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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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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湛觉得有必要与永定侯何千山何大人谈一谈心。
    何千山业已四旬,极富男人味儿。那古铜肌肤,那俊朗眉目,那魁伟身姿,以及那双虽然不大但极其淡定眼睛,让这个男人充满了雄性荷尔蒙味道。明湛事后与阮鸿飞赞道,“以前忙,也没好生瞧一瞧何大人。今天,我这样仔细一瞧,唉哟,俊死个人诶。”
    阮鸿飞是个有头脑人,他不像明湛一样常吃没影儿醋。可明湛一面流口水一面夸赞永定侯德行,硬是险些将阮鸿飞气翻。
    阮鸿飞并非不如人,只是相对于何千山,他完全是另一种类型俊美。
    话归正传。
    明湛多瞟了何千山几眼,淡淡道,“何卿坐吧。”何千山谢恩归座,明湛道,“这次让你担任扬州将军一事,你要注意几点。”
    何千山身姿笔挺,微向前倾,恭敬认真听明湛交待,“两年之内,安排四十岁以上兵全部卸甲归田。”
    “其二,抓紧时间练兵,开海禁之前,与海上盗匪必有一战。”
    何千山脸上已微露诧异。
    明湛接着道,“不要把他们想像太简单,他们长年海上讨生活,打打杀杀见多了,比淮扬官兵要强一百倍。”
    “是,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恩!”何千山虽然有些死脑筋,但绝不笨。武人封爵,全凭战功。当初帝王失踪时,他死守门户,一片忠心,得以荫子以爵。
    如今,明湛点出淮扬情势,即便何千山这等老实人,心中因失去九门提督之位隐隐失落也已被豪情与感激所取代。
    皇上并未薄待于他。
    何千山毕竟是个武将,说话也直接,他问道,“陛下,若将老兵卸甲,是否要补充兵源?”
    “自然。”明湛道,“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兵器银粮,你都不必担心,好好练兵就是。”
    明湛武官中地位绝对胜于文官,他说话直白,也不喜欢故弄玄虚,让你干什么,交待一清二楚。
    “还有一事,你先去扬州与现扬州交军冯青城交接。三榜后,朕会委任钦差,赴淮扬主持盐课改制。盐课改制期间,你要协助钦差,顺利改制,明白吗?”
    明湛与何千山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犹未兴。留何千山用过晚膳,见天色已晚,明湛笑,“真可惜,天要黑了。”
    明湛任何时候都是与众不同,他露出这样惋惜神色,说“真可惜,天要黑了。”时,何千山眼中不禁露出几分笑意,话中自然多了几分亲近,“臣回去稍做收拾,便来与陛下辞行。”
    “好。”
    何千山欲行礼告退,明湛托住他手臂,轻声道,“切记,小心,小心。”
    没人敢再说永定侯即将失宠话。
    明湛对永定侯爱重已经从他实际行动中表现出来,永定侯去淮扬上任,明湛派了一队禁军给永定侯做亲兵。
    人数不多,只有百人,却是永定侯任九门提督时嫡系。
    明湛对阮鸿飞道,“永定侯是个忠心人。”
    阮鸿飞明白明湛话,笑一笑,“你是皇帝,他自然忠心于你。”
    明湛心底暗叹:岳飞果然是让人又爱又恨哪,何千山命好,碰到是他,不是宋徽宗。
    “你不吃醋啦?”明湛挽着阮鸿飞一只胳膊笑,他就赞了永定侯几句英俊话,飞飞一个晚上没理他,睡觉时也不肯给他抱,被子卷去大半个,让明湛半光着。结果肚子着凉,明湛半夜拉稀,混身臭臭,阮鸿飞不肯理他,害明湛睡了一晚上软榻。难得今天阮鸿飞脸色和气,明湛又忍不住嘴上犯贱。
    阮鸿飞道,“你收买完人心了,咱们出去走走。”
    “有好去处?”
    “自然。”
    阮鸿飞这样神秘,明湛越好奇,路上猜了十几个去处,都没猜对,他其实对帝都并不大熟。
    “飞飞,你是不是有什么惊喜给我啊?”明湛像被抽掉了骨头,整个瘫阮鸿飞身上,迫使阮鸿飞不伸不伸出一只手将他揽怀里。然后,明湛仰头看人时,眼神清亮逼人。
    阮鸿飞看来,明湛相貌实乏列可陈。世家贵戚世代与美女联姻,小孩儿丑可能性极低。明湛容貌平凡,只一双眼睛生好,格外动人。
    “带你去看美男子。”阮鸿飞道。
    明湛微张嘴,大惊,“这世上莫非还有比飞飞你美美男子啊?”
