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梅站在家长区抖得如秋天的落叶,她极力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奖已经颁完了,柏旭不会善罢千休的,欧尘西目前还没发现什么,但愈是这样,她就愈紧张不安!一次爆发出来的後果会今她无法收拾!
他们父子同台,欧尘西却不知道得了奖的人正是他的亲生儿子,这对他有失公平……
但是她从来没有机会可以证明,尤其是他失去了记忆,平白无故的蹦出了一个小孩,他怎么能接受?
父子俩长得很相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欧尘西想看清楚章柏旭时,章柏旭就夸张的咧开嘴大笑,仰起下巴垂下双眼,把眼睛笑得都张不开了……
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等到记者要求拍照时,欧尘西应付了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他走了也好,虽然这样想很不对,但她不希望他们父子相认,要是现在事件爆发,她连要怎么处理都不知道!
“若梅!”身後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手腕马上被扣住。
若梅咽了口口水低著头向右移了一步,只能装傻了,“先生,你认错人了!”
他抬起她的下颚,“这样我还会认错人吗?”
“呃……”完蛋了,若梅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老天快点将她变走吧!
“你不是说要回乡下探视父母?”他从场内的监视器中看到她,还以为看错了人,但的的确确是她!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若梅呐呐道。欧尘西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你到这里的用意是什么呢?你坦白说!”欧尘西看向台上。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何需再问?”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了,“那个首奖得奖人是我的亲生儿子!”
果然和章柏旭写的一模一样,母亲章若梅,父亲……空白。
“就是因为他,所以你才拒绝我?”为了出席这场大赛还费尽心思求他同意!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相信我……”她为了她的隐瞒道歉。
“真是令我难以置信,你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了,从一开始,你的追求就是个错误!”她的心正在隐隐抽痛。
“我可不那么觉得!”他没有後悔过,“在知道你有了个儿子後,我更不会放弃你。”
“为什么?”她又惊又喜。
“我对他也有种熟悉的感觉,你在怕什么呢?”他看出了她的害怕。
“孩子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她的欣喜一瞬间转为无力。
这时章柏旭领著奖朝他们狂奔过来,若梅的心跳愈来愈快愈来愈快……
所有镁光灯的焦点都聚在他们身上!
“柏旭,我们回家……”她早知道会这样,早知道的……
“我不要!”甩开她的手,章柏旭露出天使般的笑容,但他其实是个恶魔,“我要留在爸爸的身边,爸爸好不容易才回来……”
完了完了,她的千辛万苦都是白费的了!
在欧尘西的跑车内,若梅被强行塞入驾驶座旁,章柏旭则是坐在後座,他还笑得一脸无邪,明明所有的祸都是他惹出来的。
“现在仍然不打算说清楚?”他从齿缝中迸出这样的话,车子疾驶著,开得飞快。
“你开慢点!”她的心要跳出去了。
“你不说,那我问儿子!”
“他不是……”喔老天,她头痛!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跟我的关系,我们相似的程度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到现在她还想骗他?可恶的女人!“柏旭,你把一切都说出来,爸爸大大有赏!”
“我今年七岁,妈妈告诉我,我的爸爸叫欧尘西,他们七年前相识相恋已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後来爸爸发生重大的车祸,把妈妈忘记……”
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出卖了她,枉费她辛辛苦苦的养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
欧尘西皱眉,他果然没有倩错,他们曾是对关系亲密的情侣,她掩盖了所有的真相!
“再接著说!”欧尘西打算挖出全部的秘密。
“妈妈说,爸爸脚踏好几条船,刚开始她很恨,後来她发现她没有办法恨爸爸!因为她还爱着爸爸!”
如果门没上锁,她就会考虑跳车!
“这件事我根本没有记忆!”他朝她咆哮怒吼。
“现在你当然可以把事情推卸得乾乾净净!”
“你做了这么不可原谅的事,还敢跟我大小声?”他怒气冲天?
“妈妈的日记里头什么都有写,精采绝伦喔!”
“我想那根本就是场误会!”欧尘西怒道。
“章柏旭,你给我闭嘴!”若梅紧接著扬高声音道,“误会?那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马上就要姓欧了不姓章,连你也一样!那好,你说,我做了什么可以让你那么狠心,在我一直追求你时,你还可以睁眼说瞎话,隐瞒所有真相!”他怒不可遏,相当激动,由他抽紧的下巴可见一斑。
“你不会了解那种心痛如绞的痛苦,当你心爱的人哄你抱你让你怀了孩子,还说要娶你时,他却是在玩弄你毫无保留付出的感情!那时我能做什么?只能夜夜哭泣!”她别开了眼,看著车窗外快速飞逝的景物。
这样他满意了?
气氛陷入了一片沉默,欧尘西拢著眉开著车,章柏旭在後座拆他的奖品。
当她发现车子竟然是开回到欧家时,为时已晚!
