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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谱》人参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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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名

《唐韵》曰:薓,所金切,音森。

许慎《说文》曰:人菠,药草。菠,即参也。

《集韵》曰:人菠。菠字或作獯、蓼。

周伯琦《六书正讹》日:人薓出上党,从草,浸声。俗用参,非。烜按:《御定佩文韵府》、毛西河《通韵》、邵子湘《韵略》皆云葠通作参。

《神农本草》曰:人衔、鬼盖,皆参。

《急就篇》曰:远志、续断、参、土瓜。

陶弘景《名医别录》曰:人参,神草,又名土精,又名血参,又名人微。

吴普《本草》曰:人参,一名黄参。

刘敬叔《异苑》曰:人参,一名土精。

《广雅》曰:地精,人参也。

侯宁极《药谱》曰:人参,别名皱面还丹。

王象晋《群芳谱》曰:人参,一名海腴。

柳宗元书曰:言人参者,以人形。

李时珍《本草纲目》释名曰:人薓,或省作菠。年深浸渐长成者,根如人形有神,故谓之人菠神草。薓字从濅,亦浸渐之义。濅即浸字,后世因字文繁,遂以参星之字代之,从简便尔。然承误日久,亦不能变矣。惟张仲景《伤寒论》尚作菠字。一名人微,微乃菠字之讹。其成有阶级,故曰人衔。其草背阳向阴,故曰鬼盖。其在五行,参色黄属土,而补脾胃,生阴血,故有黄参、血参之名。得地之精灵,故有土精、地精之名。

李日华《紫桃轩杂缀》曰:人参,又名人微。微亦微渐之意。按:人参以地名者,曰紫团参,曰上党参,曰辽参,曰新罗参,曰百济参,曰高丽参;以色名者,曰黄参,曰血参,曰紫参;以功用名者,曰地精,曰土精;以其性名者,曰鬼盖:以奇异名者,曰孩儿参,曰神草;以别名新人耳目者,曰海腴,曰皱面还丹;以品名者,曰白条,曰羊角,曰金井玉阑。其他有参之名,而不与人参为类者,则元参、苦参、丹参、沙参,合人参《本草》谓之五参也。又有强袭参之名者,则荠苊名杏参、知母名地参、仙茅名婆罗门参。《本草》拳参出淄州,《酉阳杂俎》阿勃参出拂林国,不可枚举也。

陶弘景《药总诀》曰:上党在冀州西南,今来者形长而黄,状如防风,多润实而甘。俗乃重百济者,形细而坚白,气味薄于上党者。次用高丽者,高丽即是辽东,形大虚软,不及百济,并不及上党者。其草一茎直上,四五相对,成花紫色。高丽人作《人参赞》曰:三丫五叶,背阳向阴。欲来求我,椴树相寻。椴,音贾。树似桐,甚大。阴广则多生,采作甚有法。今近山亦有,但作之不好。

按:寇宗爽所谓其价等银者,乃上党参也。《杂俎》所谓与白镪同价者.则已为辽参矣。顾近日参价十倍黄金,一百五六十倍白金,而上党参每斤仅值银四五钱,乃世人非辽参不服,人情之忽近而用远,附贵而忘贱类如此。

王士祯《居易录》曰:新定刨参之例:刨参人,亲王一百四十名,人参七十斤;世子一百二十名,人参六十斤;郡王一百名,人参五十斤;长子九十名,人参四十五斤;贝勒八十名,人参四十斤;贝子六十名,人参三十斤;镇国公四十五名,人参二十二斤半;辅国公三十五名,人参十七斤半;护国将军二十五名,人参十二斤半;辅国将军二十名,人参十斤;奉国将军十八名,人参九斤;奉恩将军十五名,人参七斤半。准免关税,余参每斤纳税六钱。其出关买参之人,准于盛京、开原等处采买,不许于打牲之处采买云。

