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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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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Hedonism」俱乐部的酒吧里,韩季驹一眼就瞧见坐在吧台的尹仲炜。
    「怎么今天突然有闲情逸致找我喝酒?」在尹仲炜旁边的高脚椅坐下,他随即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
    「你心情很好。」不必多瞧一眼,尹仲炜从声音就听得出来他有多么愉快。
    「不好吗?」终於把情敌摆平了,他的心情怎么能不好呢?
    「很好啊!」
    斜睨了他一眼,韩季驹没好气的提出抗议,「你的口气听起来毫无诚意。」
    「我只是更希望你往後都能像今天一样——心情如此愉快。」
    马上意识到他话中的含意,韩季驹微微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
    终於转头面对他,尹仲炜一副看好戏的盯着他,「日本『御泽集团』的孙字辈继承人出了车祸,死了。」
    差一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韩季驹这下子笑不出来了,「你说什么?」
    「不用怀疑,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太清楚,至少有一个礼拜了吧!」
    这下子韩季驹终於急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他在御泽集团的地位还无足轻重,冲击不了股价,再加上御泽集团动用所有的关系封锁,就是媒体都得等到人要出殡了,才得到消息,我不过早你一个小时知道这件事。」
    「不愧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大财团,竟然有本事把这么大的消息压下来。」
    「你应该很清楚他们极力隐瞒的目的何在。」
    深深吐了口气,他开始头疼了,「他们不想惊动我。」
    「对,因为你会躲到天涯海角,他们想找出你恐怕得花上一两年的工夫,而这一两年已经足够培养出几个野心份子,如果御泽老爷还在,你那些姑姑叔叔当然不敢作乱,可是谁算得准他能活多久。」
    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忍不住想骂,「Shit!」
    「他们大概没想到,你现在被童之-困在台湾,想跑也跑不掉。」
    「你别幸灾乐祸。」他狠狠的瞪了尹仲炜一眼。
    「他们很快就会找上你。」
    嘲弄的一笑,韩季驹轻蔑的说:「这很难说,你以为御泽家的女主人会轻易的让我回去接掌御泽集团吗?」
    「她会屈服,除非她再生出一个儿子。」
    「这倒是,不过,她不会那么快就屈服了。」虽然他对亲生父亲的老婆不是很清楚,可是能够当上御泽家的媳妇,她的背景绝对不是普普通通。
    「就我对御泽老爷的了解,她恐怕没有发言的权利。」
    「无所谓,我不会替御泽集团卖命。」
    「如果连伯母都站在他们那一边,你也不妥协?」
    「我不会受任何人影响,对了,怎么没看到阎夜?」拿起酒杯,韩季驹有意转移话题的左看右瞧,哪有来到人家的地盘上,却不见主人的道理?
    「老板陪未来的老板娘去美国提亲。」酒保很顺口的回道。
    所幸美酒还来下及送进嘴里,否则他一定会全数送回酒保的脸上,他睁大眼睛瞪着酒保,「你再说一遍。」
    「他要娶的人是小新娘。」尹仲炜直截了当的帮他解答。
    「他下是很讨厌小新娘吗?」
    「过几天他从美国回来,你自己问他啊!」
    「我当然会问,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放过呢?」
    「你还是多『关心』自己,不小心就会被盯上。」
    「多谢你的警告,我会记住。」如果保守估计,他们应该一个礼拜後才会找上门,这足够他计画一个蜜月旅行,不过首要之务,他得先说服之。
    世事果然难以预料,连一天的时间都不到,韩季驹就被御泽家派来的保镖给缠上,这表示他躲不过了,所以他也懒得动手反抗,直接跟随保镖们前往御泽家在台湾的别墅。
    悠闲的跷着二郎腿,他笑盈盈的任由御泽家的老头子——御泽野打量他,说真的,他很庆幸仲炜事先警告过他,否则一点准备也没有就遇到这种状况,他还真的有点吃不消。
    「你今年二十九了是吗?」御泽野慈祥的说着一口流利的国语,今天是他们祖孙第一次见面,他希望他们能够有一个好的开始。
