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肖越和彭冰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疑惑。
肖越说道:“这么说门主她……她还在美姬谷里?!”声音充满惊恐。
上官红点点头说道:“我还是在十月份才出美姬谷的。你们站起来吧!”
肖越脸上露出欣然之色,说道:“门主饶恕了我们?”
上官红惊疑道:“难道你们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肖越用手搔了搔他那倒三角形的脑袋,为难地说道:“这……这……”
上官红说道:“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不便就不必说了。”
肖越忙道:“不,虽然以前门主没传你门主之位,但既然你会‘美姬剑法’,也就是‘美姬剑法’的惟一传人,而且美姬剑又在你手里,我俩已认了你,过去的事不妨讲给你听……”
原来龙尊和美姬两人倾心相爱,可由于两人都是身负盖世神功,都心高气傲,后来美姬气走了龙尊后,龙尊再也没到“美姬谷”来,美姬也因此一直忧郁不乐。
后来龙尊为了印证是正压邪,还是邪压正,就教白侠和黑魔两个徒弟,把江湖搞得风云突变,虽然龙尊从未在江湖上露面,但他的名声由白侠和黑魔传得更是神玄。
美姬也出了几回美姬谷,但还是始终拉不下架子去会龙尊,却在江湖上留下了“毒牡丹”
的恶名。
为了胜过龙尊,美姬就抓了形状怪异的三兄弟,分别投以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功,然后叫他们三兄弟专门去和龙尊的白侠、黑魔作对。
“死亡门”三使者原本是犯了天条做性命买卖的江洋大盗,那天正被朝廷的禁卫军抓着,在汴京斩首示众,刚到午时,行刑者把刀问斩,就在钢刀离他们三个生死兄弟的脖子毫发之间,突然美姬从天而降,不知使了什么怪异的手法,三个行刑者像中了魔一样,全都倒卷钢刀自戕而死,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三兄弟只感到缚在身上的粗索立断,然后三人被一根长绳串成一串,腾空而起。
美姬用手提着绳子,带着三兄弟,在众目睽睽之下劫了法场,所以是美姬给了三兄弟第二次生命。
三兄弟亡命江湖,杀人越货,巧取豪夺如吃萝卜白菜,但惟一的就是将义字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因此惟美姬门主命是从,以“死亡门”三使者的身份在江湖上捕杀那些成名的高手,不管是黑道还是正道,提起“死亡门”无不谈虎色变。
美姬之所以成立“死亡门”,主要是想在影响力方面压过龙尊,其实这一目的她也达到了,“死亡门”的三使者成了江湖上死亡的代名词,影响远远超过了白侠和黑魔,可尽管三使者在江湖上无往不利,但使美姬失望的是龙尊就像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对这件事不闻不问,美姬希望以她这种极端的做法,将龙尊引到美姬谷里来,可没有!
于是,美姬就派三使者去将白侠和黑魔杀掉,看你龙尊还出不出面,并且规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失手,就自绝而死。
三使者领命而去,三人都知道这次行动将决定三人的生与死,他们的对像不是别人,而是武林至尊的两传人。
在蒙古大草原上,五人经过一番激斗,结果是两败俱伤,三人身负重伤,躺在草原上奄奄一息。
就在他们生命系于一线的时候,正碰到成吉思汗狩猎经过这里,于是三人就第二次被救,三人再也不敢回到美姬谷,于是就隐在大都效力于成吉思汗。
但是三人的心中还是有个疙瘩,碰到上官红就以为是门主派来追杀他们三人的,三人虽然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但“义”是他们惟一的金字招牌,所以他们决定以死谢罪。
上官红听完肖越的话,心潮起伏,原来江湖上许多血腥的杀戳,并非存在什么深仇大恨,而是一个执拗的念头所造成的。
爱之深,恨之切,美姬所做的一切都是太在乎龙尊的缘故,这在旁人的眼里是多么不可理喻—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可身处爱河的男女就因为太爱而毁了自己。
上官红知道三使者一方面是报恩的心理,另一方面肯定是美姬对他们大严厉,所以才使他们惧怕。
美姬和龙尊两个千古奇人,武功可以说空前绝后,但两人互不低头,互不让步,相互争斗了一百多年,结果却彼此抱恨,这又是何必呢?
上官红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其实门主并没有追究你们的意思,自你们走后,她感悟以自己杀孽太重,就自残双腿而忏悔,所以我想在心里面,她也就饶恕了你们,她也没叫我为她清理门户。”
肖越和彭冰剑一听大吃一惊,肖越神情激动地说道:“这不可能,门主爱自己的美貌胜过她的性命,怎么会自残呢?”
