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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记》第四章 日月蝶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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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浩穿梭在万条鞭影中,边打边叫道:“教主,我要看看你身上的‘日月蝴蝶印’,我可要得罪了.”说着人已踏着阮星霸的鞭头,向坐在正位的“柳天赐”欺过去,右手成爪向“柳天赐”的胸脯抓去,似要撕开“柳天赐”胸前的衣服,手法快如闪电,眼看手指已触到“柳天赐”的胸口.

    柳天赐含胸收腹,并拢五指,随意一点,这一点似是孩重用手指轻轻一戳,众人都看到他手指是缓缓伸出.

    突然,“嗵”的一声,吴浩高大的身躯竟轰然倒下,白素娟和上官红两人和七个魔头无不感到震惊,

    以前只听说柳天赐武功如何惊世骇俗,没想到达到如此这般境界,缓缓的一指竟将神勇无比的“白象堂”堂主点倒!

    而柳天赐感到更为吃惊,因为他看到“柳天赐”刚刚缓缓的一戳竟使用的是师父“黑魔”

    所使的“天魔”剑里的第六招“魔剑藏针”,只不过改指为剑使了一个“刺”的字诀,柳天赐知道这一招看似平淡,但能以看似无懈可击的招式中找到一个突破口,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出,实则为阴毒至极的一招,但以前并没听说师父“白佛”、“黑魔”收了什么弟子,以后在东赢山闭关修炼,更不可能收什么弟子,那眼前“柳天赐”这一招是谁教的呢?

    吴浩已被点中幽门穴,躺在地上用惊疑的目光看着“柳天赐”说:“你……你……”竟动弹不得.

    “柳天赐”还是白面红颊,显得中气不足地说道:“阮堂主,给我拿下.”阮星霸目露凶光走上前去,提起吴浩的肩,猛地用力想把吴浩的双臂卸下来,突然,一道白光一闪,吴浩的右臂给砍了下来,坐在左侧的“西天五杀”老四阴恻恻的荚道:“吴堂主,三年前你在西凤岭可是用你那只右臂砍了我的耳朵。”

    柳天赐一看,“一点喉”钱冷果然没耳,两颊光秃秃的,吴浩怒睁双目,钢须倒竖,断臂上血溅了一身,他不理会钱冷,叫道:“向大哥,兄弟吴浩跟随你出生入死,竟落得这般下场,我日月神教竟出这样的教主,真叫兄弟吴浩心寒啊!”

    “恶贼,找死!”阮星霸提起右掌向吴浩的天灵盖拍去,同时,一支竹筷缓缓地.哨无声息地击在阮星霸的合谷穴上,阮星霸觉得手动一软就坐在地上,人一怔,抓起钢鞭向绿鹗卷来,“哗”的一声竟将绿鹗面前的方桌打个粉碎,绿鹗身体斜飞,已冲到大厅的屋梁上,无影怪以一身绝顶的轻功登天幻影独步武林,人们只看到绿影飘上,阮星霸尽管鞭影霍霍,没有沾到绿鹗的半点衣角,还时不时被绿鹗抽了一掌,由得惊羞成怒,自己号称水帮第一大帮帮主,竟被年纪轻轻的绿鹗戏弄,不由将钢鞭舞得虎虎生风,在厅上追着绿衫的身影猛打,上窜下跳.柳天赐感到大惑不解,怎么武功那么高的“柳天赐”坐在虎皮交椅上无动于衷?

    绿鹗凭一身“登天幻影”轻功,身形在大厅飘忽不定,但由于功力不深,拍在阮星霸身上的掌力一拍即离,也没给阮星霸带来什么威胁.阮星霸随着绿影到处奔跑,一张富态脸上,不竟汗珠直冒,他就干脆不动站在当地,把一根钢鞭,使得密不透风来个以静制动,绿鹗明白阮星霸的用意,也坐在大厅的横梁上不动,看着阮星霸在拼命的舞着钢鞭,却不发什么“随形暗器”,笑吟吟地看着阮星霸像耍猴般.柳天赐在头脑中理出个头绪,想到:在整个事件的背后肯定有一个极为厉害、势力极大的人在操纵整个事件的发生、发展和结束,这个人先杀死向天鹏,然后又装扮成向天鹏,借刀杀人,在天香山庄杀戳群豪,激起武林公愤,使日月神教成为众矢之敌,然后看到自己武功太高,或者其它的什么目的,把自己推到日月神教教主的地位,而他自己却躲在一个暗处把自己隐蔽起来,操纵这一切,结果会是武林各派联合围攻日月神教,他就坐收渔人之利,不管自己怎样乔装改扮,这个躲在背后的人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这个人既然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变成替罪羊,那为什么又选出一个“柳天赐”,如果自己不放弃日月神教主之位,那么幕后操纵者就失算了,被选出来的“柳天赐”又是他的一枚新的棋子,照目前的形势看,自己已经钻入了他所设计的圈套,因为自己毕竟到“九龙寨”来了,既然来了,又怎能坐视不管呢?