“柏旭,在我的书房里收藏了不少全世界珍藏的模型汽车飞机,你可以到那里看看!”他支开儿子。
“好!”章柏旭看了母亲一眼,是她该坦然面对的时候了。
“在那之前,你得先跟你的父亲拥抱一下。”他抱住儿子,父子之情自然流露,“去吧,我有话得跟你妈妈聊聊!”锐利的眼转而射向她殷红的双眼。
紧接著,他拉她上楼。
“我要出去!”若梅奔向房门,欧尘西北她更快一步挡住门口,“你做事总是这么不顾我的感受!”她委屁的指责他。
“现在就是让我了解你的感受的大好时机!让我来整理一下目前的情况,在我当初见到你时,那刻骨铭心的熟悉感来自於我们本来就是一对恋人,我让你怀了孕,之後我发生了车祸到美国治疗,你怎么不来找我?”
若梅抽动着肩膀,她看起来是这么地软弱无助,低著头,陈年往事里的痛苦浮了上来。
他收起了如打雷般的声音以免吓着她,压低声量道,“若梅,你说话!”他这才见到她泪如雨下!
若梅梨花带泪,他禁不住搂住了她,她的泪是他的致命伤!她不懂得骗人,但他肯定他不曾玩弄她,因为到现在他都还有爱惨了她的感觉。
“谁说我没有找过你?那天下著雨我被挡在门外,冷得我心寒,你却什么都忘记了……”她断断续续地倾诉,她的情她的爱她的痛……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他只要知道这样就好,其他的他可以去查,她哭得他的心拧成一团!
若梅任他吻去她的泪水,“你都不知道你是个多么可恶的人,始终不放开我,好几次我要忘记你,可是你如影随形;好几次我想要摆脱你,却发现在我的心里,你无所不在!”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哪怕他玩弄了她……
“这样就够了!”他何尝不是如此?“我会把来龙去脉调查出来还我们一个公道!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玩弄你,因为我还记得我爱你!”
“我不相信,我要走了……”她急著挣开他,她需要好好的大哭一场,把七年前椎心刺骨的悲伤还有对他浓浓化不开的爱化成泪水……否则她无法再重新生活。
“你要走去哪里?”他再度箝住她,拐了一下她的脚,让他们双双跌向床上,他压住她,“从今天开始,你们母子俩必须住在这里。”
“我要回……”见到他的眼,她就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他沙哑着声音,“我会在短时间内查出真相,给你们母子俩一个名分!”
“你可以不用为了儿子而娶我!”她生气的叫著,即使她再爱他再想他,但谁都不能拆散他们母子!
他既生气又无可奈何,“女人,我真想封起你的嘴巴!”
“你封起我的嘴巴我还是要说……”语落,她吓得张大眼,发现他言行一致的要吻了下来,连忙捂起嘴巴,可他拉开了她的手,强行吻上她的唇!
这吻带着折磨人的怜爱,若梅又觉得不能呼哎了,好甜蜜,昔日的温柔回忆全部涌了上来。
他齿咬著她的唇,如墨的眼是认真的,“光凭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感觉,我就知道我爱著你,把你视为我的唯一,我绝不可能玩弄你!留下来,让我查明真相,我不能失去你!”
若梅心动了,那时他重伤在床,不能替自己辩解,但是那名女子还声泪俱下的开了记者会吁,骗不了人,唉,她想得头都痛了!
她也不想离开他,但又怕事情会重蹈覆辙……
“要是我要离开,你会放我走吗?”她张著澄澈的大眼,不再逃避的看著他!
“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他肯定他有这能力的。
“你这人怎么就只会对我坏!”她生气的捶他的肩膀,她根本逃不开他!
“我也有对你好的时候。”他低沉的道,捉住她的手,舔著她的手心,一阵酥痒直达她的心。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她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只能臣服了,她没能力说服自己不爱他,“以前你也是爱欺负我,总牵著我的鼻子我就得乖乖的跟你走,被你拐得团团转,太没自主权了……”她回忆著那段美好的日子,他们甜蜜的相处,好像是在昨天才发生而已!
“那是因为你是个可爱的女人我才那么对你!说说一些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情况!”他好想要知道,他一定爱她爱得时时刻刻都想要将她揉到他的身体里。
“你专制霸道,跟现在没多大的差别,最讨厌我赶你回家……”还有好多回忆,她滔滔不绝讲下去。
他吻了她的嘴角,“我一定也常这样吻你!”
她不敢看他,他的目光幽暗加深,她知道那代表著什么。
“有没有?”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
四周都是柔情蜜意,她宁愿醉在他的温柔里。
“我忘记了!”她怎么好意思回答,他不只这样吻过她……
“那你的记忆可真不好!还是你故意不说?”他邪恶地笑笑,“还是,我吻过的不只这里?是吻过了你的全身?”
“你不要再说了……”
“若梅,我们来试试像过去那样!”他玩著她肩头的胸衣,雪白的藕肩令他想狠狠地咬一口,不过最後他还是克制住温柔的啃咬著。
“你怎么可以咬我?”她低声埋怨。
“你太秀色可餐了,让我想咬遍你的全身……”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他手跟嘴都没有闲下来,不断的爱抚撩逗她!
