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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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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映曼穿著一袭香奈儿的粉色套装,优雅中带著干练的气质,一踏进会议室立即成功攫取众人的目光,男人欣赏她的美丽,女人羡慕她的成功。
    一位平凡的造型师,要在美国时尚界打响名号是下容易的事情,何况她又创立了个人品牌,成功地由纽约红回台湾的造型界,因此被许多专家列为成功女人的榜样。
    阔别十年,再度踏上这块曾经熟悉的上地,早已高楼林立,世事变迁,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贫穷又平凡的小女生,而是拥有财富与事业的女强人了。
    六年前,她亲自结束了一场珍贵的爱情,投人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六年后,她则是毅然结束了一段空虚的婚姻,带著单身的身分,回到这里。
    她当年所背弃的爱人,已不再是平凡的留学生,而是“卓尔电通”的董事长,被财经杂志喻为最有潜力的领导人之一。
    她也不再是当年的章映曼,而是“彩妆之恋”的创始人,女性杂志票选为最崇拜的名人。
    会议室里,企划人员播放投影片解说设计图样和行销概念,结束之后,日光灯一盏盏地亮起,将她从回忆里拉回至现实世界。
    “章小姐,对我们所提出的企划案,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企划部的主讲人询问她的意见。
    “没问题,就依你们的构想为主,接下来我们会依照合约上的企划,配上时尚展示秀、资讯展,以及相关的展览,细节我们日后再慢慢沟通。”她噙著一抹公关式的笑容。
    “好。听说你等会儿跟我们董事长还有约,那我们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思。”她坐在皮椅上,轻啜一口咖啡,看了腕上的山茶花钻表一眼。
    她当年所选择的婚姻带给了她成功的事业,却让她彻底地感受到没有爱情的孤寂,所以,当她知道荆尔天还是单身的身分后,便处心积虑地将事业版图扩展至台湾,并积极地推出企划案,争取与他们合作的机会,为的就是想制造机会与他见面,再回到他的身边。
    她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没想到,他却突然宣布婚讯,闪电结婚。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放弃,想再见他一面,因为只要是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手的。
    况且,他们曾经爱得那么深,她不相信,他忘得了她。
    企划部的人员俐落地收著笔记型电脑、投影片,以及桌上的成叠资料。
    此时,张秘书体贴地为章映曼换上咖啡和点心。
    “谢谢-一她掀起眸,眼神恰好对上门口那抹高大英挺的身影。
    再见到荆尔天的这一刻,蓦地,她的心狠很地被撞了一下,眼神离不开他的脸庞。
    “你好。”她礼貌性地站起身。
    “章小姐,这是我们董事长荆尔天。董事长,这是‘彩妆之恋’的章映曼小姐。”张秘书为他们互相介绍,放下咖啡之后,轻巧地掩上门板。
    “你好。”他礼貌地握住她主动伸出的手。
    “好久下见了。”她依恋不舍地放开他的手,美丽的脸上堆著笑。
    “请坐。”他隔著桌子,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荆尔天凛著俊颜,小心地将过往的不堪记忆封贮在心里,告诉自己此刻是以“卓尔电通”董事长的身分与她洽谈,而不是荆尔天的身分。
    “想不到短短几年不见,你把家族企业经营得这么成功,将事业的版图扩展到了欧洲各地。”她笑盈盈地说。
    她的目光从头到脚地打量他一番,最后回到他俊雅严肃的脸庞上,极力压抑住内心翻腾的激越情绪。
    曾经,她在心里问过自己千万次,如果时间再重来一遍,她还会选择背叛他,将他孤伶伶的留在风雪中,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吗?
    她一直找不到答案,如今,她清楚地感受到后悔就像一只蝙蝠,残忍地啃噬著她的心,撕得她血肉模糊、血腥四溢。
    没有爱的婚姻太难捱了,所以她只能不断地往上爬、往上爬,不敢喘息、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怕自己会后悔。
    “只是很幸运,刚好赶上这一波的科技潮流罢了。还是你比较厉害,我看过企划部对贵公司的简介,听说你的品牌现在是全美最热门的彩妆,不管是在台湾或日本,声势和评价都极高,引领著流行的潮流。”他冷硬不带感情地陈述著。
    “是媒体太夸大我的成就了。”她继续保持著优雅的笑容,但心却冷不防地揪紧。
    这番话要是由其他人的口中说出来,她会觉得是赞美,但是由荆尔天的口中说出,却像是一把刮过石板的刀子,声音剌耳得教她难以承受。
    “不管怎么说,身为朋友都该恭喜你今日的成就。希望未来我们的企划案能够成功,可以藉著你在时尚界的影响力,扩展女性顾客对科技产品的使用率。”他客套地说著,紧绷的胸膛下蕴藏著对她的愤怒。
    “我也希望藉由‘卓尔电通’的科技产品,提升其他人对彩妆的知性形象。未来双方合作的地方还很多,希望我们能共事愉快。”
    “当然。”他点头,严肃的嘴角始终没上扬过。
    她看著他交握在桌面的手指晃过一道银光,亮灿灿的婚戒映入她的眼底,剌戳著她的心。
    她的心被深深的罪恶感缠绕住,尤其,她才从报纸上得知他的婚讯,今她更加懊恼。如果,她早一个月回到台湾,情况又会是如何呢?
