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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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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趣费心思战胜了罗妖一根羽毛,自然从罗妖那里得了一件上好灵鞭。
    这根灵鞭鞭身是青金色,不知是由什么制成,只见上面隐隐有青光流转,精巧非常,握掌中轻灵如无物。罗妖介绍道,“这叫青月鞭。”
    一听这名子,就真够娘气。想当初,罗水仙给他鬼藤鞭,名子一听就比这啥青月鞭有排场、有档次。虽然心下不大喜欢青月鞭,知趣面儿上不露声色,反是装出一脸好奇模样问,“师叔祖,这青月鞭可有啥神通没?”
    罗妖道,“你五行灵力,青木诀修炼得好。这根青月鞭,每日要用青木诀温养,自然宜为你所用。”
    知趣一听就苦了脸,不过他现灵鞭尚未到手,并不想就翻脸得罪罗妖,只管挑剔道,“师叔祖,我要是战斗武器,又不是要养花草。若你这鞭子缺人温养,交给我也无妨,我为师叔祖心出力是应当,只是你该另给我一件称手灵鞭呢。”
    这样说,倒不是知趣不喜欢青月鞭,能让罗妖拿出来,纵使罗妖对他存了戏弄之心,不过,知趣相信这根青月鞭定也有自己好处所。只是,好容易让罗妖开口送他东西,不多要两件儿,实不符合他吴知趣人生准则。
    知趣这样一说,罗妖神采飞扬凤眼瞟向知趣,冷笑道,“少跟我讨价还价,你懂什么,这青月鞭,哪怕灵碧真人用尚且是他福气呢。个没眼力小子,你若不喜,我另换一件黑灵鞭给你。”说着就又取出一件通身玄黑,散发着阵阵凛寒之气灵鞭。
    知趣一面跟罗妖赔笑赔礼,一面道,“师叔祖宝物众多,您也知道我修为不济,法力平平,若无一二法宝傍身,将来丢了小命儿事小,丢了师叔祖你面子岂不事大了。师叔祖既然疼我,不如就将这黑灵鞭与青月鞭一并赠予我吧,我定好生修炼,绝不辜负师叔祖对我一番期待啊。”
    这个时候就显出知趣与罗梦仙血统关系了,罗梦仙也素来喜欢说这些华而不实东西,听着是动听很,实际上没啥屁用。一招不慎,就容易被他们坑一头。
    罗妖活了几十年,还不至于被知趣糊弄了。只是心下添谨慎,冷冷一笑,“你自己挑吧,就一件。”
    知趣哪肯死心,与罗妖商议,“以后师叔祖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天天给师叔祖炖鱼汤,师叔祖就两个都给我吧。”
    罗妖不同意,奚落道,“不过是些吃,我就是什么都不出,只要招呼一声,有是厨子愿意来流华峰伺候我。”
    知趣不依不挠强调,“他们跟我能一样嘛。师叔祖想想,抛开祖孙关系不论,咱们同样是水仙师父追求者,师叔祖不过是多跟我一根灵鞭,就能驱使我为你做饭烧菜。这水仙师父面前,多长面子啊。而且,师叔祖既得了脸面,又能打击到我自尊心。如此一来,师叔祖追求到水仙师父机率就大了。”
    知趣这样一说,罗妖倒有几分欢喜,笑道,“看你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有啥自尊啊?我看你没皮没脸惯了。”
    “那是,我怎比得上师叔祖才貌双全、法力高强、德行高尚,个子高挑呢。”知趣胡乱奉承着罗妖。
    罗妖斜瞟知趣一眼,不遗余力打击情敌道,“就你这德行,还敢跟我抢水仙?”
