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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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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周香宁开始烦恼起来,今天晚餐吃什么?过去的一周,她幸福的享受柳之俊的照顾,他每天帮她准备的晚餐都不一样,她觉得自己的胃口已经被他养刁了,现在叫她吃泡面,她一定很痛苦。
    她想念他,肚子也因此变得特别饥饿,她乾脆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用餐,可是,她也觉得一个人坐在餐馆吃饭真的很奇怪,这就是她老是随便买个东西回家果腹的原因。
    想着事情,她一直没有注意前方,直到一双男士的皮鞋进入她的视线,经过几次左右试图绕过对方却徒劳无功之後,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懊恼的抬起头来,没想到一脸嚣张的挡在前面的人是柳之俊,笑容立即在脸上蔓延开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是在这里等你。」他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从来没看过人家像你这样低着头走路,地上是有黄金还是钻石?」
    「没有,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让你想得这么失神?」他很自然的抓住她的手走向斑马线。
    他们都亲嘴了,手牵手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看着他握住她的手,她还是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微微低下头靠向她耳际,他灼热的气息轻轻搔着她的耳朵,「怎么不说话?」
    「我、我不告诉你。」她也调皮的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偏着头直瞅着她,瞧得她呼吸急促好像快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他刻意故作神秘的压低嗓门,「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我,对吗?」
    这下子连脸儿都羞答答的像是上了一层腮红,她心虚的结结巴巴,「我、我……干么想你?」
    嘻!他大大的咧嘴一笑,…迫个要问你啊。」
    「我才没有想你,对了,你要带我去哪里?」聪明的人是不会绕着某一件事情打转,尤其是当自己处在劣势的时候。
    缓缓的摇着头,他一脸的得意扬扬,「你不要妄想转移注意力哦!」
    「我、我不是要转移注意力,我是肚子饿坏了嘛。」装可怜绝对下会吃亏。
    「你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饿肚子?这个时间当然要先解决民生问题。
    「我们要去哪里用餐?」
    「别急,你跟我走就知道了,还有,你不要故意越扯越远,你知道什么是做贼心虚吗?你现在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他好整以暇的对着她笑。
    噘着嘴,她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我现在已经饿到脑袋空空、四肢无力,怎么说我都赢不了你。」
    眉一挑,他随即叹了声气,甘拜下风的说:「我投降了,算你厉害。」
    目的达到了,她当然是乖乖闭上嘴巴,不过,唇角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路定走停停,五分钟的路程,他们却花了半个钟头才坐在西餐厅里用餐。
    「新工作还习惯吗?」他迫不及待关心她新工作的第一天,在不知不觉当中,他已经把照顾她视为自己的责任,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乐在其中。
    「我的上司是一个又有教养又很体贴的人,我在他底下工作应该会很愉快。」
    「这样很好。」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胸口快被酸醋淹没了?他不喜欢她对好兄弟的赞美。
    「我根本不敢梦想自己会遇到这么好的上司,这一次我应该会稳定下来了。」
    「你以前的工作很不顺利吗?」他开始怀疑他对她的安排是否恰当。
    「对啊,我老是碰到一些色迷迷的老男人。」
    眉头深锁,愤怒之火在胸口激荡,「他们吃你豆腐?」
    「如果只是吃吃豆腐,我一份工作应该可以撑上两、三个月,可是那些老色鬼比你想像的还要贪心,他们想要包养我。」
    「他们想包养你?」他真的是气得想宰人,可是此时心里却浮起一个疑问,那些有铜臭味的色鬼怎么会看上土里土气的她?
    点了点头,周香宁完全没有感受到他内心强烈的起伏,她继续赞扬新上司,
    「我现在的上司应该不是这种人,我看得出来他是个正人君子,我想,除非是我无法胜任工作,不然一定可以在这个公司待得长长久久。」
    「你满意我就安心了。」其实他一点也不安,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
    「我会照顾自己,你不用替我担心。」可是,他的关心还是让她觉得很窝心。
    「是吗?」
    抿了抿嘴,她一副很郁闷的口吻,「你对我好像很没信心。」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吗?」他反过来一问。
    「……」老实说,她这个人糊里糊涂,根本缺乏让人产生信心的特质。
    「看样子,你对自己好像不太有信心,所以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我得确定你每天的情况。」
    呃……她傻呼呼的眨着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来勾勾手吧!」他强行拉过她的手。
    虽然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可是她知道一件事,她喜欢他带着霸气的关心,她觉得自己好像长了翅膀要飞起来似的,她好幸福哦!
