,我要先拍你。等一下还要你去给心怡看你穿军服的样子。」
    他照着她的要求,任她拍照,也任她拉着到心怡面前。她们一人一句的吹捧他的帅劲。
    当心怡要求穿他的飞行装时,他同意的拉下拉炼。她突然想起他里头只穿着内裤,大叫的阻止他。
    她的占有欲和醋劲令他满足。
    他笑着又被她拉回四O八号房。
    「我要穿!」她比比他身上的军服。
    「好。」他倾身偷了她一个吻,这才脱下军服。
    她兴奋的把手上的相机和钥匙丢在小桌上,在他的帮助下穿上了他的军服。
    「哇──好大的衣服。」
    她像个孩子,兴奋的甩着过长、过大的衣袖和裤管。拉着军服,在房里走来走去。
    他靠在百也门边,目光紧追着她的一颦一笑。他知道,她此刻的快乐都是装出来的,就像他也在武装自己那般。
    看着她穿上他军服的模样,他的心既是骄傲又是爱怜。他不曾让人穿过他的军服,只除了她。
    她走了几步差点绊倒,她回头,就看见他靠在门边看着她。
    他看起来好悲伤,好……不舍,与绝望。
    他高举起相机,镜头对着她。她回过身,调皮的朝他行了个童子军礼,脸上是他最依恋的甜美笑容。
    他按下快门,也将她烙印在心里。
    刚才她就决定了,她要以最漂亮的样子跟他说再见。
    所以,她借了心怡的相机,想为这一切留下些什么。
    只是心中的恐慌依旧。在她出门时,她的夹脚凉鞋的带子断了,好像预言着他们之间的线也断了。
    她抹去心中的不安,笑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她走上前,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帮她脱去军服。她举起脚跨出军服时差点绊倒,他抱住了她,她笑着回头说谢谢。
    他却没了笑容,坐在床沿,抱着她低语:
    「这都得怪-!」
    「什么?」她的笑容僵掉了。
    「哦──都是-的错!」他重复的说着。
    她不该这么美,不该这么吸引他,更不该让他──
    爱上了她。
    他心中的武装破除了。
    他抱住她,疯狂的将她压在身下,不同于昨晚温柔保护的吻。他掠夺着她的一切,激情且失控的吻着她。
    「MIKE?」
    她吓坏了,但很快的即被他绝望的热情卷入漩涡。
    他渴求地吻她的唇,吸吮她口中的蜜津,颈耳、锁骨和肩膀,大手急切地窜入她的衣服爱抚她。
    他将她的裙子卷高,身子枕在她两腿间,让她明白他为了她悸动且颤抖。
    他要她,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要她了。
    他热情而需索的吻她,手指窜进她裤子里,寻到最神秘的蓓蕾。
    「MIKE?」
    她喘息的在他的爱里昏眩、迷惘,他却更急切的掠夺着她的所有。
    他抱着她翻滚,不停的吻她、爱抚她,突然他起身站在床尾,蛮横的扯掉她的安全裤,露出她红色的丝质内裤。
    他疯狂了,将自己埋在她的腿间,让她夹住他的腰际。
    当他的硬挺抵在她的入口时,她的大眼里全是惊恐和绝望的害怕。
    「MIKE,不要!」
    「嘘──别怕,我不会伤害。」
    他吻着她,用灼热的坚硬摩擦着她。他的吻更加猛烈,然后他跪在床尾,崇敬的吻着她柔软的大腿内侧。
    她抬起头,看见这一幕,心碎的啜泣一声。他马上又覆在她身上,吻住她即将失控的哭泣。
    「我哭了……」她细碎的低语。
    「不,-没有哭,-不会哭!」他吻着她,用力的抱着她。
    「MIKE,我该走了。」
    「再一会,只要再一会儿……」他还需要更多更多的她。
    他们绝望而激情,无奈而不舍,彷佛没有明天那般的需索着彼此的一切。
    许久之后,他将头埋在她颈间,将她的味道记在呼吸血液中。心为她狂跳,也为她滴着别离的血珠。
    他撑高自己,她哀愁而美丽的看着他,小手抚摸着他刺人的胡渣,他再次俯身亲吻她。
    「MIKE,我真的要走了。」她的声音好小。
    他闭上痛苦的眼,放开手,拉她坐起。她整理着自己,整个人一直颤抖着。他抱着她站起来。
    「-还好吗?」他大掌抚着她的面颊,凝视着她。
    「嗯。」她颤巍巍地一笑,他爱恋的吻住那抹笑。「我只是……有点震惊。」
    「我也是。」他珍爱的吻她。
    「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她仍是处女。
    「没关系,别说对不起。」他已经拥有了,这就够了。
    「下一次,MIKE,下一次我会给你……」
    「下一次!?」他震惊的看着她。
    「嗯,下一次。」她笑着承诺,她一定要再见到他。
    他拥抱着她,心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绝望的想着──
    上帝,我要怎么放手!?
    她用力抱着他。突然,在他右肩上大口咬下。
    他吓了一跳,吃痛的退开。被她这稚气的动作给逗笑了。
    「MIKE,答应我……」
    「什么?」
    「答应我,三天内不要去碰别的女孩。」她要拥有他三天,要他只记得她。
    「好。」他欣然地应允她有些无理的要求。「三个星期之内我都不会去碰别的女孩。为了。」
    「谢谢你。」
    他们再次拥抱深吻,把握相处的最后一些时间。
    「MIKE,写信给我,拜托,一定要寄信给我。」
    「好,-也要写给我,写什么都可以。」
    「不要忘了我。」
    「我不会的,JOEY。」我的JOEY。
    离别的时候仍然来了。她给了他一只海豚图案的马克杯,自己留了一只,心中许下要让这对杯再次相遇的愿望。
    他站在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地,他出声叫住她离去的脚步。
    「JOEY。」
    她回过头,他看着她,到口的话仍说不出来,最后只说了一句──
    「三个星期。」
    「嗯,你答应我的,写信给我。」她给了他一个最美的笑容。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
    她的泪一直忍到飞机在桃园中正机场降落的那一刻,才无声无息地掉落。在公元二OOO年九月九日的早晨──
    心,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