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千秋》第九章 奇峰陡转
小倩忽然晃身到了独孤青身侧,低声道:“你拿去吧!要是不要就是不喜欢我。”
独孤青一怔,心说:“这是什么意思?”
继而又一想:“这三公主天真无邪,说话还有许多孩子气,也不懂得男女之嫌。”
恁地一想,心中也就坦然,道:“在下无功不受禄,公主这等宝物,岂能随便送人!”
说罢,仍将凤钗递向小倩手中。
小倩并不伸手去接,却忽然抬起来,双目中已然泪光莹莹,娇面含嗔,忽然大声说道:“你真的不要,我只有死,这是我们地狱谷的规定。”
独孤青又是一怔,道:“怎么有这种规定?”
那大公主幽幽一叹道:“少侠收下吧!规定我们不便说出,总之,对少侠并无恶意,说不定三年之后,我们会自动收回呢!”
“大公主可否坦诚相告?”
“不了,这也是敝谷的规定。总之,我希望三年后少侠仍能保有它,少侠请吧!”
独孤青心中大是不忍,略一犹豫,又道:“好吧!在下保存三年,只不知三年后,如何送还?”
小倚一听他收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公主的声音又道:“不管收不收回,三年期满,我们自会派人通知你。”
独孤青无奈,只得拱手告别,跨出那间茅屋。
他穿出一片梅林,不由又到了溪边,只好顺着小溪信步走去。
月已落,星己沉,四周渐渐暗了下来。
忽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向小溪边走来,心中一动,本能的一幌身,隐在一株梅树之后。
一会儿工夫,看见两条人影走近,只见那人影一高一矮,在距独孤青五六丈远处停了下来,因黑暗之故,看不清面目,但从身形上鉴别,似是一男一女。
独孤青心想:“可能又是追踪自己之人,适才那不死医生说这一带共有八起人在搜索自己,可能这两人又是幽冥七怪中的一位,和那菊花令主了?”
但等了很久,不见两人出声,也未见身子动一下,好像是默立在溪边,不知用意何在?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时间,才听那两条人影中,有人轻声一笑道:“我们走吧!”
独孤青一听,果然是女人声音,想是那矮小人影所发,但是不是菊花令主的声音,一时未曾听出。
话声一落,两条人影立即如飞一般,顺着小溪掠去。
独孤青心中一动,暗忖:“看来多半是五英花令中人了,我何不蹑踪去看看,他们八起人追踪我,虽然未将我找着,那幼梅真若在这浣花溪一带,难免不被他们找着。”
当下一展身形,反追踪前去。
大约追出五六里路,只见前面人绕过一片松柏林子,突又停在一间茅屋前。
独孤青也跟着晃身前移,直向那茅屋欺去,隐身在屋前一株大树之后,探头凝望。
就在此时,茅屋中突然有人哈哈大笑道:“小子,这一下你跑不了了吧!”
独孤青闻声一惊。
跟着身后也嘿嘿几声冷笑,回头一看,身后两丈以外,赫然站着不少人,已形成一个包围圈。这才明白,适才那两人乃是诱敌之计,自己竟中了圈套。
身后忽又有人说话,竟是那幽冥一怪的声音,道:“嘿嘿,你小子若是躲在那屋中不出来,也许一时之间,我们奈何你不了,想不到你倒来得很快,没让我们久等。”
独孤青冷笑道:“在下既然中了你们诱敌之计,你们谁先动手?还是一齐上?”
只听菊花令主的声音在屋门口响起道:“你还想作困兽之斗么?”
独孤青回头一看,茅屋中走出高矮四人,这时天已微明,隐约辨出,在她身后跟着的是六七两怪和一个婢女。
独孤青身陷四面包围,而且全是强敌,但他仍非常镇静,暗将九全真气凝聚全身,同时双掌蓄势以待,冷然说道:“可惜在下还不想束手就缚!”
菊花令主道:“只怕今天再没有第二个毒凤来救你了。”
独孤青道:“她怎么了?”
菊花令主道:“要不是她有那些毒物,十个白飞虹也没有命了,为了追踪你,那笔帐只有以后再算了。”
四周的人,逼近至一丈距离,突又停了下来,那菊花令主又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最好随着七老去总坛进谒总令主,只要你肯归顺,不但不会死,还大有好处。如若不然,今天就别再作幸免之想。”
独孤青朗声一笑,道:“假若在下能用言语威胁,也不致要各位辛苦追到这浣花溪来了。”
大约一怪适才被独孤青讽刺了几句,心中大为气愤,怒喝道:“小子,敬酒不吃罚酒,虽说总令主要活人,老夫一样能宰了你!”
