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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秦记》第十章 附骨之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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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雉的话让纪空手心生一种激情的涌动,似乎没有想到,身为听香榭阀主的她,竟然会对自己流露真情,虽然他们是以一种无奈的方式结合在了一起,但纪空手却从吕雉的话里没有听到一丝的怨意,反而似有无尽的欢喜。

    “这么说来,你岂非今生今世都要跟定我了?”纪空手的嘴唇轻贴在吕雉的耳珠之上,悄然而道。

    吕雉嗔了他一眼,满脸飞红道:“莫非你不情愿?”

    纪空手笑道:“拥坐美人在怀,乃是大丈夫平生最得意之事,我又怎会不情愿呢?何况在我怀中所坐的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名动天下的听香榭阀主,这虽非危言耸听,也足以骇人听闻!”

    吕雉轻打了他一下,俏脸紧贴在他厚实的胸前道:“在你看来,我这听香榭阀主,比及红颜,比及虞姬,是否逊色了不少?”

    纪空手微微而笑道:“这要看你指的是哪一方面了?”

    吕雉的俏脸更红,娇嗔道:“你就会欺负人家!”

    纪空手哈哈一笑道:“你与她们不分上下,各有各的好,在我的心中,你们都同样的重要,如果非要在你们之间分出一个高下来,那么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你还有所欠缺!”

    看到纪空手说得一本正经,吕雉抬起头来,一脸关切道:“在哪件事情上?”

    纪空手嘻嘻笑道:“就是这件事情!”

    他没有说出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情,但他的手已经说明了问题,在纪空手那双大手的侵袭之下,吕雉禁不住发出一阵诱人的娇吟,面对玉体横陈的佳人,纪空手展开温情的攻势。

    当吕雉感到纪空手火热的嘴唇印到自己娇嫩的胸脯时,她发出了一声轻哼,娇躯轻颤,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从心头而生,她从纪空手那狂暴而不失温情的动作之中,深深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真诚。

    没有一个女人会不为爱人对自己的真诚而感到骄傲,吕雉也不例外,她完全放弃了女儿家固有的矜持,满心欢喜地捧住纪空手的头,让他的嘴唇吻在自己的胴体之上,自上而下的游走。

    那种温热酥麻的感觉,就像一串串电流冲击着吕雉的全身,给他带来无尽的快乐,当纪空手用老到而激情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将吕雉的情欲挑动至高潮时,吕雉的玉腿在开合之间如一把剪刀轻轻地缠在了纪空手的腰腹之间。

    在不经意之间,当纪空手灼热的目光抬头而望时,正与吕雉那流光顾盼的眼神交汇,吕雉羞得脸上飞出两央火烧云,“唔——”了一声,抬起玉手,竟欲将纪空手的眼睛遮挡。

    “你既然已是我的人了,又何必如此羞涩,须知这是人伦之道,但凡男女,发乎于情,就无须止乎于礼,一切自然就好!”纪空手轻轻地推开她的柔荑,理直气壮道。

    “你道谁都像你这样厚脸皮!”吕雉白了他一眼道。

    纪空手嘻嘻一笑道:“我哪是什么厚脸皮,根本就是没脸皮,只要能拥佳人入怀,我还管它脸皮不脸皮!”

    吕雉伸入两根纤纤玉指,挡在他的嘴唇之上,柔声道:“在人家的心中,一直以为你纪大公子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你做起这种事来却是一个泼皮无赖!”

    纪空手轻咬了一下她的玉指,嘻嘻一笑道:“我本就是一个无赖,又何必去装作什么君子,在这个世道上,做君子实在太累,哪里有我做个无赖这么逍遥自在!”

    吕雉一脸肃然道:“你虽然口口声声自称自己是一个无赖,但在我的眼中,你远比君子可爱,因为你就算是一个无赖,也是一个有正义感的无赖,敢于担负起责任的无赖,像你这种无赖,比及这芸芸众生中的谦谦君子,已有云泥之别!”

