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千幻录》237
钟变但觉义无反顾,朗声道:‘调位老前辈既然不管楼上发生之事,在下等虽不自量力,也非得冒险得罪不可。”
血掌尤锋哼一声,理也不理他,却问乾坤手上官民道:“刚才老哥哥可听到妇人呼救之声,楼上不是明风箭张镜山居住么?”
乾坤手上官民点点头,两道雪白眉毛微皱一下,眼光一闪,正好瞧见旁边一个汉子,一拐一拐地退回楼中。
不觉沉吟一下。
他所考虑的乃是这三人虽然年轻,却都不是唐手,自己虽有把握能胜,但可不是容易之事。
以自己兄弟的威名岁,纵使赢了,也落个胜之不武的话柄,何况赢得并不容易。
这一点他非认真考虑不可。
其次,他也听到楼上女人叫声。
这阴风箭张镇山昔年名震黑道,他的师父与乾坤手上官民乃是好友。
这次阴风箭张镜山忽然携眷来投,乾坤手上官民知他武功甚佳,而且诡滑机智,便拨三楼当中的房间给他两口子居住。
后来才发觉阴风箭张镜山和他的美丽妻子,其间有点古怪。
他当然能忖想得出阴风箭张镇山定是以不正当手段夺得的娇妻,但以他这种人当然不会将一个好人的冤屈放在心上,甚至猜想阻风箭张锐山乃是求庇护而来。
然而现在可不能不考虑了,假定明风箭张镇山的妻子和这三人有关连,则上官民他可不能不先知悉内情,站稳自己的脚步,方可作种种决定。
他极快便作了个决定,不悦地瞅那一拐一拐而退的人一眼。
那人正是早先吃钟荃以三成力量拍了一下而掉在尘埃的人。
决然道:“不管怎样,先查看刚才的叫声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行决定。”
钟荃满腔怒火立刻消失,恭敬之容自然流露,大声地道了一句谢。
上官民大声吩咐道:“你上去瞧瞧。”
却是对那一拐一拐的人说。
那人嗷然应了一声,连忙忍疼快走进楼上。
忽然一人冲出来,大声叫道:“启禀两位老前辈,山庄那边有急讯……”
这人正是满面于思的阳风箭张镜山。
潘自达一见此人,忽觉一股无名之火,直烧上心头,怒骂一声用剑指着阴风箭张镜山。
乾坤手上官民却沉声道:“你慌什么,信呢?”
血掌尤锋却瞪着潘自达,那意思是倘若他一有动作,便立刻出手。
钟荃伸臂一栏道:“潘兄你干什么,人家不是派人去查么?”
潘自达尖声叫道:“不行,这家伙我瞧见便生气。”
阴风箭张镇山目光锐利一扫,反唇相讥道:“尊容也不见得高明啊。”
奇怪的是血掌尤锋竟然没有拦阻。
原来乾坤手上官民一看完那张小纸条,那是由信鸽带来的急讯。立刻给尤锋阅看,两个曾经身历大风大浪的一代名手,这时面上都变了颜色,默默无语地对望着。
潘自达一冲过去,钟荃觉得不对,立刻也飞纵过去,打算拉住潘自达。
阴风箭张镜山一见两人齐齐扑来,他因是早就瞧过这两人的武功,那是当他们大闹相府,双战毒书生顾陵时见过。
而刚才他也瞧见两人的身手。竟不逊于上富民和尤锋二老,若是以一敌一,他还不致立刻怎样,可是两人同上之时,他可真个吃不消。
当下疾然横跃大半丈,身形一动之际,已经将他那名传武林的阴风箭准备停当。
那呆呆的两老忽然同时怒哼,血掌尤锋恨声道:“除了毒书生顾陵之外,便是华山、峨嵋的人,老哥哥你瞧着办吧,我尤某今日非大开杀戒不可。”
这边三人之中,倒有两人听个清楚,邓小龙矍然问道:“老前辈说的什么华山。峨嵋?
毒书生顾陵又怎样?”
血掌尤锋面寒如水,冷森森一哼,发觉两人已经失踪,回头一瞥,只见潘自达仗剑直冲入楼中。
正想动身追赶,上官民却一按他臂膀,道:“且由得他去,他是海南剑派的。”
钟荃不管那站在半文外的阴风箭张镜山,也自愣然回顾。
血掌尤锋冷冷道:“好小辈,居然横行到我们诸兄弟头上,我且问你,华山可有女弟子?”
这一问实在多余,华山根本全部是女的,江湖哪有不知。
血掌尤锋果然不等他回答,继续道:“还有个峨嵋的少女,带着那杀死雪山豺人的大汉,到我隐贤山庄闹,哼,好大的胆子,居然勾来毒书生顾陵将山在烧为平地,你且听着,我血掌尤锋不符峨嵋、华山打个翻身,再不姓尤。”
邓小龙当然不知那纸卷写明尤锋最疼爱的孙子尤东霖及上官瑜同在祸劫之列,是以这般愤怒。
当下心中听到薛恨儿芳踪出现而稍放,同时也极为紧张,试想血掌尤锋已是近百岁高龄之人,功力何等湛深,只怕华山、峨嵋两派俱都无力树此强敌。
钟荃在后面大声搭腔问道:“老前辈刚才是说有个峨嵋的姑娘么?”
声音中尽是惊喜之情,邓小龙不由心中叫声糟。
果然两老同时回头瞪着他,乾坤手上官民冷冷道:“这厮也不可放过。”
血掌尤锋嘿一声,忽然直扑邓小龙,一双血掌带着悠悠风声,撞击而出,声势猛烈惊人。
邓小龙一见人家使出拼命的真功夫,威势如排山倒海,不敢硬接,修然剑光一闪,使出‘格寒乍展”之式,剑尖直划对方助下。
尤锋血光映显的手掌幕然分出一只,硬攫敌剑,一掌原式不变,疾撞过来。
邓小龙这一招“春寒乍展”原是假招,本来乃是华山六合剑法中的绝妙招数,称为‘少阳再引’,脚法大有不同,似止实进。
可是敌人这一硬握猛撞,什么招数都变不出来,赶快撤剑化为“长虹飞渡”,脚下出人意料之外地一倒一冲。
居然打敌人如山掌力旁边闪身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