话声一落,猛然欺近,扬手一掌劈出。
独孤青虽然不敢轻敌,但却有心试试幽冥七怪,到底这老怪内功修为到了什么境界,当下真气一凝,翻掌迎上。
“砰”地一声大震,独孤青猛退数步,才拿桩站稳,那一怪却仅退半步,可见幽冥七怪的武功,果然非同小可。
一怪嘿嘿大笑道:“小子,原来你只有这点火候,看来我还高估了你。”
独孤青虽是心中震骇,但不拼也不行,心中迅速决定,硬拼绝非老怪之敢,随即冷然一笑,脚下一滑,展开浮萍步,欺身而上,冷笑道:“你再接我一招试试。”
右掌一翻,龙吟声起,一股劲风直向一怪迫去。
一怪嘿嘿一声道:“不错,你小子这龙吟掌倒有几分火候,可惜遇上了老夫,找错了对象。”
话声中大袖拂出,逼着掌风,人却滑步欺身,左手斜拍一掌。
独孤青已存心巧打,哪里是真要与老怪硬拼,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人似飘萍一般,滑了开去,左指闪电般点去。
一怪一掌拍空,眼前人影一闪,便知独孤青不肯再硬接自己掌势,右手猛地抓出,竟然使出九幽鬼爪功。
独孤青那一指,这一来也告落空,忽觉五丝冷风疾射而来,心中骇然一震,左手向前一扬,跟着向左一引,施展离合神功,将那五丝冷风引了开去,右手骈指如剑,遥向右腕削去。
独孤青竟然施展出东海无忌老人的驭虚剑气,只听嗤地一声,一怪蓦然一声厉啸,身子跄跄踉踉猛向后退。
围在四周的人,以为一怪施展九幽鬼爪功,独孤青非死必伤,尤其七怪中人,正要咧嘴发出得意狂笑,想不到一怪却跄踉后退,定睛一看,敢情一怪左手护着右腕,一脸骇然神色,看样子右腕已然受伤。
但独孤青心下也是骇然奠名,自己驭虚剑气,两丈以内能断碗口大树,竟然近在咫尺,未将老怪右腕削断,可见这幽冥七怪,当真不可轻敌。
虽是如此,到底已使一怪受伤,信心陡增,傲然环视,朗朗一声龙吟长笑道:“几手鬼爪功不过如此,哪位还要试试?”
六怪同时一声大吼,不约而同自三面向独孤青扑来。六道凌厉无俦的掌风,随着六怪身形狂卷而至。
六怪同时出手,威力岂同凡响,独孤青只得身形蓦然向上拔起二丈高下,双臂一抖,斜掠出去。
独孤青虽是躲开六怪的六道掌风,但在旁边的菊花令主一声脆笑道:“你还想逃么?”
纤指一扬,一道紫色闪光,急射而到。
独孤青人在空中,那菊花令主又是趁独孤青下落瞬间出手,照说独孤青绝难再逃过这一招紫电搜魂指,好在他四周全是敌人,心中早已戒备,一见紫光一闪,双掌向下一拍,落下的身子借自己的掌力,硬生生再又拔起数尺。
但六怪却在此时如狂风一般卷到,六掌齐扬,匝地狂飚,向上猛劈。
独孤青一则缺乏临敌经验,再则遇上的是武林中闻名丧胆的幽冥六怪,何况他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空中久停不落,不免的心中着慌,只得猛一提气,双臂疾分,斜斜向左前方一株大树上射去。
他本想借大树停身,缓上一口气再作打算,哪知身形离那大树尚有丈许时,那智多星刘伯温一声怪笑道:“小子,你尝尝我这‘满天星斗’的厉害。”
一蓬银芒,随着话声升空而起,正好在独孤青面前足处,将路阻住。
这一来,独孤青除了向下落之外,别无他途,真气一凝硬将去势刹住,但整个身子却猛向下落。
那不死医生和生死卜以及麻衣神三人,可就想捡便宜出手,一声狂笑,奋力扑到。
虽说这三人的武功,独孤青并不放在眼中,但他此时人在空中,再难凝力对敌,而且六怪狂笑之余,已向他下落之处扑来,心中一慌,身形反而落得更快,而且三人的掌风,已然近身。
就在此时,那大树之上,忽然掠出一道五彩飞虹,在独孤青腰上一卷,呼地一声,将他卷人大树之上。
那大树高有七八丈,枝叶十分浓密,天色又未大亮,等六怪扑到时,独孤青早已隐入枝叶之中,显而易见的,是树上有人救了独孤青。
场中诸入,不待有人吩咐,人影乱闪,将大树围住,那二怪仰首嘿嘿大笑道:“原来这树上还藏得有人,快给老夫滚下来。”
只听树上有人冷笑一声道:“真要我滚下来么?”
