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君心我心,不负相思——子越番外(二)
去意大利出差。认识了一个叫孔令宜的女人。很会交际的女人,一个偶然的帮忙,她能找出很多的理由和你再见面,却不卑不亢,理由找的刚刚好。这种聪明的女人,进退有度,合我的胃口。
和我熟悉的老孙打趣我:“有了孔令宜,还养着闲人,你有钱没地儿花?”
我淡笑不语。却不由想起那个恬静如水的女人,她该结婚了吧?
孔令宜的能干超过了我的想象,每次带出去交际,总会有意外之喜。把关系润滑的无孔不入。对幼珍的心也渐渐淡了,再相似,终归不是她。夜里回去看到的,不是那张无欲无求的脸,而是满脸脂粉气;闲着聊天,也不会浅淡温柔,却是三句不离要东西。可好几次想开口,看着那张脸,仍然说不出去。
心情好的时候,去孔令宜那不错,虽然蓝调红酒不是我的菜,但是一个漂亮聪明的女人,填补你的寂寞没有问题;心情低落的时候,只想去幼珍那儿,灯光昏昧的暗影里,她和小薇真的很像,喜欢抚摩着她的头发静静坐着,每当看到她想张嘴,我忍不住会皱眉:“别说话。”她一说话,所有的感觉,都不对了。
我自己也纳闷,一个几乎悄无声息的女人,怎么这么久都挥之不去?还是自己刻意放大了和她在一起的安宁?
那天给幼珍打电话,一声熟悉的“喂”,让我几乎以为在做梦。是她,不会错。这种声音,软软糯糯的,肯定是她。幼珍的回答更让我确定无疑,她回来了。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属于自己的,兜兜转转,还是会回来的。
幼珍跟我说:“她要做老孙的情人。”我反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少打她的主意。”没有这个拉皮条的,小薇怎么会认识老孙?不会的,她不是那种女人。
我迫不及待去找她。一别多半年,她更瘦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已经回来三个月了。我的火腾的就起来了。我像个傻瓜似的守着个像她的女人,她竟然根本就没想过找我?我真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揉碎,看看她心里有我几分的位置。可看着她看到她腕上的伤,触目惊心,子清个王八蛋,就是这么对她的?很好,你能把她折磨成这样,就彻底滚出我的视线。
和她的重逢,实在来之不易,一向不信命数的我这回相信了。我要抓住她。决不能让她再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正准备给老孙打电话跟他说别乱打我女人的主意,老孙的电话倒先来了,声音戏谑:“老冯,你是不是快把北京的女人玩遍了,找了个纯情的妞儿,又说是你的女人。真的假的?她要是拉大旗作虎皮,我饶不了她。”
“赵小薇?”我冷冷问他,“要是她,你敢动,我先饶不了你。”
“还真是啊。”老孙收起了戏谑。我从来没这么严肃跟他说过话。挂了电话,我的心竟然微微一荡,像什么舒展开。她说是我的女人。那我还等什么?赶紧去把她找回来啊。
打听到她的住址,我开车冲了过去。可是看着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我听见自己的心阵阵发紧,她就住在这儿?她宁肯住在这儿,都不找我?我心里又是堵,又是火,说不出来。好容易问到她在哪间,走了进去,看见她的样子,从来没有过的心酸,她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一个打赤膊的男人居然也能给她买饭,我堵几乎说不出话。一把抱起她走了出去,我不能允许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活成这样,我不能允许我的女人受这种罪。
第二次让她跟了我。她犹豫了,是因为心里放不下我犹豫吗?我情不自禁把她拥进怀里,这是我的,进入她的身体,从没有过的激动、快乐的感觉像浪潮一样冲着我的大脑,我自己才明白,原来我这么想她。
可是结束后,她第一次开口跟我要钱。像盆冷水直接把我浇的透心凉。我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太高估了她的人格?原来她是被钱困住了,才答应跟了我?心冷了,挺好,跟所有的女人一样,也他妈是场交易。她卖身,我付钱。可是我怎么会心这么冷,冷得全身都抖。冷冷出门上车,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赵小薇,你真混。
同样的是女人,怎么有的女人就能把你心窝子戳的那么疼,赵小薇,你让我疼了,你知不知道?我疯狂的折磨着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看到她一身淤青,我更疼。她淡淡的告诉我:“钱够了。”我才惊觉,她要钱做什么?
