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魔令》三二六
江晓峰回顾了蓝家凤一眼,道:“咱们要说些什么话?”
蓝家凤道:“也没有一定的规定,咱们各自把心中的话说出就是。”
江晓峰道:“好,在下先说。”
蓝家凤道:“我先说。”
江晓峰道:“好,在下洗耳恭听。”
蓝家凤微微一笑,道:“小女子蓝家凤,愿以终身相许江郎,从此之后,视其为夫,对神立誓,以明心迹。如是情天多变,难为江郎之妻,当以死守节、愿作一烈妇。”
江晓峰听她言语之间,多为不祥,心中破感奇怪,缓缓说道:“凤姑娘,你……”蓝家凤接道:“我说的心中之话,难道你还听不明白么?”
江晓峰道:“我不明白,但今日是咱俩定婚佳期,你怎么会说出这许多不祥之言?”
蓝家凤叹道:“由来情天多变化,殊难知道以后的事。”
江晓峰茫然地一点头,道:“姑娘说的是。”望着小庙,接道:“在下江晓峰,愿娶蓝家凤姑娘为妻,终身相守,矢志不移。如是口不应心,天诛……”
蓝家凤急急接道:“住口!”伸手拉起了江晓峰接道:“江郎,你认我为妻就是,为什么要立此重誓!”
江晓峰道:“姑娘今日之举,在下受宠若惊,立下重誓,只不过聊表敬慕之心……”语声一顿,“再说你为我愿作烈妇。我岂能不表明心迹?”
蓝家凤笑一笑,道:“咱们两人有些不同。”
江晓峰道:“那里不同?”
蓝家凤道:“你是男人,男人家可以娶三妻四妾,用不着和我们女人一样,要为男人守节,只要我死了之后,你能以怀念亡妻之情,凭吊我一番,我就心满意足了。”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你这话是何用心?”
蓝家凤笑一笑,道:“咱们刚刚订下婚约,难道就吵架不成,别谈这些事了。快回去吧!也许王修早已回来了。”
江晓峰一皱眉头;道:“你似是有着很多心事未告诉我。”
蓝家凤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道:“江湖多变,生死难料,我劝江郎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拆,莫特花落空折枝。”
江晓峰楞了一楞,欲言又止。
蓝家凤久久不闻江晓峰答话,心中暗道:我这等胡言乱语,他心中一定怪我轻浮,唉!但他那里知道我心中的痛苦呢?
偷眼看去,只见江晓峰神色凝重,如有所思,不禁心头一震,缓缓说道:“江郎,你可是有些后悔了?”
江晓峰嗯了一声,道:“后悔什么?”
蓝家凤道:“后悔和我订了亲,是么?”
江晓峰道:“没有的事,你不要乱猜。”
蓝家凤轻轻叹息一声,道:“江郎,你可是觉得我太轻浮么?”
江晓峰道:“那倒不是,不过在下觉着姑娘有了很多转变。”
蓝家凤道:“转变的很轻浮?……”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江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逼你和我订下婚约么?”
江晓峰道:“不是你逼我,而是在下愿意。”
蓝家凤道:“不管你是心中愿意,或是我逼你就范也好,反正,我们已经订了亲,从此之后,我是你们江家的人了。”黯然叹息一声,接道:“你现在就要留心,物色一个小妾。”
江晓峰吃了一惊,接道:“你说什么?”
蓝家凤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昔年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留下千古美名。我不要让娥皇专美于前,所以,我才要你讨下三妻四妾。”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你这是……”蓝家凤嫣然一笑,接道:“我说的都是由衷之言,你不用担心我是故意的试探。”
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道:“古往今来,从无作妻子的劝夫纳妾之理。”
蓝家凤道:“这就是我和别人不同之处,我要作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贤妻。”
江晓峰哑然一笑,道:“作一个贤淑妻子的条件很多,为什么一定劝夫纳妾?”
蓝家凤道:“这一关在女人的心目中最难勘破,所以,我要先固其本……”凄然一笑,接道:“再说,我纵有退出武林纷争之心,洗手作羹汤,只怕也没有这个时间了。”
江晓峰笑道:“来日方长,有个十二金钗助你,咱们已掌握江湖大局的胜算,扑灭了蓝天义,姑娘必是武林中最受崇敬的人。”
蓝家凤道:“蓝天义恨我入骨,也许我会在这一场惨烈的搏斗中战死,趁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何不对我亲近一些。”
江晓峰道:“你绝不会死,我知道那十二金钗的武功,蓝天义武功再高,也难是十二金钗之敌,只要你小心一些,必可安渡此关。”
蓝家凤道:“我知道,蓝天义授首之日,也是我毙命之时,我已是你的妻子,难道你要我背一个江夫人的空名衔,埋骨泉下?”
江晓峰沉吟了一阵,道:“真有那么一天,剩我一个人,活在世上,也是无味的很,我会追随你于九泉之下。”
蓝家凤听得又是气怒,又是感动,摇摇头,道:“胡涂的江郎啊!”
放开脚步,向前奔去,她多方示意,江晓峰就是听不明白真实的内情,又不便直接说出,只得忍下不再多言。蓝家凤一口气跑回原地,王修已然早在等候。
江晓峰不知蓝家凤何以会突然生了气放腿而奔,只好在后面追赶。
追上了蓝家凤,正待开口询问,王修却抢先道:“姑娘,江少侠,准备几时动身?”
蓝家凤道:“老前辈有什么消息么?”
王修道:“在下和两位分手之后,就得到数处回报消息,有几桩使人伤疼,但也有好消息。”
蓝家凤道:“先说难过的吧!”
王修道:“松兰双剑,为了保护少林寺的基业,挺身而战,和蓝天义决斗了四个时辰之后,重伤在蓝天义的剑下……”江晓峰心头一震,接道:“两位前辈连手剑势,仍无法胜过蓝天义么?”
王修道:“是的,两人连手剑势,仍无法胜过那蓝天义,不过缠斗千招之后,才伤在蓝天义的剑下。”
蓝家凤神情凝重,思索了片刻,道:“老前辈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王修道:“唉!少林寺在天道教数番抢攻之下,精锐非死即伤,虽然凭仗罗汉阵挡住了蓝天义,未攻进少林寺中,实已元气大损。日前,蓝天义又役使属下,猛攻少林寺,希望一举间,能把少林寺拿下来,少林寺在精锐大伤之下,无法拦阻天道教凌厉的攻势,多处防守之区,已为天道教所攻破,少林方丈,亲率其余高僧,阻挡蓝天义所率的高手,无暇求援,眼看少林就要遭受破寺之危,松兰双剑,突然出面,两柄剑犹如出柙猛虎,力挽狂澜,天道教中的精锐,伤于剑下者八十余人,总算保住了少林寺基业未损……”长长叹一口气,道:“自然,这件事,惹起了蓝天义极大的怒火,指名挑战松兰双剑。”
江晓峰叹道:“两位老前辈如是置诸不理,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