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两人正式尝试恋情开始并没有如甜甜圈一般天天腻在一起、如胶似漆。阮静是性情使然,她本身是随性平淡之人,以前不止一次被人说薄情寡义,现在之于赵启言已经算是少有的多情多义。而启言会“恪守本分”完全是因为不想让阮静觉得他粘人,虽然难熬,但不希望在阮静面前出差池让对方有丝毫理由结束这场情人 关系,所以大多时候启言都是等着对方召见,不敢太主动。
之后的某周五,在咖啡馆打烊前二十分钟,服务生迎进的某一位客人让已经返程的赵启言立即驱车赶回。
十点咖啡馆打烊,启言推门进去,里面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此时阮静正一个人安静地斜倚在深红色沙发上,好像睡着了。
启言慢慢走过去——阮静今天穿着一件米色线衣,有些宽松,但是漂亮的身体依然显露无遗,两腿弯曲着搁在沙发上,旁边摊着一本杂志,左手轻轻搭放着,柔和的灯光下这样慵懒随意的姿态让启言心口一动。
忍不住单膝跪上沙发,当指背触及阮静的面颊时,启言的神经犹如触电般的差点震断。
脑中闪过的大胆念头让赵启言心惊胆战,堪堪收回手,这时阮静醒了。
“来了……”一温一 柔的语调带着刚醒来时的低哑,“Sorry,我好像睡着了。”
“很累吗?”启言轻抚上阮静的黑发,不露声色敛下前一刻的肮脏思想。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困。”阮静低低打了个哈欠,“抱歉,让你跑一趟。”下班时车子刚开出停车场就莫名动不了了,然后便徒步走到了赵启言的店里,原本是想如果他在就坐顺风车回去,如果不在就坐公车,结果服务员一见她就跟赵启言拨了电话。
启言笑了笑,拉她坐直身子,“我很乐意当你的司机。”
“我该说我的荣幸吗?”阮静拿起先前搁在桌上的半杯咖啡喝了一口,“还是你煮的最合我口味。”
“是么?”像是不经意地就着对方的手将咖啡凑近自己唇边浅尝,“还不错。”
阮静一下笑出来,“你的品味下降了。”
启言抬头看她,眼睛特别黑,阮静心一跳,有些尴尬站起身,“呃,走了吗?”慢半拍反应过来“还不错”暗含深意。
“走吧。”一温一 和的口气里有一丝纵容的浅笑,他喜欢与阮静之间的情趣对话,看到她微微的动容,那感觉无与伦比。
回去的路上,阮静外带了一份芝士蛋糕,因为饿了。
旁边开车的人难得开口,“明天周末有空吗?”
“有事?”阮静已经拆封品尝蛋糕。
“想约你打球。”
阮静摇头,“我拒绝,不想再跟你当对手。”
启言不禁哑然失笑,“搭档呢?对方是黄金组合,我们凑合一下试试如何?”
阮静想了想,“如果抽得出时间,我会提早打电话,可以吗?”
启言听后淡淡一笑,可以,能成为候补足够了。
十字路口红灯,车子停下来。
赵启言侧过头来,修长的指尖拭过阮静沾了芝士的嘴角,等收回时居然将沾上蛋糕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然后,启言抬起眼与此时有些僵住的阮静平视。
在一片震惊之后是一片动荡不安,因为直视她的黑眸太露骨了,透着毫不掩饰的情欲色彩,这是以前不曾显露过的,至少从来没有如此的直白强烈,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移开目光,直到后面传来汽车喇叭声,阮静惊醒,轻咳一声转开头——而启言已经若无其事地开车。
之后的某天阮静看电视惊觉一只雪豹在舔舐血液时才是那样的动作。
周六,阮家人发现阮静临阵脱逃聚餐是在上午十一点,佣人报告说隐约听到阿静在花园里打电话约男朋友打球。
首座的阮正拐杖一震,“不成体统!”
那天的聚餐人员是阮家人及其几位世一交一 ,包括姜威父子,包括蒋严。
赵启言十点与两位朋友来到露天网球场,然后等着跟阮静会合。不须臾女主角抵达场外,下车、背包,从容朝赵启言走上来。
启言远远就看见阮静,一身简洁清爽的装束,一如初见出类拔萃,身边朋友赞赏地说,“真是漂亮的人。”
赵启言收回视线,低头戴护腕,“不要打她的主意。”
“嘿,赵,你不是说来的不是女朋友。”
是,他没说阮静是他女朋友,因为阮静不说,他不敢到处乱说。
启言明确表示,“那也不可以。”
朋友疑惑片刻,随即笑出声,“OK,明白了。”
一场球,从未有过的淋漓尽致,跟阮静合作的过程令启言全身都振奋不已,平局结束时启言还有那么一些意犹未尽,他发现只要跟阮静搭上边,很容易就上瘾。
阮静拾起座椅上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打开水甁喝了两口,然后很自然地递给旁边的赵启言,“菊花茶,清凉祛暑。”
知道阮静没有暧一昧 意思,但是赵启言却非常享受这种私密的快乐。
“一起吃中饭?”
阮静无所谓地点点头,“好啊,不过不要韩国菜。”
启言笑了,“这方面我们一向不会有分歧。”
散场时四人打过招呼,阮静和赵启言一前一后开车离开。
朝远一处去取车的黄金组合之一开口,“这两人什么关系?”
“呵,地下恋情的关系。”
这一天阮静回到家就直接被召进书房谈话。
“摆着场面不应酬,天天出去鬼混,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了!”
“有。”第三十一遍“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男朋友?啊?姜威今天就在阮家,你哪里来的男朋友?”
“新一交一 的。”
阮正见她还真承认,火气越发大了,“你现在什么样子,学人家脚踏两条船!”
“爷爷,我不会脚踏两条船的,我有分寸的。”
口气不像是在说谎,阮正面色稍霁,片刻之后语气终于缓下一些,“有些事自己心里要有数。”
其实阮正对待晚辈的感情婚姻一向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只是阮静的状况实在迭出,想不管都不行,而且他也的确是比较偏心这最小的孙女,要是日后结婚来一个先斩后奏,多少有些遗憾。
“如果对姜伯伯的儿子没有意思,那么说说清楚,没缘分也别伤了和气。”
“恩。”
“真有交往的人找机会带回家吃顿饭,我们长辈看一下心里有个数,这感情终究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不是太差我们也不会反对。”
“我知道,爷爷。”
“叫什么名字?”
“启言,赵启言。”
阮正点头,“名字不错。”
此时书房外面僵立的一个男人旋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