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这声明是1748年作者匿名发表的原版上的。——译者
大家也许会觉得很惊讶,我居然敢把自己的名字放到一本像这样大胆的书上。假如我不是相信一切图谋颠复宗教的企图都危害不了宗教,假如我能够相信另一位出版家不会心甘情愿地去做我自己凭着良心加以拒绝的事情的话,我是一定不会这样做的。我知道,如果小心谨慎,就最好不要给那些心智薄弱的人任何受引诱的机会。可是就假定心智薄弱的人会受引诱,我把这本书读了一下,觉得也根本用不着为他们担心。为什么要这样诚惶诚恐地去禁止那些违反神圣现念和宗教现念的言论呢?这样做岂不是反而使人相信自己会受诱惑?岂不是证明人们一开始怀疑,信心就立刻消失,因而宗教也就立刻永别了!如果我们害怕那些不信宗教的人,又有什么办法,什么希望来慑服他们呢?如果禁止他们使用自己的理性,只是一味轻率地斥责他们的行为,而不去考查一下,看看这些行为是否应该受到它们自己的那种思想方式的斥责,又怎样能够把那些人引回正路呢?
这样一种做法反而对那些不信宗教的人有利;他们讥笑宗教,说我们的无知要使我们不能与哲学相调和:他们在他们的壁垒里高唱凯歌,说我们的战斗方法使他们相信自己是不可战胜的。如果宗教没有胜利,那是由于那些保卫宗教的低劣作家们的错误。让优秀的作家们拿起笔来,让他们好好地武装起来,让神学对一个这样脆弱的敌手占上风吧。我把无神论者比作那些意图攀登上天的巨人,他们将永远具有同样的命运。
我认为应当把这些话放在这本小册子的卷首,以预防一切顾虑。驳斥我所印出来的东西对于我是不相宜的,甚至对这本书里的议论表示我的意见也不妥当。内行的人会很容易地看出,这只是由于我们在企图解释心灵与身体的结合时总要发生一些困难。如果作者所得出的那些结论是有危害性的,但愿大家记得那些结论只是以一个假设为基础。难道还用得着再去摧毁它们吗?假如允许我设想自己所不相信的事的话,就算这结论很难推翻,那也只不过是得到一个较好的机会出出风头罢了。打毫无危险的仗,战胜了也不光荣。
这位我根本不认识的作者从柏林给我寄来他的著作,他只是请求我寄六册样本到阿尔让斯侯爵先生的住址去。显然这只能说是他不愿让人知道,因为我深信这个地址本身只不过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