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
终日看山不厌山,
真山终待老山间;
山花落尽山长在,
山水云流山自间。
——王安石游锺山
「我看妳们往哪里逃?」那头头追得满头大汗,心中好气这娘儿们居然搞得他们兄弟手忙脚乱的。
「我劝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浣矞却不怕死的净说着挑妞的话语。
「格格,别再说了!」不然她们小命难保呀!
「秀美,本格格的面子全让妳给丢光了!」真是个无三小路用的丫头。
「然后再去出家吃斋吗?」头头哈哈大笑的取笑着浣矞的建议。
「不!佛界应该也曾以你们为耻的。」浣矞一说完,便自袖中取出预备好的细粉,快速的往空中一撒。
「咳咳……这是什么.好痒!」顿时,他们人仰马翻,但也有了危机意识。
「臭娘儿们要跑了!」
「秀美,妳先躲好。」她是浣矞的累赘。
「哈!捉到妳了,老子非宰了妳不可!」
「不——」秀美见状,吓得大叫。
这下玩完了!浣矞等着架在她颈子上的刀刮出血口,此时,她的脑中什么也没
想,她只知她不要死得这么没有尊严又平凡.但接着的发展却令她讶异的「咦」了一声。
怎么那把刀子迟迟没落下,而头头的手下们又全都作鸟兽散?浣矞不禁狐疑的以食指往头头的头一推,他他他……居然就倒了!
「哇~~天啊!原来我有一指神功?!」怎么她自己到现在才发现!
「早知道你会被我的真气吓到.那我何必逃得这么辛苦?」浣矞觉得无趣的踢踢那个头头。
然后,她听到秀美惊骇却又惊喜的声音。
「这位大侠,多谢您的相救之恩!」秀美低着头.往浣矞的反方向跪扑下去。
「秀美,妳在胡言乱语什么?这人是让我制伏的.我……是你!」浣矞一抬头,立时张大了小嘴。
「很吃惊吗?」骁翔不理会秀美,径自对着浣矞开口。
「是谁让你插手管闲事的?」害她方才沉醉在以为自己有一指神功的美梦中,丢死人了!
「我也不想管啊!毕竟,刚刚的大对决还真是很精采呢!」他语带调侃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看了很久.却没出手相救?」她气得都快吐血了!
他挑挑英挺的眉,「妳不是要我别管妳的闲事吗!」
「你!」浣矞被他的话顶得为之气结。
「不过,妳出暗招的手段倒是令我大开眼界。」她身上怎么会有痒粉?哦,,他记起来了.她可是大名鼎鼎详曌王爷之女.当然会有那些有的没的。
每次他都把她的话堵得死死的,「你若要试试看,我也不反对!」她仰起脸蛋挑衅的看着他。
骁翔出其不意的伸手拍拍她柔嫩的侧脸,「别太忘恩负义.我可是妳的救命恩人!」
浣矞挣扎的撇开脸.「你少动手动脚!」
「咦?妳的意思是我轻薄妳了吗?嗯,,妳长得是有点姿色,难怪那群流氓会盯上妳。」
「你这个可恶的登徒子,上次的帐我都还没跟你算呢!」他干嘛老是气她?
「格格……」对方可是王爷耶!
「妳这奴婢也真是不太中用,每次有难就拋下妳,我看早点把她卖掉,或许还能小赚一笔。」他话是这么说,目光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浣矞。
浣矞的内心理悸了一大下.他的眼神好深邃,看得她好不自在,不但心跳加快,脸庞和耳根也都快速的发热……可恶!这一定又是他的什么计谋。浣矞甩甩头不想理会这种感觉。
「格格,奴婢、奴婢……」
「秀美.本格格是不会中了他的挑拨离间计,妳不过是一介凡人,危险时只想到自己又没错!」她才不会听他的胡言乱语呢!
「好感人的对白喔!只是,我从没见过像妳这样欠缺大脑的人.遇到危险时还拚命刺激歹徒!」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在玩命啊!
