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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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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过去了,两人风平浪静的相处,互动也越来越频繁,有时奥雷会毫不客气的一直盯著她看,似乎在她身上有挖不完的宝,而他也喜欢这样看她。
    这些天,他倒是没朝她伸出魔爪,只是有时候会克制不住的拥抱她,令她快透不过气。
    此时,奥雷正坐在圆形桌旁,轻松慵懒的打扮,反而有一股致命吸引人的魅力。
    捷葳由床上坐起,望向透明落地窗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竟然一大早就醒了。
    她走进浴室梳洗,身上亦是轻便的穿著。
    「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朝她看了一眼,她穿什么都是那么地好看。
    「你那么早起来干嘛?」她拉了张椅子,坐在他的身旁。
    她身上淡淡的女性幽香沁过他的鼻间。
    「身旁有个性感尤物,要我当个坐怀不乱的君子,我可是办不到。」所以,他就早起了。
    「少来了,你恨不得扑倒我,一口吃了我。」
    「你非得对我的评价那么差吗?」
    「衣冠禽兽根本没有人性可言,好不好?」她看过很多书,精力充足的男人脑中无时无刻不想著那一回事,而他,为什么没有对她展开任何行动呢?她也很纳闷。
    「也有例外的时候,好不好?」
    「不要学我的口气!」她大发娇嗔。
    「你又没有去注册版权,更何况依我们的亲密关系看来,借用一下可以增进彼此间的感情。」他说得头头是道,一边说还一边点头,彷佛极满意这个说词。
    亲密关系?
    他是在睁眼说瞎话,还是在暗讽她什么都没做,没尽到做爱人的义务?
    她就知道,他这个色胚子绝不可能守身如玉,她一没行动,他就开始不满意她了!
    「睡著了吗?」久久没听见她开口的奥雷问,她的声音很好听,不开口太可惜了。
    「你才睡著了咧!你在看什么?」她好奇的问,随便抽一张资料来看,他也没阻止。
    「看一些我搜集来的『床上资料』啊!」他大方地说,愿意与她共享。
    捷葳的脸蛋顿时绯红,「你搜集这个做什么?你的技巧不是一级棒了吗?莫非还要精益求精?」他还真是孜孜不倦。
    「给你看的啊!这几天你都没行动。」他回答得非常顺口。
    「我不用这个。」她可以自己「摸索」。
    「这不是搜集给你看的,而是我有一位友人,他是中东记者,因为他所从事的工作是专访及编写这类的报导,我想我看过比较多不同的风俗民情,顺便替他搜集一些资料也好。」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中东的友人?」她的情绪立即陷入紧绷的状态,他有中东友人?嗯,她要仔细记录起来。
    「有必要这么大吃一惊吗?」他感到莫名其妙,不解的看著她。
    「那你的中东友人知不知道你的身分?」
    她尽量说服自己,她的紧张戒备与关心是来自于她未报一箭之仇前,别人不能抢先一步伤了他。
    「不知道。」在朋友面前,他把自己装得很平庸的样子。
    「那你的友人是不是有攻击人的倾向?他为什么要靠近你?」她如连珠炮般发问。
    「奥雷在中东有开采石油,我去那里多少会认识一些人。」她在紧张些什么?
    她娇斥,「你这个笨蛋!如果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呢?外传奥雷公子是很睿智的,我看根本所言不实嘛!」
    「我的朋友是不是好人我自己会判断,像你就是恶婆娘,对我很不好。」
    「你干嘛做人身攻击?」她可是为了他好耶!