    “您真是误会了,我这德行,跟抢不抢水仙没啥大关系啊。”知趣正色道,“我虽自知不能与师叔祖相提并论,但我对水仙师父也是一片真心哪。这喜欢二字,说来容易,却是身不由己、情愫暗生呢。若师叔祖是真心喜欢水仙师父,自然能明白我难处与苦楚了。”
    知趣确是喜欢仰慕罗水仙,巴不得罗水仙与他双修。但是,知趣一直是个冷静而理智人,哪怕他喜欢罗水仙,率先想到是“门当户对”四字,而非你侬我侬之情/事。
    知趣有罗妖这样情敌,自然早已将敌我优势各分析了。
    罗妖瞧不上他,认为他不配喜欢罗水仙。知趣此时虽然一心一意想得到两根灵鞭,他自薄可以,却不能接受罗妖对他鄙薄。而且,他们虽是情敌,但依罗水仙心情,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步入情关呢。
    所以,当下,他与罗妖不仅仅是情敌,是同命相连、苦苦追求罗水仙而不得可怜男人。
    知趣承认罗妖强于他,但是,他说喜欢罗水仙是真。不能因为两根灵鞭,就立时改口。并且,哪怕他现改口,除了证明他是个对感情不认真人外,没有任何好处?依罗妖古怪性子,难道就会欢喜吗?
    知趣向来秉承行事原则是,他可以做个微不足道人,却不能做个卑鄙小人。
    知趣话,竟是引得罗妖一叹轻叹,接着眉宇间浮起淡淡落寞之色。随手将两根灵鞭都丢给知趣,罗妖转身走了。
    知趣握着两根灵鞭,心下窃喜同时免不得有些目瞪口呆,以往他觉得罗妖对罗水仙实不像真情,现看来,难道他随口一句话竟戳了罗妖心窝子不成?
    难道,罗妖果然对罗水仙动了真心不成?“
    知趣心下生出些个意思,不敢去打扰罗水仙,先将灵鞭收好,问坐梧桐树上孔白,“小白,师叔祖这是怎么了?”
    小白声音中带了三分同情,“失恋了呗,这都看不出来?”
    “我师父又没答应跟他搞对象,不至于吧。”知趣明知罗水仙不喜欢自己,也不会怎么样啊。
    小白收回自己目光,仰头嘘叹一声,“能养出黑豆儿那种二百五来,你还能瞧出什么啊,臭知趣。”
    知趣看孔白一眼,正色道,“小白,你可以叫我公公。”
    孔白冷笑,然后,他红彤彤小嘴巴一张,脆脆叫了声,“岳母。”险些没把知趣噎死。
    知趣心道,自己一把年纪,给孔白这小屁孩儿调戏了,也就不必再活着了。当下,知趣唇角一挑,嘴边儿荡起一抹笑意,问孔白,“你这是同意跟我家黑豆儿婚事了吧。也好,等我家黑豆化身为个娇滴滴小娘子,我就让黑豆儿招赘你做个小女婿如何?”
    听着臭知趣这一连串丢脸话,孔白却很聪明偃旗息鼓。他虽然很会噎人,平日里却并不是伶牙俐齿性子。话说少人总不及话说得多人口才好,跟成日里唠里唠叨臭知趣比口才,孔白不会做这种蠢事,反是转移话题,提醒了知趣一回,“青月鞭是难得宝贝。”
    知趣再想顺势多打探几句青月鞭事儿,哪知孔白却是阖上眼睛闭上嘴,摆出一幅老僧入定模样,死都不肯开口了。知趣气呼呼地想:这世上除了他家黑豆儿、他家水仙、他家小金,再没一个好人、一只好鸟儿了!