    “听说你刚结婚?”她试探著。
    “对。”他下意识地抚摸苦手上的戒指。
    “你们的婚事很低调,连一张婚纱照都不肯曝光,让大家都很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她故作轻松状,闲聊著。
    荆尔天看出她眼底的探询之意,脑海掠过茵茵单纯索爱的模样、认真讨好他的姿态,幽微的情愫悄悄钻入他的心坎,让他微蹙的眉宇舒展开来:心里对章映曼的憎恨不禁淡了几分。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生。”谈及茵茵,他的脑海马上浮现她昨晚喝醉的姿态。她像个吵著要糖吃的小孩,黏在他的身上,好奇地吻遍他的胸膛。
    闹到累了、酒退了,才呼呼大睡。
    然后,他趁著她昏睡的时候,替她褪去衣服,擦拭她汗湿的身体,又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就像茵茵说的,等待爱情,就像含苞的花朵期待春天的来临,而她美丽的胴体,深深地惹动他的渴望,让他意识到她就像那朵含苞的花朵,不禁重新思索著两人的未来。
    只是,酒醒后的她,还会对昨晚率直坦白的行径记得多少呢?
    “可爱?”她疑惑地瞅著他。
    看著他谈及新婚妻子时,眼神忽然变得很柔和,章映曼心底不禁泛酸,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拥有他。
    那个女人有比她美丽吗?比她更性感迷人吗?比她更有权势吗?
    “她很可爱也很单纯。”他觉得这个形容词简直是因她而生的。
    茵茵真的很可爱,吃饭时嘴角黏到饭粒还是很可爱,生气时噘起唇办很俏皮,就连顽皮时转动骨碌碌的大眼都十分讨人喜爱。
    “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对他的妻子更加好奇,也很妒忌。
    怎么认识的?他忽然忆起这间会议室恰好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先前她是百般的抗拒这场婚事,婚后却是乖巧地顺从他的指示,只是偶尔刁钻的脑袋会使出一些小诡计。
    “她是我奶奶好友的孙女,我们是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的,她就站在门口的那个地方,大声地喊著我的名字……”他扬声道,像示威般,不让章映曼以为失去她后,他连日子都难过。
    “你们是商业联姻吗?”她猜测著对方的家世背景。
    “不是,她只是一个单纯地爱著我的女孩,没有豪门家世,也没有傲人的背景,甘心为我洗衣、煮饭,过著平凡又简单的生活。”他话里带刺,强调茵茵与她之间的差异。
    “我听说你二弟尔杰是跟‘富盛金控’的千金小姐联姻,还以为你也会娶一个女人来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呢!”她佯装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多年不见,她比从前更加美丽,全身散发出一股自信优雅的风采,足以攫住每个男人的目光,但却已不是当年令他迷恋的章映曼了。他喜欢的是她单纯、执著的清秀模样,而非现在这张被野心,物欲所主宰的艳丽睑孔。
    “不是每个人都把事业和财富看得那么重要,再说,尔杰之所以会娶‘富盛金控’的周羽心,并不是为了扩展事业,而是因为爱情。”他刻意加重语气。
    她怔愣了一会儿,明显感受到他愠怒的情绪,知道他还是不愿意谅解她当年的抉择。
    “这样啊!呃,我等会儿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就先聊到这里了。希望改天有机会可以见见你的妻子,你或者可以带她一起出席时尚派对。”她故作坚强地站起身,勉强自己要漾出笑容。
    “她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而且我也不希望她在媒体前曝光,那会打扰到她的生活。”
    他保护妻子的心态,令她妒忌。如果,她再晚个几年才遇上事业有成的他,跟他谈恋爱的话,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拽起皮包,她自信地挺直背脊,朝他礼貌性地告别之后,立即离开“卓尔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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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
    茵茵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感觉太阳穴像被鞭子狠狠抽打过,头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整个人头重脚轻,走路也摇摇晃晃的。
    她难过地站起身,走到浴室里梳洗一番,却发现地上散著昨晚的脏衣服,而她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居家服,连发丝都飘著淡雅的香气,没有一丝烟臭味。
    她用手轻掬水泼向脸部,拍拍自己的脸颊。
    老天!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都不记得了呢?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和心恩她们坐上计程车,然后她们聊著心事,接著,全都是空白。
    该不会……连衣服和澡都是他替她洗的吧?!