    阮鸿飞给他逗笑,两根手指钳住明湛嘴巴,“免得你一时三刻念叨着何千山。”
    “那是随便说,飞飞,你不会以为我要出轨吧?”这可不是小事儿,明湛自然得一辩清白。
    “你?”阮鸿飞笑,“别看你是皇上,真敢去动何千山,何夫人先得跟你玩儿了命。”
    阮鸿飞对帝都八卦了如指掌,“当初大贱想要赐美人给何千山,何夫人一怒之下把何大人揍成猪头,立逼着何大人去退了货。大贱也不能真把她个妇人如何,只得玩笑一句算了。”
    “何夫人早有狠话,谁要敢碰何大人,得从她尸体上踏过去。”阮鸿飞笑着打量一番明湛胖沙包一样身材样貌,“不过,你就算去了何家,估计也挨不了揍。先不说你身份,就你相貌,何夫人也断不能相信你跟何大人有一腿。”
    明湛听干听着爱人嘲讽,也不敢火,笑两声,还得恭维阮鸿飞,“切,母老虎知道什么,我男人比何千山强一千倍,是不是?”说着阮鸿飞唇上啾亲一口。
    阮鸿飞锋厉眼角眉梢一瞬间冰消雪融,顿时心生欢喜,暗怒全消。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明湛实是个相当有本事人。
    阮鸿飞自然不会真带明湛去看美男子,明湛喜好美食,阮鸿飞特意找了帝都有名馆子带明湛出来吃饭。
    用过餐,时间还早,明湛掐手指一算,“杜如方请了好几天假,公主府宣了御医,咱们去杜家瞧瞧吧。”
    由此,不得不提一下明湛毛病,他是大凤朝开国以来,喜欢串门子帝王。
    也不管人家欢不欢迎,乐不乐意,反正自个儿硬恬着脸去,别人断不好把他赶出来,只是接驾接一家子腰酸腿痛,力倦神疲。
    明湛就想着去探望一下杜如方,他印象里,福昌大长公主家就这么一个能拿出手。
    明湛选时机很好,杜家正是一团乱麻,鸡飞狗跳。
    还要先从杜如方夫人李氏跟婆婆哭天抹泪追溯丈夫病源说起,“母亲也知道老爷脾气,是孝顺。一早就吩咐媳妇说,近日家里事多,等闲事不要拿出来叫母亲烦心。大姑娘自从归家,媳妇生怕大姑娘哪里不痛,特派了稳妥人侍候。只是大姑娘几次闹着出府,媳妇想着咱家与魏家和离事正风头儿上,又有父亲与大老爷吩咐,大姑娘还是府里休养些时日为妥。便劝了大姑娘几回,无奈大姑娘不依,后又要差人送信往魏家去。”
    “媳妇是做长嫂,老爷对大姑娘多有询问,媳妇只怕有不周全之处,想着大姑娘是往魏家送信,如今咱们两家关系,哪里能不看一看大姑娘信中所言。”李氏将信交给婆婆,低声泣道,“里面事媳妇也不敢做主,只得拿给老爷看,结果老爷一瞧,就气厥了过去。”
    李氏已将杜如梅厌恶透顶,女人嫁人就要靠丈夫,她算是命好,丈夫相貌堂堂,年轻有为,又是爵位继承人,且她膝下已有两个嫡子。虽然婆婆挑剔了些,还算讲理,李氏日子并不难过。
    可杜家却不大顺,前些年三小叔子进了寺院,如今小姑子又与夫家和离,说和离是好听,明明就是被人家休回来。
    偏这作耗小姑子不但不知脸上羞耻,还闹一家子不得安生。李氏又不敢往外说,还得命家下人闭嘴禁声。毕竟再怎么厌恶,杜如梅也是她嫡亲小姑子,杜如梅可以不做人,可杜家其他女人女孩儿还得做人呢。
    福昌大长公主这人吧,虽然有些爱拔个尖儿撒个泼儿混淆个是非之类,可大多数泼妇都有这种特点,福昌大长公主并不算特别。且,福昌大长公主自认为见多识广,当然知道世上有拉拉这回事,可是,她从未想过,自己女儿是其中一个。
    离谱儿是,女儿对象是她前妯娌,承恩公夫人,朱氏。
    福昌大长公主看过杜如梅信,可以想像这封信若是落魏家是个什么结局。福昌大长公主紧握着一又素拳,身子微颤,只恨平日里保养太到,此刻竟不能如同儿子一样厥过去,以求片刻解脱。
    明湛与阮鸿飞由公主府奴才战战兢兢带到前院时,正听到杜如梅声嘶力竭嘶喊,“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日子!每天从早到晚,除了奴才就是奴才!长时候,我与魏子尧两个月不曾见过面!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我连吵架都找不到个人!”
    “只有大嫂,我为什么不能跟她好!不跟她好,难道叫我去养汉子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