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气撼春情》49
他携了一些购来的日用品,取出钥匙开启角门的小锁。角门是偏屋的出入门户,不需经过正屋的大门。
两个隐身在左右邻舍屋角的青衣人,突然抢出向他飞纵而至。
他似乎不知道有人从后面接近,恰到好处地推门入屋,门在他身后准确地开闭、上闩。
两个青衣人仅差了一步,没能及时抓住他。
两人一打手势,毫不迟疑飞跃登上瓦面。
小巷不远处,两个荆钗布裙的女人,看清了两个青衣人的手势,也一鹤冲天登上邻屋的瓦面。
不便破门而入,跃登屋顶定可跳落院子,光天化日她们高来高去,可知等得不耐烦,第一步门前挟持失败,毅然进行第二步入室行事。
所有的人,都认为高大元容易对付,所以派来对付他的人,掉以轻心是意料中事。两个青衣人没进一步思索,为何门前挟持失败的原因,冒失地登屋,两起落便找到小院子,毫无戒心地向下纵落。
“砰砰”两声怪响,两人重重地摔落在小院子里。两人的脑后枕骨,各挨了一颗指大的小石子,一击便昏,劲道恰到好处。
后堂的暗影中抢出高大元,快速地将人拖入后房藏匿。
从邻屋跃登的两个人,由于隔了几栋房屋,根本无法看到两个青衣人的身影,更不知道青衣人跳落何处,反正到了这一家的屋顶,没看到两个青衣人的形影。这表示没有人带路,得靠她们下去寻找了。
轻估了对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两个青衣人毫无顾忌往下跳,便付出代价,玉枕穴被击中,正躺在后房内人事不省。
两个女人也往下跳,但提高警觉严防意外,而且不是一同跳下的,先跳下的人完成警戒监视四周,确定没有危险,这才打手势招呼同伴跳下。
***
市街的平民房舍,格局各有不同,不可能按规格区分堂院厢间,通常仅分进,有进无厢。如果是两间门面而仅住宿一间,另一间不能算厢,简称偏屋,可租赁与人使用,里面也分进,中间小院有些地方称天井。
这是说,先前两个青年人,是大意地跳天井而下的,认为刚进门的高大元,仍在前进堂屋一带逗留,不可能进门便往后堂走,从天井跳下,不但可以迎面堵住,也可以守株待兔。
两个女人的心意,可能与两个青衣人一样,跳下天井,便堵住了前进的后堂门,悄然潜伏,等候高大元进入。
事先不曾潜入踩探,估计错误。
后进的厅门是闭上的,突然传出哼俚俗小调的歌声。
两女一怔,人怎么这样快就进了内厅?假使她们面向前一进的后门,身后有人袭击,用暗器铁定可以把她们摆平,十分危险。
先后跳落的两个青衣人,便是脑后被小石击中的。
两女颇为惊讶,也许屋内还有其他的人居住。两位男同伴不见形影,也让她们诧异。
里面有人唱小调,可知她们的两个男伴并没来过。
“咦!是不是弄错了地方?”哪位扮普通妇人,脸色不健康的女人低声说。
“不可能。”另一个褐脸膛的女人语气肯定。
“孙武和李义呢?他们应该在这里呀!”
“恐怕是他们弄错了,跑错了方向。”
“可是……”
正在疑神疑鬼,后厅门支呀呀怪响拉开了。
“咦!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当门而立的高大元,向两女高声问:“两位大嫂,你们是不是跑错了地方?”
两女与两个青衣人,都没携带刀剑,大概知道不宜携带刀剑在城内闹事,治安人员这几天勤快得很,城内城外出动了壮勇,不时在街上巡逻。
衣内,可能携有短兵刃。
腰间用布加裹的百宝箱,有足够的杀人暗器。
他的外表,也显得两手空空,联手杖也不在身旁,像是刚返家置妥买来的日用品,毫无戒心在厅堂活动,无意中启门发现了不速之客,虽惊讶却无戒心。在城内是安全的,没想到会是入侵的人。
“没错,你就是叫高明的人?”身材稍高五官秀美的女人一面说一面走近,认出他的身分:“我们是来找你的,你躲在城内并不难找。”
“对,我就是高明。我想起来了,你们两个女人,虽然化装易容术很不错,便我仍然认出你们是天暴星的人。”他沉着地说。
这次,他不再采取逃避示怯态度应付,表示知道在屋子里也无法逃避,有胆气面对凶险了。
“对,我们是四海社的人,你逃不掉的。你知道我们找你的用意……”
“我却不知道你们为何仍不放过我。”他抢着说:“你们已一而再把仙书秘笈抢走了,继续煎迫,未免太不上道了吧?”
“仙书秘笈是假的,真的你藏在何处?由于有你干预本社的事,被张家老少用金蝉脱壳计逃掉了,损失惨重,更直接打击本社的威望,你真该死。把真的仙书秘笈交出,我放你一马,以往的过节一笔勾销,你可以平安离境。阁下,机会不要错过,性命要紧,仙书秘笈不值得你用性命来交换,是吗?”
“仙书秘笈被你们抢走了好几次,众所周知有目共睹,居然说是假的,再找我胁迫交出真书,这算什么阴谋诡计?故意让其他也想夺书的人找我,你们就可以把书藏起来置身事外?”
“少废话!我要带你去见敝长上,你可以向他分辩。你是乖乖的跟我走呢,抑或是打昏背出城?”女人大为不耐,声落人已近身,面对面伸手可及,手一动便可向他行有效的攻击。
“芜湖是有王法的地方,你们最好不要无法无天。你们走吧!我不计较你们对我所加的伤害,我受得了。”
口气相当强硬,流露在外的神色,却掩饰不住内在的恐惧,甚至手脚出现抖动,似乎随时皆可能转身逃命,逃入厅堂找角落藏身。
女人看出他外强中干的缺点,本来就没把他看成人物,这一来更是戒心尽除,把他看成可以任意宰割的三流混混,也被他的话所激怒,纤手疾挥掴耳光,出手的速度并不快,劲道也有限。
一声闷响,左颈根反而挨了一劈掌,举起的纤掌还没抽出,快逾电闪的打击已先一 那光临。
另一个女人本来堵在门旁,用目光向厅堂内搜视,看是否有可疑的征候,没留意同伴的举动。近身对付一个只能逃的三流人物,一个人尽够了。刚听到打击声,没弄到清到底谁挨揍,脑门一震,便失去知觉。
四个高手男女,糊胡涂涂被打昏了,没发生格斗,英雄无用武之地。
揪住两女的背领,拖死狗似的拖入厅后的房舍藏妥,重新出现在厅堂,惬意地喝茶。
厅门大开,可完全看到天井的景物,只要有人往下跳,皆可落入他眼下。桌上堆放了一把拇指大的小石子,随时皆可以用作暗器。
他知道,后续的人将很快地到来。下手的人失踪,当然会派人察看结果。
不再有人跳入,前面传来拍门声。
拉开大门,他一怔,但并没感到意外,只是公然叫门使他感到有点不寻常。
是两个千娇百媚的女郎,很美很美,二十余岁芳华正盛,黛绿衫裙薄施脂粉。那位发髻上饰物仅一枚金钗的美女,似乎像是侍女,虽则穿的衫裙仍像有身分的贵妇,但举止却像侍女。
是陆大仙的人,他不会料错。
陆大仙与天暴星分分合合,他了然于胸,至于为何不与先前四个男女同来,他就无法了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