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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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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帅的努力下,一个多月后,段誉入学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总算让段亦风松了口气,他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叶凡。
    当时叶凡正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帮老妈剥晚餐用的毛豆,段亦风一个电话打来,她高兴地不得了,两人聊了几句,段亦风就约她一起吃晚饭。
    “好啊,那我跟我妈说声,不在家吃晚饭了。”
    “那我在街口等你。”
    “行!”叶凡撂下电话,朝厨房里的老妈喊了声:“妈,我今天出去吃饭!”
    他妈拿着铲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饭都快烧好了,你怎么又出去吃啊?跟谁去啊?马莉吗?”
    叶凡怕她妈多问,随口“恩”了声,换好衣服便匆匆出了门。
    叶凡才走了没多久,她爸叶援朝就加班回来了,见女儿不在,便问厨房里的老婆:“女儿呢?”
    她妈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有些不高兴:“还能去干啥,说跟马莉去外头吃饭了,这孩子最近怎么了?家里有饭不吃,老去外头花钱吃,我烧的饭真有那么难吃么?”
    叶援朝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你说刚才叶子跟谁出去?”
    “还能谁?马莉呗!”
    “不对啊,我刚才的回来的路上在医院门口遇到马莉了,她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我还问她怎么了,她说生病了。”
    “不是吧?生病还去外头乱吃,现在的孩子还真不懂事……”他妈嘴里念念叨叨,完全没往他处想。
    可叶援朝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街口,段亦风已经停车等着了,他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翻领黑T恤,整个人看上去朝气蓬勃,在车里边打电话,边朝叶凡挥手。
    叶凡开门钻进车里,才一坐定,段亦风就把手里的电话递给他:“小誉要跟你说话。”
    叶凡才接过来,就听到电话里段誉意洋洋的声音:“妈妈,爸爸说我再过两个月就能去上学了。”
    “是啊,那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妈妈你以后每天要接我上学哦!”
    “没问题!不过前提是你得好好学习。”
    “好,那下次你过来,我们要拉钩钩!”小家伙声音认真得叫人发笑。
    这孩子!叶凡失笑:“好,下回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段亦风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大孩子似地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晚饭的地点选在一个异国情调的主题餐厅里,餐厅的名字很美,叫“告白”,老板是个地道的法国人,骨子里全是浪漫细胞,不仅把餐厅装修得恋爱气氛浓厚,更是时不时地推出些活动,颇受情侣和年轻夫妇的欢迎。
    叶凡他们进去坐定没多久,就有个穿着西装的主持人上了台,笑着道:“各位先生、小姐,你们今天选择到这里来用餐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因为今天是本店张第一千三十四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为了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本店决定搞一个活动,所有愿意上台来告白的客人,只好您告白的对象,无论男女,肯亲你一下,所有餐饮费用全免!”
    话音一落,整个餐厅顿时闹开了,不少男士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见气氛被带动起来了,主持人立刻话锋一转:“不过为了不亏本,告白的一方必须上台做十分钟以上的自由表演!”
    啥?还要表演!那些举起的手又纷纷被缩了回去。
    叶凡在一旁听得咋舌,不愧是黄毛鬼子想出来的主意,够折腾。
    正唏嘘着呢,却见已经有胆大的青年举起了手。
    “这位先生,请问您想为您的爱人表演什么呢?”
    那长得跟郭冬临颇有几分神似的男人歪头想了想:“唱歌!”
    “唱什么呢?”
    “纤夫的爱!”
    话音一落,叶凡就知道这哥们估计要来搞笑了,果不其然,他拿着话筒一唱出口,那破喉咙把旁边得乐队都吓得不知道该怎么伴奏了,台下顿时笑成了一片,那哥们还在那儿自我感觉良好的改歌词:“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那吃饭不要钱……”
    可怜下头那被表白的姑娘,一口水喝下去差点喷出来。
    煎熬了十分钟后,她上台说了句:“哥,为了钱我真想亲你,可为了大家的耳朵,咱还是自己付钱吧……”
    “不行啊,妹,唱都唱了,不亲更亏!”
    “亲一个,亲一个!”台下乱成了一片。
    那姑娘羞涩了一下,大概觉得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就上去亲了一下,结果主持人大喊:“亲满三分钟,还送招牌菜一份!”
    结果可想而知,吃货永远矜持不起来。
    活动越搞越热烈,之后又有不少人经不起诱惑上了台,叶凡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觉得好玩,在台下猛拍手,看到好笑处回头想跟段亦风讨论,结果一回头,她却傻了眼。
    咦!人呢?
    顿时,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的主持人又发话了:“下面有请下一位男士上场,这位先生,请问您姓什么?”
    “段。”男人浑厚的声音在餐厅里响起,叶凡霎时石化了。
    “请问您要告白的对象是哪位呢?”
    “六号桌的叶小姐。”
    “叶小姐,请站起来跟大家打个招呼!”主持人打鸡血似地吆喝。
    叶凡硬着头皮站起来,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紧张得不得了,再看台上的段亦风,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呢,全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恨得叶凡牙痒痒,这男人是有预谋的吧!有预谋的吧!有预谋的吧!