    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凑过螓首,深深地在纪空手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美目中流露出一股近乎迷恋的深情,直到这时,纪空手才知道吕雉对自己的感情已是出自一片真心,更为美人那浓浓的爱意所迷醉。

    他不再犹豫,终于翻上佳人那柔滑的玉体,进入到那片他曾经开发的湿地……

    情热之中,吕雉突然感到纪空手那身下的巨物似有一丝疲软,正当她心中莫名之时,却听到一个如蚊蚋般的声音钻入自己的耳里:“上面有人正在偷听!”

    吕雉心中一惊,满带疑惑地静下心来,屏气倾听,果然在头顶之上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呼吸,这呼吸中带着一阵急促,显然偷听者已经动情。

    纪空手以束气凝声的方式道:“如果我们要想离开这地牢,现在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你只要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就不愁敌人不坠入我的圈套之中!”

    他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吕雉,吕雉依旧在低哼轻吟着,却已将纪空手的计划毫无遗漏地记在脑海之中。

    当一切激情归于沉寂之后,此时的吕雉整个娇躯近乎软瘫下来,只有那对混圆高挺的乳峰颤颤巍巍,随着呼吸在急骤地起伏,那张鲜红的小嘴不住张合,吐气如兰,那迷离的星眸如雨如丝,潮红的粉颊就像是熟透的樱桃,那般的撩人,那般的可爱。

    良久之后,吕雉才轻吐一口气道:“这真是要命啊!我觉得全身发软,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

    纪空手奇道:“这可不像是从听香榭阀主口中说出的话,你能位列于五阀之中,武功修为纵算不能惊世骇俗,也不至于如此不济!”

    吕雉轻叹道:“爱郎有所不知,我听香榭虽然以用毒闻名,但对于武功一道,也有其独特之处,这天外听香看似是一种毒药的名字,其实它是一种与问天楼的‘有容乃大’、入世阁的‘百无一忌’、知音亭的‘无妄咒’,以及流云斋的‘流云真气’并称为当世五大奇功,炼到极致处,就算是与绝世高手一战,也未必就落下风,然而,它最大的弊病就是惟有处子之身方可修炼,一旦被人破去处子元阴,那么不管你修炼到第几层,你都和常人无异!”

    纪空手惊道:“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我虽然功力未失,然而穴道受制,此时也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吕雉苦笑道:“也许我们只有照着吕翥的话去做,才能活命,因为我实在太了解她了,她是一个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女人!”

    纪空手道:“你的意思是说,只有交出‘附骨之蛆’的解毒方法,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吕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纪空手问道:“这‘附骨之蛆’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毒物,何以吕翥对它这般看重?”

    吕雉缓缓而道:“你可曾听说苗疆的‘蛊’,这种‘蛊’一旦种入人的体内,就如生根发芽一般难以消除,当种蛊者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驱动蛊虫,那么受蛊者就将生不如死,惟有任他摆布,还有一种更高明的种蛊方式,甚至可以操纵人的意识和思维!”

    “这岂不是很可怕?”纪空手悚然心惊道。

    吕雉淡淡而道:“而附骨之蛆就是类似于这种蛊,却又远比这种蛊可怕,当它进入到了人的体内之后,不仅可以操纵人的意识和思维,而且可以磨灭人的意志和尊严。只是培植这种附骨之蛆不仅艰难,而且煞费苦心,也难以有很高的成活率,所以在我们听香榭中,将它看得弥足珍贵,当年为了争霸天下,我曾经在江淮七帮每个首领身上都种下了这种毒物!”

    纪空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一夜我夜探小楼之时,吕雉就事先设好了一个杀局在等着我,原来竟是樊哙在暗中通风报信!”

    吕雉道:“我之所以在江淮七帮的头领身上种下附骨之蛆,是因为这江淮七帮中的高手虽然不多,但他们子弟遍及天下,混杂于三教九流之中,能量之大,绝非是你我可以想象的,刘邦当年能够以十万大军抢在项羽数十万大军之前进入关中,江淮七帮功不可没,一旦汉军东征,他们的作用自然就显现出来。”

    纪空手道:“怪不得吕翥要得到这附骨之蛆的解毒方法,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操纵江淮七帮,而江淮七帮又是汉军的根本,操纵了江淮七帮无疑就是操纵了数十万大汉军队!”

    “对!”吕雉道:“如果再把你炼制成可供她操纵的木偶,那么她就可以藏身幕后,去争霸天下!”