    她光用想的就觉得脸颊热辣,羞得连脚趾头都红了起来。
    朦胧间,她好像作了一个非常浪漫的梦,他抱著她,吻著她,告诉她,只要她乖乖的就可以和他谈恋爱。
    他们真的接吻了吗?
    她伸手拭走镜面的水蒸气,光洁的镜子映著自己徘红的睑庞,她凑向前审视著自己红肿的唇。
    听说只要接吻过的唇,上唇办会翘翘的,嘟起来特别性感。
    她噘起唇换了几个角度,仔细看著自己的唇,想知道和昨天比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该死的,她昨天为什么要喝得那么醉呢?
    她失望地步出浴室,晃回客厅,却发现荆尔天正站在玄关换著拖鞋,将公事包置在架上,脱去西装。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看了墙上的钟一眼,怎么会四点多就下班呢?
    “因为公司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再加上担心你宿醉,所以就提早回来了。”他扬声说道。看她一脸惊讶的神情,肯定已把昨晚的大胆行径给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自己昨晚把他的胸膛蹂躏得多么惨烈,上头到处都是殷红的齿痕。
    “那个……”槽了!她昨天肯定又为他添了许多麻烦。
    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慢慢地小跨步往墙壁走去,很认分地接受惩罚。
    “我、我自己去面壁思过……”她缩著臂膀,低垂著头,一副悔意十足的模样。
    她什么优点没有,就是善于闯祸,勇于认错。只是……不擅改过就是了。
    荆尔天坐在沙发上,微挑著黑眉,好奇地盯著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正专心在忏悔的妻子。
    “茵茵?”他唤了她一声。
    她的头垂得更低,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啦,我会认真地反省,就罚我面壁一个小时够不够?”
    “茵茵……”他叹息,对于她现在的行为哭笑不得。
    他叫得她头皮发麻,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喝醉酒,也不是刻意要玩到那么晚的,都是何心恩啦……我说逛完街就回家,她偏说要庆祝考完试,拉著我去唱歌……又要我去联——”她惊觉失言,连忙住口。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只喝酒,还跟其他的男生联谊,那简直就是罪加一等。
    “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你不要生气啦,要不然你订出一个门禁时间,以后时间到我会乖乖回来,绝对不会再乱跑了。”她怯怯地转过头,看著他的脸,就是没勇气走过去。
    “你不用这么怕我,快点过来。”他失笑道。
    “你、你不会想要打我吧?”她试探地问道。他该不会想狠狠地揍她一顿屁股,惩罚她的行为吧?
    “打老婆是家暴事件,我对登上社会阪新闻没什么兴趣。”
    也对喔!打老婆是家暴事件,他要是真的敢动手,她就控告他殴妻,狠狠地敲他一笔钜额的赡养费,然后逃到巴黎学绘画!
    “快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过不打我的,不可以反悔喔……而且,我现在宿醉,头很痛,你要是打了我,我会更痛喔……”她软言软语地哀求,然后像螃蟹走路一样,一步步地横向他的身边。
    “我们是夫妻,身分是平等的,你不用这么怕我。”他站起身,走到厨房里替她泡了一杯热茶。
    她坐在沙发上,偏著头思考著他的话。
    对喔,他是她的老公,又不是她老爸,她干么这么怕他,这么有罪恶感呢?
    “快喝,热茶对解宿醉很有效。”他体贴地将杯子递给她。
    “谢谢。”她捧著温热的瓷杯,咬著下唇,他温柔的行为让她的心窝暖暖的。
    “你是大人了,不是小学生,没事搞什么面壁思过?”他微扯著嘴角,轻笑道。
    “没办法,在家被我爸管习惯了,你也知道他是训导主任,对于行为举止特别要求,而我又……”常惹事。她尴尬地轻笑著。
    “快点把茶-了。”
    “好。”她顺从地将杯子里的热茶喝完,抽起面纸拭著嘴角的残渍。
    “茵茵,你对我和‘卓尔电通’的了解有多少?”
    “对你当然是很了解,对公司的话,只是从一些商业周刊上有看到一点点消息,知道你好像还挺了不起的,事业做得很大……”老实说,要不是周刊有他帅帅的照片,她才不想翻那些令人头痛的文章呢!
