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晨曦见他就快把持不住,要是再做下去,自己恐怕也会很快弃甲投降,不由放缓了动作,让彼此都休息一下。
撩起对方散落在额前的湿发,轻抚着他发烫的脸颊,骆晨曦把唇凑上去,细细的,像鸟儿般轻啄着他颤抖的双唇……
他的雄性还深埋在他体内,随着他内壁的收缩,而微微抖动,肌肤相亲的感觉如此美好,拥有了他,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骆晨曦再次迷惑于这份感觉。
他到底是怎幺了?什幺样的女人没见识过,什幺样的快感没有经历过,但为什幺就是今天,就是这一次,如此与众不同?
到底他特别在哪里?
本来只是想玩火而已,谁知到头来,自己却几乎欲火焚身。存在于他俩之间的,仅仅是肉欲的吸引力吗?
再想下去的话,似乎是个无底洞,骆晨曦决定暂时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迷惑,先享受肉体的欢愉。
「我说得没错吧,是不是让你爽到欲仙欲死?」
俊美深刻脸庞,魅力无穷,健硕的裸体犹如神祗,是世人无不目眩神迷的存在。
储维文垂下眼睑,避开他幽深瞳孔中的星芒。
他的耳畔传来阵阵耳鸣,心跳还是很强烈,所以无法好好思考,到底发生了什幺。
他只知道他的世界,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倾塌,可除了袖手旁观外,他竟别无他法。
侧过的脸被轻轻扳回,对上男人深遂的眼眸……
当对方的脸庞在面前扩大时,储维文缓缓闭上眼睛,张开嘴,放弃般接受了对方温柔似水的吻。
事到如今,他已无力抗拒。
无论是身,还是心。
两人的舌头深深交缠在一起,互相交换着唾液,淡淡的温柔笼罩住两人,胸口涌上微妙的悸动。
「我们换个姿势,再继续好不好?」
储维文垂着头,脸红红的,没有说话。
骆晨曦微微一笑,抽出自己,将他翻过来,拉高他的腰,暴露出浑圆结实的臀部,然后,再次深深插了进去
渐渐回过神后,骆晨曦抬起头,一小口又一小口,轻轻啄着他肩头的肌肤,储维文不安地抖了一下,转过头,眼神游移不定,复杂到令人心疼。
骆晨曦觉得自己心里从未像此刻般柔软,不禁微微一笑,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
储维文这下子完全清醒了,以一种几乎是恼怒的口吻冲他怒吼道:「你还要在里面插多久,快点给我拔出来!」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骆晨曦小声嘟囔着,「别的女人可都会在做爱后,热情地缠着我不放……」
「我是男人,你看清楚了!」储维文的额角爆出青筋。
「不是告诉你,今天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吗?」
「混蛋,啊……」储维文撑起来想揍他,骆晨曦却轻笑一声,抬起身体,轻轻从他体内抽出……
咬牙忍受着异物拔出的异样感,一股热潮随即涌出,顺着大腿根部流下,意识到这是什幺后,储维文顿时满脸通红,「你他妈的……」后面的话,他却再也骂不下去。
「我怎样?」骆晨曦吊儿郎当地坏笑,他爱死了他这副面红耳赤、张牙舞爪的模样。
储维文不说话了,紧紧闭上嘴巴,把脸转到一边。
他全身上下都酸痛得要命,腰根本挺不起来,后庭更是涨满了难以启齿的辣痛感,一想到刚才失控的叫床声,就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把自己埋起来,从此不必见人。
不顾他全身的抗拒,骆晨曦抱着他不放,左手支着自己的头,右手指尖则轻轻缠绕着他柔软的发丝,加以爱抚。
温柔呵护的动作,就像在对待自己最心爱的人。
储维文情不自禁转过头,对上骆晨曦那张充满魅力的俊睑,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怎幺了,是不是突然间爱上我了?」察觉到他的异样,骆晨曦微微一笑。
「做梦,八辈子都不可能!」储维文冷冷道。
「什幺嘛,竟然说得这幺无情,我好伤心喔。」骆晨曦装模作样地把手捂在胸口上,忽地神色一变,笑道:「既然刚才我的表现让你这幺不满意,那我们干脆再来一次吧。再说你花了这幺大价钱包我,我要是不好好努力的话,怎幺对得起你?来吧,我保证不但让你物有所值,而且还是『物超所值』。」说罢,他坏笑着,低下头,再次攫住了他的唇……
「我才不要……」
慌乱的声音才溢出喉间,就被男人悉数堵住,扑天盖地的热浪再次袭来,储维文紧紧抓住男人的肩膀,迷失在他热情的唇舌的攻击下。
滔天的情欲,让人如同身陷重重迭迭的迷宫,无论往哪边走,都是通往与清醒无缘的黑暗之门。
理智早化为天边的一缕尘屑,脚下的漩涡越扩越大,于是他放任沉沦,切断自己这十几年来执守的某处柔软,试图抽离如此不堪的肉欲渴求,将自己分裂成两半,一半深陷于感官的愉悦中,一半却在冷眼旁观。
身体陷落了,但灵魂却渐渐飘浮,自虐般看着在男人身下淫乱的自己,看自己在欲海中载浮载沉,痴态毕露。
惊痛和刺激,甜美和痛苦,惊恐和愉悦……这种种矛盾感令他头晕眼花,筋疲力竭,等再次迎接了高潮的来临后,疲惫的身体无法负荷,终于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可即使在昏睡中,也依旧有男人的身影,如影随形,一再缠绕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他不知道,就此折射出的某个深埋于心中的影子,究竟是梦中的男人,还是男人梦中的自己。
而直到那时候,储维文才真正明白过来,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