二怪又嘿嘿道:“在树上你们也藏不到几时!嘿嘿,你想想看,要想逃命,办得到吗?”
树上冷笑道:“我为什么要逃呢?凭你们人多势众吗?真不要脸!”
二怪突然大怒,大吼一声,身形拔起三丈高下,虚空一掌,向那枝叶丛中拍去。
虽是尚有四五丈距离,但二怪掌力何等浑厚,掌风至处,一阵呕呕之声,枝断叶飞,大树一阵猛晃,险险没有整个折断。
二怪身形落地,正想再度出掌,忽听一怪在他身后喝道:“老二住手!”
二怪闻声,回头道:“大哥伤势如何?”
二怪道:“不妨事!”
说话之时,又目光炯炯的注视着那枝叶丛中,脸上微现诧异之色问道:“你是谁?”
树上人冷笑道:“别问我是谁!我是路过此间,看不惯你们以众欺寡,所以才救了他!”
一怪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向六怪看了一眼,又道:“你可知老夫等人是谁?”
“是谁都是一样!”树上人又冷笑道:“看不惯的事,任谁我也要管。”
一怪道:“你可是适才在那茅屋中的那位姑娘?”
“适才?茅屋?我几时住在茅屋中了?”
原来一怪这一番询问,主要的是试探树上人是不是那位幽冥公主,如今一听树上人否认,而且辨别声音,果然又不太像,大为放心,脸色一沉,语气立变道:“嘿嘿,既然不是那丫头,最好别多管闲事,快将那小子丢下来,老夫不妨网开一面,让你走路。”
其实一怪这一番话,是在保存颜面,若树上真是幽冥公主,只怕语气更要客气一些。
树上人忽然脆声道:“哟!说得倒蛮神气,我这个人偏偏吃软不吃硬,看你不网开一面,又能奈我何?”
一怪嘿嘿道:“那你可别怪老夫下手无情。”
“谁要你手下留情了?在你们这多人面前,敢伸手管事,是吓唬得了的么?”
一怪虽然认为树上不是幽冥公主,但心中仍有少许疑虑,眼珠一转,向站在旁边的五方勾魂使者道:“你们上去替老夫将那两人抓下来。”
五使者躬身一诺,各自凌空拨起,窜上大树离地两丈附近的粗枝,一齐拨刀出鞘,刀光闪出一片微带蓝色的光芒,显然五人的刀全煨剧毒。
那五方勾魂使者为首汉子吩咐道:“老二跟我上去,你们三人留心接应。”
说罢,再又弹身而起,直向上面窜去。
下面的幽冥七怪和医卜星相等人,一齐全神戒备,十数双眼睛,注视着大树上,一瞬也不瞬。
菊花令主忽然高声向那位勾魂使者吩咐道:“小心一点,别给人家暗算了。由那儿开始,将上面树枝尽皆削去,他们便无法藏身了。”
这菊花令主果然最工心计,这一着,当法真毒辣已极,树枝被削,那树上人除了下地一拼之外,别无他途。
以菊花令主那等机诈之人,自然知道一怪分明是以五方勾魂使者性命作赌注,树上人既敢在这种场合伸手救人,岂是无能之辈,五方勾魂使者又岂能轻易便将人家抓到,无非是用这五人上去试探一下而已。这五人是她一手调练出来的手下,岂忍心看着他们送死?所以她才吩咐用削枝逼敌之法,想将树上两人遥下来。
不死医生哈哈笑道:“令主这办法不错!”
菊花令主嫣然笑道:“护法夸奖了!”