「本格格可是冰雪聪明,哪容得了你这般毁谤?」她最禁不起人家激了。
「冰雪聪明,有谁说过吗?妳是自言自语吧?」他继续污辱她的美。
「其是可恶狂妄到了极点啊你!」她气得哇啦哇啦直叫。
「无论如何,妳欠我一个人情。」他擅自做下决定要她欠他恩情。
原来这人是人面兽心.半路救人还要逼着人还。「休想!详曌王府绝不会付你半分钱!」她气得朝他大喊。
骁翔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支起她的下巴,自已的唇则往她红冉冉的樱唇、印了上去,啊~~好吸引人的芳香,但他并未多加留恋,因为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可以采撷。
时间彷佛在瞬间定格了,浣矞一动也不动——事情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妳这么沉溺其中?」
是那恶魔的声音!「你居然敢吻我!」他这是在干嘛?调戏她吗?他简直是罪不可赦!
「嗯~~这次的救命之恩可是要妳以身相报!」难得他好心,先提点她一声。
「你去死啦你!」她气得不顾礼节的乱乱骂。
骁翔的唇往上扬!「看不出妳这么快就爱我入骨了?」
「太卑鄙下流了你!」她气得口不择言,而这还是她头一次这样,她可是个格格,谁敢招惹她,绝无好下场,只是这男人……该死的!
「无所谓,只要妳记着我就好。」这样一点也不难吧?
「我巴不得忘了你!秀美.咱们走!」她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不!她注定是他的,因为他对她有兴趣。「浣矞。」他低沉的叫道。
浣矞似乎是被电电到似的,她浑身颤了一下.「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还叫得这么顺口!
「因为我手上有妳的定情之物。」他亮亮手绢。
「还给我、还给我!」她立刻扑了上去。
他扬高手,「妳又要对我投怀送抱了?记着.这个嗯,我要妳以身相许!」她果然好香。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作梦!」她恨恨的说。
「咱们后会有期。」他淡然的道.凌空便向东跃去。
把手绢扔给她啊「期你的大头鬼!」哼!他最好别再让她见到他,否则她绝不轻饶他,她朝他消失的方向大声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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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觉得心神不宁?还烦躁得坐立难安、状况百出!为什么她的脑海中会时常浮现他那恶奸般的微笑?为什么她似乎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冀望他能再次站在她的眼前?
她一定只是为了要讨回一口气、要跟他分一个高下,才会撞得这般失常,一定是的!
「格格.这曲是慢扳,不是愉悦的快曲,手指要这样往上弹,格格、格格……
啊~~她又在神游太虚了,快回神。「不是这样弹?」不然要怎样?真是麻烦。
「所谓轻弹慢捻抹复挑.第三拍就是要这样继续弹。」琴师谆谆教诲。
「哎呀!不弹了。」她对这种东西既没兴趣又没天分。
「不行!格格,您一定要学。」
要学是吧?浣矞将中了邪的手指放上琴弦,一阵随心所欲的乱弹,顿时.彷如魔音传脑,各个琴师纷纷捂住耳朵。
「要不要我停止?J她早知自已没音乐细胞,要她弹奏乐章简直要人命!
「格格,住手__」没有人受得了这种折磨。
但对浣矞而言,要她安安静静的坐着,学这种她根本搞不来的琴艺才是折磨。
「浣矞,妳又调皮了。」她刚站起来想离去,身段就传来她阿玛的声音。
她硬着头皮转过身,吐吐粉红色的小舌.「阿玛!」
「详曌王爷,你家格格果然与众不同。」那低沉的声音充满轻佻与调侃之意。
浣矞盯着他,怎、怎么他又出现了?她的梦想成真……等等,她何必一副急着想见他的模样,哼!他以为他是谁?
「小女失礼了。」
「阿玛,浣矞才没有失礼呢!」她为自己辩护。
奇怪?他竟然还可以公然的登门入室.他究竟是谁?而他的出现是为了什么?不知为何,她忽然拄得局促不安起来。
「浣矞,他可是骁王爷,说话不可以如此狂妄!」详曌王爷赶紧提醒。
她狂妄?拜托!很他相比,她根本就算是微不足道好不好!「阿玛,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怪了.连阿玛也一副要敬他三分的模样.这让她一看就觉得可恶万分,所以她故意要漠视骁翔。
「皇上要骁王爷马不停蹄的过来接收外务金印,阿玛就留骁王爷下来参观参观.顺便查巡妳的学习状况。」
「非常另类的学习方式。」骁翔又插嘴表示他的意见。
「干你什么事?」她回避他的眼。
「十分相关。」他倒是不避讳的回她的问话。
「浣矞,妳和骁王爷竟是这般的有话聊.你们认识吗?阿玛真是太意外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不认识!」他只是个偷亲她的好色鬼!