    那这个幕后操纵者,是借我的手杀掉“柳天赐”,那我就多了黑道的敌人,如果借“柳天赐”杀掉我的话,那黑道魔头就会与日月神捆在一起,共同对付各门派的围攻,如果自己和“柳天赐”同时存在,那日月神教面临的是内哄和外敌,这个人是希望什么样的局面呢?

    柳天赐有一点敢肯定,这个阮星霸和“柳天赐”绝对与他看不见的幕后操纵者有关系,于是柳天赐向白素娟和上官红使了一个眼色,使了一招“地罡”剑的第五式“地狱擒魔”向“柳天赐”咽喉抓去,同时,白素娟上官红斜声一掠,两剑刺阮星霸的肩井穴.坐在虎皮交椅上的假天赐忽见一人双手抓来,如法炮制,手指并拢,缓缓刺出一招“魔剑藏针”刺向来敌手臂的少海穴,柳天赐赶紧回护,一招“天狗吃日”掌斩其左手,假天赐右手又缓缓刺出,竟是同一招“魔剑藏针”反复使用,柳天赐大奇,难道他只会使用这一招?

    见其手指戳来,用了一招克他的“地剑封喉”.这可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柳天赐”如果刺中柳天赐,那么他的咽喉就要被柳天赐手掌斩断.这套“天魔”和“地罡”剑是白佛和黑魔不知演练了多少遍,代表正义和邪恶最高的剑法,但互相克制,白佛的“地剑封喉”正是克黑魔的“魔剑藏针”这招,所以假天赐为求自保,只好硬生生地缩回来,柳天赐跟着一招“地动山摇”拍向他的百会穴.突然,“哗”的一声从大厅地下钻出一根根铁剑,像一道栅栏,挡在“柳天赐”面前,把柳天赐隔乒,跟着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柳天赐和绿鹗罩个严严实实,绿鹗是从屋顶的横梁被网带下来的.白素娟和上官红双剑齐出,本可一招得逞,上官红已悉数学了“不老重圣”的武功,本是江湖顶尖高手,突然大网罩住了意中人,顿时双双飞身想投身入网,柳天赐见自己不能冲出去,双掌一挥,卷起一阵罡风,把上官红和白素娟扫出五丈之外,网已把柳天喝和绿鹗捆住.“哈哈,想逃!”阮星霸挥着钢鞭,八步起蟾向白素娟和上官红的背影打击,同时西天五杀飞身跃起,五条人影挡住了大厅门口.几人之中,白素娟武功最弱,阮星霸一人用鞭影裹住了她,上官红虽然武功了得,但五大魔头围攻之厂,个个出手狠毒,不多时已险象环生.柳天赐被困在网中,越挣扎网束得越紧,见两个心爱的红颜知己已香汗淋漓,甚是着急.白素娟和上官红脸上淌下一条条稀泥,慢慢地露出女儿家的真面目.金童双煞正焦急地注视着网中的绿鹗不知这个小邪神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绿鹗呆在网中一直看着两个糟老头子,心中打着主意,忽然她见两个老头竟变成了两个少女,好奇心大起,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玉双煞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看,突然“咦”了一声,竟然也呆了.他俩看到了上官红!金玉双煞为了寻找上官红可吃尽了苦头。金玉双煞自从丽春院抓了上官红,上官红胡编乱造给他俩讲了前四部《夺魂心经》。上官红也是纯粹的胡编乱造,她以前在她爹上官雄的指示下读了不少的武功秘笈,加上记忆奇好,删枝剪叶,七拼八凑的讲给金玉双煞听,金玉双煞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武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依样练习,与往日的感觉不大一样,似乎武功长进了不少,更觉得《夺魂心经》不愧为天下第一的武学秘笈,博大精深,长期练下去,肯定武功天下第一,可惜只练到第四部,上官红就被天香山庄给抢去了.逃到破庙里,白佛和黑魔把绿鹗的黑虎带走,绿鹗武功肯定不及白佛和黑魔,只好迁怒于金玉双煞,非要金玉双煞赔她的黑虎。说来也对,这绿鹗硬是他俩的克星,神不知.鬼不觉得跟在他俩的后面,冷不防的使上“随形暗器”点了他俩的穴遣,然后,用手把玉煞的鲜花全撒落,脸上的粉用水冲去,拳打脚踢打金煞的驼背。“金玉双煞”本来就十分恩爱,彼此心痛不已,加上玉煞极爱漂亮,绿鹗把她弄得披头散发,如剜了她眼睛一样,可又打不过绿鹗,只好求饶,带着她到处找黑虎,后来“无影怪”重出江湖,四处查找女儿的下落,有好几次差点被“无影怪”抓到。绿鹗生怕被爹爹“无影怪”抓回去,就想到一个办法,她让玉煞用袋子装着自己,两人轮番背着自己满天下的跑,去找黑虎,她坐在袋子里拿着针抵着金煞或玉煞的后背。

