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这次你老若不帮我,我真的死定了。”战天风叫,心中想着老狐狸爱闻马屁味,又顺口拍道:“你老足智多谋,又是名满江湖的大人物,这点子小事一定难不到你老的是吧。”复又想到激将法对老狐狸也管用,又道:“而且你老是我的靠山,我若就此给单千骑逼死,那也等于你老输给了单千骑不是,那你老还有什么面子啊?”
别说,这一通马屁加激将法还真起了作用,壶七公猛呸一口,叫道:“我会输给单千骑,呸,他算什么玩意儿。”捋着胡子想了一会儿,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你小子只有暂避风头,先让单千骑得意几天,等过了九鬼门的九关,正式做了九鬼门女婿,那时再来找单千骑算帐也不为晚。”
“你老的意思是——?”战天风还有点不明白。
“走啊。”壶七公瞪他:“离开这里,避开古剑门,先专心和九鬼门玩过再说。”
“那陀家怎么办?”战天风呆了。
“你小子不会是真的当陀家二少当上瘾了吧。”壶七公鼓起老牛眼看着他:“小子哎,要戴公子爷的大帽子,也得先留着脑袋不是。”
“我不是当陀家二少当上了瘾。”战天风摇头,道:“而是陀老伯,不对,干爹对我真的不错,而且大哥也是个好人,大嫂也是个苦命人——。”
“等等,等等。”不等他说完,壶七公猛摇手止住了他,歪着脑袋对他左看两眼右看两眼,嘴里啧啧连声道:“看不出来,真没看出来,你小叫鸡什么时候改了混混儿的德性,要做侠客了。”
“我——-不是——。”战天风想解释,眼前忽地现出一双眼睛来,那双眼睛亲切而温和的看着他,正是马横刀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战天风心中忽地一热,猛抬头看向壶七公道:“七公,先前我怕你不信,笑我,所以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老。”
“什么事?”壶七公看他神色有些不对,一愣,斜眼看着他。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在你老和很多人心里,当今江湖,惟一真正能称得上一个侠字的,是马横刀马大侠吗?”
“没错。”壶七公点头,嘿嘿冷笑:“怎么着,你也想学学马王爷,可人家马王爷是三只眼呢,你小子有几只眼啊?”
“马王爷?”战天风嘀咕一声,道:“说来七公你可能不信,前些日子我碰上了马横刀马大哥,他还吃了我的狗肉呢。”
“有这等事?”壶七公直视着战天风眼睛,看他不象说假话,点点头,道:“那也不稀奇,碰上了怎么着,吃了你的狗肉又怎么着?”
“也没怎么着。”战天风摇头,见壶七公不怀疑他的话,顿时信心大增,道:“七公,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一生人里,从来没人正眼看过我,不是瞧不起我,就是可怜我,并没有谁当我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一个人看过,但马大哥不是这样。”说到这里,战天风微微挺起了胸膛,道:“马大哥是正眼看我,在他眼里,我和他一样,是一个人。”他胸中气血翻涌,似乎有很多的话,但偏又说不出来,说到这里,不会说了,一张脸却是胀得通红。
“你当然是个人啊。”壶七公并没能领会战天风的心情,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你不是人,难道是狗啊。”
“可以前并没有人真正当我是人看过。”战天风摇头。
壶七公还是不明白战天风的心境,却不耐烦了,道:“好吧,就算他当你是人吧,那又怎么着?”
“我在想,如果马大哥面对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战天风眼看远方,似乎不是在问自己,而是在问马横刀。
“立马横刀,你说他会怎么做?”壶七公嘿的一声,冷眼瞧着战天风:“可你是马王爷吗?”
“我当然没有马大哥的本事。”战天风摇头:“可马大哥瞧得起我。”
“瞧得起你怎么着?”壶七公鼓起眼睛:“别人瞧得起你,你就不要你的叫鸡脑袋了?”
“但如果我这一次做了缩头乌龟,马大哥将会再也瞧不起我。”说到这里,战天风轻轻咬了咬牙齿,道:“就算我煮的狗肉再好吃,马大哥也绝不会吃。”
“你的意思是说?”壶七公象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为了马横刀肯吃你煮的狗肉,你不惜让人砍下你的狗脑袋?”
战天风胸中,有一股气血在不住的翻腾着,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胸中满满的,嘴巴反而好象是不会说话了,只是看着壶七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壶七公打两个哈哈,随即里就仰天狂笑起来,笑声未歇,身子忽地不见,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好吧,那你就多煮两锅狗肉带到阴间去吧,到时看马横刀会不会再看得你起,到阴间来吃你的狗肉。”
“七公,七公。”战天风急叫,哪里还叫得应,不由顿足骂:“这老狐狸,溜得真快,你便不帮我打架,至少也弄粒解药来解了我大哥的毒啊。”
这时陀家守卫严了许多,听到壶七公的笑声,便有守卫过来看,战天风说声没事,巨野城不要去了,复来大厅守灵,脑中却有些发晕,想:“老狐狸也不肯帮忙,这可如何是好?”
燕慎行调来大批人手,战天风问了下,竟有三千多人,并说外面的弟子还在日夜往这边赶,战天风心里本来实在是有些虚了,但听说居然调了这么多人来,胆气又壮了些,想:“个打个不是对手,老子就给他来个一拥齐上,打他不死也要溅他一身血。”和燕慎行几个商议,将三千弟子四面布防,单千骑要来闹灵堂,偏就不准他来,一见千骑社的人,三不管就只往死里打,再特选两百名会射箭的弟子布在灵堂周围,专射单千骑等玄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