「有数面之缘。」骁翔却说出实话。
浣矞这下克制不住了,「喂!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还讲违心之话,分明是要和我作对!」她气的嘟起小嘴。
「太好了,小女与骁王爷彼此打过照面,这真是小女的荣幸。」
阿玛干啾如此的抬举他?「阿玛!」她不依啦!
「浣矞,妳什么也不用多说,那些秋娘们我已诘她们回去了,妳上起妆来远比她们美艳。」
「那琴是不是也可以不必学了?」她兴致缺缺的问。
「妳身上无才又无艺,那妳还有什么用处?」骁翔又讨人厌的多嘴。
哦!他真是讨人厌、「又不要你娶我.你何必管那么多?」她不甘示弱的反驳.不行!她不能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敢情妳是忘了上次……」
「怎么你们两个斗了起来?骁王爷,小女和你有什么过节吗?浣矞,上次怎样了?」详曌王爷不明所以的盯着他俩。
「那全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糟了!她忘了阿玛也在场,可恶啊他,居然还敢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哦~~是吗?我怎么记得……」
她赶快截断他的话,「住口!你快跟我走。阿玛,那个什么大学士不是要来找您吗?现在恐怕已经在大厅等候您了呢!」
「浣矞!」她在搞什么把戏?
详曌王爷才张开嘴,还来不及问个仔细,浣矞已拉着骁翔走远了。
直走到人烟罕至的后林,浣矞才停了仃来。「你到底要怎样?」她开门见山的问。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问妳吧!」是她拉他来这里的耶!
「少跟我打哑谜,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她退了一步,小脸仰起四十五度的看着他。
「哪件事?」真好.她的小手到现在还捉着他不放。
他的心中升起了有趣的感觉,这女人还真是丝毫不矫揉造作.直来直往的个性全浮在小脸上.他根本不用窥探、就能将其一览无遗。
「难不成咱们之间还有很多事吗?」她没好气的问。
「确实是这样.只要我一扯,咱们就注定得一直纠缠下去。」怎么?她以为他是在吓唬她吗?他向来有十成十的把握才会将话说出口。
哦——「为什么你那么厚颜无耻?」
骁翔耸耸肩.「妳这话我不予置评!」
「可那些全是针对我的耶!你三番两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说!你到底有何目的?」她叫嚷着。
「妳这是和恩人说话应有的口气吗?」他凉凉的提醒遵。
他又用这个威胁她!「我不欠你。」她恶狠狠的大叫。
「我早料到妳会这么说。」他更一副早知妳会如此的表情。
如此一来,就好象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似的,好!算他厉害,说话不带脏字却能影射她的行径。「上次我的确是靠你出手相救,但你若真有君子风范,就该知道施恩不求报偿的道理。」
好奇怪.只要一和他讲话,她连日来感到的窒闷之气就宛如泄了气股,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什么道理?她不懂。
「倘若我没有呢?」他等着她的回答。
「我可以付钱给你。」她出手可是不会小气的。
可一听他这话,她马上心忖,原来他是这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啊!是她看错他了,唉!亏他长得一表人才,虽然心眼壤……但她在失望个什么劲啊?好象她与他的交情果真匪浅……去去去!才下是那样的,她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
「妳没听清楚吗?我不要钱,我要妳以身相许。」他说的斩钉截铁。
浣矞的脸色当下变得绯红,「放屁啦你,咱们的谈判明显破裂。」她要走了,咦咦!她的手怎么动不了?
「女子出言不逊.有失礼仪。」他教训她。
哼!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他有意见吗?「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跟我拉拉扯扯的.别人看见,还以为咱们有暧昧呢!」届时,她就有理说不清了。
「是妳把我拉来这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故意小小声说:「这里人烟罕至,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掩人耳目?你要做什么?」浣矞被他暧昧的话语吓得当下变了脸色。
他挨近她,执起她的柔夷轻抚。
哦‥…他的大掌好粗糙,她心中的小鹿跳得好快,怎么办?