上官红明白对一个女人来说,美貌是自己的第二生命,美姬自残双腿是需要多么大的打击和勇气啊,心神触动,颇有些伤感地说道:
“事实的确如此,我想她会终老在美姬谷里,再也不想到这个令她伤心的世上来……”
顿了顿,上官红又道:“现在成吉思汗救了你们,你们要报恩,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但你们所选择的道路,加上你们原来就染指了中原武林许多人的血,中原武林再也不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你们好自为之吧。喏,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郡主,你们将她带回去吧!”
上官红用手指了指站在身后侧的聂宋琴,说完这些话,上官红蓦地觉得自己很累,一切都兴味索然,转身对柳天赐道:“天赐,我们走吧!”
突然聂宋琴冷笑一声说道:“上官红,你也大托大了,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说走就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是叛贼上官雄的女儿上官红,你们四人给我将她拿下!”
红发上人和哲丝克这才知道一直站在后面的就是郡主,哲丝克大惊,翁声道:“郡主,你怎么在这里?”
聂宋琴道:“就是被叛贼之女上官红抓到这里的。”
柳天赐大怒,狠声喝道:“你为何这般恩将仇恨,行事这般歹毒!”
聂宋琴一声娇笑道:“哟,差点忘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名震江湖的日月神教教主柳天赐,穿山甲和过江龙你俩不好抓你们的门主,抓柳教主这件大功就交给你们了!”
四大魔头都深知郡主年纪虽小,但却刁钻百出,诡计多端,在大都里是最爱作弄别人的,可这次似不是假话。“呼”的一声全都退后一步,没想到此刻站在眼前的两个人分量如此之重。
哲丝克双耳一耸迟疑道:“郡主,那柳天赐不是已死了吗?”
聂宋琴怒道:“放屁,他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什么时候死了!”
“锵!”的一声,哲丝克黄金禅杖一摆,直取上官红中部,只见他庞大的身躯就在半空,便如一只巨大的青鹤凌空扑击而下。
红发上人直抢而前,脚下一踬,忽然一个筋斗摔了出去,身法,隆异,已达极点,似是向前摔倒,一双赤红手掌已向上官红胸口拍去。
上官红身法曼妙无比,长剑左封右挡,长剑在哲丝克的方铲上一点,身子弹起,蓝光直下,直刺红发上人的头颅。
红发上人在地上一个打滚,狼狈万状地滚向上官红的身边,右手斜斜上拍,上官红只感到一股热浪向自己逼来,灼热无比,不敢靠近。
而一边的哲丝克舞动禅杖,直攻猛打,沉雷滚滚。
上官红怒极,使出浑身的解数,身影忽高忽低,飘忽不定,身前身后仿佛织起了弥天蓝网。
红发上人看似手忙足乱,就好像一个初学武功的莽汉,可不论情势如何凶险,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上官红凌厉的杀着。
上官红知道红发上人这种看上去颠三倒四的功夫,实则中藏奇奥变化,比正路功夫可要难得多,知道今日一斗已是凶险无比。
另一边柳天赐力敌肖越和彭冰剑也不轻松,肖越的哭丧棒夹着凄厉的哭声砸向他的左肩,柳天赐沉肩避开,运用龙尊神功,顿时将击来的劲力卸去。
肖越的红袍和彭冰剑的白袍鼓了起来,便似为疾风所充,彭冰剑的身子如一具僵尸直上直下,毫不弯回,弯剑挥动,在目光下如银蛇狂舞。
柳天赐长剑向前划开,一溜寒波,红光暴射,涵盖了彭冰剑全身上下十几处要穴。
彭冰剑身形一躬,变得又瘦又小,突然,复又身形暴长,手臂凭空长了二尺双爪,白骨森林,寒气逼人,闪电般的向柳天赐胸前探将过来。
柳天赐大惊,侧身向双爪削去,彭冰剑左掌猛翻,挥起五指向长剑上一弹,“铮”的一声,柳天赐顿感虎口微麻。
柳天赐微微一愣,这魔头的内力似在自己之下,就在这一怔之间,肖越尖声怪叫,突然往前一蹿,哭丧棒横扫柳天赐腰肋,与此同时,彭冰剑的弯剑寒光暴闪,直取中宫,两大盖世魔头联手,威不可挡。
柳天赐面临大敌,斗志倍增,将腰一拧,移形换位,避开两人的正面进攻,剑走偏锋,顿时满空红光耀眼,嗡嗡轻啸之声摄人魂魄。
