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哥,我说了算。”大哥最伟大。
“是,大哥。”二哥甘拜下风。
更何况,兰舟竟然会义诊,他们一定没有人会相信,然后他就可以跟他们打赌,嘿嘿嘿,保证通杀!
“我会的,大哥。”
话说完,独孤笑愚就匆匆离去了,他急著要回去告诉老爹和二叔这件好消息,如果连兰舟都这么快就能够娶到老婆,其他人就更不用担心了,他这个大哥就不必老是操著这份心了。
“我也可以处理。”这是身为二哥的责任。
君兰舟又把心神放回病人身上。“我会补份礼过去。”
“她不缺礼,不过你能去看看她也好,你知道,坠儿胆小又爱哭,而她那个夫婿……”独孤笑愚犹豫一下。“老实说,我看不出她那夫婿是好是坏,不知道是否能够忍受坠儿的性子,倘若不是自幼便订亲,我真舍不得让她嫁到那种地方去。”
“坠儿?”
君兰舟终于瞥过来一眼。“坠儿嫁了?”
独孤笑愚颔首。“嫁了。”
蒙蒙马上把置放金针的盒子伸到君兰舟面前,然后,君兰舟以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在男孩大腿部位插上四、五十支金针,再用双掌包住男孩的腿,从膝盖开始,以慢得可以让入睡个午觉的速度往下移,直到脚掌,接著再换另一条腿,之后,他拔掉金针,双手扶著男孩让他站在地上……
“走!”
他用力一推,男孩顿时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站定,低头以无法相信的眼睛瞪住自己的脚,好像不认得那是谁的脚。
“孩子,你能走了!”中年人哭叫著抱住男孩。“天哪,你真的能走了!”
君兰舟迳自在药方柬上振笔疾书。“这张药方子每天泡两个时辰,第一天走十步,每天增加十步,少一步不行,多一步也不行,直到他不再觉得脚麻为止。”
“是!是!”中年人接过药方子,涕泗纵横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我不是大夫。”君兰舟冷冷地道。“下一个!”
蒙蒙望著那个中年人抱著男孩离去,两个人都在哭,狂喜的哭。
“相公。”
“嗯?”
“你真的好厉害呢,我做你徒弟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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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君兰舟的义诊满一个月的时候,义诊桌前还排著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长的队伍,然后蒙蒙宣布义诊结束,那队伍里顿时响起此起彼落的嚎啕大哭声,哭得蒙蒙的眼眶也红了,但她也没辙,君兰舟早已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有机会,她一定要设法再请他开一次义诊!
由于离约定时间尚有半个多月,他们便以游山玩水的方式朝华山方向前进,在这途中,他们又碰上另一批盗匪,那些龌龊的盗匪要的不是财物,而是打算捉蒙蒙去做他们的押寨夫人,当然,他们的后果并不怎么美满。
“那……那又是什么?”
“鬼在笑。”
蒙蒙哭笑不得地瞟一下君兰舟,再望向山谷中那一群约有四、五百人的盗匪,每个人都在哀嚎,一边把自己的脸抓成令人不寒而栗的鬼模鬼样,连白惨惨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那不是笑好不好!
“我们走吧!”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嗯。”君兰舟领著她回到马车上,继续行程。
婚后头一次回南阳,蒙蒙最遗憾的是没能见到杜菁,因为杜菁兄妹回华山派去了,因此她希望这回来华山时,能够顺便到华山派探望杜菁,也好让杜菁知道她过得很好。
她知道,杜菁是真的很关心她的。
“相公,我们会不会路过华山派呢?”
“……会。”
“那我们可不可以上华山派看菁姊呢?”
“你会看到她的。”
当君兰舟这么回答蒙蒙的时候,蒙蒙还以为他的意思是可以顺道上华山派一趟,怎么也没想到九月九日这天,他的华山之约就是在华山派。
“相公,这里是哪里?”蒙蒙好奇的东张西望。
“华山派。”
蒙蒙怔了一下。“华山派?可是,相公,你的华山之约不就是今天吗?不用今天特地来看菁姊啦,不然你的约定时间会来不及喔!”
“我的华山之约就在华山派。”君兰舟淡淡道。
蒙蒙更诧异的呆了呆。“你的华山之约就在华山派?跟谁约?”
“华山派掌门人。”
“找他做什么?”
“杀他。”
蒙蒙抽了口气,足足僵硬了一刻钟。
“为……为什么要杀他?他是坏人吗?”
望著前方道路,君兰舟轻轻开口。“四十多年前,我爹一家人被仇家追杀,但仇家势力太庞大,我爹的家人一个个被杀死,最后只剩下他和他弟弟两人。由于我祖父和当年的华山派掌门人是好友,虽然为了不想连累他而一直没有去找他,但最后,我爹还是不得不带著弟弟去投靠他……”
“他不肯收留?”但那也是跟前任掌门人的恩怨啊!
“不,他收留了,两个月后,当年和我叔叔同样年岁的现任掌门人,他跟我叔叔吵架,因为不甘心,竟然偷偷出卖了我爹和我叔叔,于是,我叔叔被杀死,我爹被人救了,二十年后,我爹上华山派来为他弟弟报仇,现任掌门人竟然厚著脸皮要我爹先还报上任掌门人收留之恩,再来找他报仇,于是我爹和他订下二十年之约,这二十年是回报当年掌门人的恩情,二十年后,这笔恩情就算了了。”
下一位是个中年人抱著一个不满十岁的男孩。
“我儿子,他三年前大病一场后就不能走路了,连站著都没办法,所有大夫都说他这双脚已经废了,无药可救,可是……可是……”中年人红著眼眶,抽了一下鼻子。“我就这么个儿子……”
君兰舟默然搭上男孩的腕脉片刻,再收回手从男孩的大腿一寸寸摸索下去直到脚掌又摸索回去,然后停在膝盖上方一晌。
“相公。”
“嗯?”
蒙蒙歪著脑袋看看桌前望不见尽头的队伍,再转注其他三位义诊大夫桌前,小耗子两三只。
“针!”
“是,相公。”
“那三位大夫前面又没多少人,为什么排我们这桌队伍的人不过去他们那边排队呢?而且听说所有排我们这桌队伍的人都是打地铺睡在这里,一步也不敢离开,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
君兰舟没有回答她,“下一个。”兀自招呼下一位患者。
独孤笑愚满意的笑笑,“好,那我回家了,相信二叔、二婶儿一定很高兴知道你成亲了,而且你会带弟妹回家。”再转对蒙蒙点了点头。“弟妹,兰舟就交给你了,我想你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很好的。”
“我会确定她过得很好再带蒙蒙回家。”
“那也不必,去看看她就好了,是好是坏回来告诉我一声,我会斟酌情况去处理。”这是身为大哥的责任。
“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