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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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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夫。」

「谁教你作诗?」

「剪纸?」

「六叔又是干啥的?」

「玉石商。」

「我猜二叔也不是种田的吧?」

「他是我们村子的村长。」

难怪,村长识字也不算奇怪。但不仅如此,他还会……

不过最让宫雪菱惊讶的是,独孤笑愚竟然识字。

「我爹。」

「你爹,不,公公不是种田的?」

「啊,对了,金银箔和线香,这个你就没办法自己做了吧?」

「顺便买点糖瓜、糖饼、糖葫芦和核桃、柿饼、枣、栗子、干菱角米。」

「……」

哇哈哈哈哈,就知道他做不出来那些东西!

不过她也因此忙得没时间,也没多余的精力顾及其他,除了爹爹和两位哥哥每个月都会轮流来探望她好几回之外,她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娘家了。

虽然成亲前她告诉自己只要有空就要溜回娘家看看,最好能天天都回去一趟,反正娘家近在咫尺,只要抽个空进城一趟就行了,而且她会轻功,来回一趟快得跟飞一样,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可是打从她嫁给这个庄稼人第一天起,她竟然一次也没想过要回娘家,甚至连三朝回门都忘了。

因为太忙、太累了。

想到这,她爹爹和两位哥哥好像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是因为年关将近,他们也开始忙碌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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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骑骏马风尘仆仆的驰入无锡城内,领头的中年人大大松了口气。

「总算赶回来了!」宫孟贤喃喃道:「这趟镖可耗了不少时间!」

「我还以为得在外头过年呢!」宫仲书持汗巾抹去一脸灰。

「那可不成,倘若真是如此,我定然会丢下那趟镖独自赶回来,」宫仲卿断然道:「年初二不能没有半个人在,不然要小妹回哪里去?」

「幸好赶回来了。」宫孟贤疲惫的扭动脖子。

「那可不,我……咦?」宫仲书忽地愣了一下。「看,咱们镰局门口,是姑姑和表哥吗?」

一听,宫孟贤与宫仲卿便双双皱起眉头来,并一起移目望过去,果见宫如媚与陆学季母子俩正在镰局门口,大剌剌的指挥下人们把一个个箱子搬入镖局里头去,看那阵仗,好像他们打算再搬回镖局里来似的。

「慢着!」宫孟贤急驰到镖局前拉住马缰,跳下马。「你们在干什么?」

乍见宫孟贤,宫如媚似乎有点慌张,眼珠子拚命转,极力想镇定下来。「没什么,我……我只是想,快过年了,我们母子俩,呃,有点寂寞,所以想回来和大哥一起过年嘛!」

「回来过年?」宫孟贤怀疑的视线一一扫过下人们搬一半的箱子。「只是回来过年,为何要如此劳师动众,将所有行李都搬回来?」

宫如媚勉强拉出笑容。「方……方便嘛,省得我要什么找不到。」

宫孟贤眯着眼注视宫如媚母子俩片刻,摇摇头,「你们想来一起过年可以,但只准带换洗衣物,其他的……」他手一挥。

「好嘛!」宫如媚不情不愿的指示仆人再把所有箱子搬回驴马行去,待她和儿子拎着包袱想进镖局里去时,却被宫孟贤挡住。「大哥?」

「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学季又闯什么祸了?」

宫如媚抽了口气,「没有!没有!」慌慌张张否认。「自从大哥把驴马行交给学季之后,学季也只到马市去过,其他哪儿也没去,怎么可能闯什么祸呢?」

宫孟贤狐疑地凝注她好一会儿,宫如媚的笑容也愈来愈扭曲。

「最好是没有,好,进去吧,元宵过后你们就得回去!」

望着他们母子俩急吼吼的奔进镖局里,逃难似的,宫仲卿和宫仲书相对一眼。

「没闯祸,你信吗?」

「不信!」

「我也不信,」宫孟贤漫条斯理地说道:「但他们不承认,我也不能拿他们如何。不过一旦被我察觉学季果真又捅了什么楼子,我会马上通知她婆家那边的人来接他们回去!」

希望这回不是又捅出什么天大地大的大楼子。

***凤鸣轩独家制作******

既然宫如媚回到镖局里来过年,大年初二归宁,陆家姊妹自然也偕同夫婿到镰局里来拜年,不可避免的,宫雪菱和他们面对面碰上了。

可巧了,三个表姊妹都身怀六甲,不过三个表姊妹却是三个样儿。

向来刁蛮跋扈的陆佩琴竟然畏畏缩缩的像只小耗子,走路只敢跟在海公子后面走,他不坐,她就不敢坐,不管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得先瞅一下海公子的脸色,战战兢兢的唯恐招惹夫婿不高兴。

而陆佩仪则老是用一双怨怼的眼神瞪住宫雪菱,好像宫雪菱抢了她老公又偷她儿子,她正在考虑要用什么手段来「报仇」。

唯有宫雪菱依然故我,毫无改变。

「表姊、表妹,你们可好?」

「我……」陆佩琴瞄一下夫婿海公子。「呃,很好。」

「你认为呢?」陆佩仪冷眼斜睨着宫雪菱。

她认为?

她认为陆佩仪已经得到最想要的了,不管结果如何都怨不得别人,更别提怨到她身上来。

表姊要抢她的未婚夫,她也让出去了,还要她怎样?

「那么……」宫雪菱懒得理会她,迳自转向她们的夫婿。「表姊夫、表妹夫,两位可好?」

「多承表姊询问,我很好。」

海公子扭扭捏捏的用手巾掩嘴,状甚羞赧,顺便抛过来一个媚眼,宫雪菱不禁一个哆嗦,赶紧拉开目光,免得眼睛抽筋、胃肠打结,一个忍不住连昨夜的晚膳都吐出来了。

其实海公子可以算得上是个相当俊美的男人,但那股子娘娘腔的味道却使得他的好看大打折扣,让人怀疑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至于夏侯岚……

「那你干嘛种田?」

「我喜欢。」

宫雪菱啼笑皆非的挥挥手。「好吧、好吧,随便你,咱们就自个儿写春联、画年画、剪纸、做炮竹吧!」

「七叔,他是珠宝商。」

「炮竹?」

「四叔,他是马贩。」

而她呢,得继续缝衣做鞋,至少这个,独孤笑愚是帮不了她。

所以,他们总是很忙,因为他们一切都是靠自己,没有依靠任何奴婢仆人,也不买现成的,菜园里有各种蔬菜,鸡鸭猪肉是自己养的,流经屋前的小溪里多得是鲜嫩肥硕的鱼儿,屋后山坡上还有桃树、有枣树,除了食盐之外,他们真正做到了自给自足……几乎……

「……请问你的长辈里,到底哪一个是种田的?」

「没有半个。」

「六叔。」

「谁教你画画的?」

「二叔。」

「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