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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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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毒枭对峙时,脖子上的项链被扯断掉进草丛里,事后局长与其他支援的探员清查“古斯曼集团”的基地时,把另一半没有被烧毁的银坠还给他,里头还镶放着她的照片。
    他知道那条项链对两人来说意义重大,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更是他的护身符,这些年不管他去哪里出任务,总是戴着它。
    “所以你左手臂上的伤口不是擦撞伤,是被抢匪弄伤的?”咏橙撩开他的浴袍,左侧的手臂上露出一个圆圆的伤疤。
    他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她早已经注意到那条项链不见了,但一直忘了问他,没想到竟然是遇到抢劫。
    “对。”他硬着头皮说谎,总不能老实招供自己是被毒枭开枪射伤的吧?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是被抗议人潮的示威看板撞伤呢?”她皱起眉头,追问道。
    “因为不想要你担心,所以只好骗你。”他自责地垂下眸。
    她轻抚着他左臂上那圆圆的疤痕,前几天他一直贴着胶布,她也没有多留意,如今细看起来,怎么有点像……枪伤?
    “笨蛋,一条项链而已,又没有多少钱,不值得你跟那种人拚命。”她心疼地柔斥了几句。
    “因为那是你送的礼物。”易行濬说。
    “他们是用什么武器把你弄伤的?”她疑惑地追问道。
    “就……圆形的小铁管戳伤的,所以才会留下一个圆形的伤疤。”他急中生智。
    她抬起手,抚摸着他臂上的疤痕,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你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你还属于我和小杰,我们还需要你的陪伴与保护。”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墨黑的眼底闪烁着心疼的泪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他温热的大手,隔着丝质睡袍轻柔地抚着她的背。
    “你发誓?”她柔声地威胁道。
    那甜柔的嗓音完全没有任何威吓的气势,却多了几分温柔的托付。
    在他将婚戒套入她的无名指那一刻,早已将她的幸福系在他的身上,他的每一个选择,都将决定他们一家三口的未来。
    他们不是孤单的个体,而是属于彼此。
    “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会负起保护你和小杰的责任,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也不会让你们伤心难过。”他举起她的手,贴向自己的心窝。
    “这还差不多。”得到他的承诺,她踮起脚尖,将一个吻印在他的唇上。
    他饥渴地吻上她的唇,火热的舌滑入她的唇齿间,贪婪地汲取属于她的甜美气息。
    她在他的吻里感受到热情,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回应他。
    她迷蒙的双眼迎向他赤裸布满欲望的黑眸,感受到他下腹间一股紧绷炽热的力量抵触在她的小腹上。
    她触化在他炽热缠黏的吻里,双手环住他的颈项,柔弱无力地渴望他的贴近。
    他将她抱到床上,伟岸坚实的身躯压向她,邃亮的黑眸热情地注视她绯红的小脸,低吻含住她诱人的唇瓣。
    他熟练地拉下她身上的睡袍和贴身衣裤,揉抚着她丰盈的胸部,又给了她一个充满挑逗的吻,让她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流瞬问蔓延开来。
    他热悉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包括她最敏感的耳后、左手臂上打过疫苗留下的疤痕、胸前那颗性感的小痣及诱人的可爱殷红蓓蕾……
    他热情又放肆地挑逗着她脆弱的感官,撩拨起她最深处的欲望,令她悸动、颤栗、愉悦晕眩。
    “濬……”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兴奋又甜蜜地融化在他的身下。
    她大胆地回应他的热情,伸出手主动撩开他身上碍事的浴袍,抚摸着他坚实的胸肌。
    她迎合着他狂热的情欲,热切地回吻他,品尝着他唇里好闻的男性气息,亲吻着他刚沐浴过、泛着皂香的肌肤,亲吻着他敏感的颈项,亲吻着他左臂上的圆形疤痕,亲吻着他光裸的胸膛和平坦的下腹……
    她喜欢看着他为她失控,喜爱他炽热澎湃的热情爱抚。
    一股止不住的热息在胸臆和小腹间流窜,需索她的欲望也越发强烈,他捧起她丰盈的臀部,让她的脚圈住自己的腰部,深深地埋入她湿润温暖的身体里。
    “说你要我……”他声音低哑,黝黑的眼底全是激情的悸动。
    “我要你……”她喘息道。
    她整个人融化在他的怀里,双手抓住他汗湿的背肌,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欢愉,微启的红唇逸出一声一声甜蜜的娇吟……
    她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为自己疯狂的模样,喜欢他盈满她润烫炙热的身体。
    随着他每一次有力的推进,她感觉到自己被热情地需要着,既兴奋又满足。
    她喜欢这样的贴近他,感觉两人是合而为一的。
    他们热情的圈抱在一起,身体与身体、心与心亲密得没有一丝距离……
    星期五下午,DEA总部传来一份资料,局长立即召集所有探员进入会议室,展开一场长达两个小对的研讨会。
    “这次DEA与墨西哥政府联手瓦解了‘古斯曼贩毒集团’,也炸毁了他们的制毒的基地特维斯岛,但根据总部传来的消息,盖瑞·古斯曼和他的手下虽然死于炸弹之下,但他的弟弟麦特·古斯曼却没有在死亡名单当中,合理推测他应该会聚集散落在中南美洲各地的毒枭分子,成立新的运毒网络……”杰克拿著雷射笔,指着投影机上的白色布幕。
    “局长,根据我的调查,古斯曼兄弟财力雄厚,兵力强大,除了特维斯岛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制毒据点。”易行濬说。
    韩克森接口说道:“没错,我统计过特维斯岛的死亡人数,比我们预估的‘古斯曼集团’人数相差了近三分之一。”
    “在上个月底有个疑似麦特的男人,进出中南美洲边境。”另一名探员展示电脑里的资料。
    “所以麦特有可能和中南美洲的其他毒枭合作,重新组织起一个运输毒品的交通网络,最有可能是从中南美洲边境,透过佛罗里达州运至国内。”易行濬评估著麦特的运毒路线。
    “黑鹰、Hanson,你们一组,持续追查麦特的下落,有任何消息立即汇报上来,必要时可以请总部支援你们的行动。”杰克下达指令。
    “是。”易行濬说。
    “局长,你放心,我已经派人跟踪麦特的情妇,如果一有那家伙的消息,我的线人会马上回报给我。”韩克森说道。
    “嗯。”杰克满意地点点头。
    结束冗长的情报会议后,易行濬回到办会室里,瘫坐在皮椅上,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
    叩叩叩!
