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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淑妃知道宋嘉语升为德妃的消息,抚摸着肚子微微一叹,她较宋嘉语早有身孕,她一直以为待她诞下皇嗣,昭文帝定会以德妃之位以酬她之功,不想……
秦淑妃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好在,她还有孩子。
孩子。
宋嘉语将身子调理妥当,方太后对她依旧格外关照。
宋嘉语听小纪氏说了秦家毁婚之事,心下微怒,道,“秦家素来虚情假意。”说着,往淑和宫的方向撇了撇嘴。经过小产一事,宋嘉语的心思逐渐细密起来。她有了身孕,御医请出滑脉,她便与昭文帝说了,不想孩子刚来便就又失去。而秦淑妃的孩子,月份儿远比她的孩子大,结果秦淑妃这样的心机,将孕事隐下不说,又寻机让秦家联姻仁德亲王府,若非秦淑妃孕事外泄……想到自己的孩子,宋嘉语眸光一暗。
小纪氏叹,“你大姐姐,不说样样出挑儿,在帝都也是一流的闺秀,不想在婚事上几番不顺。”嫁妆早已齐备,结果宋嘉言几番嫁不出去,这里头的郁闷哟,就甭提了。
宋嘉语叹道,“只得慢慢寻罗人家儿了。”宋嘉言两次婚事,男家都出了意外,实在……宋嘉语道,“母亲好生劝劝大姐姐,莫叫大姐姐太过伤心了。”
小纪氏道,“你大姐出了这样的事,老太太和我们都气的狠,你大姐姐还反过来宽我们的心。这帝都,比她更加心胸宽阔的闺秀委实不多。”
“要我说,大姐姐的亲事,还是往亲戚里寻罗,非但知根知底,日后大姐姐嫁了也不会吃苦。”
小纪氏没说话。
自打秦家这桩亲事鸡飞蛋打后,宋荣就开始重新考虑宋嘉言的亲事,其中不乏有同僚好友家的公子,宋嘉言都没应,只说过段时间在考虑亲事。
宋荣连着给闺女应了两门不靠谱的亲事,宋嘉言现在不愿意说亲事,宋荣便也由她去。
倒是秦家与仁德亲王府低调的定了亲,小郡主身份高贵,秦家却不只秦峥一个孙子,尤其秦峥把对秦淑妃的话说了,大房与三房便隐隐的生出一丝嫌隙来。秦家子孙的定亲成亲的例都是一定的,小郡主身份高贵些,也只能酌情添上一些,并不能太过丰厚。总不能为了一个秦峥,底下孙子都打光棍儿啊。
好在,仁德亲王府并不挑这个。
待女儿定亲礼热热闹闹的结束,仁德亲王心里总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儿。李王妃满面欢喜,由侍女服侍着换下华丽繁重的头饰,笑道,“我瞧着王爷似有心事。”
“我看秦家的聘礼加起来不过五千银子。”
“王爷怎么计较起这个了。书香门第,能有多少银钱?我看中的是秦家家风。”
“秦家先时与宋家议亲,因咱家富贵就能弃了宋家而就王府,你喜欢这种家风?”