「以……身他故意将语音拉得长长的。
「以身相许个头啦!」她赶快截断他要脱口而出的话。
「妳好象很害怕?」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哦……浣矞恨死了自己的智障,他这人是用器宇轩昂来隐藏他心仪不轨的行径,而她却笨笨的演出羊入虎口的戏码,这下包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废话!你不要乱来。」这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已走到绝路,会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英俊诱人的唇角上挂着一抹恶意的笑。「没必要害怕,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放手!不要碰我。」她只觉得浑身窜过一阵电流。
「妳抖得好厉害,看来,还没有别的男人这样碰过妳。」她的小脸蛋粉红艳丽,教人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L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看进他那深不见底的眼中.他脸上那两潭黑潭不只深邃,还会乱人心思、会蛊惑人,她要是不小心误闯.就会无法自拔的跟他……「不用你管!」所以.她只得用无礼应对了
「妳还在死鸭子嘴硬?说!到底有没有?」他要答案。
「没有啦!」他不要再靠近了啦!
「很好.我很在意。」他迟早会来取回属于他的「东西」。
「你在意?」她喃喃的重复他莫名的话语。他是什么意思?随便说句话想要搅乱她的心扉吗?哼!门都没有,她平静的心湖是不会随便跟着起涟漪的……绝对不会。
可她心中现有的是啥感觉啊?她玩遍大江南北,不是没跟异性交往过,可那些都是君子之交;如今遇上他,地的手脚似乎就乱了分寸,心脏也不听从使唤.而她的脸颊更是热辣得要命!
骁翔对她的自言自语置若罔闻,他向来话只说一遍,而他要再确定一件事,「可是,妳与男人相处的态度似乎大而化之了些。」
咦?他这是在污辱她吗?把她说得像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一样!「你问这么多干嘛?我没必要回答你。」她这才记起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同他反抗到底。
「妳似乎又变回先前那个不听话的浣矞了。」
「你该称呼我一声格格!」她骄傲的告诉他自己尊贵的身分。
「人小志气运满大的,妳不说吗?那好,我这就拿着妳的手绢去找妳阿玛。」这招展试见效。
「你…‥要我说什么啦!」心不甘、情不愿的口气。
「妳识得不少男人吗?」这点他很介意。
「那又怎样?」咬她吗?
他捏住她的下巴,「不怎么样!」但从认识他后就不准。
好痛啊!这人真无耻,说不过她就使用野人的蛮力。「我说我说.如果你是大内的臣子就该知道.我阿玛是在外的官员,自小我就跟着他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虽不多,但各种人当然看得多……」这样够了没?真不知他是哪根筋接错了,没事问她这么多问题。
「难怪碰上困难的时候.妳总能临危不乱。」没有人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即使被比她大五倍的马匹冲撞时、连一声尖叫也不发出。
他该称她一声奇女子吗?嗯一一这让他更想要她了。
而且,她的自尊心高得要命,明明被他捏得很痛.她也抵死不出声求饶。于是,他松开手指,见她这才松开始终蹙紧的黛眉。
「该说的我全说了,现在可不可以放我走了?」她不高兴的问。
「妳知不知道我为何要问妳?」
浣矞摇摇头.「我只知道你很可恶!.」
「怎么可恶法?」他很好奇。
「我不说,要不然你又会对我动手动脚!」她又不是傻子,那种祸从口出、自讨苦吃的苦差事她才不干。
「妳不怕我现在就对妳踰矩?」她是很聪明.但却不用大脑,以致时常挖井自跳,失误百出。
「要做方才你就做了!」她哪会不怕?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被他瞧扁了。
看来她又在死撑了!「是吗?」她真是不了解男人。「我可以一时兴起。」他目光的焦点全放在她娇艳欲滴的芳唇上。
「不!你不敢……」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骁翔已高举起她,特她小小的柔夷放在他的颈上.天……她的脚凌空了!
她还来不及低呼出声,他的薄唇已掳掠住她的,开始浅浅的品尝、紧紧的纠缠!
他真可恶……人家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耶!但是,一抹羞惭的感觉突然闪过她的心头,她‥…居然喜欢这样!
他雄伟昂阔的男性气息重重的包围住她,天!原来男人也可以这样让人迷惑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与其它人不同?为什么他不像那些只觊觎她美色、觊觎详曌王府权势,竭尽所能地讨好她的低贱男子般……哦……她就要招架不住了!
