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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被黄袍加身是什么感觉,除了暗爽,会不会,身不由己?
宋嘉言不了解宋荣做了什么,承恩公府的人才会这样喊打喊杀的来到她的别院。好在宋嘉言的别院安全措施十分到位,刀枪剑戟样样充足,直接捆了二十几个壮仆扭送到了帝都府。连带方太太与身边的丫环婆子都挨了无数耳光被打下山去。
帝都府尹简直头疼,承恩公府的下人去宋县君的别院喊打喊杀,明明是家事,偏要闹到公堂去。帝都府尹都打算给他们调解一下,结果昭文帝传来口谕,责备帝都治安混乱,令帝都府尹严惩歹人。帝都府尹顿时不敢放人,通通放入大牢,严加看管。
宋嘉言的西山别院这般热闹,连韩妃的清心庵都惊动了,何况,西山颇多贵族别院。承恩公府要抓奸夫淫/妇,宋嘉言一人住在西山别院,顿时小道消息满街飞。
宫中太后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最后,扭曲的脸上挤出一句话,“皇帝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来?”
此事,昭文帝的确办的不怎么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宋嘉言的确不是绝色,但,她说的每句话,都能恰到好处;她做的每件事,都让他赞赏;宋嘉言哪怕没有倾国倾城貌,依旧让他留恋难舍。
儿子做都做了,方太后叹,“你打算怎么办?”
昭文帝道,“母后,嘉言腹中有儿子的孩子。”
方太后冷声道,“皇帝有四位皇子,后宫日后还会有宫人怀孕,那才是皇帝的孩子。”
昭文帝道,“方谅本就配不上嘉言,他们根本没有圆房。事至如今,朕要接她入宫为妃。”
“不可能!”方太后只要一想到宋嘉言便有说不出的堵心,不为别的,这是她赐的婚事,结果,侄孙媳妇跟自己儿子睡了。亲生儿子扣了顶绿帽子给娘家侄孙戴,这等滋味儿,便是方太后阅历甚广,也是头一遭尝。若宋嘉言在眼前,方太后一口生吃了她的心都有了。进宫啥的,绝对是妄想。
昭文帝沉声道,“朕不可能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扣上外臣的姓氏。”
“一个女人孤身住在别院,谁知孩子是不是皇帝的?皇帝不要被那狐狸精迷惑了!”
“朕信她。”昭文帝并不是一无所知的热血青年,宋嘉言自有其骄傲,她并不是随意的女人。昭文帝道,“朕希望母后能真心的接受她。”
“皇帝自幼便是想做盛世明君,难道皇帝忘了吗?”方太后沉痛至极,道,“宋嘉言是你舅家侄媳妇。”
“朕知道。”
昭文帝赶去西山别院时,宋嘉言正在赏花观景,悠游自在,承恩公府的事情,根本对宋嘉言没有半分影响。
见着昭文帝,宋嘉言起身相迎,笑问,“陛下怎么来了?”
“朕听说有些歹人攻击你的别院,不放心,来瞧瞧。”昭文帝扶宋嘉言在椅中坐下,笑,“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陛下忘了我说的话吗?我会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宋嘉言的衣饰已经偏于宽松,笑,“陛下不必担心,没事的。”
昭文帝叹,“你这么在外头住着,朕委实不能放心。嘉言,你便与朕一道进宫吧?”
“我若进宫,必然要三媒六聘,自朱雀门进宫,而不是背负奸夫淫/妇的恶名进宫。”听到这样的话,宋嘉言脸上没有半分欢喜,反是淡淡道,“陛下无意娶我,又何必要说这样的话来哄我?”
昭文帝皱眉思量片刻,道,“可先为贵妃,你若不愿,皇贵妃亦可。待日后诞下皇子,朕册你为皇后。”昭文帝也是男人,男人的鬼话,半句不可信。于昭文帝而言,直接说出贵妃、皇贵妃的话已是难得了。端睿公主的生母也只是贵妃封号而已,昭文帝能说出皇贵妃的话,绝对是看在宋嘉言行止端贵面子上。当然,他与宋嘉言无媒无聘的有了孩子,端字就值得考量了。但,宋嘉言心地宽阔,行事有度,施恩于民,在昭文帝的心中,若不是宋嘉言先时误与方谅成亲,就是皇后之位,也并非不能考虑。
宋嘉言忽而一笑,抚住自己的腹部,柔声道,“我肚子里,不仅有皇子,还有公主。”
“陛下,我已经找了稳妥的大夫来把过脉象,我怀的是龙凤胎。”说着,宋嘉言坦然自若的从袖中取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道,“从跟了陛下的头一日起,我就没妄想过要跟着陛下进宫。我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有时刻与孩子一道死的觉悟。”
“我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再艰难,再艰难,我都会走下去。可是,再艰难,我也不会与人为妃为妾。”宋嘉言笑着,两行泪却自眼中滚落下来,她一字万钧道,“我宋嘉言这一辈子,宁做贱/j□j,不做帝王妾。”
昭文帝忙收了她的匕首,又帮她擦眼泪,道,“这是做什么。”
“陛下知道被辜负的滋味吗?”宋嘉言叹,“我活了二十年,就是在被辜负中度过。因为心胸宽阔,因为能干,于是,别人总会觉着,我永远都不会受伤,我吃些亏没什么了不起。起初,我也不会计较。但是,你不计较,就会有人一步一步的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自己的私欲把你逼到绝境。”
“陛下要我进宫,贵妃、皇贵妃之位又如何?陛下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吗?我并不比别人差什么,我的孩子,一定会是最优秀的孩子。如果不能给他最好的,我宁可连皇子的身份也不给他。”宋嘉言道,“陛下一意要做明君。做明君,就要听从儒家的那一套君臣父子的话。我不让陛下为难,陛下也不要让我为难。我不进宫,孩子在,我在,孩子不在,我就死。”
“陛下哪日厌了我,一杯鸩酒送来,陛下依旧是陛下,我宋嘉言还是我宋嘉言。”宋嘉言双手握住昭文帝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她温声道,“陛下摸一摸他们吧。我不退,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不愿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做妾的母亲。”
昭文帝简直不知如何开导宋嘉言,他道,“嘉言,皇贵妃是超品皇妃,后宫之中,除了太后,妃嫔皆要与你俯首。”
“不论皇贵妃,还是贵妃,与那些才人、美人、昭仪、妃子有什么差别,都是妾!”宋嘉言道,“陛下不能娶我,为何要引诱我!如今恶名都在我身上,陛下还要来招惹我做什么!不管承恩公府认是不认!我宋嘉言的孩子,姓方还是姓宋,都是我的孩子!陛下尽管不要认,反正没人敢说陛下的闲话。我会把孩子平安养大,我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宋嘉言这种话,绝对侮辱到了昭文帝的男性自尊,昭文帝这辈子都没费心哄过哪个女人,火大道,“混账,难道孩子是你一个人的!”
宋嘉言伸手一把将昭文帝推了个趔趄,怒吼,“在我肚子里,就是我的!”
昭文帝险些跌个跤,刚稳住身子正欲发火,宋嘉言已先一步指着昭文帝的鼻子尖儿道,“没本事立我为后,就滚回你的皇宫去吧!真以为谁都稀罕!呸!”啐一口,宋嘉言扶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就是嫁给方二那个贱人,也比给你做妃嫔好!原以为你是不得了的男人,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不顾昭文帝火冒三丈,宋嘉言摇摇摆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