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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醉月》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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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

  你可别小看了她,这女人久历风尘,年轻时风华绝代,接触过不少高人奇士,心如蛇蝎,外貌温婉,是个不折不扣的强劲对手。”

  “你是说她身怀绝技?”

  “应该不在江南萧震的五霸刀赵九尊之下。

  “你试过吗?”

  “她狠就狠在这里。”丁开道:“几十年来从不轻露锋芒,所以深浅难以蠡测。

  “哼,尽说此丧气话,咱听不进去。”

  “你最好相信。”

  “咱偏不信。”娄大钊两道漆如帚的浓眉,猛的向上一挑:“咱不信这个鬼女人……”

  忽然,谷底下有几声马嘶传了上来,打断了娄大钊未完之言。

  “嗯,大概对了。”丁开说。

  “什么对了?”娄大钊问。

  “就像你刚才说的,谷底下有车有马,也许真的是在搬运银子。”

  “咱说的话还错得了吗?”娄大钊神气地双眉一耸:“小丁,咱们这就寻路下去。”

  “没到时候。”

  “离得近一点总是好的。”

  “不成。”丁开道:“通往谷中的几条小径全都被人把守住了。”

  “是什么把守?”

  “这还用问,当然是白夫人的手下。

  “哼哼,你今天怎么搞的?”

  娄大钊奇怪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就凭这些虾兵蟹将就把你唬住了,难道咱们不能闯过去吗?”

  “是的,我胆小如鼠。

  日已西沉,天色慢慢黯了下来,谷底车马之声似是越来越喧闹,还夹着嘈杂的人声。

  由于是在深谷绝壑之下,这些烦嚣的音响,传到崖头上也只能隐约可闻。

  有多少人?有多少车马?但不论有多少人,有多少车马,应该料想得到,这些人在做什么。

  一定是在搬运银子。

  “该动身了吧?”娄大钊已按捺不住。

  “好。”丁开说:“你先去找些野生的藤蔓,最好是又粗又长。”

  “要这此东西干嘛?”

  “这些野生藤蔓,十分坚韬而有弹力。”丁开道:“足可承受得起数十百斤。

  “你是说……”

  “我们就从这崖顶上垂了下去。”

  “什么?”娄大钊探间向下望一望,但见一片黝黑沉沉,不禁吓了一跳:“你想自杀?”

  “我正活得起劲,干嘛自杀?”

  “但是………”

  “你好像很怕死?”

  “笑话,“咱只不过不愿这样死法。”娄大钊道;“咱要死就得死的轰轰烈烈。”

  “哦,怎么样才算轰轰烈烈。”

  “很简单,咱一掌轰过去,他一拳轰过来,用咱一条命,换上个好几条。”

  “嗯很悲壮。”

  “至少,咱还不会样这样想不开,世界上还有酒喝,还有肉吃,用不着白白的把条命送在这里。”

  “你放心,死不了。”

  “咱看是……”

  “你最好多看看,”丁开道:“这座悬崖虽然陡削,但裂缝里撑出了许多矮树横枝,处处可借力,只要有根粗藤,一段段往下,保管万无一失。”

  “哦,这倒是真的。”

  “快去找吧!”

  “好,”娄大钊道;“咱这就去。”

  山头老树这上,野生藤蔓极多,片刻之间,娄大钊已弄来好几根长藤,每根都有拇指粗细。

  “好,很好,我先来。”丁开说。

  他取了根长藤,在崖头上一株粗逾碗口的树干上绕了二转,然后,握着长藤的两端,紧贴崖壁缓缓下坠。

  崖壁上果然有很多横生的枝干,他找到了一个垫脚的枝桠,立刻松开长藤一端,将那根长藤由下,再在势脚的枝桠上绕上一圈,继续下坠。

  这是个办法,看来果然万无一失。娄大钊一看就会,也就学着样儿,取了根长藤照样往下坠去。

  这堵悬崖壁立千寻,两个人各凭着一根长藤,一段段摸索下坠,约莫顿饭光景,业已坠落空谷。

  谷底乱石纵横,河床约数十太丈以外。

  大凡深谷之中必有溪流,各路溪流汇成小河,此刻雨水不多,河床多已干涸。

  但听车声马声,还有低沉嘈杂的人声,就从河床那边传了过来。

  “咱们先近瞧瞧,”娄大钊轻声说。

  “紧跟着我,不可鲁莽。”丁开叮嘱道“不到必要时,千万不可轻易出手。”

  “咱知道。”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兔起鹘落,在一片乱石的掩护下向前掠去。

  夜色凄迷,黑越越林木苍郁。

  在两面高峰夹峙之下,星光不朗,峡谷中更显得昏沉幽,但数丈以外,还依稀可辨人影。

  果然不错,河床里排列着七辆乌篷大车。

  但人已登辕,马已御杖,这七辆大车面向峡谷口,像是即将开动的样子。

  莫非那十万两白银全已上车?

  应该是的,峡谷中马嘶人叫叫嘈杂了半天,自是一切都已就绪,只等上路了。

  趁着夜暗登程,这是最好的安排。

  丁开和娄大钊隐身在一方巨石背后,纵目向前望去,但见每辆篷车右左,都有五六名护车的的壮汉。

  刀光雪亮在灰黯中一闪一闪。

  白夫人果然不是等闲人物,手底下居然有这么多得力助手。

  这批银子她将往何处?

  江湖上正当风声鹤唳之时,一路上难道不怕风险?财一露白,就难免引起贪得之徒的凯觎,这是每个聪明人都想得到的。

  “白夫人难道不是聪明人”

  只听笃笃笃笃,一骑骏马奔了过来,马背上稳稳端坐着一个膀阔腰圆,威式昂藏的大汉,他绕着七辆篷车巡行一周,然后举后一挥。

  显然,这是立即出发的意思。

  车轮动了,健马长嘶,轧轧轰轰,河床之上立刻扬起一片尘雾。

  这里没有平整的驰道,河床上遍地卵石,七辆篷颠颠簸簸,鱼贯而行,直向峡口而去。

  车行渐远,车声渐小,“快追啊!”

  娄大钊正特长身而起,被丁开一把按住,轻轻叱了一声。

  “你急什么,先耐住子。”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