“死亡门”的三兄弟虽然各自性格和所练武功不同,兵器也不一样,但他们同生死共患难,心息想通,临阵攻守,相辅相成,相得益彰,配合得妙到毫巅。
彭冰剑的弯剑挟风裹雷,只取外围,用剑气织成光网,将敌手裹住,而肖越却借着彭冰剑的掩护时而揉身欺近,猛砸猛扫。
在四大魔头二对一的攻击下,柳天赐和上官红都感到吃紧,已是凶险无比,就算是在点将台上,二人力斗群豪,也没感到如此吃力。
四大魔头都明白谁拿下两人都是奇功一件,所以都展开平生所学,招招抢攻,一丝不给两人以喘息还手的机会。
柳天赐和上官红被四大魔头逼到一块,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柳天赐手里的龙尊剑红光大盛,发出高吭的龙吟之声,上官红手里的美姬剑蓝光大炽,发出轻柔的凤鸣之声,两人心里意动,各自一声低啸,身法一变,身随剑走,剑随身活,手腕震处,龙吟凤鸣,如长空滚雷,轰然暴响,如大海飓风,呼啸而至,剑气纵横,灵蛇出洞,剑花闪烁,似星驰月走,滚石飞沙。
红蓝光交织在一起,此消彼长,彼消此长,煞是好看。
两人心息相通,浑然忘我,聂宋琴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连声喝彩。
“有情天魔”和“无情地罡”是龙尊的“龙尊剑法”和“美姬剑法”揉合在一起所创立的剑法,在柳天赐和上官红两个相爱的人使出来,更是珠联璧合、浑然天成。
四大魔头只感到面前陡然出现一堵铜墙铁壁,滴水不进,就算是想进攻,也是无隙可入,就像面对一个下棋高手,即使他不吃你一兵一卒,可你只要一出招,就会陷进他的天罗地网之中,招招受制,着着危机,最为可怕的是,为了救“将”你还得送子给别人吃,形势何等被动。
场上形势逆转,柳天赐和上官红大开大合,你攻我守,四大魔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就是招架也是身形狼狈,满地打滚。
不一会儿,四人汗如雨下,怪叫迭起,红发上人脸上赤红,摧动“赤焰掌”竭力抵挡,可对方却如一面墙,将热浪挡在中间,蝴蝶崖上几丈方圆,积雪迅速融化,雪水汩汩流淌。
这时柳天赐长剑左闪,右侧露出一个空档,彭冰剑心中大喜,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破绽,连忙移形换位,一剑刺向柳天赐的左肩,谁知弯剑刚刚递出,虎口穴一麻,“当”的一声,弯剑落地。
彭冰剑大骇,只见蓝光一闪,脖子一凉,彭冰剑只得身子一挺,平躺在空中。
危急中,彭冰剑使出“飘尸功”躲过这一剑,上官红也是一惊,没想到对方功力这般出神入化,直上直下,能将身体仰卧在空中。
哲丝克见机将禅杖兜头向柳天赐拍去,柳天赐将头一偏,上官红左侧长剑回削,“咔嚓”
一声,胳膊粗的禅杖竟被美姬剑拦中削断。
柳天赐一掌拍去,被削断的禅杖向哲丝克夹着劲风倒撞而去。
哲丝克大惊,连忙躬身用手里的半截禅杖去挑,挑是挑开,可谁知一股力道却透着手里的半截禅杖,当胸一撞,“砰”的一声,哲丝克坐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红发上人双唇一撮,一道蓝色的火箭向柳天赐劲射而来,这火箭能断铁熔金,柳天赐和上官红都见识过,哪敢马虎,可柳天赐身子前倾,一时半刻也避不开,那蓝色光箭来势极快,一个念头间就已到柳天赐面前。
可奇怪的是那火箭离柳天赐身体两寸之间,就自动熄灭,柳天赐心中一喜,这才想起在东赢山吃了化火神丹,能避水,避火,百毒不侵。
红发上人也是惊骇不已,这小于是瘸子屁眼——邪门了,就算是神仙鬼怪,三头六臂,也是怕火的。
就在这一怔之间,火箭变粗,蓝光变红,柳天赐食指一屈,“嗤”的一声,随形剑气射出,红发上人的内力比起柳天赐的龙尊内力来说还是差了一截,加上心神一滞,真气外泄,那火箭被随形剑气逼着倒卷,“腾”的一下,红发上人的红袍着火。
红发上人再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贴地一滚,幸好地下都是雪水,身上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四大魔头有作战能力的只剩下“过江龙”肖越,上官红长剑斜削,谁知肖越不抵不挡如泥雕木塑一般,垂手而立,闭目待毙。
上官红连忙收剑,“哗”的一声,将肖越的“龙袍”划了一道长口,冷冷地问道:“怎么不还手?”
