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科尔沁牛业董事长李和用了近20年,将科尔沁牛业发展成全国最大的有机牛肉生产企业,但企业家总不会安于现状,在国内牛肉市场供不应求的情况下,李和想把生产规模再扩大一些。
现在科尔沁公司已经有五万亩耕地,还有四个养殖场。最初李和想靠科尔沁“单打独斗”来扩大规模,但是后来发现,当养殖规模如此之大时,如果不能跟当地的农民和资源结合起来,生产规模就一定会遇到“瓶颈”。
科尔沁于是将50%的订单给了农民,让农民按照科尔沁的标准来养牛,很多养殖户已经和科尔沁展开了长期合作,一些养殖户现在养50头西门塔尔牛,未来可能想养100头甚至200头,但养殖户建棚舍、育种、饲养都需要资金投入。
可资金从哪里来呢?龙头企业自有资金有限,传统银行出于期限和风险的考虑,在涉农贷款方面一直非常谨慎,这就给新金融惠农模式带来了机会。
在中国农村,农业贷款非常困难。因为缺乏抵押物,所以农民靠手头的牲畜很难拿到贷款。除了获得贷款困难,涉农贷款的风险一直没有很好的办法把控。这导致农村金融的供给一直不足,这是贷款供给侧的问题;在需求侧,中国传统的小农经济也抑制了农户的金融需求。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舒尔茨曾经提出,改造传统农业的关键是为农业引入新的资源要素。2016年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也提到,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激活市场、激活要素、激活主体。
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蚂蚁金服希望通过信贷的方式撬动农业产业链,打通农村金融的关键环节。
以科尔沁牛业为例。首先,科尔沁牛业跟借款的养殖户签订收购合同,保证将养殖户养的牛全部收购,这就使养殖户和科尔沁牛业形成了直接的供需关系,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养殖户的还款来源。其次,养殖户基于自己的偿还风险,为了确保贷款的履约,向中华联合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华保险)购买履约保证保险,相当于为自己的贷款加了一道“安全锁”。最后,在具备了上述两个条件之后,经过网商银行和中华保险的协商,蚂蚁金服同意向养殖户提供贷款。
在放贷过程中,“钱”会打到养殖户的支付宝账户,但是这笔“钱”是取不出来的,它实际上是养殖户购买农资、农具的一个额度,只能在农村淘宝平台上购买农资农具,例如架子牛、牛犊、饲料、兽药等生产资料,这就将“融钱”变成了“融物”,最大限度地避免了贷款的道德风险。
如果说定向支付是在养殖户一端加上了一道风险防控的锁,那么天猫的销售回款回流则从农业龙头企业一端为养殖户的还款加了一层保障。
科尔沁牛业在天猫开的旗舰店,2016年“双十一”一天的销售额就达2208万元,一年在天猫的销售额超过两亿元,而蚂蚁金服给科尔沁下游养殖户的贷款从每户几十万元到几百万元不等,相对于这个销售额来说较小。除了客户自养肉牛作为第一还款来源外,科尔沁在天猫的零售端收入,可以在农户突发性缺失还款能力时提供一些现金流补偿,降低风险发生的概率。在打通从初级生产到终端销售整个链条之后,蚂蚁金服涉农贷款的风险防控能力将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事实上,定向支付和天猫的销售回款的现金流补偿,正是蚂蚁金服有别于传统银行的一种尝试。
这就是蚂蚁金服推出的农产品供应链金融解决方案。从此前农村金融的数据化产品,到撬动更多生态合作伙伴的供应链模式,蚂蚁金服的农村金融在循序渐进中快速发展,而农产品供应链金融解决方案的推出,也是蚂蚁金服发展农村金融未来的重点。
中国人民大学农村经济与金融研究所常务副所长马九杰指出,蚂蚁金服的农村金融模式主要依托的是价值链上的核心企业,有了“互联网+价值链”的整合,资金流、物流、信息流得以三流合一,基于交易形成的价值链的金融服务创新是互联网金融今后发展的一个方向。
在袁雷鸣看来,做农村金融光有满腔热情还不够,只靠单打独斗也不行,要想真正服务好农民,就要彻底地了解清楚他们的产销流程,解决他们的“痛点”,策略上要尽可能地联络合作伙伴,让大家一起去提升“三农”服务的软环境,而蚂蚁金服扮演一个沟通协调的角色,目的是与生态伙伴一起,提供一体化农村金融的解决方案。
目前,蚂蚁金服已经初步摸清了三大模式:一是蚂蚁金服的数据化金融平台模式;二是依靠“村淘”、中和农信等的“线上+线下”熟人模式;三是供应链金融模式。而科尔沁的养殖户所享受的正是第三种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