    「这个报导我几天后就要寄给他,我答应他的,要是食言,以他的个性,他可能会飞来毙了我。」他故意这么说,马上引起她心慌慌。
    「飞来找你?还会毙了你?」心中保护他的念头立刻冒出头。
    「你也知道,中东人嘛!情绪比较阴晴不定,说话比较肆无忌惮。」他无所谓地睨著她。
    「那如果他言行一致呢?」因为最近的大幅报导,使她将中东人全视为激进分子,脑中不禁响起了盖文部长所说的话。
    「你不要顾虑太多。」他笑著拍拍她的手。
    「他从事这种行业--」她还是不放心。
    「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所以你就信了?老兄,人心隔肚皮耶!你未免对人性太不了解了吧!」她对于他的个性有很大的意见。
    「他不过是粗暴人凶又没耐性,情绪容易失控罢了,你为何要把他想得如此不堪?」他不明白。
    「根据调查,这种人是最会拿机关枪到处扫射,或做自杀攻击的人。」想像他可能中弹身亡,她的脸色变得很苍白。
    「虽然我的中东友人有过这类纪录,但他已经痛改前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要因为他一时的失足,就排斥他。」
    「报纸上写你阴冷无情、不易接近人,那真的是你吗?」她实在是很难相信。
    「是不是因为这样的报导你就会对我望而却步?」
    「这事不能跟你的中东友人相提并论!」她是在担心他的安危耶!
    「我只想要了解我问的。」他执拗了起来。
    「是是是!」
    他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人都容易因为一些报导或第一眼来评定一个人。」
    他说得她很有罪恶感。
    捷葳不明白奥雷怎会平白无故冒出这些话来。
    她曾问过他,他有没有调查过她?他说没有,还说要得到她的资料,只要他愿意,一声令下,她的生平资料、一晚作了几个梦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呈列在他眼前,只是他为了保有彼此的神秘感,而没去执行。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她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
    他的脸上立即浮现一种憨傻无知的表情,那是捷葳从未见过的,这令她更觉得可疑。
    「什么秘密?你不是只来当我的爱人的吗?」
    他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我」她欲言又止,怕他已经知道是谁派她来的,而在耍著她玩,又怕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小心把实情泄漏了出去。
    「你什么?」奥雷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我们来一起完成这些资料吧!做完这些资料,你的中东友人是不是就不会来打扰你了?」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那要看他还需不需要我的帮忙,如果要,我当然义不容辞了。」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为朋友赴汤蹈火的人。」她也宁愿他不是。
    「所以我说人容易因为自己的判断而去误会一个人。」
    她真想翻个白眼当场昏死过去算了。
    「说不定你的中东朋友只是藉机想靠近你,是有阴谋的。」他要小心为宜啊!
    「你干脆直接说他是要谋财害命,要来谋杀我的好了。」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中东友人,是他瞎掰的。
    轻易把自己情绪流露出来的人,很容易被耍得团团转,像她就是。
    「你明知道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他的话还有那满不在乎的神情,让她很想揍他一拳,看他能不能就此清醒。
    「这么说好像有理,有一次他在半夜中拿著绳子看著我,不知道要干嘛!」为了增加可信度,不令她起疑,他顺著她的话讲下去。
    捷葳的心跳快要停止了,她倒抽一口气,「这种人你还跟他来往!」
    「多交一个朋友,多一条宽敞的道路,何况我那时有问他要做什么,他虽然答不出来,但也没再犯,要是我那时再慢些张开眼,也许就可以探知他的行为了。」他露出有些后悔的表情。
    「不,万万不可!」那么,他们现在就不可能相遇了。
    「咦?你好像很紧张。」
    「呃我只是对你的朋友比较有兴趣。」她讪讪的笑了几声。
    但奥雷却脸露不悦,「你是我的爱人,可不是他的爱人,干啥对他有兴趣?」
    得罪他了,捷葳赶忙道:「我对你也很有兴趣啊!我们一起来研究这些资料吧!」她故意转移话题。
    她没发现的是,自始至终,奥雷的唇角都噙著窃笑。
    看著手上的资料,捷葳的眼倏地张大。
    看完了这些床上运动报告,她可能会比较了解他的「神乎其技」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真的是床上运动报告吗?我倒觉得像是要出『性爱观察』书。」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样不就更令人觉得她对于他的中东友人仍耿耿于怀吗?