    苏珊敲了敲透明的玻璃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什么事?”易行濬抬头问道。
    “易探员,这是你上午跟我要的档案,我已经找出来了。”苏珊将一叠档案夹放置在桌面上,又提醒道:“还有,刚才你在开会的时候,易太太来过电话,请你务必要回电。”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苏珊退出办会室。
    易行濬拿起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荧幕上显示了好几通未接来电和简讯,这才想起今天是小杰学校的亲子足球赛日。
    “Shit!”
    他低咒一声,连忙抓起西装外套冲出办公室,瞟了腕表一眼,下午四点半了,不晓得能不能赶上下半场的球赛?
    黑色休旅车后座的车门重重地被甩上,小杰倔着一张脸,站在家门前等待咏橙开门,身上的蓝色球衣沾满泥巴,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小杰——”易行濬停妥车后,连忙追了上来,拉住小杰的手。
    “我最讨厌爸爸了!”小杰站在玄关前,朝着易行濬吼道:“爸爸是骗子,大骗子!只会骗人!”
    “小杰,快跟爸爸道歉。”咏橙沉声说道。
    “为什么我要向爸爸道歉?他本来就是个骗子!明明答应我要参加学校的足球赛担任守门员的,结果爸爸根本没有来,害我们球队被踢爆了!”小杰愈说愈气,胀红的脸蛋上布满委屈的泪水。
    “小杰,爸爸不是故意失约的,而是下午刚好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易行濬试着想解释。
    “我才不想跟骗子说话!”小杰激动地打断易行濬的话。
    “小杰,谁准许你对爸爸不礼貌的?快点跟爸爸道歉!”咏橙蹲下身,按住小杰的肩磅,严肃地命令他。
    “…爸爸,对不起。”小杰不情不愿地丢下这句话后,转身跑进屋里,上楼后,重重地甩上门,以发泄内心的不满。
    “咏橙……”易行濬一脸自贵,伸手扣住她的手碗。
    “我先去看一下小杰。”
    咏橙抽开手,跟着进屋上楼,来到小杰的房问。
    她打开门,瞧见小家伙蜷缩在星球椅上,小小的脸蛋还挂着两行委屈的泪水。
    “小杰。”她轻唤出声。
    小杰噘着嘴巴,转动星球椅,背对着咏橙,摆明了是在生闷气。
    “小杰,是在生妈咪的气吗?”咏橙走近星球椅,蹲了下来,迎视着儿子气闷的小脸。
    “因为妈咪只爱爸爸,又不爱我。”小杰抽抽噎噎地说。
    “小杰是妈咪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咏橙放柔语气。
    “明明是爸爸的错,为什么却要我道歉呢?”小杰不服气地说。
    “因力他是你的爸爸,你必须要尊敬他,不可以对他不礼貌。”咏橙与他一同坐在星球椅上,试着对小杰讲道理。
    虽然易行濬失约理亏在先,但她也不能纵容小杰蛮横无礼的行径。
    也许她的教养方式对一个九岁大的孩子来说是严格了一点,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而造成小杰的性格偏差。
    她希望小杰能成为他们夫妻俩的骄傲,而不是一个社会问题。
    “可是爸爸每次都失约,上回答应我们说要参加园游会,最后也是没来。今天的足球比赛也是一样,是他说好要来当守门员的,结果还是没来,害我一直被同学笑……”小杰愈说愈委屈,眼泪啪答啪答地滴下来。
    他泪眼斑驳的小脸上写满落寞的情绪,深深地刺痛了咏橙的心。
    小杰的委屈,何尝不是她的委屈呢?
    小杰的寂寞,也是她的寂寞。
    面对易行濬一次又一次的缺席,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她已经不是那个青春飞扬、可以任性的二十岁少女,而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有责任要守护他们的家,包容他的一切。
    “小杰,爸爸并不是故意要失约……”咏橙搂着小杰的肩膀,试着站在易行濬的角度解释他一而再缺席的原因。
    “因为爸爸要工作赚钱,爸爸要是不工作的话,那我们就没有大房子可以住,也没有车子可以坐,小杰也买不起电脑,没办法学小提琴了。”咏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爸爸工作很辛苦,所以我们必须体谅他。”
    “那我们可以不要住这么大的房子,我也可以不要学小提琴……我只想爸爸多多陪我们……”小杰愈说愈小声。
    “小杰……”儿子的懂事,令咏橙的鼻头一酸,强忍着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