    自从昨天晚上开始,柳之俊一刻也没办法停止思考,虽然已经做了防范措施,可他怎么想还是觉得很不安,万一,他的好兄弟对她认真工作的模样心动了,他的麻烦就大了。
    左思右想,脑子越来越混乱,最後他得到一个结论,如果不先搞清楚亦阳的态度,他又如何想对策?所以,他立刻约亦阳出来见面。
    「我听说你已经到元昊集团报到了。」邵亦阳语带质疑,他还以为这个小子会再混上两三个月才肯收心。
    皱了皱鼻子,他懊恼的说:「消息会不会传得太快了?我都还没有考虑清楚,究竟媒体事业和通讯科技哪个比较有挑战性?」
    「小公主没有嫁人之前,我们的消息会特别发达。」
    翻了一个白眼,他早该猜到唯有那个丫头有闲工夫到处播报新闻。
    「我看,你先挑一个试试看,如果有本事玩得有声有色,你就可以再挑战另外一个。」
    吹了一声口哨,他赞许的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哦!」
    「你真的准备好收心了吗?」
    「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不知道我奶奶有多可怕,一逮到机会就唠叨个没完没了,反正跑不掉,我只好乖乖接受命运的安排。」他无奈的手一摊。
    「这么消极的态度实在不像你的作风。」邵亦阳似笑非笑的目光彷佛已经将他看穿似的,这小子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轻轻摇着手指,柳之俊很慎重的澄清,「这不是消极,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啦,你是不是应该谈正经事了?你今天找我不是单纯请我吃饭聊天吧!」
    搔着头,他显得很苦恼,「你怎么会认为我不是单纯请你吃饭聊天?」
    「你从头到脚都很清楚的告诉我,你今天有重要的事找我。」
    他承认自己很难压抑内心的焦躁,可是,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算了,他迟早要问的。「我确实有事情找你,我想知道周香宁的表现如何?」
    笑着摇摇头,邵亦阳一脸伤脑筋的说:「你会不会太紧张了?两天而已,我哪有办法打分数?」
    「你少来了,你这么厉害,我想就是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你认识一个人。」
    「你这么瞧得起我,如果我不回答你,那就太不够意思了,不过,你真的想知道我对她的评语?」
    「她是我推荐给你的人,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应该知道啊。」
    「也对,你的确有权利知道我对她的感觉。」略微一顿,邵亦阳像是在思考如何说出自己的感觉,眼神顿时变得很深沉,「她真的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不是因为看起来土里土气,而是她的率性和自然,还有,越看越觉得她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孩子。」
    身子一僵,柳之俊现在全身进入作战状态,「你对她有兴趣?」
    沉默了半晌,邵亦阳一睑严肃的反过来问:「可以吗?」
    「不可以。」他已经没办法思考了,他现在完全凭本能反应。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要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邵亦阳爽朗的笑出声,他戏谵的扬起眉,「你总算说实话了。」
    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是在刺探他,难得自己那张比墙壁还厚的脸皮红了,
    「你这个人很老奸巨猾哦!」
    「我还称不上老奸巨猾,那是因为你心里头有挂虑,所以警觉性特别差。」
    耸耸肩,他故作无所谓的说:「反正这件事你迟早会知道。」
    「看样子,你对她很认真。」这应该是疑问句,邵亦阳从来没有想过好友会对感情执着,至少目前仍是如此,他现在玩心还很重。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强烈的保护欲,我觉得照顾她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你真的是彻底沦陷了。」邵亦阳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愁绪。
    左眉微微往上一扬,这个家伙的反应太奇怪了,「我沦陷不好吗?这世上会少了许多女人为我伤心难过,这对女人来说是一大佳音。」
    「我没有说不好,我也觉得这是一大佳音。」
    「慢着,我先警告你,这件事你可别说溜嘴哦!」
    「我是那种四处长舌的人吗?」
    「我不担心你四处长舌,你的社交生活惨不忍睹,你也没机会长舌,我是怕你不小心被『某个家伙』套话,最後,连我奶奶都知道了。」他的某个家伙当然是跟他们关系同样密切的纪曼如,那个丫头偶尔会去他家串门子,想当然,她是不会忘记向奶奶播报新闻的。