    但“金童玉煞”念念不忘的还是《夺魂心经》,借找黑虎的名义四处追寻上官红,有好几次潜伏到天香山庄,但每次都被卓一凡等人赶出来,于是,两人就背着绿鹗在天香山庄附近转悠,等待时机。可上个月,天香山庄无端端地被一股大火烧了,有人说是白小姐自己烧的,有的说是那个武林高手烧的,还有的说是天火,总之上官红已经不在天香山庄,于是他们背着绿鹗逛到九江.

    就在九江码头,突然有一个青衣老者给了他俩一张请柬,约他俩到“九龙寨”共图大业,阮星霸平时与他俩素无来往,可一想到共图大业,颇感好奇,就背着绿鄂到了“九龙水寨”.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上官红!

    见上官红在“西天五杀”五人的围攻下,还不现什么败迹,心想:我丫头背地里肯定练了《夺魂心经》,不然武功不会如此了得,不由得一阵狂喜,真是天助我也,小邪神又被围在网中.上官红见心上人被围,不由得芳心大乱,突然听到一种极细的声音传到耳朵:“姐姐,用‘霹雷珠’,快走,我不要紧.”“轰”的一声巨响,大厅里顿时烟雾弥漫,上官红一拉白素娟的,子向外弹去,突然白素娟眼前一黑被装在袋中,“金玉双煞”收取袋口,飞奔而去,像抢到了一个宝物.

    “金玉双煞”见爆出一声巨响,他俩识得“霹雷珠”的厉害,爆炸之后,上宫红就会在烟雾中逃走,所以先下手为强,玉煞张开袋口向上官红头上罩去,谁知阮星霸正好一鞭横扫过来,上官红拉着白素娟的手一带,带到自己的右边,踩到阮星霸的鞭头,借势一跃,人已飞出了大厅。

    白素娟被莫名其妙地装在袋中,“金玉双煞”如获至宝,抬着袋子没命的奔跑……上官红身子已越过大栅栏,沿着江边飞掠而去,等发现“西天五杀”没有追来,停下脚步,才发觉白素娟不见了.

    上官红一个人踌躇而行,江风吹着她打了一个寒颤,蓦地,无边的寂寞袭上心头.她想到和柳天赐、白素娟三人说说笑笑那段快乐的时光,顷刻之间就不见了,柳天赐已占据了她的整颗心,仿佛一刻也离不开他,离开犹如有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她恨那张网没把自己也罩进去,只要和柳天赐在一起,不要说在网中,就是在地狱里,她也愿意.我一定要把弟弟救出来.上官红想转身回“九龙寨”走去,突然脚下一麻,“足三里”

    已被点中,人就跪了下来.“嘿嘿”从小船里走出朴易知和葛友奎,原本两人被柳天赐点了穴道,丢在船舱里,在里面闹了半天,两人的穴道就慢慢的被冲开,正准备出去,见上言红从“九龙寨”飞掠而出,吓了一跳,赶快躲在小船里,没想到上官红又走回来,两人就依葫芦画瓢,点了上官红的道.