    “想不到她竟是一个如此富有野心的女人!”纪空手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那这么说来,我们岂非是别无选择了?”

    吕雉微微一笑,突然压低声音道:“也许我不交出这附骨之蛆的解毒方法,一样可以离开这地牢,你可知道这地牢是由谁来设计的吗?”

    纪空手的脸上带出一丝欣喜道:“难道是你?”

    “不错!正是小女子!”吕雉的鼻子皱了一皱,俏皮道。

    纪空手跳将起来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快点说出这逃生之法,呆在这地牢之中,早晚会把我憋死。”

    吕雉蜷曲着身子,倚在墙壁之上,缓缓而道:“这地牢的设计原理是根据阴阳五行而定,按照正常的排序,五行为金、木、水、火、土,而我所用的排序是土、火、水、木、金,这种排序的方式在阴阳家的眼中叫做‘倒五行’,而这个地牢就是按照倒五行的原理设计的,你只要测算出此时你所面对的方位,找出‘木’之所在,那么,我们就可以脱困而去!”

    纪空手听得头都大了,叫了起来:“这也未免太玄奥了,对于我这个无赖来说,哪里懂得这般高深的学问。”

    吕雉莞尔一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你不肯学罢了,你现在站起来,照着我说的话去做就行了。”

    纪空手站将起来,道:“那么就请阀主下令吧!”

    吕雉一掩小嘴,笑道:“你现在正对的方向乃是火之所在,左脚踏出,右脚微倾,向左划出一小段半弧,然后向前直走,触摸到石壁之时,那就是‘木’之所在!你只需要用常人所拥有的力量,猛然撞击,就可将它推出一条缝隙,缝隙之中有一个机括按扭,你只要按动它,就会出现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

    纪空手闻言之下,刚要踏步而前,陡听得头顶上一声娇叱,那天窗上方的一块石壁缓缓而动,一条人影如鬼魅般飘进地牢,正挡在纪空手的身前,透过地牢暗黑的光线,纪空手一眼就认出,来人正是吕翥。

    “我早就算定你们不会甘心受我要挟,所以我并未远去,又回转过来,若非如此,我也不能发现你们的伎俩。”吕翥冷然而道。

    纪空手脸色一变,惊道:“难道你真的不顾你和吕雉的姐妹之情,一定要将她赶尽杀绝吗?”

    吕翥冷哼一声道:“我的眼里已经没有姐妹,只有这个天下,谁要阻挡我夺取这个天下,谁就是我的敌人,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纪空手道:“这岂非太过无情,如此做人,真正是无趣之极,简直与猪狗无异!”

    吕翥的脸色陡然一沉,仿佛罩了一层严霜,道:“你敢骂我?”

    纪空手淡淡一笑道:“你既已算定我已是要死之人,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无非就是一死,难道我还会怕了你?”

    面对纪空手夷然不惧的言辞,吕翥气极而笑,缓缓地抬起手来,手在虚空之中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拍在纪空手头顶,但又突然停住。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找到刘邦的替身,一样可以去问鼎天下!”吕翥冷然道。

    纪空手显得十分的平静,感受着头顶上那手中发出的杀气,一脸无畏道:“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不过,不是今生,而是来世。”

    此话一出,纪空手的身形陡然起动,以电芒之势绕转至吕翥的身后,而与此同时,吕雉那曼妙的玉体也从地上弹射而起,两人一前一后,正好对吕翥形成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夹击之势。

    这足以让吕翥为之色变,倏然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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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实在是静!

    刹那之间,这地牢犹如鬼域,静得落针可闻!

    吕翥此时心中仿如翻起滔天巨浪,那种骇意,那种恐慌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她的眼睛仿佛看见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原本俏丽的脸上,早已扭曲变形,活似女鬼般恐怖!