若梅眼迷蒙,“尘西,不可以,你留下咬痕,小旭会知道……”那小孩最鬼灵精怪了!
“他的爸爸妈妈相爱他能有什么意见?下过我很喜欢这么聪明的儿子,要不是他到后台来找我,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跟我说‘我是你儿子’,并把一切告诉我,我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得到你!”
“什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坐了起来,微开的衣眼令她春光外泄,他目不转睛,欲火愈烧愈旺!“所以你们父子就联手起来对付我?”这么说来就对了!他从一开始就晓得来龙去脉,到了家长区是要来代她兴师问罪的!
“也不是这么讲,我们父子分散了七年,也跟你分散了七年,我当然想要由你身上得到慰藉……”他刚强有力的大腿制住了她,他那灼热的坚挺抵住她平滑的腹部,今若梅一阵战栗,他的唇滑过她娇嫩的肌肤,“如果不那么做,我恐怕会死掉!”
她太诱惑人了!
“说什么啊你!我现在是在气你们父子,你们太可恶了!”她讲正经的,他不要毛手毛脚!
“我马上就对你好了,不会再使坏了。”没看见他正要做吗?
她的脸如火焰在烧,“你不正经,放开我,我要离开!”她拗起睥气。
“是你挑起我的欲望,就要负责平息!”他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气什么呢?明明就是爱我,脾气还这么不好!”
“你……你厚颜无耻!”若梅挣扎道。
他却不顾她的挣扎,大手探入她的胸衣内,“错得了吗?你敢说你不爱我?”他邪邪地看著在他身下颤抖的可人儿。
若梅感到浑身战栗,她身体的每一地方,他都像是极为熟悉,知道怎样触碰爱抚,能唤醒她最狂野的反应,每一处经过他撩弄後的地方,都燃起了熊熊之火……
正当这奇妙的感觉充斥她的全身时,门口突然傅来急促的敲门声!
欧尘西用棉被裹住了她,诅咒的跳了起来。
“谁?”他的声音几乎要杀了人。
“少爷,是我!”管家匆匆忙忙道,“不知是那里来的野孩子,把少爷房内制造精密的模型全拆开了,是不是要找他的父母来赔钱?”
欧尘西看著若梅一阵苦笑,有个天才儿子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醒来就头痛?”若梅趴在床沿看著欧尘西,螓首贴着他的手掌。
“你不用担心,我好很多了!”欧尘西要她放心。
她就是趴在床畔不走,她要陪著他,“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还是一时无法接受我们的过去,甚至还有个儿子这样的事实?”她没有忘记他是失去记忆的病人,不能受到太大的打击!
“不是这样!”他以前再怎么累都没事,而且他们能回到他身边今他心满意足,会突然如此剧烈的疼痛是不寻常的,好像有什么要蹦出来要他记起!
不过那疼痛没持续多久,他会装病躺在床上是要若梅陪着他!他的父母之前已经由洛杉矶回来,看见孙子及若梅当场感动不已,喜极而泣,现在-天到晚霸占着他的爱,烦不烦啊!
“他们今天去露营不回来,你没跟去会不会无聊?”要是跟去那还得了!他就吃定若梅心地善良,割舍不下他,才装病的。
他这是在赶她吗?
“我不可以留下喔!”她玩着他的大手掌,内心仍十分在意他的头还痛不痛!
“为什么留下来?”他的唇漾起一抹笑。
“就是不想去嘛!”他明知故问,愈是如此,她就偏不把理由说出口。
“不是因为我吗?我病了,你人去心还是留在我这里!”他帮她把含在嘴边的话说出来。
“才不是!”她否认,嘴角却挂苦笑意,“你的头还疼不疼?我看你还可以调侃我,是不是好了?”
他还是当病人得好,他当病人她就会百依百顺。
“不好!如果你说你留下来是因为舍不得我,或许我会好一点!”
若梅偏偏头,“你是不是又要吃死我了?”
“哎哟!”他哀叫了几声。
“好啦好啦!我说嘛!”她的眼神含著秋波,“我真的是因为你!你不舒服我哪还玩得下?”
“不要加後面那句会更好!”他暗暗的笑著,“不过你说的话抵上了千言万语,我的头痛都不药而愈了。”
“你看你,都这个时候还要跟我开玩笑!”他的手掌真是温暖,“我之前有看过书,失去记忆的人要想起些什么的时候,会头痛欲裂。”
“那么就算是头再痛,我也要想起以前的事!”他的手反握住她,“回忆里有你,我怎么舍得忘记,我真是不好!”
“那是个意外,你不得已的!”她柔声的说。
他们凝望著彼此,心心相印,时间仿佛就要定住了,不用多大的爱的誓言,就只是这样守在一起,也是窝心。
“我真的很想把你记起来,但是脑子就像塞了个瓶塞,阻挡著我!”
“慢慢来,不急於一时!”她就在他身边,不会走开,“反正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说的也是!”他这才释怀。
她的温柔,她的娇媚,她的美丽光彩,他深信,他会一点一滴的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