    「是很另类没错,但是送佛送上天,好人做到底,既然你要帮我那就更好了,你看!我把观察的主角写你,所以,现在要来访问你。」他指著资料,她的名字斗大的写在上面。
    「观察我?是不是每个跟你在一起过的女人都要被你观察?」这太令她意外了。
    「不是!那是因为你还是处女,洁白如纸,观察起来的正确性比较高。」
    「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当他的爱奴也就算了,现在连私生活也要宣告于世,她真是可怜。
    「你说你要跟我一起研究的。」不可以出尔反尔。
    「好啦、好啦!」
    「那我们先来问『叫声篇』好了。你的脸不用那么红,瞧,连耳朵都快要著火了,反正以后这些都会发生,只有我知道,你不用害羞。」奥雷好心的安抚她。
    「你到底要不要问?」她觉得他根本不是那么无知,他是个揶揄高手。
    「问,我问,」他清了清喉咙,「如果做那档事,你会怎么叫?」
    「我答不出来。」她不假思索的回道。
    「你说你要帮我的耶!」他大声地说:「真没诚意!」
    「我又没做过,怎么会知道我会怎么叫?」她拚命解释。
    他却认为这些全是她的藉口。
    「想看看。」他试著引导著她。
    捷葳怨怼的瞧著他,「你要把我纯洁的思想渲染成龌龊不堪吗?」
    「这是人的天性,怎么叫龌龊?你们关岛的性教育怎么会比中国人还落后?」他以为中国人才是全天下性教育最失败的国家。
    「我真的有困难。」
    「那我助你一臂之力,你可以想像是我在抚摸你。」他的眸子热切的盯著她。
    他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欲望,和那些想对她生吞活剥的人差不多,但她对他却不会反感。
    「我」奇怪,光是他的注视,她怎么就忽然燥热起来?
    「很好,你有些反应,算是有进步了,但是女人在床上的叫春可不是这样叫我我我的。」他有贬也有褒。
    「我觉得观察对象应该是你才对。」他经验老到,问她这个外行人,倒不如问他。
    「你怎么可以推卸责任?你说过你要帮我的!」他紧咬住这点不放。
    「我知道啦!」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根本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找罪受嘛!
    「还是你要我填上,关岛性感尤物沙捷葳的叫床独树一格,十分创新,她喊的是『我我我』?这或许也行得通,有些男人已经听腻了嗯嗯啊啊的了,写上这个,又用你做强打,发行全世界,一定大卖!」他信心满满。
    捷葳眼明手快的阻止他,「不可以,我不是叫我我我!」
    「你不用不好意思,说不定在性界,你的『我我我』可以掀起一阵流行狂潮。」那些AV女优得拜她为师,向她学习呢!
    「你少唬得我一愣一愣的了。」她才不会上当。
    「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有很多男人迷恋你?你的性爱学说若是推销出去哇!出版社准赚翻。」他脸上闪烁著以她为傲的光彩。
    「别人对我起色念头,你还那么高兴?」可见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她有一点难过。
    「他们只能看又不能吃,这钱不赚白不赚。」
    「商人都像你这么奸诈吗?」她不由得发问。
    「他们是,我不是!你可不要一竿子打翻整条船的人。」他不忘叮咛。
    「你说的话我真不想听。」她由衷的说。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好了,言归正传,到底要不要用『我我我』?」他本人是很期待的。
    「我不同意,你若写上去,就算作假、伪造文书!」她绝对会跳出来举牌抗议。
    「那你说要用什么?」好,他尊重她。
    「我仔细想一下有了,你摸一下我的手。」她聪明的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明白了,你是想来个真实感受,那样只摸手是不够的。」他看穿她的用意。
    这样他就更不会轻易饶过她了。
    捷葳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所以当他的手朝她的身体摸去时,她立即攫住他的手。
    「我还没摸到。」他提出严正抗议。
    「不用了,这样我就有很深刻的感觉了。」
    他手上的热力是那么强烈,令她的心一悸,宛如有很多电流窜过她的四肢百骸,她的唇不禁想逸出声音,但又忆起他说男人听腻了嗯嗯啊啊,也许是他的心声,于是她「唔」了声。
    「这样就有感觉了,你的想像力真是高人一等。」他不觉赞叹。
    「这是真的!」
    「我倒认为你在敷衍我。」他鸡蛋里挑骨头。
    「快写啦!」她催促著。
    「好吧!」他写下了「唔」字,她却脸红心跳加速。「那你还知不知道其他国家的女人都是怎么叫的?」他再问。
    「你不是行遍万里路,尝遍各国女人的滋味吗?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可是我现在在观察你耶!」什么叫尝遍各国女人的滋味?他虽然不满,但仍捺著性子引导她,「不然一人举一个例好了。我举例法国女人,她们普遍都叫『呜啦啦』。」
    「呜啦啦?你怎么知道?哦!我忘了,你交游广阔。」她的脸却臭臭的。
    奥雷嗅到酸味,只好避重就轻,「那是因为我在法国刚好也有友人。」
    「友人?我看是爱人吧!」她酸溜溜的说。
    「那也是过去式了。」他也记不起那些女人长得什么模样。
    「呜啦啦这叫声还真特别。」她头一次听见。
    「配上身材火辣的女郎,的确是有催情的作用。」男人都爱这样吧!