    罗妖情伤发作,孔白修闭口禅,只有知趣得了宝贝,心下欢喜,带着小金驾着银霜剑水仙谷巡视。这次,知趣是想着找个猎物练练手。
    可惜是,水仙谷毕竟是修士居住地方,之前那对金蟒夫妇,完全是托了上古神仙留下密室福气,方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知趣走了大半个水仙谷,除了收集了一些花果种子,连带他前些天趁机种下瓜菜也有一部分成熟了。知趣都仔细收到储物袋里,甚至还谷间看到几株野桃儿树。水仙谷灵气充沛,桃树上都结出了拳头大小桃子,闻着便有一股子鲜美甘甜之意。
    知趣摘了两个,随手召来一股泉水洗干净,递给小金一个,自己吃一个,果然入口甜美,非同一般。虽然修真界许多东西为修士所不屑,但是,经历过前世,那是个吃个馒头喝口牛奶吸口空气都叫人不能放心年代。如今,知趣对于修真界天然无污染东西都很喜欢。
    哪怕没啥灵气,他也觉着鲜美可口。
    小金细细啃着,牙口不大得劲模样,知趣干脆取出一张灵符,一只玉碗,将此灵符往桃子上一贴,只见符光微闪,水蜜桃里汁水迅速自果皮沁出,接了小半碗后。灵符光芒减弱,再细观水蜜桃儿,只剩了干涩果皮包裹着里面果渣果核之类。知趣随手扔了,将挤压出桃汁给小金喝。
    这亦是一道初级灵符,名叫缩压符。
    名子很偏,修真界并不流形,知道此符人也很少。
    知趣会留意,完全是这道符用来打包行礼非常实用。像一些被褥,贴上一道缩压符,体积起码能减少三分之一。这样放储物袋里就不是非常占空间了,其实效用跟前世真空机有些相似。
    前世因为天朝居住面积狭小,狗窝都能当宝,自然对空间利用尤为留心。
    但修真界,地方有是,屋子有是。哪怕真要搬家,多备几个储物袋、储物戒啥都有了,这个符,并无甚大用处。
    不过是因为知趣脑筋灵活,偶尔用来榨汁,效果竟也不错。
    小金吸溜吸溜喝完桃汁,竟然还用小脑袋不停知趣脸上蹭啊蹭,尾巴梢儿朝着结满果实桃树晃啊晃。知趣哈哈一笑,对小金道,“你年纪还小呢,不能多吃桃子,省得闹肚子。我把熟摘下来,搁储物袋里,等明天再吃,如何?”
    小金蹭蹭知趣脸,催着知趣去摘桃子。知趣取出个大些玉盒,将熟透桃子都摘下搁玉盒里,小金这才满意了。
    知趣把水蜜桃放好,摸着小金头,叹道,“我养你们这几个孩子,唯小金你像我啊。”瞧见好必然要揣自己兜子带回去,天生会过日子。
    小金又去舔知趣脸,开心知趣身上爬来爬去,欢喜非常。
    水仙谷并没有啥大型灵兽,知趣为了试一试手中灵鞭威力,远远瞧见一只半大野羊,取出黑灵鞭,斜飞一卷,只见黑见鞭迅速变长,野羊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黑灵鞭无声无息缚住。知趣心下暗喜,果然是只不错灵鞭,只是尚未待知趣将野羊收回,黑灵鞭鞭尾发出呯一声,灵力陡然爆炸,野羊碎成血雾。
    知趣吓一跳,啧啧两声,喜道,“果然非同一般。”当时他用鬼藤鞭断然没此功力效果。
    小金似是不忍见此场景,连忙将头扎进了知趣肩窝儿里。知趣安抚摸了摸小金,心道,朱雨与朱晴做赏金杀手,不知杀了多少修士,怎么抹去记忆夺舍之后,性情会变化这么多呢。
    知趣见小金害怕,就不再找活物练习,随意再卷起一块山石,黑灵鞭再次爆炸,山石碎成粉末儿。知趣暗暗自得,黑灵鞭这样威力,实是捡了大便宜呢。
    黑灵鞭都这样好用,孔白还说青月鞭是好东西,那口气仿佛根本没把黑灵鞭放眼里模样。知趣再捡一块儿石头去试青月鞭,只见青月鞭鞭梢乍一落山石之上,就分化出无数股绿色藤蔓,迅速爬满,将山石包裹起来。知趣手腕轻抖,青月鞭松松收回,连同那块一人高山石都仿佛没有任何份量一般,轻省很。
    知趣抚摸着青月鞭泛着绿意鞭身,心道,怪道罗妖让他用木灵力温养,这鞭子瞧着竟仿佛如同活物呢。
    知趣带着小金水仙谷走了一圈,不仅收获了若干猎物,还顺便采摘了不少成熟灵花灵药种子果实,虽然品阶并不多高,知趣依旧将其分门别类收起来。
    知趣发现,相对于肉食,小金似乎格外喜欢瓜果蔬菜,待回家之后,小金又闹着喝了半碗蜜桃汁。孔白这鬼头,不理会知趣时候就去梧桐树上装模做样打坐,偏偏心灵眼灵,啥都逃不过他眼睛。见小金喝蜜桃汁,他也要了一大碗喝。
    自己喝不算,还叫了罗妖过来,明明一幅奶娃子相,硬是装出一幅大人口吻安慰罗妖,“罗水仙虽好,你看得见摸不着,尝尝臭知趣挤蜜桃汁,甜很。”
    小金喝蜜桃汁,用是知趣给他普通青玉碗。孔白就讲究一些,一只灵气隐隐白玉碗,罗妖比起孔白加讲究,取出一只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五色七彩高脚盏杯,用此盏盛了蜜桃汁,方才优雅倾起盏杯,优雅啜了一口,微微颌首,点评道,“倒有些野味儿。”
    那模样,那姿态,知趣硬是觉着不跪下谢主隆恩,很有些失礼呢。
    切,穷讲究个屁啊!