    「如果你对她认真,这件事柳奶奶迟早要知道。」
    「那是以後的事,现在我还不需要其他的人扯起来凑热闹。」
    「好啦,我知道了,我会三缄其口。」
    「谢了。」太好了,从现在开始,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危机解除了,柳之俊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他一路蹦蹦跳跳的从停车棚走回屋子,可是远远的-,他就听见屋内传来的笑声,其中一个是奶奶的笑声,另外一个是听了一次就忘不了的笑声,不是因为太悦耳了,而是听了他就会犯头疼,换句话说,家里来了一个他不太愿意见到的客人——纪曼如。
    抬头望着二楼,如果沿着水管爬上楼,即使不小心摔下来,这样的高度也不会摔死人,问题是,他根本不会爬水管……甩了甩头,他还是别想东想西,这会儿不进去面对客人,半夜好梦正甜的时候就难逃她的电话骚扰。
    叹了声气,他走上门廊前面的台阶,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奶奶,您和您的客人在聊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们的笑声好几里外的人都听得见。」他不是故意取笑她们,而是她们真的笑得太夸张了。
    皱着眉头,柳老夫人不悦的说:「你总算回来了,曼如等了你一个晚上了。」
    「小公主,你要大驾光临,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他就可以事先找个理由躲在外头不回来,这个丫头在他眼中一直都是麻烦的代名词,她找上门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直接来找你不是比较省事吗?」纪曼如笑嘻嘻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她似乎知道他脑子里面在转什么。
    「是啊,你是比较省事。」她可以一次逮住他嘛!
    「之俊哥哥,我可以去你的书房喝杯茶吗?」言下之意,她希望他们可以单独坐下来说话。
    他可以说不好吗?「奶奶,您先去休息好了,待会儿我会送曼如回去。」
    「你们慢慢聊。」柳老夫人笑得很开心,好像他们两个要去谈情说爱似的。
    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他率先走上楼,纪曼如连忙跟了过去。
    来到书房,他不客气的直接瘫在沙发上,「忙了一天,我快累死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希望她有话快说,然後他就可以打发她上路。
    高高的扬起下巴,她不甘示弱的予以反击,「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这个时候我宁可躺在床上敷脸。」
    「既然是很重要的事,你就别拖拖拉拉,直接说重点吧。」
    乐意之至!她连忙挨到他身边,一脸讨好的对着他咧嘴笑,「之俊哥哥,我想请你帮一个小忙。」
    小忙?不是很重要的事吗?「你先说来听听。」
    「这个小周末我要参加大学同学会,今年我一定要带男朋友出席。」
    男朋友?全身寒毛竖了起来,他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的距离,防贼似的直瞪着她,「你,要我冒充你的男朋友?」
    「宾果!」弹了一下手指,她一脸崇拜的说:「之俊哥哥,你果然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
    他很有礼貌的回以一笑,不过,他的笑容好像嘴巴抽筋似的,「你用不着拍我马屁,这种无聊的游戏不要找我,我想亦阳比我更适合担任这个角色。」
    「不行,我怕他会胡思乱想。」
    「你就不担心我会胡思乱想吗?」
    「你不会。」其实更正确的说法是——她根本不在乎他会有什么感觉。
    张着嘴半晌,柳之俊很不甘心的承认,「我对你确实没办法胡思乱想。」
    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瞬间结上一层冰,她真想伸手扭断他的脖子,「你这个人很差劲,我有那么不好吗?」
    「不是,这与你无关,是因为我的眼光有问题。一
    一转眼,她又是笑容满面的甜姊儿,「你这个人的确没什么审美观。」
    这个丫头说得棒极了!手一摊,他理直气壮的说:「所以,我不能帮你,我怕一不小心就会露了马脚,这会害你变成笑话。」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哦!「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机灵,你就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也有本事扳回局面。」
    乾笑了几声,他状似苦恼的说:「奇怪,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聪明机灵?」