    「你何必问我?你对我的底细应该很清楚吧!」虽然他的出生不被承认,可是御泽家却不可能对他不闻不问,他身上毕竟流着御泽家的血,再说,他的亲生父亲还是对他们母子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事老头子一定也很清楚,他既然没有出面干涉,就表示他默许儿子的行为。
    「你对长辈都是这么没礼貌吗?」
    「我对任何人都是这个样子,如果你看不顺眼,我可以走人啊!」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识相的顶撞他,御泽野恼怒的皱起眉头,「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教导你?」
    「真好笑,我母亲怎么教导我,这是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挑衅的扬起眉,他早知道这个老头子脾气不好。
    终於按捺不住了,御泽野直接端出一家之主的架子,「你听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御泽家的孩子。」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韩季驹语带嘲弄的说:「老头子,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我不姓御泽,我姓韩。」
    「你……你叫我什么?」御泽野气得脸红脖子粗。
    「难道你不是老头子吗?」偏着头打量着他,韩季驹抚苦下巴道:「我看你应该快七十岁了吧!」
    「你……真是个没有家教的浑小子!」
    「我不介意你批评我,可是,如果你请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说教,那还是省省力气,我这个人最不受敦了,我想,你不会希望我把你活活气死吧!」
    如果不是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御泽野一定会马上把韩季驹轰出去,这个小子真是可恶透了,他等於把御泽集团送到他面前,他竟然摆出这种傲慢无礼的姿态,也不想想,他不过是个私生子……该死!这个臭小子还真有种,确实有担当大任的气魄,御泽集团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领导者。
    「我要你回御泽家。」
    摇了摇头,韩季驹的表情好像碰到一个不讲理的野蛮人,「老头子,不是我喜欢摆出高姿态,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跟御泽家有任何关系,你就别再打我的主意,回去叫你媳妇再帮你生个孙子吧!」
    「看样子,你已经得知你弟弟车祸身亡的消息。」
    「我没有弟弟,车祸身亡的是你的宝贝孙子。」
    「够了,我不想听你耍嘴皮子。」眼神转为深沉,御泽野锐利的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我问你,你真的不想当御泽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白眼一翻,韩季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有人这么死脑筋,「我干么那么命苦?我现在的日子快活得不得了,吃穿不愁,要什么也有什么,为什么要把那种吃力不讨好的责任往身上揽?我的头脑不笨,可不想自找罪受。」
    「你……果然是那卑贱的女人生的儿子,眼光狭隘!」
    「那你这个老头子还来找我干什么?」
    「你……浑小子!」
    「我知道,你不用再提醒我,老头子!」
    「你……」
    伸手打断他,韩季驹懒洋洋的舒展四肢,不耐烦的说:「我想你的话应该说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我话还没说完。」御泽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无奈的又缩回原位听训,「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要求你马上跟我回日本确实很为难,我可以让你先待在台湾的分公司,等你作好准备,你再回日本。」
    轻轻一笑,他佣懒的反问:「如果我一辈子都没有准备好呢?」
    「像你这么骄傲的人,如果可以掌权,又怎么甘心一辈子受制於人?」
    噢喔……这个老头子不简单,把他看得很透彻。
    「好啦,谢谢你的厚爱,我就考虑考虑好了……喂,我已经让步了,你可别再跟我罗唆哦!」虽然他比较喜欢叫这个老头子滚回日本,可是为了证明他姓韩的比他这个姓御泽的还有气度,他就给点面子吧!
    「我会再找你。」
    看了他两侧的保镖一眼,韩季驹摇了摇头,「你的排场太大了,我会吃不消,一个礼拜後我给你答覆。」
    「好,一个礼拜俊我等你的好消息。」
    哼!谁理他这个老头子,他不过是陪他玩玩,好歹人家远道而来,他总不能都不理不睬啊!