「还是坚持不搂我吗?」他故意将身子摇晃了一下。
浣矞的脸色顿时刷白。「放开我!」好高!
他的唇又意犹未尽的啄了她几下.她四处闪躲,却突然被他磅礴的企图心给震住了,他铁定是故意的.而她……居然知道他要她!
骁翔放下她,「这只是以身相许的前戏。」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像这样接触。
浣矞这才自意乱情迷中回过神,她捂住狂跳的心口,「你居然敢轻薄我!」
「轻薄?妳确定!」太不诚实了这女人。
连她自己也忍不住指责自己的口是心非,「再、再也不准你碰我!」也不准接近她,他最好离她远远的,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没力。
「很难。」他轻描淡写的说。
但那拒绝的话语听在她的耳中,却是比炸弹之威力还猛烈.「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她挣扎开他的箝制。
可她不知的是,他若不放手,天涯海角她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以后妳会常常见到我的。」他像是在宣誓般。
他太危脆了。「我听你在鬼扯!」她再也受不了他的眼神,感觉她就要沉沦了……她扭身使尽的跑,像是在逃亡似的。
虽然此举并不符合她坦荡荡的作风.但她还是做了。
骁翔对她鸵鸟般的行为不禁笑了.只要他要她,她是逃不掉的。
浣矞边跑边想,最近她的手常会不知不觉就抚上自己的红唇,那酥麻的感觉总是令她难以忘怀,像是他已在她的心中画下一条深深的刻痕,让她无时无刻不记起他的一切……
一想到此,她连忙甩甩头,怎么她又要失常了吗?她烦躁的拨着长发,最近她老是吃不好、睡不好,又坐立难安,这全都是拜他所赐,只因她日日夜夜记起的都是他,他将她纠缠得好紧,浣矞漫步在庭院里,不断的自问她为何这般感到浑身不自在?她不能再放任自己陷在骁翔的箝制中,那样她会输得一败涂地,不行!她要振作才行!
她心忖,先去同阿玛、额娘请安吧!近来地实在有失子女的孝道,只顾着思索自己的私事,而把疼她的至亲给忘了!
阿玛最宠她,要是她再多撒撒娇,说不定阿玛的态度就会软化,以飞鸰传书把她的春风奶娘追回来,让她带着她一起远离这块是非之地,那她就再也不必见到那个浑蛋骁翔了。
可一想到她会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心居然立刻悬起一股失落感!.她来到大厅,发现秀美挡在门口.「格格吉祥!.」
「秀美,和我不必太多礼,我不是老早就告诉妳过了吗?一浣矞不厌其烦的纠正她。
「格格贵为千金,秀美不能以下犯上。」她的思想根本就是老古板。
「好了,妳今日讲话特别文诌诌的!」听起来不太顺耳。
「那个,格格……」
「秀美,妳别拦我.我要去同阿玛和额娘请安!」说着她就要进去。
「不行啊!格格。」秀美拖住她。
「妳是想要造反了吗?」居然敢和她作对!
「奴婢不敢!」格格整人的法子可是从来没人敢恭维呢!
「那就放开我!」怎么现在所有的人都喜欢和她唱反调呢?
秀美欲言又止.「格格……是王爷和福晋严禁您接近大厅……」她只知道接受命令。
「我阿玛同额娘?」太不可思议了吧?
「嗯!」
「秀美.我问妳.妳的主子是谁?」不行!事有蹊跷.疼宠她的阿玛绝不可能不见她的。
瞥了一眼大厅的门,她瞄到里面只有她的阿玛与额琅,没道理不让她进去啊!
「是格格您!」秀美老实说。
「这不就得了.妳当然得乖乖的听从我的命令啰!」
秀美听得一愣一愣的,「命令?」
「就是我要进去!而我是妳的主子,妳不得不从。」这算不算是歪理呢?啊 ̄ ̄她不管了啦!
「格格,您别唬秀美啊!」格格这样压根就是强词夺理啰!
拜托!在王府里.王爷的命令谁敢不从?她只是一介奴婢.若不听命,可是会丢命的!