“老家的铺子塌了。”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嚎啕大哭着,我的心让她的哭声揪的紧紧,她家境不好,可她要钱从来就不是为她自己,为了她表弟,为了她家人,我怎么这么混账,就从来没耐心问问她?
出差的飞机上,我第一次为个女人失神着,对赵小薇,我是种什么感情?明明知道她不贪慕虚荣,可就是不相信会有这种淡然的纯净。是不是我的心,已经被尘世的污浊熏的太久,看不清了我一直想要追寻的美好?如今上天把这份美好摆在我面前,我必须好好珍惜,牢牢抓住。
拥着她一起站在窗口,微风吹着,她能低低的说着:“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的句子,满脸陶醉,带着我的心痒痒的。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做到的拥着她闻花香,都能让她觉得那么美,还诗情画意的让你跟着觉得美?拥她的手更紧了,这个女人,如果她愿意,我再也不想放手了。
第一次带她出席老徐的生日。对她,我不想带出来招摇。她是我的,看着别人在她身上游弋的目光,我会不舒服。可老徐这儿得来,我要让她接受一种生活方式,改变她原有的固执。没想到她给了我个意外,出口成章的样子让一屋子男人嗔目结舌,好样的,我心里给她叫好。惹麻烦又怎么样,我给她摆平,她的表现给我挺长脸。
一杯浅淡的蜂蜜水,一句暖心的话,她的细腻从不张扬,却能浸到内心深处。出差去广州,我第一次有了种牵挂的滋味儿。忍不住给她发着短信报着行程。却是晚上身体就出了状况。手术后听着她在电话那头满是期待的“你早点儿回来。”我的心第一次有种恨不得飞回去的感觉。
欲速不达,伤口还是裂了,吃着她温水浸过的苹果,细致的扶我起坐,为了令宜的电话跟我拈酸吃醋,我那颗苍硬的心,不知道怎么就变得柔软,有这么个女人在身边,真好。
幼珍说她怀孕了,我冷笑,我碰过她几次,我自己有数,又是做的什么措施,我更清楚。这种花样,在我头上玩儿嫩了点儿。正准备找人带她做了那个祸害,却传来她已经失足流产的消息。正好省了麻烦。
这世上的女人,我以为看清了,却还有看不清的。有的女人想方设法用孩子拴住你,有的女人却就是梗着脖子不肯给你生孩子。有的女人的电话频频打着让你心烦,有的女人你找她一夜,她愣是不接。我的心烦到发狂,这女人跑到哪儿去了?却接到保姆的电话,赵小薇收拾着东西要走。我的火又一次腾了起来,伤好了,就甩甩尾巴要走了?你拿我当什么了?
看着她仓惶要走的样子,我发狂了,还是要逃吗?我的心痛的厉害,听着她几乎出口的“直到现在,我心里还是没有你”,我捂住了她的嘴,我听不下去。我忽然累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对一个女人。如果这样,还是没法得到她的心,那就算了吧。
分手了,我忍不住还想回去那个曾经拥着她闻花香的屋子,那里有她细心照顾我的点滴,也有她俏皮嬉戏的玩笑话语,我狠狠吸着烟,看着窗户,却没勇气上去,更没勇气看那间空落落的屋子。
我开始频繁的去孔令宜那儿,想在咖啡美酒里头找到些许慰藉。可是为什么这个看着高贵优雅的女人,就是没法贴心呢?西方的文学艺术,她说的头头是道,比赵小薇更学富五车,可我怎么就是想着那句柔柔的“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为了那句我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原来下句是“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看着蔷薇两个字我笑了,这个挠人的女人,这种小心思总是半遮半掩。怎么除了她,身边再也找不到这种磨人心痒痒的女人了?
她在做什么?我很想知道,跟老徐应酬了一晚上,在去他家的路上,看到了徐硕怀里的女人,天再暗,灯再昏,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她。这个女人跟了徐硕?第二天又听老蔺给我电话:“上次你那纯情的小秘书怎么住周二少家了?”
我不禁疑惑,她跟了徐硕还是周二少?打听了一番周亦的背景,心中闷的慌,她的选择没错,不管是徐硕还是周亦,都能娶她。那才是条正路。可自己的心,瞬间荒芜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