    「PrivateGarden?这是什么地方?」童之-好奇的看着韩季驹,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严肃沉重的表情,不知道怎么了,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她感觉得到这里对他来说是一道「伤口」。
    「这个地方住了四个很漂亮的情妇,她们各生了一个很帅的私生子。」韩季驹说得好像这里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妈咪就住在这里,如果我再不带你回来见她,她一定会嘲笑我。」
    眨了一下眼睛,她觉得很迷惑,「嘲笑你?」
    「回台湾都快两个月了,还没办法把老婆找回来,这不是说明我很无能吗?」
    他的眼神充满控诉的瞅着她,严格说起来,他现在的情况还是个苦情的弃夫,原本,他是准备等他们的关系完完全全公开,再带她来这里,可是御泽家的人却挑在这个时候跑来扰乱他的生活,想来想去,还是早一点让丑媳妇见婆婆。
    「你……你妈知道我们的事?」
    「她是我唯一的母亲,怎么可以不知道?还有,她现在也是你妈,等一下要记得跟我一起喊妈咪。」
    「我……我可以不要进去吗?」她觉得好丢脸。
    「你用不着担心,妈咪只会夸你有本事,她不会骂你遗弃她的儿子。」
    听他这么说,她越觉得不安,「我……我还是觉得……」
    「相信我,她一点也不可怕,她是世界上最棒的母亲。」
    「我……万一她不喜欢我……」
    「不会,她会很喜欢你,因为你有本事把她儿子迷得团团转,好了,现在放轻松,我们要进去了。」
    深呼吸了口气,她将手交给他,随着他走进——PrivateGarden。
    第一眼,童之-就喜欢上她美丽动人的婆婆——韩亚晴,她终於知道韩季驹的热情是来自於母亲,说真的,除了美艳的外表,她很难跟她想像中的情妇连在-起,她看起来是那么高贵,为什么会沦为做人家的情妇?
    「妈咪,这位就是我胆小可爱的老婆——童之。」
    「我很高兴终於见到你了。」韩亚晴兴奋的握住童之-的手。
    「伯母……妈咪!」韩季驹的厉眼一扫过来,童之-马上识相的改口。
    「我儿子是怎么把你拐上手?」韩亚晴按捺不住满腹的好奇。
    娇羞的红了脸,童之-不知所措的扭绞着手指。
    「妈咪,你怎么不说是她把我拐上手?」韩季驹发出严正抗议。
    韩亚晴嘲弄的斜睨了他一眼,「你们谁是野狼,谁是小白兔,我还会看不出来吗?」
    「不公平,惨遭遗弃的人是我,为什么我还得背负野狼的恶名?」
    「这是两回事。」
    「可是,我觉得自己才是受尽委屈的小白兔。」他控诉的瞅着童之-,她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懒得理他,韩亚晴笑盈盈的对着童之-问:「我这个儿子是不是很难缠,常常令人气得咬牙切齿?」
    「呃……嗯,他老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点的小事就会闹别扭。」小小声的低着头说,她不敢看韩季驹,因为他现在肯定是凶神恶煞的瞪着她。
    如果不是不想让他妈咪看现成的笑话,他一定要大声提出反驳,若她不要老是让他放心不下,他会闹别扭吗?
    「这小子越在乎就越会闹别扭,你别跟他计较。」
    「我不会。」她根本下敢。
    「对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再补行一次婚礼?」韩亚晴别有用意的看着儿子。
    「我没什么意见,结婚不过是个形式,结婚证书比较重要,当然,如果我老婆觉得在拉斯维加斯的婚礼太过草率,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他真的有一个世界上最棒的母亲,她总是很清楚她儿子在想什么,他不但想再补行一次婚礼,而且还希望越快越好,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童之-是韩季驹的老婆。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婚礼怎么可以草率呢?」韩亚晴兴致高昂的好像在讨论自己的婚礼,「之-,妈咪替你作主,这-次保证给你-个隆重盛大的婚礼。」
    「我……」童之-无助的望着韩季驹,他却一副看好戏的双手环在胸前。
    「我们先来挑日期,」韩亚晴马上转身翻阅日历,「我看嘛……就挑下个月五号,时间上应该足够我筹备婚礼。」
    这可怎么办?童之-吓得脸色发白,她能不能直接昏倒算了?
