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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孤独六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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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惟真和陈弦松,隔着两队人马,有意无意互望着。其实距离两人上一次负距离接触,才过去三小时不到。

    这五天,除了陈弦松开会的时间,两人并没有时时窝在山庄里。他们得空就出去“扫荡”灰鬼,今天这片街区,明天那个山头,一扫一大片。除了他们,还有别的捉妖师,得空就结伴出门溜达,降妖除魔。一时间,山庄所在这片城区,灰鬼锐减,连空气仿佛都清新了几分。

    陈弦松真的履行了他的话,每天早上5点就把陆惟真从床上拖起来,带到山庄后面的无人山头练功。陆惟真半死不活地被老公提溜着,练了一会儿就悲从中来、开始控诉:“我昨晚好累!都是你害的,为什么今天还要这么早起来?”

    陈弦松脾气很好地安抚道:“不是10点就让你睡觉了吗?”

    陆惟真:“可我们6点吃完晚饭就上了床!4个小时!很累的啊!”

    “累的不是我吗?”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这下陈弦松没话了,谁让相对于他来说,老婆是学霸。虽然陈弦松的性格非常自制内敛,但在这种事上,他毕竟是个二十几岁、身体跟铁打似的有劲儿的男人。面对的又是自己未婚妻,名正言顺,你情我愿,他为什么还要克制?所以这五天,他过得很是酣畅淋漓。每天早上起来,更是感觉比从前更加筋骨舒展、精神奕奕。

    他也知道陆惟真其实很能受得住,六五的体能恢复速度比他还要快好吗?陆惟真唧唧歪歪,就是想睡懒觉。

    所以吃干抹净的陈弦松并不心软,照旧每天把她从床上拎起来练功。

    陆惟真能怎么办?山头上萧瑟的风吹着,将明未明的天光凉得像水,旁边还有严厉的“家长”盯着,她再多的困意也被整没了,只能蔫头蔫脑继续练。

    不过,每天她这一段起床气,过去就好了。练了一会儿,她就开始惹陈弦松,和他的瞬移比快,用风龙去撞他的剑气光波;或者让陈弦松丢缚妖索捆她,看她能不能逃脱;或者干脆拿了壁虎牌玉镜变成另一个陈弦松,和他并排站着,保持一样的严肃表情,一样的大开大阖动作,开始练功;陆惟真还受被他们绞杀的那一群湘城青龙的影响,突发奇想:我现在既然能号令五行,姜在云还说六五是天人合一、号令万生万物。陈弦松是地球人,四舍五入就是属土的,他激发的光剑光波,我能不能号令?来个人妖双重叠加攻击波呢?

    于是她就让陈弦松先丢出一个小光波,自己尝试去操控。结果头两次差点没被光波砸到,弄得灰头土脸的。后来,陆惟真最多只能把陈弦松的中号剑波,加上自己的中号能量波丢出去,但是十次里,只有四、五次能成功,其他五、六次,要么剑波和能量波直接在空中对撞泯灭,要么干脆一起在空中爆裂,差点没把陆惟真吓死。

    ……

    虽然老婆的花样太多,好歹还是在练功,陈弦松本着寓教于乐的心态,任劳任怨陪她边玩边练。不过,大概因为对方都是绝顶高手,五天下来,居然也各有进益。

    今天早上,陆惟真要赶回湘城江城交界的和谈地点,自然没有时间练功。但该死的生物钟,还是令她5点就醒来了,刚睁眼,就被人压住了……这一别还不知几天,不知和谈是否会顺利,看着陈弦松势在必得的眼神,她心里一软,任由他来了……

    所以此刻,虽然身处不同阵营,看到陈弦松,陆惟真还有点腿软。

    接下来的和谈流程,也是双方提前商量好的。姜在云和许宪安,各带两个人,走进了那栋房子的庭院里,坐下开始谈。大门开着,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可以清楚看到里头的情况。万一出现突发情况,双方也能及时冲进去火拼。

    不过,两位大佬的和谈画面挺平静的,两人的神色都很平和,一直在交谈,或者拿出纸面资料讨论,偶尔还会露出笑容。看起来进展比较顺利。

    毕竟要一项项条件抠着谈,都要为己方争取最大利益,这个过程也挺漫长的。他们从太阳刚升起,谈到艳阳高照,还没有结束。耀眼的冬阳,照射在整片河岸上,等在外头的两堆人马,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沉肃了。那头的老捉妖师们,还有这边的处长们,依然紧盯着院子里的谈判桌,生怕吃亏。两边的年轻人们,则已开始松快走动,有的找地方去撒尿了,有的去找水喝,还有的绕着房子走动,松活筋骨。

    这一来,两边的界限,自然就没那么清楚了,只是两边的人依然不交谈。陆惟真也等得恹恹的,就盯着陈弦松看。很快他就察觉了,然后朝旁边的阴凉大树偏了偏头,示意她过去乘凉休息。陆惟真撇了撇嘴,也偏了偏头,那意思是要他也去。陈弦松看了眼院子里,没什么异状,而且身边几个老成的师叔伯毫不松懈地盯着,就沉默地走向了那棵大树旁。

    陆惟真也不紧不慢走过去,两人的动作,在两大堆人里,一点也不显眼。

    终于都到了树下,隔着一米左右,两人都目视前方,不看对方。

    陆惟真小声说:“你觉得还要谈多久?”

    “应该快了。”

    “能成吗?”

    陈弦松答:“看样子进展不错,应该没问题,大前提双方早就达成一致了。”

    陆惟真的心一定,偷偷瞄他一眼,又说:“等今天谈完,无论成功与否,我都得跟着我妈,可能有几天见不着你了。”

    陈弦松静默了一下,说:“晚上你们在哪里歇脚,到时候和我说一声,让我心里有数。”

    陆惟真心头一甜,但她这几天到底被“压制”得太狠,忍不住又小人得志起来,用很低的声音说:“有人这几天要当回和尚了,哈哈哈……常言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陈弦松终于偏头,光明正大看了她一眼,淡笑着说:“我改主意了,晚上不管你住哪儿,我都过来。”

    陆惟真:“!!!!”

    两人虽是斗嘴,却也说得心中无声悸动,彼此的眉梢眼角都有藏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