    两人把上官红拖进了船舱,岸上的灯光倒映在江水中,泛出一道道白光,上官红看到朴易知和葛友奎的脸也是一明一暗地,两人仔细地端详着她.上官红穿着葛友奎的衣服,梳着他的发式,可脸;上满是汗水冲的污泥,隐约可见白皙的脸蛋,斑驳陆离。:

    “葛老弟,你看着,我去舀点水来.”朴易知和蔼可亲地说道。不一会儿,朴易知用瓦盆端进一盆水放在上官红的面前,慢慢细心地洗去她脸上的污泥,解开头发披在肩上,顿时显出一个艳丽无比的上官红,船舱生辉,朴易知端详着上官红说道:“葛老弟,你说这女娃美不美,你以前是不是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脸蛋?”

    葛友奎一想:这老头子怎么这般风流,老大不小,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说出这种话。嘴里却说:“朴大哥,我以前却是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连她一半美的女孩子都没见过,嘿嘿……朴大哥莫非……”说着,露出诡异的笑声.朴易知不在意葛友奎的阴腔滑调,接着说:

    “那

    葛老弟就看在我的薄面,不要跟这女孩计较了,就让我带走。”

    “既然朴大哥有如此雅兴,我怎会与她计较呢?我葛友奎对女人从不感兴趣,哪怕是天仙下凡,我祝朴大哥梅开二度.”说着发出阴晦的笑声.“葛老弟,你的情我领了。”说着夹着上官红沿着江边纵跃而去,消失在黑幕之中,葛友奎摇摇头觉得好笑: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葛友奎又感到奇怪,以前江湖上没听说“善面阎王”如此好色成性.上官红见朴易知满脸横肉,为自己洗脸,解头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心惊肉跳,心想:“我上官红这下可完了,宁可死,也不能让老头羞辱我.”可朴易知只是挟着他一路狂奔,倒没有对她有什么行动。

    淡月亮星,上官红看到一片无垠的湖水,深秋,草木枯黄,湖水白雾茫茫,湖边的枯枝上掉下的露水滴在湖中,荡起一圈圈涟漪。转过一片稻田,在两峰的峡谷中有一座茅舍,朴易知把上官红放在地上,用三轻轻地叩了几下扉门,叫道:“朴易知拜见师父:”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轻轻地说道:“我要你找的人找到吗?”朴易知笑容可掬地说道:

    “这次我给你带来一个,你肯定满意!徒儿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孩。”那轻脆的声音说道:“哦?带进来!”

    上官红大奇,心想:这朴易知年龄至少在五六十岁,人称“善面阎罗”,在江湖上还是响当当的角色,怎么有一个年轻的师父?要是姐姐在我身边,她肯定知道这女人的来历.朴易知拎着上官红推门而入,从门口泻出昏暗的灯光,上官红看到一间陈设极为简陋但收拾得极为干净的房子,在里屋摆着一张黑色的石桌,两个石椅,房子的东壁挂着一个带剑的女人像,那像画得太逼真了,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吸引上官红的是画像上的少女.少女的面颊白里透红,脖子颀长,最美的是那双眼睛,迷迷蒙蒙的,泛发着狐样的光芒,深不可测,鼻子看起来很生动,仿若会说话,只要轻轻一动,就像千呼万唤万语千言一般,天啊!天下竟有这样的美人,上官红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大美人,连她都感到惊羡的美人,可以想象画像中的人有多美!

    画像的两旁站着两个石头少女,手里拿着两柄短剑,互相指着对方,上官红虽然见过不少的剑法秘笈,但这种招式还是没见过,一阵凉风带着田野的气息从支撑的小木窗吹进来,靠窗边有一张长方形的石桌,一个少女模样的女人坐在窗前,上官红只能看到她的背影,那是一个身段姣好的优美的背影,她正出神的望着窗外,而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是大雪茫茫.少女微微的转过身,上官红惊呆了,这不就是画上的少女么,一模一样,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只是面前的少女脸上带着冷色,一种傲然物外的冷色.少女仔细地打量上官红,从上到下,眼光停留在上官红的脸上,像欣赏一件什么爱物珍宝,上官红从没被人这么仔细的看,不觉脸红起来.少女轻轻的启动嘴唇说道:“嗯,真的很美.”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凌空一弹,落入朴易知的手里,朴易知接过药丸,“咚咚咚”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几乎把额头叩出血来,少女瞧也没瞧他,说道:“好了,这件事办得我很满意,你去吧.”

    朴易知欣喜若狂,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