「不唬妳.为了不让妳为难,本格格只要在侧门偷听我阿玛跟额娘的交谈便成!」她可是已经大发慈悲的退了一大步。
以她的个性.越是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是要探索!
「不妥、不妥!」可秀美这回没这么好唬。
「哎呀,妳真啰唆!」浣矞捂住秀美的嘴,将地强行押到侧门,开始用力的偷听——
「浣矞果然不该回来的。」福晋满脸愁容的喃语。
唔……一来就听到她的名!「秀美,妳要命的话就立即安静。」浣矞低声警告.她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个清楚。
「格格……」秀美识相的噤若寒蝉。
他们在说她不该回来?!莫非……阿玛要放她出去飞了?耶,,好棒,再往下听!
「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地步,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详曌王爷叹气道。
是发生了什么天大且不可挽回的大事吗?怎么阿玛满是无奈、额娘愁容满面,奇怪?向来有她在.他们都是笑呵呵且乐不可支的呀!怎么他们现在说话的语气好象她得了绝症似的?
「教我怎么啥得?浣矞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是真的舍不得她啊!」
啊!额娘说得好凄苦.害她都不禁红了眼,到现在她才知道他们这么疼她,可她没要离开啊!他们在舍不得她什么?她听得满头雾水。
「福晋,妳冷静些。」详曌王爷安慰着她。
「可我冷静不下来啊!」福晋直摇头落泪。
「皇上目前只是暗示而已,咱们暂且瞒住浣矞,要是她知道,铁定会闹得难犬不宁!」自己的女儿他可是了若指掌.浣矞要是对事情没有心悦诚服,绝对会跑去大闹紫禁城,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先瞒着她是为了顾全大局。
瞒着她?!躲在侧门的浣矞马上拉长耳朵,心想,她可要仔细听,事关自己,她可是一个字也不能错过。
「详曌.不如咱们先把浣矞送到别的地方去避避.等皇上忘了此事再让她回来吧!」
「福晋.妳别异想天开了!」详曌王爷也很苦恼。
「不然你教我要怎么办?」福晋难过得直流泪。
事情好象很严重耶!浣矞越听越不对劲。
「我会尽量想办法推诿,浣矞没有当王妃的命。」并不是他看轻自己的女儿.而是浣矞天生没定性.像和亲这等的重责大任交给她一定会搞砸的。
王妃?!浣矞拍拍自己的耳朵.她有没有听错啊?
「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呀……」福晋已经开始哭天了。
天!难道皇上管他自己家的格格还不够.还要把矛头指向她?她被指给哪个阿哥了?
莫名的,她的心中立刻浮上一个英俊的脸孔,而她想着想着,人就难过起来。
「原本这会是一桩喜事的,但……咱们的女儿根本不适合啊!皇上要浣矞去和那喀偶鑫王子和亲,他人是圆是扁咱们都还不知道,何况那偏远地带又有着咱们所不知的不合理习俗。」
和亲!秀美听见险些尖叫出声,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格格。
「纳斯曾和番王有交情,或许问他会知道多一些。」福晋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此事。
「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不知皇上何时会对外宣布?」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女儿受苦。
「没人知晓,但有一个人……」
「谁L」
「骁翔王爷。皇上一向重用他,任何军机事务都会宣他参与,不加避讳。」如果他肯帮忙多好。
「当时他也在场吗?」福晋毕竟是妇道人家,一直都是深居简出,虽然对于骁翔这号人物有所耳闻.却了解不多。
「是啊!皇上似乎要采纳他的意见。」
「他怎么说?」福晋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什么都不肯说!听说他自小生长花丛林,曾与十九阿哥交会过,他那人很神秘、似乎从来没人了解他。」详曌王爷走过这么多地方,人多识广.但他扪心自问.却是从未碰见过像骁翔这样的男子。
骁翔像风.别人永远捉摸不定他的想法。
是他!原来……他接近她竟是不安好心!浣矞的心禁不住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以为她是好玩弄的吗?哼!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或许纳斯同他有交情,若是如此.谓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可能会有转圜的余地。」福音抱着一丝希望幻想着。
「但愿啊!」详曌王爷有气无力的道。
浣荞则是脑袋一片空白.她告诉自己,这个家她不能留了,因为,要她去跟番王和亲,那还不如干脆先赐她死罪!哼!反正她是不会乖乖就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