    「那你还来关岛干嘛?」去法国不就行了!
    她的眼神快要置他于死地了。
    「哎呀!爱人不要那么死心眼,吃醋的女人男人可不爱。」不过看她吃味的表情,他却很开心。
    「谁在吃醋?你不要厚脸皮了!」她绝不承认。
    「0K!无论如何,回到主题,现在换你提了。」
    依照公平原则,换她了。
    「我没出过关岛,认识的也只有瑞斯和你是外国人,改天我去请教瑞斯是怎么叫的好了,法国男人的叫法应该不同凡响吧!」如果瑞斯不肯告诉她,那她就去问蜜捷。
    「瑞斯是谁?」这次换奥雷沉下脸,「不要告诉我是以投资观光业闻名的瑞斯·葛罗。」
    「没错,就是他!」想不到她姊夫那么有名。
    捷葳跟他是什么关系?
    「不要提到别的男人!」他拉长脸命令。
    「你干嘛忽然那么凶?是你自己要我说的耶!」她扁著嘴,十分委屈。
    「我要的是女人的资料,不是男人!何况男人叫春是十分罕见的。」
    「不然男人都怎么叫?」硬憋著,不会得内伤吗?当男人真辛苦,不能流泪就算了,连这种事也要压抑。
    「God!天!你好美」他试著举例。
    「男人爽干上天什么事?」真是莫名其妙。
    哎呀!她懂什么?
    「也许是感谢上天赐予身体,令雄性可以对雌性为所欲为吧!」
    他随便唬弄,她也听得入迷,感到津津有味。
    「哦!男人真会抱著感恩的心。」她了了。
    「是啊!」瞧她信以为真的表情,奥雷看了真想大笑。「我是要你举例,不是研究男人,真要研究,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那我推举日本女人好了。」
    「可以。」换点清淡小粥。
    「日本女人更猛,她们以前都叫她们语言的音标,『啊咿呜耶喔』,后来慢慢地演化推进为嗯嗯啊啊自此流传到全亚洲。」她是这么想。
    「你是在编故事吗?真烂!」
    「我想不出来了嘛!」她一脸无辜样。
    「照你这样的说法,那美国的女人不就要叫ABC了?」他无法想像日本女人在做那档事时叫著音标。
    「也有可能啊!对方这么要求也拒绝不了啊!」他不是说创新比较有趣?现在又骂她烂,他真是既专制又自相矛盾。
    「我要是这样写,我的朋友可能真的会杀过来。」直接投枚原子弹炸掉他比较干脆。
    「那不要写好了!」捷葳紧张地汗涔涔,手背下意识的擦了擦洁白的额头。「我真的想不出来了。」
    「撒娇无效!」其实他就爱这样逼她。
    「那你写中国女人好了,应该都是嗯嗯啊啊。」这下该没错了吧!
    「很老掉牙耶!如果我是男人,根本就不会觉得这有什么稀奇,要就把它做到最好。」奥雷一副很有责任感的样子。
    「我已经拚命在想了,你还在那边说风凉话!」
    「你只想得出中国人吗?」
    「是啊!那里物博地广,而且现在中国功夫风靡全球,也许大家对中国人在床上的功夫也会感兴趣。」她无厘头的瞎说。
    「我『勉强』写。」他特意加重勉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