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一七四
左少白道:“在下心中怀疑的也就是在此了,如是家父全然不知内情,亦似是有些说不过去,如是他知道内情,又为何不肯告诉在下呢?”
范雪君道:“此事已成过去了,现在也无法使左老前辈还魂重生,问个明白,必得咱们凭借智慧,自行追查了。”
左少白道:“姑娘说的不错,在下心中还有一桩不明之事,请教姑娘。”
范雪君道:“盟主有事,但请吩咐,这请教二字,叫属下如何敢当?”
左少白道:“在下在姑娘那茅舍中时,强敌亦曾说过,要在下去见家母的事,如今姑娘又从在下骨骼之上,断定家母尚在人世,这就叫在下惶惶难安了。”
范雪君道:“有这等事?”
左少白道:“不错。”当下把那段经过之情,很仔细说了一遍。
范雪君道:“这确实有些奇怪了?”
左少白道:“姑娘未提之前,在下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未予置信。”
范雪君道:“此刻呢?”
左少白道:“姑娘提出此事之后,在下有些半信半疑了。”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盟主,属下有几句话,请问盟主。”
左少白道:“姑娘请讲。”
范雪君道:“最好是我问一句你答复一句。”
左少白道:“好吧!姑娘只管问就是。”
范雪君道:“盟主幼小之时,可曾见过母亲之面么?”
左少白道:“自然见过了。”
范雪君道:“你可能决定了,那人确是你的生身母亲么?”
§第三十七章 千里追踪
左少白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在下记事之后,就和母亲相处一起,难道还会有错么?”
范雪君道:“贱妾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令堂待你如何?”
左少白道:“就记忆所及,待我很好。”
范雪君道:“她可有什么奇怪之处么?”
左少白凝目思索了一阵,道:“家母似是很少说话。”
范雪君道:“令尊和令堂相处很好么?”
左少白道:“逃亡八年,二老从未有过一句争吵。”
范雪君道:“盟主和令堂相处最后的一年时光,盟主贵庚许多?”
左少白道:“一十五岁。”
范雪君道:“那是已经懂事了。”
左少白道:“姑娘要问什么?”
范雪君道:“那时,你们一家人都在逃亡之中,只怕是无暇顾及到细微的细节,问了你也是白问。”
左少白道:“在下只要有所记忆,答复姑娘就是。”
范雪君道:“你可曾留意令尊和令堂之间,商量过逃亡的事么?”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就在下记忆所及,有过几次。”
范雪君脸上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显然,左少白的答复,大大的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左少白长长叹息一声,道:“范姑娘,有什么不对么?”
范雪君道:“令尊和令堂研商那逃亡之事,盟主可曾在场么?”
左少白道:“在下和兄长姐姐,全都在场。”
范雪君那肃穆的脸上,泛起出一缕笑意,道:“这就是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盟主记忆之中,令尊和令堂,可曾单独商量过逃亡之事呢?”
左少白道:“这个,在下就记不清楚了。”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贱妾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出之后,还望盟主不要见怪。”
左少白道:“你说吧!就是说错了,也不要紧。”
范雪君道:“贱妾怀疑……”突然住口不语。
左少白道:“怀疑什么?”
范雪君道:“兹事体大,容贱妾仔细想上一想,明日再答复盟主如何?”
左少白若有所悟一般,也不再追问下去。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白鹤门的恩怨,看上去虽然十分单纯,但实则十分复杂,单凭想象,只怕是很难找出原因,只有逐步求证了。”
万良接口说道:“姑娘不是要转授黄、高两位兄弟的武功么?”
范雪君道:“不错!两位请到前面来吧!”
黄荣、高光齐齐走了过去,道:“恭请姑娘赐教。”
范雪君道:“两位使用的兵刃不同,势难同习一种武功,贱妾先传两位一套拳法,然后再个别传授两位兵刃上的武功。”
黄荣道:“好!我等悉依姑娘吩咐。”
范雪君低声说道:“我先传两位口诀,然后再传授两位的实用法门,两位记熟之后,再自行练习,能够学得几分火候,那要看你们自己的悟性了。”
左少白轻轻一拉万良,道:“咱们在茅舍之中,只怕有碍两人习练武功。”当先退了出去。
万良紧随在左少白的身后,出了茅舍。两人都已得那范雪君传授了出入六甲奇阵之法,缓步向阵外行去。
万良随行在左少白的身后,低声说道:“这区区一座竹阵,能够抵挡强敌,在下实是心中难信,但见此阵中杀机隐起的情势,又似有点邪门,盟主对此有何高见?”
左少白道:“在下亦曾听得恩师讲过,八卦、九宫、五行奇术,确有人所难测的变化,不过,范姑娘摆这六甲奇阵,倒是未曾听人说过。”
两人边行边说,不知不觉间,转出阵外。但闻弓弦声响,嗤嗤两支长箭,直对两人射了过来。左少白拔剑奇快,右手一招,长剑出鞘,白芒一闪,两支长箭,尽为击落。抬头看去,只见十二个全身黑衣,脸蒙黑纱的大汉,并肩站在一丈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