一怪嘿了一声,并未言语。
那两个勾魂使者,果然刀光乱闪,枝叶纷落,只剩下一些粗枝巨千,才又揉身而上,如法泡制。
不到一盏茶时间,约有丈许距离的枝叶已然全被削去,离树梢也不过只有一丈附近了。
就在这时,树梢枝叶丛中,传出一声冷笑,忽然飞出两道彩虹,呼地一声,直向那两个挥刀使者头上射下。
两人虽在削砍枝叶,其实也在暗中戒备,一见彩虹射到,身子一侧,手中腰刀直向那彩虹削去。
眼看削个正着,地上诸人全在静观其变。果然,只听呼呼两声,两道蓝汪汪闪光向下疾射,不偏不斜,直向树下的一怪和二怪迎面飞来。
两怪嘿了一声,一怪因是右手负伤之故,身形微退,左抽轻轻一拂,扫飞一道蓝光,二怪却右手一抬,硬生生将那蓝光抓住,众人一看,敢情被抓住的,竟是那两个勾魂使者的腰刀。
地上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不由一齐又抬眼望去。
嘿!怪事发生了,就在这一瞬工夫,那树上的两人,竟被两根彩带系着脖子,被高高的吊在离树身丈许外的半空中,两人虽是手脚乱抓乱舞,但因下面的树枝已全被削去,竟然无法找到借力之处。
地上诸人虽想解救,但两人悬吊之处,至少也在六丈上下的高空,就以幽冥七怪的轻功成就而言,也无法一拔六丈以上前去解救。
倒是那站在大树巨枝上的另外三人,因是距离较地上诸人为近,怒喝声中,三条身影借树枝弹力疾射而起,再借那大树枝干换力,两个起落,已拔高到五丈以上,各自脚尖向树身一点,斜飞出去,刀光倏闪,分向两条彩带削去。
树顶一声冷笑,三道彩虹闪处,三人手中腰刀尚未削到彩带,脖子又被人家套着,又跟先前两人一样,被吊在半空中,拼命挣扎。
这一来,地上诸人不由得一个个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解救之法。
因为,众人无法腾身五六丈之高前去救人,要想用飞刀暗器去削断彩带也因离地太高,无法办到。
只听树上又冷笑道:“你们谁还有兴趣?不妨再上来几位!”
菊花令主眼见五个属下被高吊在半空中,急中生智,冷笑一声,晃身到了树下,手中如意剑一举,便向树干上劈去。
她想劈断大树教人,但那大树粗可两人合抱,岂能轻易劈断,才劈得两剑,只听树上人又脆笑道:“别劈啦,等你将树砍断,他们卑已死了。”
一怪嘿嘿道:“可是那时你再也无法遁形了,老夫就可以收拾你了!”
“是么?”树上人又笑道:“嗯!这倒是好主意,不过,你们真若把树砍断,只怕凭你们这些人也收拾不了我。好啦!天亮了,我另外有事,没时间跟你们罗嗦,我要走了。”
二怪大吼一声道:“你走得了么?”
但树上人却又笑道:“不相信么?”
五怪狂笑道:“你走走试试!”
树上人道:“好!我试给你们看!”
话声才落,忽然数点白光,由树上向下疾射,离地尚有丈许便“波波”几声炸了开来,射出五色烟雾,有如一块五六丈方圆的彩幕,向下盖来。
众人全都大出意外,不知道五色烟雾是否有毒,赶紧晃身猛退。
就在众人掠身疾退瞬间,一阵划空脆笑,一道经天彩虹,直射十丈以外的地面。
那正是六七两怪据守的方位,两怪大吼一声,身形倒纵,在半空中一扭,四掌齐扬,直向彩虹落地处劈去。
其他五怪和医卜星相四大护法以及菊花令主,也纷纷掠身扑去。
几声巨响,六七两怪四道掌风,正击中那彩虹地之处,激起数蓬尘雾。这一来,反而无法看清那树上跃落之人是否已被击中。
那刚刚一掠落地的菊花令主,忽然娇叱一声:“咱们上当了,那不是人。”
一声朗朗长笑,正是独孤青的声音由菊花令主身后传来道:“不错!你们上当了,再见!”
等到众人追入梅林,哪还有独孤青的影子,这一来,菊花令主苦心设计的诱敌之策,又告落空。
而幽冥七怪呢?不但老脸无光,而且一怪的一只右腕,险些没被独孤青的无形剑气削断,这在七怪来说,是一生中从来没有过的丢人现眼的丑事。
但就在这时,菊花令主身边的两位花使忽然飞掠而至,一人躬身道:“察令主,总令主有金剑令谕。”
菊花令主脸色一变,道:“谕令什么?”