    知趣好脾气笑笑,“师叔祖喜欢就好。”又趁机跟罗妖请教两根灵鞭用法,知趣道,“那黑灵鞭霸道很,什么东西被他卷住,竟会爆炸呢。”
    罗妖笑笑,“没见识黑炭。只有被黑灵鞭制住东西,黑灵鞭才会炸。若你本身实力不济,黑灵鞭并没有什么特别用处。”
    “师叔祖,那只青月鞭我瞧着倒有几分神通,仿佛是活物一般呢。”
    “算你有眼力。”罗妖斜着身子倚着软榻,微尝一口蜜桃汁,浅浅说道,“这根青月鞭鞭身是用一株万年青月藤所制,青月藤你知道吗?”
    知趣点点头,怪道他一听青月鞭名子就觉得不大霸气呢,原来跟青月藤有些关系呢。罗水仙薰陶下,他每日都会读些玉简,丰富内涵,以求早日配上罗水仙。青月藤只是一种修真界里很寻常藤蔓,寻常到烂大街那种。不过,玉简上有记载,青月藤多活十个年头儿,必然枯死。罗妖说青月鞭是用万年青月藤所制,这倒有些稀奇了。
    说到青月藤,知趣立时想到朱藤,他熟悉藤类亦是朱藤。朱藤灵植界品阶亦是不高,不过相对于青月藤,适用面儿却极广,修士用朱藤做绳子、编萝筐、制藤床、做藤椅啥,且知趣还喜欢用朱藤来做个陷阱捕个猎,没啥大杀伤力,极实用是真。
    但是,青月藤显然没有朱藤本事,相对于朱藤,青月藤只是名子加好听罢了,青月藤常见用处便是被女修用来做篱墙修饰。因青月藤生得碧如翡翠,清如澈水,非常漂亮。而且,青月藤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开出月白色花朵来,衬着皎洁月光,青碧枝蔓,美丽异常。
    反正,简单来说青月藤就是修真界灵植中藤蔓类里大花瓶儿。
    不过,很显然,罗妖送给知趣这根青月鞭并非等闲青月藤所制,罗妖淡淡道,“这株青月藤本是依附着流华树而生,灵力滋养之下竟活了万年之久。后来偶然间,我发现青月藤竟已然通灵,趁我闭关之时,偷偷摄取流华树灵力。我本想将他一把火烧了,他苦苦哀求,言道万载光阴,修行不易。于是,我剥夺他灵智,抹去他修为,取其本体,炼此灵鞭。”
    知趣是头一遭体会到罗妖强大,咂舌叹道,“那这青月精是死了没?”