李王妃笑意微僵,皱起秀丽的眉毛,“好端端的,女儿大喜的日子,王爷怎么说这样的话来。秦峥那孩子,王爷不是也夸过好的?再说,这可是太后娘娘赐下的亲事。”连昭文帝都想召秦峥为婿,端睿公主不要。与尚公主不同,娶郡主对前程可没有任何影响,相反,凭他们王府的面子,这对于秦家可是难得的助力。得到这桩亲事,李王妃愈发自信满满。
仁德亲王一声长叹,女儿得到秦家这门亲事,难道宋家是傻的?如今他在一日,有陛下的面子,并无大碍。亲事原是两家之喜,而今虽与秦家结了亲,却也与宋家结了仇。
仁德亲王虽是闲王,人却不傻,宋荣深受昭文帝信任,将来能走到哪步,实在不好说。夺了他家闺女的亲事,而且想一想宋嘉言,那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哪。
如今秦淑妃被禁足后宫,这里面说不得就跟宋家有关……
这些天,不好相与的宋嘉言并不在家,她去了纪家。
外祖母冯氏听到宋秦两家的亲事吹了,心下很不好受,本来好转的身子又不大妥当。宋嘉言去了纪家,时常劝慰外祖母。因天气渐暖,常同外祖父、外祖母、韩氏带着儿子一并去踏青散心,偶然在庄子上住几日,一家子倒也和乐。
待冯氏身子大安,已是七月骄阳如火天。宋老太太早想孙女想的不成了,着人来接了几趟,冯氏笑的欣慰,“我身子没事了,你回家去吧,你们老太太也惦记着你呢。”
宋嘉言一笑,也没说什么客套话,令丫环收拾东西,便回家去了。
两月未见,总觉着孙女长大许多。望着孙女秀丽的面容,宋老太太抱怨着问,“叫人接了你几回都不回来,你外祖母大安没?”
宋嘉言笑,“外祖母自打去年冬天身子就不大妥当,反反复复了许多遭。我知外祖母是记挂着我的事,我过去,正好宽慰下老人家。“外祖母一直非常内疚吴双的事,不能否认,因为吴双,宋嘉言的名节受了些影响。原本秦家是门不错的亲事,结果,秦家却毁诺负亲……虽然明白人都晓得是秦家不地道,但,世人对于女子向来苛刻,帝都说宋嘉言闲话的却是不少。每每想到这个,冯氏就既气且恨又愧疚。心绪不宁,这病便有些反复。
宋老太太有些吃醋,道,“你就不想着回来看看你祖母。”
宋嘉言扯扯老太太的袖子,微微晃一晃,拉长声音唤了声,“祖母——”
心下到底是欢喜孙女儿回家的,宋老太太立刻笑了,眉飞色舞又神秘兮兮的对宋嘉言道,“好丫头,这么急着叫你回来,可是有正经事。如今我认识了一位大仙,就是为了带你跟我一道去见见大仙。”接着,老太太就跟宋嘉言说起了大仙的种种神通。
老太太一幅虔诚信徒的模样,“可灵了,我一进去,大仙儿掐算起咱家的事儿,说的事半点儿不差。赶明儿我带你去,叫大仙儿给你算算命。”
宋嘉言简直无语,看老太太这模样,不知给那神棍忽悠进去多少银子。宋嘉言问,“祖母,以往不是都去西山寺烧香的吗?”西山寺好歹是正经的佛教寺院。
宋老太太不以为然,“我平日里也没少往庙里烧香,结果家里总出事,可见那里菩萨不大灵的。这回的大仙儿可是灵的很,去一回得排号才能见大仙儿一面。我早差了奴才去排号儿的,过两日就轮到咱家了。”
“大仙儿这么灵,要不少银子的吧?”
“大仙儿不收银子的。”
宋嘉言一愣,就听宋老太太满脸敬畏的模样,“就是给银子,那银子也不是大仙儿收,是给道观做功德。”
宋嘉言不想去,道,“只要收银子的地界儿,我都不信。”
“你去见见大仙儿就信了。”
宋嘉言原本不想去见这个佛啊道的没兴趣,不想不仅是宋老太太笃信这位大仙儿,就是小纪氏、戚氏也都信的很,劝宋嘉言过去算命打卦。
老太太强烈要求,宋嘉言只得一道去了。
观叫三清观,连在青山秀水畔。
观主是位四十岁上下的道人,自号清风居士,生的白净面皮,收拾打扮的很有几分仙风道骨,说的话却是险些没气晕宋嘉言,清风道,“看小施主面露桃花之相,若不及时破解……”掐指一算,清风道,“得嫁八回才嫁的出去。”
宋老太太险没厥过去。
宋嘉言翻个白眼:这就是活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