肖越仿佛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七魂出窍,定定地望着上官红,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上官红这一剑如果不缩回,肖越就会被开肠破肚,而上官红收发自如,只在肖越胸前拉了一道长口,丝毫不伤及皮肤,运剑之巧的确是妙到毫巅。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喝彩从崖边传来,道:“好,好剑法,哈哈……”
在场的七人大惊,环目四顾,崖边竟是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四大魔头、柳天赐、上官红六人生死相斗,竭尽所能,只有聂宋琴是个闲人,可她也被柳天赐和上官红双剑合璧的精彩表演吸引得如痴如醉,所以这伙人什么时候上的蝴蝶崖,七人中竟没一个人觉察到。
这伙人将七人围在中间,上官红向那发话的人望去,人突然整个呆住了,霎时间泪如泉涌,长剑落地,定定地站在那里,嘴里小声喃喃道:“爹爹!”
柳天赐向那人一看,差点笑了出来,只见喝彩的人头戴皇冠,黄冠上用金线绣了四个大字“武林皇帝”,穿着皇袍,腰间系着一根玉带,身侧各站着两名僵尸般的人物,脸上毫无表情,身穿黑衣,黑衣上写着“侍卫”两个大字,活脱脱的像书上所说之皇帝的模样。
那人打量了上官红一眼,也是全身一震,颤声道:“红儿……你真是红儿?”
上官红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爹爹,我是红儿!”
柳天赐一下子也是呆了,想不到这个怪模怪样的“武林皇帝”就是自己的岳父上官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雄说道:“红儿,这么多时日苦了你!”说着眼眶也湿润了。
柳天赐听上官红讲她与父亲的往事,上官雄一向疼爱上官红,就因为上官红误入密室才使上官红离家出走,但到底还是天下父母心,只在当时气头上而已,柳天赐不由也是感动起来。
上官红摇摇头,只任泪珠儿滚滚而下。
上官雄接着说道:“红儿,爹爹对不起你,事后你娘都给我讲了,我派人到处找你,可没你的消息,没想到你离开为父这几个月来,武功大进,真是虎父无犬子,哈哈,为父很高兴,不过,现在好了,我们父女可以团聚了。红儿,你恨爹爹吗?”
上官红摇摇头,说道:“爹爹,女儿怎会恨你呢?我知道你也是有苦衷的,以前我不了解你,现在我为有你而感到骄傲!爹,娘可好?”
上官雄神色微变,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娘命苦,自你走后,饭之无味,寝之不安,由思你过度,在几月前就已……”
上官红忍不住大哭一声,道:“娘!……”
上官雄道:“红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只要记住你娘一片爱你之心就可以了,来,过来,让爹爹看看你!”
上官红站着没动,迟疑道:“爹爹,红儿有一个请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红儿?”
上官雄“哦”了一声,说道:“你说来听听!”
上官红道:“我……我……我离开爹爹这些时日,已和天赐私订终身,而没告之爹爹,爹爹你不会怪罪红儿吧?”
“哈哈……”上官雄仰天大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是红儿看中的,做爹的难道会是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俗套之人!”
说着,目光一扫站在上官红身侧的柳天赐说道:“再说柳少侠一表人才,英雄少年,武功盖世,红儿,你有眼光,爹爹怎会怪罪你呢?等爹爹将今晚之事办完,你和柳少侠和我回去,我将发出武林帖,遍邀天下各门各派为你们举办最大的完婚大宴,哈哈……”
上官红心头大喜,想不到自己苦尽甘来,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高兴地说道:
“天赐……还不过来叫爹!”
柳天赐看到上官雄的眼光一扫自己,身子一愣,这眼光里精光暴射,太熟悉了,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上官雄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转而哈哈大笑道:“哈哈,看看,我女儿就是这般心急,等你们完婚那一日再叫也不迟嘛!”
上官红羞得俊脸绯红,这时天刚黎明,一股幸福而甜蜜的暖流,让上官红感觉到像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扭头说道:“爹爹,你又说红儿!’上官雄哈哈一笑道:“好啦,好啦,爹爹再不说了!”
一瞬间,父女俩一下子变得毫无隔阂,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
上官红一看到父亲,沉浸在喜悦之中,想当年父亲倒戈成言思汗,宋人都大骂父亲是元狗、鞑子,现在父亲被中原武林推为武林盟主,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几个月不见,父亲更见英姿伟岸,聂气勃发。可就是父亲现在这身打扮,明明一个武林盟主,却穿着武林皇帝的装束,上官红隐隐感到一丝别扭,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又不好说出来。
柳天赐一直在思索着刚才的眼光,那个触动他心灵深处的眼光,心中疑云密布,始终觉得怪怪的,这念头越来越强烈,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上官雄一眼,上官雄的目光看着天际,似乎在沉思……
《龙腾记》卷五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