    “请问,您想给叶小姐表演什么节目呢?”主持人又问。
    “我想给她弹一首我自己写的曲子。”
    “大家看,来本店用餐的客人真是多才多艺,太令人感动了!”主持人情绪高涨,“那么请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呢?”
    段亦风将目光投向叶凡,眼角带着微微的笑,慢慢道:“它暂时还没有名字,不过我希望有一天等她嫁给我,能给这首歌取个名字……”
    瞬间,叶凡怔住了,接下去他说了什么话全都没听进去,唯独刚才那句“等她嫁给我的时候”反反复复在脑海中回放,让她忘却了周围善意的欢呼和主持人的起哄,直到那第一个音符飘进耳朵里,她才赫然回过神,看到段亦风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舞台中央的三角钢琴前,白色的钢琴与他一身黑色的打扮分外协调,他的手指修长,落在琴键上,如同飞鸟掠过平静的湖面,翻起连串的音符,热闹的餐厅顿时静了下来。
    这是很流畅的一支曲子,前奏缓慢而悠长,弹到后面,节奏逐渐加快,到高|潮时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修饰出一个轮廓分明的完美侧脸,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认真而坚定的光芒,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沉浸在这音乐声中,失了神。
    而失神最严重的自然是叶凡,她立在那里像尊塑像,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她才回过神,见那么多人看向自己,换忙中摸了下眼角,竟然湿漉漉的。
    有些音乐,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钻进了人的心里。
    “叶小姐,面对段先生这样充满才情的告白,请问您接受么?”
    “那还用说,亲他啊!”台下已经有人替他回答了。
    “没错,你不亲我亲了啊!”有个别不矜持的女客人开始蠢蠢欲动。
    在几人的带领下,大家的呼声逐渐一致起来,一边打着拍子,一边高呼:“亲他!亲他!亲他……”
    叶凡觉得自己快迷失在这片呼喊声中了,灯光那样迷离,满是暧昧的气氛,朦胧间她看见人群的中,段亦风朝她走来,四目相望,周遭声音忽然消失了,一切的呼喊都仿佛被调成了无声,所有动作都仿佛被放慢了节奏,唯独他朝她走来,步履平稳,笑容温暖。
    叶凡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仿佛僵住了,直到他走到自己跟前,还不能动弹。
    见被告白的小姐这般墨迹,主持人都着了急:“别犹豫了,你要不亲,我可亲了啊!”
    什么?!
    叶凡瞥眼看了那满脸胡渣的主持人一眼,深深地被惊悚了。
    她没来得及多项,伸手圈住段亦风的脖子,二话不说便吻了上去,唇才触到他,腰就被抱住了,他将她紧紧制在怀中,反守为攻,一下撬开了她贝齿,深吻进去。
    唔……
    叶凡觉得自己都快晕了,踮着脚,整个人的重量都托在他手里,仿佛踩在云端一般,耳边的欢呼声逐渐淡去,直至消失。
    心静如水,唯独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要跟他,永远在一起。
    是时候了吧,把他带回家去。
    这场以爱情为主题的狂欢一直持续到夜深才结束,用餐的情侣们逐渐散去,段亦风牵着叶凡的手出来,被那主持人给叫住了。
    “两位等一下!”
    “怎么了?”叶凡转过身,把段亦风拉得紧了些,警惕地看着这个刚才忘情想亲段亦风的爷们。
    那主持人被叶凡的反应搞得有些尴尬,急忙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这是本店为每对参与活动的情侣赠送的纪念品。”
    纪念品?叶凡一怔,只见那精致的礼盒里,放着两个挂件,挂件上的心形小相框里,放着他们刚才亲吻时的照片。
    “礼轻情意重,本店祝二位早成正果,情比金坚!”那人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叶凡,笑呵呵地祝福。
    “我来吧。”去停车场的路上,段亦风去接叶凡手里的挂件。
    “不用,我已经搞定了!”叶凡把挂好挂件的手机朝他摇了摇,又伸手道,“你的也给我。”
    这丫头可是来了兴致,段亦风无奈,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结果叶凡悲剧的发现iPhone这玩意儿竟然没地方挂手机链,她不甘心地倒腾了一阵,不小心触动了手机,屏幕一亮,桌面上清言的照片蹦了出来。
    见叶凡的笑容一僵,段亦风反应过来,解释道:“别介意,小誉他……想妈妈。”
    叶凡愣了一阵,抬起头僵硬的笑了笑:“没事,我能理解……”
    话音未落,人就被抱住了。
    “小凡。”他的声音沉沉的,在耳边摩挲,“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是我的失误,别难过好吗?清言已经走了,我承认自己爱过她,但现在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纪念,而你和小誉才是最重要的。”
    叶凡不知该说什么,刚才的委屈全因为他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化作了感动了,良久才在他怀里低声道:“其实,我想带你去见……”
    在这关键时刻,手机铃声打断了叶凡的话。
    “你等一下哦!”叶凡有些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手机从包里掏出来,一看是马莉打来的。
    “怎么了,马莉?”
    “叶子……”电话那头,马莉带着哭腔,“你来医院一趟好不好?我……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