    见了不忍心,韩季驹还是出声帮她解围,「妈咪,这事不急,等我跟岳父岳母商量了以後再说。」
    「对对对,这事应该问问他们的意见。」
    「妈咪,我会安排,你等着参加婚礼就好了。」
    「你行吗?」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的媳妇跑掉。」
    「那好,我就等着参加婚礼,然後等着抱孙子。」
    听他们一来一往,童之-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反倒更认清楚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她迟早会经历一场家庭风暴。
    看了一眼後视镜,韩季驹忍不住皱起眉头,看样子,事情远比他以为的还要棘手,一个礼拜还不到,老头子就开始派人跟着他,照这情形,老头子是不信任他,认为他想利用这一个礼拜进行脱逃计画。
    如果他有心脱逃的话,没有人可以困住他,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他有一个很甜蜜的包袱,没有她,他哪里也不可能去,不过这一点,老头子不会知道。
    算了,他们只要不来吵他,他们想干什么,他倒没意见。
    进了停车场,停好车子,他搭上电梯直抵位在十二楼的公寓。
    瞧见屋内灯火通明,他的心不禁充满期待的怦怦狂跳,一边扯开身上烦人的衣物,一边加快脚步往主卧室走去,果然,他看见童之-趴在床上睡得又香又甜,枕边有一本摊开的杂志,显然她是等到睡着了。
    在床沿坐下,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之-……亲爱的老婆……」
    「嗯……」她还是舍不得睁开眼睛。
    侧躺在她身边,他用手指卷起她的头发把玩,「如果你想继续睡,睡到满意再醒过来,我是不会反对,可是到时候恐怕天也亮了。」
    嗯嗯咿咿了几声,她终於放弃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回到光明,看到韩季驹,她甜美的绽唇一笑,「你回来了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天晚上在这里陪你好吗?」自从去过PrivateGarden,她觉得自己更亲近他了,她可以感觉到他极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孤独寂寞,其实,他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脆弱,她好想爱他,好想用自己的双手搂着他,虽然她很胆怯,可是她愿意为了他变得坚强。
    挑了挑眉,他一副大惊小怪的叫道:「哇塞!我老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体贴?我真是受宠若惊!」
    「这样子不好吗?」
    「好,当然好,我还恨不得你每天晚上都陪在我身边。」
    「我骗家里的人今天晚上公司聚餐,我要住同事那里。」一扯上他,她就成了爱说谎的小木偶,这种感觉好可怕,谎话说得越多就越自然顺口。
    「我不介意你为了我说谎,你甚至可以养成习惯。」
    「这可不行。」她的人缘实在不好,除了总裁秘书,她跟其他的同事几乎没有往来,这种谎话说太多了,很容易穿帮。
    「你知道一个人睡觉好冷吗?」
    噗哧一笑,她把身上的棉被分给他一部分,「你可以多盖几条棉被啊!」
    「我又不是没老婆,为什么要靠棉被施舍温暖?」
    不管当初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嫁给他,既然她是他的妻子,她就应该守在他身边照顾他,「对不起。」
    「知道自己理亏,你就应该经常抽空陪我。」
    好委屈哦!噘起了嘴巴,她用手指轻轻戳刺他的胸膛,「这些天老是忙着说要开会加班的人究竟是谁?」
    「呃……」情势怎么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逆转?清了清喉咙,他露出难得一见的腼-,「我……保证工作一旦上了轨道,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
    「算了,我才不是那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人,我不会跟你计较。」从来没有机会可以如此大声说话,她笑得嘴巴都阖不拢。
    眉一扬,他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是在暗示我小鼻子小眼睛吗?」
    「我……你不是吗?」她随即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
    「你啊,不要太得意了。」他宠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没有啊!」可是她的笑容实在是太灿烂了。
    「笑得这么开心还敢说没有?」
    「难道你喜欢我臭着一张脸吗?」
    这下子她又把他堵得哑口无言了,他只能无奈的摸着鼻子。