    失去耐性了,她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到底要不要帮忙?」
    「这是你请人家帮忙的态度吗?」
    闻言,她不但没有收敛,气焰还更加高涨,「我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连这么一点小忙也罗哩巴唆!」
    摇着头,他想拿块布把她的嘴巴塞住,不过,不管面对多讨厌的女人,他绝不会让自己的风度蒙上阴影,「你这个丫头的性子真的很让人伤脑筋。」
    「我知道,你还没答应我。」纪曼如执意得到答案。
    「这不是小忙,我可不想让人家误会。」
    「我们是青梅竹马,你为了我受到一点小误会会要你的命吗?」
    「好啦,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做了一个鬼脸,她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你放心,下一次我会找到条件比你好上几百倍的男朋友。」
    「是吗?到时我一定会为你鼓掌,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迫不及待的起身送客,因为他赶着打电话给周香宁,他想知道她今天过得如何。
    下午五点半,周香宁很自然的看着手机,现在,这已经成为柳之俊打电话给她的时间,果然,手机响了,她甜蜜蜜的拿起手机接听,「你好。」
    「是我,今天工作忙吗?」柳之俊一副撒娇的口吻。
    「老样子,我还应付得了,你呢?」这个男人规定她每天打电话给他,结果他自己却抢着打电话给她,这个时候一通,睡觉前又一通。
    「对不起,今天晚上我要黄牛了,我要加班,没有办法陪你吃晚餐。」那天晚上得知当他和亦阳坐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她却用泡面打发晚餐,他终於认清楚她对饮食的随便有多么无可救药。
    「没关系,我会买东西回家吃。」其实,她有点失望,不是因为他为了工作丢下她不管,而是因为今天不能见到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他的照顾。
    「你自己回家没问题吧?」
    哼了一声,她好笑的说:「拜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可以自己回家,你好好工作,用不着担心我。」
    「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真的会乖乖吃晚餐吗?」他是真的很担心。
    「回家的时候,我顺道买个便当,这样子可以吗?」
    「你会不会回家以後发现自己忘了买便当?」
    「不会。」她有点後悔那天傻呼呼的在电话里面,直接说出自己用泡面解决晚餐的事,不过,他却因此承诺每天晚上会陪她吃饭,这倒是一件幸福的事。
    「你发誓。」
    周香宁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她还是很顺服的举起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我发誓,如果今天晚上我又吃泡面,我就去补习班上烹饪课。」
    「你去补习班上烹饪课应该是一件不错的事。」
    皱了皱鼻子,她有气无力的说:「这对我来说是酷刑。」
    「上烹饪课有这么可怕吗?」
    「厨房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好吧,我相信你会乖乖的吃晚餐,我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
    「好,拜拜。」结束通话,她将手机收进皮包里面。
    这时,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打了开来,邵亦阳走了出来,「周秘书,你今天晚上有约会吗?」
    回过神来,她连忙起身应道:「没有,请问总经理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这位新的助手吃顿便饭,方便吗?」
    「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总经理用不着这么客气。」
    「上司招待新进人员是我们公司的习俗,原本都是利用中午时间,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行程排得很紧凑,中午没办法好好用餐,所以才会改在下班後,不过,地方还是挑在对面的西餐厅。」
    「既然是公司的习俗,那就让总经理破费了。」
    「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可以下班吃晚餐了。」
    「是,总经理。」太好了,这下子她真的不用担心晚餐了,她不但乖乖吃饭,还吃得很丰盛,柳之俊不会有意见了吧!
    这下子误会真的大了!