    “因为‘卓尔’在科技界算是一间颇有规模的公司,再加上之前做了许多行销公关手法,所以,现在我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会吸引一些媒体采访。”
    “我知道,你上过‘GQ杂志’、‘绅士杂志’、商业期刊,还有一些工商相关的报导……”她可是对他的消息了若指掌,还偷偷搜集他的剪报呢!
    “没错,所以有一些比较八卦的媒体会很好奇我的婚事,当然,我的老婆他们也有兴趣——”
    “他们该不会想采访我吧?”她情急地打断他的话,惶恐地摇著头。“不行,我不要接受采访!我一定会说错话,到时候又会惹麻烦的……”
    他凑近她的身边,搂住她纤细的肩膀,像哄小孩般安抚她的心。
    “放心,我下会安排任何媒体采访你,也不要你曝光。”
    “那就好!”她释怀地吁了口气。
    “但是,我担心他们会偷拍、跟踪你,所以,这阵子你要乖乖的,不要惹麻烦,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告诉我,我会陪你去。”他看著她的眼睛,里头盈满他的脸庞,那副全然的信任、紧紧依靠的踏实感,让他觉得彷佛有股暖流滑过他的心房似的。
    她说对了,没有爱的日于真的太寂寞,即使有人陪,还是会觉得空虚。
    以前,他太执著于章映曼带给他的伤害,不能接受她当年在财富与爱情之间,选择了前者,因而耽溺在脆弱的悲伤里,狠狠地封闭自己的心,强迫自己用愤怒与憎恨来抵抗爱情,怕自己再动心、再受到伤害。
    但是,茵茵却用她傻气的温柔、撒娇的笑容,愈合了他曾经被爱撕裂的心。
    她用她温软的唇,一遍又一遍地融化他冷硬的心房,撩拨起他想爱的欲望。
    所以,他决定要慢慢地让她靠近他的心,学著释然,不要继续耽溺在昔日的伤痕里,因为那太折磨自己的灵魂,也对茵茵的爱情不公平。
    “我会乖乖的……会很乖的!”她用力地点著头,给予百分之百的承诺。
    忽然之间,她想起昨夜好像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爱你……
    猛地,她的耳根灼烫,心跳加速,怯怯地抬起眸觑著他。
    “我就知道你最乖了。”他疼惜地摸摸她的头。“头还疼吗?”
    “一点点……那个……昨晚,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是不是吐了一地?”
    “你说呢?”他摇头失笑。看来,她不仅酒品不太好,酒后失忆症更是严重呢!
    “我有说什么话吗?”她回避著他灼热的视线,开始觉得昨晚她肯定不是作梦,而是真的做出蠢事了!
    “你吵著要谈恋爱。”他的脸贴著她的发,低沉的嗓音里藏著笑意。
    她捧著绋红的脸,羞得无地自容。
    “我、我们真的接吻了吗?”她的声音怯怯地从指缝问逸出。
    “嗯。”他伸手,将她搂往怀里,贴熨在胸膛前。
    “那……是你吻了我,还是我吻了你?”她瞪著他的衬衫,小声地问著。
    “有差吗?”
    “当然有!我想知道自己是王动还是被动?”如果是主动,就表示她在上演恶羊扑狼;若是被动,那就表示……他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吧?
    “是我吻了你。”
    闻言,她开心地笑著,可没多久,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是我的初吻……”老天,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初吻发生在很浪漫的月光下,就算没有艳丽的玫瑰花映衬,也不要是在醉得一场糊涂下度过啊!
    “我知道。”
    她的眼眶蕴起泪,愈想愈难过,期待了十八年的吻好不容易终于发生了,而她的记忆竟然这么模糊。
    “怎么了?l他疑惑地睇著她,她该不会是后悔了吧?“你在哭什么?”
    “女生的初吻很重要,而我居然对它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抬起含泪的眼望著他。“接吻的感觉是不是会天旋地转?”
    “……那是贫血才会这样吧。”
    “那是头晕脑胀喽?”
    “……那是发烧吧。”
    “那四肢发软呢?”糟糕!怎么都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呢?
    “……那是饿太久吧。”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他拾起她精巧的下颚,温柔地说道:“再试一次就知道喽……”
    “咦?”
    荆尔天俯身攫住她柔软的唇办,吞噬她的疑惑。
    他炙热的舌探索著她唇里的每一寸柔软,占有她的甜蜜,一次又一次地唤醒她昨晚的记忆,要她细细品尝这美妙的感觉。
    她想,他不只吻上她的唇,也吻上了她悸动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