    “这根青月藤本体极其强韧,除非用涅槃之火煅烧才可能真正化灰。涅槃之火难寻,不过,我已将他神识抹去,灵体击溃,再加封印。如今这根青月鞭,只能发挥出青月藤本能一些功用罢了。”罗妖看向知趣,微微笑道,“不过,如你所言,青月藤还是活,若有机缘,重修炼,未必不能再化灵体。”
    果然是难得宝贝。
    知趣将青月鞭绕掌中,心道,他原还以为罗妖会随便弄根鞭子来打发他,不想随便一出手就是青月鞭这样宝贝。知趣自知有些小人之心,误会了罗妖,心知罗妖心性之磊落犹他想像之上,不禁对罗妖添了三分好感,笑问,“师叔祖,那我能不能青月鞭里放上我神识。”
    “这倒是无妨。”罗妖道,“这根青月鞭上有我所设禁制,待你金丹之后,既可打开一层禁制。化婴之后,还有一重禁制可解。介时,才是青月鞭真正威力呢。”
    知趣真心实意道谢,“多谢师叔祖赠我宝贝。”
    罗妖不以为然笑笑,虽然知趣从他手里多要了一件黑灵鞭,不过那黑灵鞭罗妖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宝物。
    再者,知趣这抠门儿家伙,只得占了便宜才能高兴,小气紧。看知趣这样努力学符,反正许多东西罗妖自己用不到,纵使给知趣一两件,算是奖励了。毕竟这小子若是出门一股子破落寒酸,他这师叔祖脸上也无甚光彩呢。
    把知趣哄得欢喜了,知趣晚上做了一桌子好菜。既有孔白喜欢蟹粉小汤包儿,又有罗妖曾点名要吃油焖鲜笋,还有香浓鱼汤,小金爱喝果汁,其余知趣又做了几样荤素得宜好菜,将从湖里捞出螃蟹蒸了二十几个,原本打算自己吃,竟然也很得罗妖与孔白喜欢,就是小金自己没本事剥壳吃蟹黄,也闹着知趣喂了他几壳子蟹肉。
    知趣道,“原本螃蟹是秋天才正肥呢,如今借师父生孩子光,湖里鱼虾蟹都肥嫩很,这螃蟹一个得有一斤多了。”
    原本知趣拿出蟹八件儿,想显摆一下,不料罗妖见他使得巧,直接抢了过去使。孔白自认为是抢不过罗妖,不过孔白瞧了一眼蟹八件儿模样,自己随手一划落,手中就出现了一套精致,有样学样吃得欢实。
    知趣今日心情好,倒也不恼,只管自己掰着吃,顺便照顾小金。端起清水喝一口,知趣笑道,“其实要我说,小白,你跟师叔祖都是鸟儿,把嘴化为鸟喙,直接一啄,什么蟹黄蟹肉,简单很,哪里还要用蟹八件儿呢。”
    孔白瞪知趣一眼,剔出一壳子蟹黄搁知趣碗里。知趣顿时受宠若惊,不再打趣孔白,反是欢喜非常对罗妖炫耀道,“瞧瞧,女婿知道孝顺我啦。”
    知趣这样一说,孔白似是受到鼓励一般,再剔出一壳子肉给知趣搁碗里,知趣又是一通得意,他养了孔白这些日子,管孔白脾气不大好,知趣自认为是全心全意养孔白。如今孔白知道孝顺他,知趣再没有不高兴,那欢喜话是没个完啦。
    直待知趣说到口干闭嘴,端起玉盏,喝着清水润嗓子,罗妖方轻声一笑,“那是孔白拿吃再堵你嘴呢,个笨蛋黑炭哟。”
    知趣脸色一僵。
    孔白闷头哧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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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趣水仙谷里研究符篆,抽空用灵犀草与罗田联系了一回,让罗田安心管理铺子,只管照正常运行,待罗水仙化婴成功,他再出去安排具体事宜。
    罗田以往还觉得跟着知趣委屈,如今却是巴不得将知趣话当做圣旨供起来。如他们这些修为不高管事,自然也要各靠各山头儿。
    先时他跟着罗梦仙,今罗梦仙将他连铺子带人送给知趣使唤。知趣虽无甚出奇之处,不过罗水仙鼎鼎大名现还有谁不知呢?
