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剑》163
阮玉娇马上道:“原来形势有此变化,无怪你老得知他是朱一涛。”
娄东原道:“阮姑娘猜得好,正是由于此故,我和朱一涛才会动手拼搏了数招。我一看他双手都能变成真的长剑那么锋锐凌厉,知道他剑术通玄,已达到字内无有敌手的境界,所以不敢恋战,仗着独门轻功,全力摆脱了他。”
阮王娇发现他对这一段经过描述得很粗略,不问而知他曾经吃过苦头,为了怕失面子而略过,是以亦不追问。
娄东原停口想了一阵,才道:“我摆脱了他之后,便来此地见到林元福,我没有把经过告诉他,只问他近些年来武林中出了什么厉害人物,于是猜出这个夜行人就是朱一涛。”
阮玉娇问道:“既然娄前辈后来已没有见到他,又如何得知他眼下落脚在东南城郊?”
娄东原道:“是与不是,咱们去瞧瞧就知道啦!”
阮玉娇见他不说,使不罗嗦道:“好,我们走吧!”
她当先走出房门.突然又停止脚步。如果不是鬼影子娄东原轻功独步天下,定然会撞到她身上。
娄东原讶道:“你为何不走?”
阮玉娇道:“床上那对狗男女已经死了没有?”
娄东原道:“当然已经死啦,我虽然不是以掌力见长,但从反震的感觉,已知他们都不曾运功护体,非死不可。”
阮玉娇道:“那我就放心啦!”
他们迅快地跃出这重屋字,纵落街上,迅飞疾奔而去。
不久,他们已到达东南方的城郊处。
娄东原带她笔直扑奔一处,只见房屋极多,可知人烟十分稠密,这一大片房屋都低矮粗陋;巷弄甚窄,一看而知乃是贫民集居地区。
他随手一指道:“朱一涛必定隐匿在这个地区中。因为这等地方,人头杂乱,虽是陌生人,亦不易被人发觉。”
阮玉娇大为惊讶,也泛起了失望的情绪,间道:“娄前辈你不是亲眼见他隐人此区的么?”
娄东原道:“附近十余里方圆之内,再无一处比此地更适合隐匿。我多年前已注意到这一点,所以不要跟踪,也算得出他就在这里。”
阮玉娇更感失望道:“就算娄前辈没有猜错,可是这一区屋密人多,我们其势不能逐屋搜找,如何找得到他?”
娄东原笑一笑道:“我们追踪一个人,随时有很多资料可供参考,亦须得能够善为利用,才谈得到追踪,如果一定要牢牢盯住对象,哪有不败露自己行藏之理。”
他转头四望,又道:“大凡是存心潜匿之人,在这地区之内,一定不肯选取高大或是特别触目惹眼的房屋,所以咱们可以剔去这种屋字。从正面猜想,他最有利的地点,必须占有四通八达的位置。所以我们专寻这种位置的屋字,所须查看的就没有几家了。”
在他的口中说来,追踪之事好像轻而易举。但阮玉娇却深知其中学问很大,是以不觉大为佩服。
他们直到第二家,乃是一座前后左三方都有巷弄通道的屋子。娄东原查看了一下,便向阮玉娇比个手势,意思这就是朱一涛藏身之地了。
阮玉娇没有问他如何能肯定就是这一家,心念一转,走到门口,举手拍门。
鬼影子娄东原笑一笑忽然隐没,竟不知他是躲起来抑是业已离开了。
阮玉娇拍了几下,屋内全无响动。她的心情突然激动的紧张起来,因为她不知道朱一涛是不是在屋内?这个令她感到刻骨相思的男人、会不会止自己见上一面?
她全副心思都集中在见得到见不到朱一涛这一件事上,是以也不多加考虑,玉掌内力陡然涌出,门上轻轻响了一声,乃是里面的横闩震断的声音。
阮玉娇这时毫不费力就推开了门,举步行入。正面是供起坐之用的堂屋,两厢方是就寝之所。
她尚未决定应该向左或右转时,突然间一股尖锐如锥的风力射来,袭向她身上死穴。
阮玉娇登时花容失色,骇然低叫一声,一面挥掌封架,一面跃开。
但那股锐利无比的风力接续向她袭到,味啸作响,一连三记,都从她最难防守之处攻人。
阮玉娇手忙脚乱的应付,全身沁出冷汗。她深知这一股锐利的力道乃是强绝一时的指力,若是被刺中了正如被尖长的钢锥扎上,尤其指力所指的都是必死的要穴,非得马上丧生不可。
故此她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生恐心神一分,遭了毒手。
那股指力乃是从左厢卧房的门帘内射出,阮玉娇使出幻府心功,脚下施展的是天狐遁法,在味味作响急激劲射的指力中,腾飞闪避。但见她整个人的动作,生像是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一般,但她的去向和速度,每一次都极尽诡变奇幻之能事,叫人无从猜想,果然有如狐狸一般狡猾。
啼啼刺耳的指力彼空之声忽然停歇,可是阮玉娇还不敢就此停下,仍然在那容积不大的堂屋内奔来蹿去。她仍然是按照天狐遁法的步法走动,是以满屋都见她倩影飘闪。
堂屋内原本有一盏点燃着的油灯,这刻灯焰被她身影带起的风力吹得摇摇欲灭。
左厢卧房突传来女人惊叫的口音,阮玉娇转眼望去,只见门帘已经撩起,露出一个女人的面孔
她在一瞥之下,也能多瞧出这个女人年纪甚轻,大约只有二十一二岁,故此虽是睡眼惺松鬓发微乱,但那秀丽的面孔和青春光彩,仍然发出强烈的吸引力。
阮王娇飘然间已站在房门口,并且还伸手扯摔那道厚厚的门帘。
她目光到处,但见这个年轻少妇身上只有亵衣,露出大部分的肉体。房内也有昏暗的灯光,照出一张垂着罗帐的大床。
门口那个少妇见她突然在眼前飓尺出现,骇然又退。阮玉娇跨人房内,心中泛起强烈无比的妒火,一晃身已跃落床前,也不管会不会受到暗算;撩开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