    “你……你……”吕翥惊叫了一声,戛然停住,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静,惟有如此,她或许还可以挽回这局势。

    “我什么?”纪空手在她的背后“哧”地一笑道:“你应该把这句话说完,否则以我愚钝的思维是很难理解你话中的意思,不过,从你的表情来看,我知道你现在最想问的问题就是明明两个武功尽失的人,何以在眨眼之间便成了你强劲的敌人。”

    吕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是的!你的确很了解我,其实刚才真正应该和你共享床第之乐的人不应是她,而应该是我,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吕雉“啐”了她一口,满脸飞红。

    纪空手笑了起来道:“我其实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的确有那种动情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发情的公狗看见了一条发情的母狗一样,它甚至不需要任何感情的基础,随时可做,就像是在发泄心中的兽欲,不过,理智却告诉我,我是人,而不是真的一条公狗,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拥有与它相同的东西和本领,但我只与我所爱的人来共享这鱼水之欢,而不是像你这样的母狗!”

    吕翥没有回头,但她的声音之冷,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道:“骂得好!”

    “我绝不是骂你!”纪空手冷然而道:“我只是说出实话而已,你不仅是一条发情的母狗,而且是一条疯狂的母狗,你所做的一切,包括你的思想,无一不是十分的疯狂和危险,像你这样无情之人,你也许只有暴尸荒野一条下场!”

    吕翥的牙齿咬得“嘎嘎”直响,道:“你骂得的确痛快,我只恨自己刚才在小楼之中为什么不将你碎尸万断,将你的肉丢去喂狗!”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纪空手淡淡一笑道:“你只要不笨,就应该看出此时此刻你的处境!”

    “既然你这么自信,料定我必死,那么在我临死之前,我是否可以向你提出几个问题?”吕翥的脸上露出一丝沮丧之色,似乎接受了眼前的命运。

    “当然可以!”纪空手笑了笑道:“我始终觉得死本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如果让一个人糊里糊涂的死,那实在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情,我虽然是一个无赖,也会觉得于心不忍。”

    吕翥缓缓地平息了一下自己躁动的情绪,然后抬起头来,盯向吕雉道:“我第一个问题不是问你,而是问她!因为我很想知道一个因修炼‘天外听香’而被破去了处子之身,怎么还能保持武功不失?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除非是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还得问他,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吕雉的俏脸一红,缓缓地低下了头,看着吕翥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纪空手沉吟半晌,这才缓缓而道:“这也许就是天意,她的武功之所以能够不失,我想和我体内的某种异力有关,我至今也搞不清楚这股异力来自于何处,但正是这股异力,使我成就为一名高手,站在了当世江湖的最峰端。”

    吕翥半晌没有说话,似乎接受了纪空手的这种解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之后,道:“这么说来,你受了红粉佳人之毒、背上的几处大穴也被重手法点击,却能安然无恙,这也全拜你身上的这股异力所赐?”

    “不错!”纪空手淡淡而道:“这股异力与人体所修炼的真气有着实质性的不同,所以用对付常人所用的毒和点穴手法,只能对我起到暂时的效用,却不能持久,你真正的机会就只有在小楼之中!”

    吕翥的脸色变了一变,心中想必已是十分的懊悔,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纪空手身上会有这种异力,这莫非就是天意?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的,也无法用任何的理由来解释它的存在,正因如此,所以人们总是将它归之于天意,就仿佛在这天地之间,冥冥中有一双大手在左右着人的命运,这岂非正是人类的可悲之处。

    当吕翥缓缓地转过头来,用一种冰寒的眼芒射向纪空手时,纪空手的脸上依然是那么的平静,淡淡而道:“我只是一个无赖,自小生长于市井之中,我所关心的只是一日三餐的饥饱,四季的冷暖,对于天下是由男人统治,还是由女人来统治,这样沉重的话题其实并不是我所关心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能对得住这天下的百姓,谁坐这个天下都无可厚非!所以,你本没有错,你错就错在不择手段地去争霸天下,甚至连自己的胞妹也不放过,这般的无情和禽兽又有何异?”

    纪空手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冷冷而道:“当年在大王庄一役,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曾经在我的背上刺出了令我痛心的一剑,这一剑是谁刺出我都不会伤心,惟有是他才会让我铭记一生一世,因为我把他当作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甚至超过了相信我自己,像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背叛了我,那么他注定是我今生最大的一个敌人,不管他做出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再赢得我的原谅!”

    他的目光冷冷地望向吕翥道:“而你对吕雉所做出的事情和此人又有何异,所以,即使你是吕雉的胞姐,我也绝不会放过你,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值得我去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