    瞧他吃瘪的模样,她忍俊不住的笑出声,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她马上撒娇的粘了过去,「你肚子饿不饿?」
    「饿,饿死了。」扣住她的腰,他的眼神变得热情如火,声音低沉沙哑,「我现在可以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你别闹了,我去帮你准备宵夜。」
    「我很认真,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尝试,换你来伺候我。」
    「我,我不行……你干什么……不要啦……我的天啊……」半推半就,她的手握住灼热的欲望,脸儿顿时羞红。
    「现在知道我有多么渴望你了吧!」
    「你……」
    「别再磨蹭了,你不会连怎么取悦你老公都不会吧?」
    「我……我当然会!」话说出口了就收不回来,接下来,她只能放手一试,笨拙的挑逗在他粗哑的喘息声下找到了诀窍,渐渐的,羞怯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大胆的取悦他,终於,在他按捺不住的催促下,她与他深深的结合,两人忘情的坠入激情的漩涡。
    虽然在大公司上班,每天看到的面孔多得令她头昏脑胀,童之-还是一看到人群就习惯性的往角落走,所幸,林晓莉对她的举动始终视而不见,不在乎她不爱说话的缠着她闲聊,否则她在这里恐怕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平日用午餐的时候,童之-总会听到林晓莉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可是今天她安静得好像不存在的空气,忍不住,她开口一问:「你有心事?」
    咬着下唇,林晓莉不太自在的玩着手指,努力故作轻松却又掩不住紧张的心情,「我、我这几天好像没看到李专员来找你。」
    「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他不是在追你吗?」
    「没有啊!」她觉得自己抱持这样的念头对他比较公平,她相信如果他早知道自己戴着别人的戒指,他绝不会试着向她表白。
    「嗄?」
    「我们是邻居,两个人差不多认识十年了,我刚进公司,他当然会来关心一下我对新工作是否适应。」她通常不喜欢跟别人说那么多话,可是如果能够趁着这个机会让这件事情有个台阶下,对李俊浩比较公平。
    「原来你们还是邻居啊!」
    「我们两家很热,李大哥难免会对我处处关照。」
    「可是,我看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怎么可能?你一定看错了。」
    虽然觉得很疑惑,林晓莉并不想继续追究,因为她更在乎的是……「你……真的跟他不来电吗?」
    「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很会照顾人又很体贴的大哥哥。」
    忍不住眉开眼笑,林晓莉追问:「你觉得他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子?」
    顿了顿,童之-小心翼翼的一问:「你是下是对李大哥有好感?」
    「我……」腼-的一笑,林晓莉羞答答的点点头,「你不要笑我哦!」
    「怎么会呢?你很有眼光,李大哥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
    像是想到什么,林晓莉叹了声气,双肩沮丧的下垂,「可是,人家又不追我,我对他有好感也没用啊!」
    「这……你可以主动向他示好啊!」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她有时候会不小心听到几个女同学围在一起,讨论如何向自己喜欢的学长表白,虽然她老觉得偷听很不道德,总会把耳朵塞住,可是仍多多少少会听到一些。
    「主动……我怎么主动向他示好?」
    「你可以写Mail给他啊!」
    「不好不好,万一Mail被其他的人偷看到,我以後会很尴尬。」
    「这………那直接约他吃饭怎么样?」
    「我跑去约他吃饭,这不等於还没开花,就闹得人尽皆知了,万一事情不成,那不是更难看吗?」
    「呃……有了,我来帮你约他好了。」
    「这……会不会不好意思?」
    「这点小忙我还帮得起,可是以後的事就得靠你自己努力哦!」
    「我知道。」
    「我看,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我今天就约他好了。」
    闻言,林晓莉开始紧张了,「太快了,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看明天好了……不好不好,还是後天……等等,我还得想想怎么向他表示,再大後天好了……这会不会太快了……」
    「停,你这样子犹豫不决,我看想要开始恐怕很难。」
    「我……好吧,就明天!」迟疑了半晌,林晓莉终於拿出她洒脱的气魄点了点头,「没有人可以预料结果,可是没有开始,就永远不会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