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2》八二
项少龙走出夫人府,夜风迎面吹来,精神为之一振。刚才他是真的动气,这些六国的蠢人,终日只懂明争暗斗,茫不知大祸将至。也是心情矛盾,他现在虽成为六国的敌人,可是仍对邯郸有一定的感情,使他为古城未来的命运担忧。接着想到自己的问题,原本看来很轻易的事,已变得复杂无比。在现今的形势下,想生擒赵穆后再把他运回咸阳,只属天方夜谭而已。若还要杀死手握邯郸军权的大将乐乘,更是难比登天。来时的坚强信心,不由动摇起来。在邯郸多留一天,多增一天的危险。最大的问题自然因其他五国的大臣名将均集中到这里来,使邯郸的保安和警戒以倍数升级,擒赵穆不是难事,把他运走却是困难重重。想到这里,不由重重叹一口气。蹄声自后方由远而近,由快转缓。
项少龙早猜到是谁追来,头也不回道:“致姑娘你好!”
赵致清脆的声音应道:“你怎知是人家跟来?”
项少龙侧头望往马上英姿凛凛的赵致,微笑道:“若非是赵致,谁敢单剑匹马来寻董某人晦气。”
赵致本俯头盯他,闻言忿然把俏脸仰起,翘首望着邯郸城长街上的星空,娇哼一声道:“猜错了!赵致没有闲情和你这种人计较。”
项少龙知她的芳心早向他投了一半降,只是面子放不下来,不过现在他的心只容得下纪嫣然一个人,况且赵致又是荆俊的心上人,他怎么都不可横刀夺人所爱,他实在没法对自己兄弟做出这种事来。日后他和荆俊间是多么难堪呢?他昨晚那样迫她走,其实心底绝不好受。这一刻的赵致,特别迷人。哈哈一笑道:“为何又有闲情陪董某人夜游邯郸呢?”
此时一队城兵在寂静无人的长街驰来,提醒他们延绵数百年仍未有休止希望的战争,时刻仍会发生。那些巡兵见到赵致,恭敬地见礼。
赵致策马与项少龙并排而进,漫不经意道:“你不觉得今晚开罪了所有人吗?”
项少龙哂然道:“有什么相干,你们的孟轲不是说过‘虽千万人而吾往矣’吗?”
赵致惊讶地望下来道:“为何孟轲是我们的呢?”
项少龙差点要刮自己两巴掌,直到这刻仍把自己当作外来人,尴尬地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说溜了口吧!”
赵致惊疑不定的瞪着他,好一会后低呼道:“上我的马来!”
项少龙一呆道:“到哪里去?”
赵致冷冷道:“怕了吗?”
项少龙失声道:“如此共挤一骑,怕的应是致姑娘才对。”
赵致恶兮兮道:“又不见得那晚你会这般为人设想?你是否没男人气概,快给本小姐滚上来!”
项少龙知她在讽刺那晚自己跳上她马背向她轻薄的事,摇头苦笑道:“你的小嘴很厉害,不过你既有前车之鉴,当知董某人非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温香软玉,我那对手定会不听指挥,在致姑娘动人的肉身上作怪一番呢!”
赵致紧绷脸,修长的双眸狠狠盯着他道:“管得你要做什么,快滚上马背来!”
项少龙叫了声“我的天啊!”一个女人若明知你对她会肆意轻薄,仍坚持予你机会,尽管外貌凶神恶煞,还不是芳心暗许。确是诱人至极,亦使他头痛得要命。现在势成骑虎,进退两难,苦笑道:“这么晚了!有事明天说好吗?老子还是回家睡觉算了!”
赵致气得俏脸煞白,一抽马缰,拦在路前,一手 腰,大发娇嗔道:“想不到你这人如此婆妈,你若不上来,我便整晚缠着你,教你没有一觉好睡!”
女人发起蛮来,最是不可理喻,项少龙停下步来,叹道:“姑娘不是心有所属吗?如此便宜鄙人,怕是有点……嘿!有点什么那个吧!”
赵致闻言娇躯一震,俏脸忽明忽暗,好一会后咬牙道:“本姑娘不是属于任何人的,董匡!你究竟上不上马来?”
项少龙心中叫苦,看来赵致已把她的芳心,由“那个项少龙”转移到“这个项少龙”来,今次真是弄巧反拙,摊手摆出个无可奈何的姿势,把心一横,嘿一声道:“是你自己讨的!”话尚未完,飞身上马,来到她香背后。
赵致一声轻呼,长腿轻夹马腹,骏骥放蹄奔去。项少龙两手探前,紧箍在她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处,身体同时贴上她的粉背,那种刺激的感觉,令项少龙立即欲火狂升。赵致却像半点感觉都没有,仍是面容冰冷,全神策驰,在寂静的古城大道左穿右插,往某一不知名的目的地前进。
项少龙俯头过去,先在她的粉颈大力嗅几下,然后贴上她的脸蛋,道:“姑娘的身体真香!”
赵致神情木然,却没有任何不满或拒绝的表示,当然也没有赞成或鼓励的意思,紧抿小嘴,像打定主意不说话。
项少龙放肆地用嘴巴揩擦她嫩滑的脸蛋,狠狠道:“你再不说话,董某人要冒犯你哩。”
赵致冷冷道:“你不是正在这样做吗?”
项少龙虽是欲火大盛,可是荆俊的影子始终鬼魂般拦在两人之间,颓然叹一口气,放弃侵犯她的举动,只搂着她小腹,坐直身体。竹林在望,原来赵致是带他回家。
赵致默然策骑,到达竹林,勒马停定,凝望前方家中隐隐透出的昏暗灯火,嘲弄道:“原来董先生这么正人君子呢?”
项少龙为之气结,用力一箍,赵致轻呼一声,倒入他怀里去。在竹林的黑暗里,大家都看不到对方,但气息相闻,肉体贴触的感觉,刺激性反因这“暗室”般的情况而加倍剧增。赵致柔软无力地把后颈枕在他的宽肩上,紧张得不住急促喘气,项少龙只要俯头下移,定可享受到她香唇的滋味,而且可肯定她不会作任何反抗。这想法诱人至极,项少龙的理智正徘徊在崩溃的危险边沿,颓然道:“你不是项少龙的小情人吗?这样和董某……嘿……”
赵致仍是以冷冰冰的语调道:“我又不是爱上你,有什么关系?”
项少龙失声道:“致姑娘好像不知自己正倒在本人怀抱里,竟可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致针锋相对道:“我比不上你力气大,你硬要抱人,叫人家有什么办法?”
项少龙嘿一声道:“那为何又要在这里停马呢?我可没有迫姑娘这么做吧!”
赵致刁蛮到底,若无其事道:“本小姐爱停就停,欢喜干什么就干什么,与你无关。”
项少龙差点给气得掉下马去,伸出一手,移前摸上她浑圆的大腿,啧啧赞道:“致姑娘的玉腿又结实又充满弹力。”
赵致一言不发,由他轻薄。项少龙猛一咬牙,暗忖横竖开了头,不若继续做下去,他本是风流惯的人,美色当前,怎还有那坐怀不乱的定力,正要行动,狗吠声在前方响起,还有轻巧的足音。项少龙忙把怪手收回来,赵致低呼一声,坐直娇躯,驱马出林。两人没有说话,但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却强烈得可把任何男女的身心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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