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3
楚天舒道:“飞天神龙失踪已经三年,难道徐大侠只告诉你一个人?否则江湖上有那么多人和飞天神龙作对,怎的消息不会传出去?”
申公达掀须笑道:“你说得不错。徐大侠就只告诉我一个人,他说申大哥,咱们哥儿俩的交情不比寻常,我说给你听无妨,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
楚天舒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申大哥,这句话你刚才也似乎和我说过。”
申公达的面皮居然不红,说道:“老弟,咱们哥儿俩的交情可也是非比寻常呀!所以徐大侠吩咐我不要说的那句话,我也告诉你了。”
楚天舒忍住笑道:“多谢,多谢你老哥看得起我。那飞天神龙是男是女,是肥是瘦?”
申公达道:“当然是男的了,女的怎会有那样大本事?身型嘛,这个,这个徐大侠倒没提起,不过,推想该当是个比较瘦的,胖子不可能有他那么好轻功。”
楚天舒再道:“那么他是老是少了,这个徐大侠总不至于漏掉不说吧?”
申公达道:“说了,说了。是个年约五十开外的还不能算是太老的人。”他想,还是说得年纪较轻,那就似乎不合飞天神龙的“身份”了,年轻人岂能打败那许多成名人物。
楚天舒道:“飞天神龙用的是什么武功?”
申公达道:“啊,神奇之极,他会绵掌击石如粉的功夫,能用摘叶飞花当作暗器的工夫,还会一指禅功,呀,太多,太多了。徐大侠虽然一一告诉我,我也记不了那么多……”
楚天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申公达正自说得口沫横飞,给他大笑打断,不禁微有愠色,瞪他一眼,说道:“你笑什么?”
楚天舒道:“你为什么不说他们比武的时候,你也在场,那不是更可以说得活龙活现?”
申公达气得双眼翻白,说道:“你以为我是胡吹吗?”
楚天舒道:“不敢,不敢,我见你说得如此精采,和你开开玩笑而已。你说故事的本领,我一向是佩服的。”
申公达白他一眼,说道:“唉,你这个人就是有这点毛病,名士派头,玩世不恭,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也不管是对什么人,总喜欢开开玩笑。”
楚天舒道:“没办法,这叫做江山易改,品性难移。请你老舒包涵包涵。”
申公达道:“你心里一定还有点怀疑,为什么徐大侠只肯告诉我?徐大侠交游满天下,够得上资格和他称兄道弟的也不只我一个人。”
楚天舒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和他的交情不比寻常啊!虽然他的好朋友很多,但那些人和他的交情都比不上你,你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申公达眉开眼笑,说道:“不错,徐大侠是把我当作最可靠的朋友才告诉我的。但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却是为了另外两个原因,第一、他这个人最怜才,飞天神龙虽然败在他的手里,武功也是十分难得的了。他为了爱惜飞天神龙的武功,所以只是逼他退出江湖,并没取他性命。但这样处事,要是他说给别人知道,别人一定会怪责他太过宽大的。第二、他为人又最谦虚,故此不愿意让人家知道,他为了武林立了这样大的功劳。”
楚天舒道:“如此说来,这位徐大侠可真是十全十美,可佩可敬了。不过,恕我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我对这位徐大侠,可没多大兴趣!”
申公达一愕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楚天舒道:“我对他的新娘子有兴趣!”
申公达怔了一怔道:“你对他的新娘子有兴趣,这是什么意思?”
楚天舒笑道:“你别心邪,我听说新娘子是洛阳城内第一美人,我是凡夫俗子,对美人的兴趣当然比大侠更浓。不过,所谓‘兴趣’,只是想知道多一点关于美人的事情而已,你莫想歪了。”
申公达笑道:“我是不会心邪的,只怕你想歪了。你不想歪就好。不错,新娘子确是罕见的美人,她姓姜,芳名雪君,名副其实,艳如桃李,凛若冰霜。佳人侠士,她和徐大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楚天舒道:“这位姜小姐是那家名媛?”
申公达道:“俗话说,英雄莫问出处,依我看美人也是一样。女孩儿只要长得漂亮,就不难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位姜小姐的身世倒并不怎样辉煌。”
楚天舒道:“她的爹爹是干什么的?”
申公达道:“说起来倒也算得是武林中人。”
楚天舒道:“倒也算得,这是什么意思?”
由公达道:“她的父亲叫姜远庸,在洛阳城内开个小小的武馆,这位姜师傅大概只会几手三脚猫功夫,因此门徒经常也只是小猫三只四只。有人说要不是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恐怕连一个门徒都没有呢!”
楚天舒心头一跳,暗自想道:“那位朋友的消息果然不假,姜远庸原来是躲在洛阳城里装作一个混饭吃的平庸武师。但不知关于他的另一个消息是真是假?”于是连忙说道:“这位姜师傅,我倒很想和他见面,我想你必与他相熟,待会儿他来了,请你替我引见引见。”
申公达笑道:“你要见他,只怕还要待几十年。”
楚天舒道:“为什么?”
申公达道:“你今年还未到三十岁吧,我是盼你长命百岁的。那就要再过七十年才能见着他了。”
楚天舒吃一惊道:“姜远庸死了?几时死的?”惋惜之情,不觉现于辞色。
申公达有点奇怪,说道:“姜远庸虽然有个漂亮的女儿,本人却是个无名小卒。怎的你这样关心他,你认识他的吗?”
楚天舒道:“我知道有这个人,说不上是朋友。”
申公达道:“何以你会知道像他这样的名不见经传之辈?”心想:“若是为了姜雪君有名的缘故,他却是刚刚才知道姜远庸是姜雪君的父亲的。”
楚天舒道:“我也记不清楚是那位朋友和我提及此人的了。你也知道的,我的朋友和你的朋友并不一样,你结交的都是名人,我结交的十九是无名小卒。”
申公达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又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