那花使疾跨一步,从身边摸出一个金色小筒,双手递出道:“婢子不敢擅拆。”
菊花令主双手微微发颤,不知是福是祸,但等到拆开以后,脸上却现出喜色,接着冷笑一声道:“哼!原来是她!”
不死医生道:“总令主吩咐什么?”
菊花令主道:“总令主英明,我们这里发生的事,他全部清楚。不过,他严令不得伤那独孤青的性命。”
等到众人再奔到大树之下,把那五个勾魂使者放下时,一个个已是眼突舌伸,全被活活吊死。
就在同时,离此十来里的一座庄院前,来了两个人。
前面是一个黑衣蒙面女人,后面则是丰神如玉的独孤青。
那独孤青忽然停步问道:“那黄姑娘真在这庄中么?”
前面的黑衣蒙面女人道:“你可是不相信?”
独孤青道:“姑娘虽是助在下脱困,但一直对在下掩着本来面目,也不肯以姓名见告,在下不能不有所怀疑。”
那女人脆声一笑道:“那么你呢?为什么要用独孤青的假姓名骗我?我只是不肯告诉我是谁罢了,总比你诚实得多!”
独孤青心头一震,骇然一退,道:“姑娘凭什么说我不叫独孤青?”
那女人又轻笑一声道:“我观察你好多天了,你太像一个人,而那人的宝剑偏又在你身边。”
“姑娘说的是剑神令狐老前辈?”
“是不是仅有一点渊源,那柄剑是他相赠,如此而已?”
“咦!前日姑娘也在百回谷?”
“不错!我在!”
“姑娘说我像令狐老前辈,难道姑娘与剑神相识?”
话声才落,忽听庄院中有人哈哈大笑道:“贵客光临,真是蓬筚生辉,雯儿还不快请少侠人庄,站在门口说话,岂是待客之待。”
独孤青闻声抬头,只见一个手柱拐杖的黄衣老人,满脸慈祥的出现在庄门口。
但老人并未隐露其双目中的慑人精光,一见之下,便知是位前辈高手。
蒙面黑衣女人,回身低呼了一声:“外公!”
老人又是哈哈一笑道:“快请少侠入内,在门口谈话,岂是待客之理。”
独孤青经过这几个月来的历练,对江湖上的诡诈阴谲,已经提高了戒心。当下,忙向老人拱手道:“谢谢前辈,晚辈因为身有要事,不想打扰了。”
老人哈哈道:“少侠可是要找一个人?”
独孤青心中一动,自己要找幼梅之事,连这蒙面女人面前也未提过,何以这老人会知道?
老人微笑道:“少侠在奇怪是不是?”
独孤青点头道:“不错,老人家何以知道?”
老人道:“几天来这淘气的丫头,一直跟在你身边,所以对少侠之事,老朽无一不知。不过,少侠不必多疑,老朽绝不是那位金剑令主手下什么人,也不会跟他沆瀣一气,不然,也不会要这丫头跟在少侠身边,多管闲事了。”
独孤青道:“晚辈有一句话,想问老人家,请勿见怪。”
老人哈哈一笑道:“少侠问吧!”
独孤青道:“晚辈与老人家素不相识,这位姑娘跟踪晚辈,目的是什么?”
“这个么?”老人目光向那蒙面姑娘瞥了一眼,又是一声哈哈道:“还不是这丫头淘气,不过老夫这次西来,也是为了那位金剑令主,只有跟踪你少侠,才能侦察他们的行动。老夫这样说法,少侠满意吗?”
独孤青本想再问老人姓氏,见老人已侧身让路,不便再出声,心想:“这老人慈眉善目,看来不可能是邪恶之人,听适才那蒙面姑娘口气,可能这老人还与自己父亲相识,也许由他口中,可以查出父亲的仇人。而且,说不定这老人已知幼梅下落,自己进去谈谈何妨?”
心中恁地一想,忙躬身道:“前辈宠邀,晚辈不敢坚持,你老先请。”
老人莞尔一笑道:“无怪那些丫头们对少侠十分仰慕了,原来少侠不但武功过人,还儒雅知礼,真是一位武林后起之秀!”
独孤青心中一动:“那些丫头们?”心说:“除了适才的黑衣女人,还有谁?”
老人说完,已转身缓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