    天上异象依旧继续,浓郁力气似不要钱似倾落。不要说灵气正中心水仙谷,就是旁边儿挨着青一峰、落英峰、流华峰都跟着受益,灵气较以往浓郁一倍不止。
    罗水仙化婴,沾光不只是奇花异草、灵禽灵兽,有许多弟子借此机缘有所突破。管这些弟子多是修为不高,但是他们还年轻,将来,若无意外,他们都会成长为罗氏家族中流砥柱。
    而知趣,原先籍籍无名,有个名儿,还可笑不得了,罗梦仙私生子。此时,却一跃为诸人羡慕嫉妒恨对象,不为别,就单为知趣拜了个好师父——罗水仙。
    罗田看中知趣,亦是有此而来。
    知趣擅庶务,这罗田看来没什么不好。
    修士要修炼、要进阶,前提是,你得有命活着,才能干这些事。但不论是凡人还是修士,只要活着一天,就离不开庶务。不说别,举个简单例子,吃喝拉撒,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有这些困扰。但是,衣食住行,谁离得开呢?而这四件事,说来都是庶物呢。
    再者,从小方面说,似罗田这种管事掌柜是处理庶务;从大方面讲,如罗梦仙这一族之长,亦是处理庶务。两者之间差别,不过是所处理庶务重要性差别而已。
    知趣有罗水仙撑腰,又与罗梦仙有血缘关系。罗田是亲自看到罗梦仙将银霜剑交与知趣手里,起码这对父子关系,并不算太差。
    有这样靠山,还怕知趣没有前途吗?
    这间铺子是知趣拿到手里第一份产业,而他罗田,是跟知趣身边早人之一。将来知趣出息了,还怕没他好处吗?
    罗田美滋滋想像着诸多美好前景,非但对铺子加用心,对知趣亦是倍加用心。
    罗田是个机伶人,他想着知趣水仙谷里闭关,一时间无瑕铺子里事情。但是,干他们这一行,注重除了人脉,就是消息往来了。
    他既认定了知趣是有远大前程人,为了表忠心,每次用灵犀草传消息给知趣,非但有铺子生意上事,连同家族中一些大事,亦写灵犀草中,传给知趣知道。
    知趣对于罗田颖悟很有几分满意,只是心下纵使满意,知趣并不说出来。不过偶尔略略提点一句,给罗田涨薪水,反正铺子是罗梦仙给他,知趣自然做得了主。
    对罗田而言,灵石薪水倒还是小事,关键是自灵犀草得来消息可以知道,知趣对他表现还是非常满意。
    知趣满意,就证明他用法子是对。
    既然这法子是对,罗田就按着这法子继续做下去,并且做加认真,努力。
    这些家族中消息来往,知趣并未瞒着罗妖。
    毕竟这铺子用处,罗妖是一清二楚。
    罗妖修为再高,家族供俸再好,却始终是防着罗妖。只看流华峰只有侍奉弟子,而没有罗妖亲传弟子就能知一二了。罗妖对这些事,其实还没有知趣熟练。不过,此时罗妖对知趣眼光却表示了一定程度信服。
    他没想到,知趣随便从罗梦仙手里要了个铺子来,就有这样大用处。
    知趣看到天遥要订亲消息,很有几分吃惊,不禁道,“罗卜,这人是谁啊?”知趣对于家族中人向来不大熟悉,不过能让青一真人许之以爱女,想来并非普通弟子。
    罗妖想了想说,“好像是罗英弟子吧,曾被挑去了家族作战部队培养。”
    知趣挑眉,“家族还有作战部队?里面都是什么人哪?”
    罗妖对知趣无知有些唾弃,不过仍是为知趣解释道,“凡世,一国之中尚有军队要维护和平呢。家族之中,是同样道理。这么些产业,修士,弟子,怎么能没有维持规矩手段呢。”
    罗妖简单一说,知趣就明白了。他这方面颇有些闻一知十天分,完全不似画符时,偶尔恨不能愁死模样。
    知趣垂眸思量一时,抬眼对罗妖道,“不知是青一真人,还是罗英真人挑得头儿,青一峰与落英峰联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天遥那丫头倒也奇怪,先时爱我师父爱死去活来,倒贴住到水仙谷来。如今说变心就变心,竟与别人订亲?算什么?怪道我师父看不上她呢?”
    “说这些有什么用。天遥本就没有几分真心。”罗妖讥诮道,“倒是青一那老东西对水仙有几分真意,只可惜水仙瞧不中他那张老脸老皮。”
    先时罗水仙与罗梦仙关系融洽时,青一真人身为罗梦仙岳父,与罗水仙走也近。只是罗水仙做事颇绝,与罗梦仙斩断关系之后,他跟青一峰亦完全冷了下来,不复来往。
    故此,青一真人颇是遗憾。
    这种遗憾罗水仙化婴之时终于促使青一真人做了一个决定,他为小女儿天遥联姻落英峰弟子罗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