    当纪曼如勾着柳之俊的手臂参加大学同学会,却遇见一起共进晚餐的邵亦阳和周香宁时,有人疑惑、有人错愕、有人觉得天塌下来了,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亦阳哥哥,你今天晚上怎么有空跟秘书出来吃饭?」纪曼如当然不会忘了这个令她感到刺眼的女人。
    「不管多忙,我都要欢迎新秘书。」邵亦阳完全公事化的口吻,其实他回答的对象是柳之俊,否则以他的个性,他是不会向任何人交代或解释。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热情的上司。」她没有办法掩饰满肚子的酸意,她不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这根本是他的藉口,她感觉得出来他对这位新秘书非常特别。
    「这是公司的惯例,那你呢?」他也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会走在一起。
    「我来参加大学同学会。」纪曼如的注意力完全摆在邵亦阳身上,她没有意识到邵亦阳刻意忽略柳之俊的存在,更没有发现柳之俊好像从她身旁蒸发掉了。
    原来如此,他大概搞清楚状况了,「那你还不赶快过去,迟到了可不好。」
    「我……祝你们用餐愉快,再见。」她很想把他们的状况弄清楚,可是她的脑子很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问起。
    当他们两个离开视线走进包厢,邵亦阳关心的看着周香宁,「你还好吗?」
    「呃……我很好啊。」周香宁觉得自己的脑子乱轰轰的好像要爆炸似的,柳之俊为什么对她撒谎?他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他们看起来很亲密,绝不是普通的朋友……
    「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到刚刚那个画面,他相信任何人都会认为之俊和曼如的关系不太寻常,可是,她还不知道他和之俊是青梅竹马,所以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
    勉为其难的一笑,她试着打起精神,「我不会晕倒,我可以把晚餐吃完。」
    「好吧,不过,如果真的很不舒服,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我知道,谢谢总经理。」
    手机响过一遍又一遍,周香宁用双手捣住耳朵杜绝它的扰乱,可是,她终究敌不过柳之俊的耐性,还是坐起身接听手机。
    「请问柳先生,你有何贵干?」她毫不掩饰自己沸腾的火气,他丑陋的谎言伤透她的心,可是,她真正生气的是她自己,她发现自己爱上这个男人了。
    「我现在在大楼外面,先让我进去再说好吗?」柳之俊几近哀求的说。
    「这么晚了,我不方便招待客人。」现在脑子乱七八糟的,她什么也不想听。
    「你误会了,我进去之後会解释清楚。」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撒谎,请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好吗?」
    「原本,我是希望把事情单纯化,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如果你愿意听我说清楚,你会明白。」
    揉了揉太阳穴,她不可以让他的话混淆思绪,「我累了,我想睡觉了。」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这是你的自由。」手指一按,结束了没完没了的通话,周香宁再度躺回床上,可是,她所有的思绪却全系在他身上,翻来覆去,她根本没办法入睡。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起身下床来到窗边,呼吸着夜里的空气,她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不过终究是徒劳无功,最後她妥协了。打电话请他上楼,她走到客厅等候他,五分钟後,她开门让他进入屋内。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什么,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自由,我只是很讨厌受骗的感觉。」她刻意摆出冷漠的姿态,她不要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他。没当一回事,柳之俊自顾自的解释道:「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请我冒充她的男朋友,陪她参加同学会,我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所以不敢据实以出口。」
    「对不起,我的脑子不太好,我不懂你的逻辑,在我来看,除非心里有鬼,否则何必害怕据实以告?」
    哑口无言,如果坦荡荡,他的确没有什么事不可以说,问题在於,因为他对她有所隐瞒,因此心头总是缠绕着一种不安的感觉,所以他很自然的想把事情单纯化。
    略微一顿,周香宁自嘲的一笑,「其实,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根本没必要对我据实以告。」
    「不是这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她冷冷的扬起下巴。
    抬起手,将她颊边的秀发拨到耳後,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稀有珍宝,轻柔的声音缓缓吐出,「我太在乎你了。」
    「因为在乎,所以对我撒谎吗?」她好笑的摇了摇头。
    「我爱你。」
    什么?她怔怔的看着他,她是不是听错了?
    伸手将她勾往怀里,柳之俊狠狠的低下头吻住她的嘴,他还是直接行动比较乾脆。
    她想要他把话说清楚,可是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因为他堵住她的嘴,而是他热情激烈的吻害她脑袋空空,除了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外,她已经失去了主张。
    良久,纠缠的唇舌终於分了开来,可是,他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他对她的欲望有如脱缰野马,柳之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你的房间在哪里?」
    她的脑子根本没办法运转,无意识的用手指比着自己的房间。
    弯身一抱,他带着她大步的定进她的卧室。
    现在发生什么事?她试着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可是当她被轻轻的放在床上,他火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时,她的脑于就失去运转的能力,仅剩下的感觉是——心跳好快、呼吸好急促、身子热呼呼的,就这样,她无法自拔的在他激情缠绵的掠夺下坠入情欲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