东坡集》自注曰:正辅分人参一苗,归种韶阳。

《广东新语》曰:粤无人参,苏长公尝种于罗浮,与地黄、枸杞、甘菊、香薯,为罗浮五药之圃。

罗日褧《成宾录》曰:云南姚安府产人参。吴儆《邕州化外诸国土俗记》曰:牂牁国药有牛黄、人参、草果等。

按:姚安、牂牁亦与高丽为近,若韶阳、罗浮,则东坡偶然戏种,恐今亦无其种也。

《范蠡计然》曰:人参以状类人者,善。

《异苑》曰:人参生上党者隹,人形皆具,能作儿啼。昔有人掘之,始下铧,便闻土中呻吟声,寻音而取,果得人参。

朱郁仪《玄览》曰:人参千岁为小儿。

《群芳谱》曰:其有手足面目似人形者,更神效,谓之孩儿参.而假伪者尤多。

《尔雅翼》曰:欲试上党真人参者,当使二人同走,一与人参含之,度走三五里许,其不含者必喘,含者气息自如也。

《续博物志》曰:人参类荠苨。

刘勰《新论》曰:佞与贤相类,诈与信相似,辩与智相乱,愚与直相像,若荠苨之乱人参。

按:上党参以形如防风,根有狮子盘头者真,其硬纹者伪也。

心不空虚,愈大愈妙。与其大而空虚,无宁小而坚实。今市肆所货红党,又名熟党,乃取江浙间土人参,去皮净煮极熟,阴干而成者,性下劣,不可用。辽参出宁古台者,光红结实。船厂出者,空松铅塞,并有糙有熟。今乱人参者,匪独荠苨。西洋人参产佛兰国西,大似白泡糙参,但煎之其气不香耳。珠参出闽中,形圆,其皮肉绝类辽参,若作饮片,与参无辨。其他以伪作真,做小为大,为弊滋多,用者其详慎之。

性味

《桐君采药录》曰:人衔味苦。

《雷公炮炙论》曰:人参微苦。

北齐徐之才《雷公药对》曰:茯苓、马蔺为之使,恶溲疏、卤咸,反藜芦。一云畏五灵脂,恶皂荚、黑豆,助紫石英。

《名医别录》曰:人参易蛀蚛,唯纳新器中密封,可经年不坏。唐萧炳《四声本草》曰:人参频见风日,则易蛀。惟用盛过麻油瓦罐泡净焙干,入华阴细辛与参相间,收之密封,可留经年。

一法用淋过灶灰晒干,罐收亦可。

孙思邈《千金方》曰:人参汤须用流水煮,用止水则不验。

王符《潜夫论》曰:治疾当得真人参,反得萝菔。

朱震亨《本草衍义补遗》曰:人参入手太阴,与藜芦相反,服参一两,入藜芦二钱,其功尽废也。

李中梓《本草通元》曰:凡用必去芦净,芦能耗气,又能发吐也。

按:观此,今人以参须为补,谬矣。

《神农本草经》曰:人衔根,甘微寒,无毒,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久服轻身延年。

《名医别录》曰:神草,微温,疗肠胃中冷,心腹鼓痛,胸胁逆满,霍乱吐逆,调中,止消渴,通血脉,破坚积,令人不忘。

甄权《药性本草》曰:主五劳七伤,虚损瘦弱,止呕哕,补五脏六腑,保中守神,消胸中痰,治肺痿及痫疾,冷气逆上,伤寒不下食。凡虚而多梦纷纭者,加之。

李珣《南海药谱》曰:止烦躁,变酸水。

日华子《大明序集诸家本草》曰:消食开胃,调中治气,杀金石药毒。

《沽古珍珠囊》曰:人参,性温,味甘微苦,气味俱薄,浮而升,阳中之阳也。或曰阳中微阴。治肺胃阳气不足,肺气虚促,短气少气,补中缓中,泻心、肺、脾、胃中火邪,止渴生津液。得升麻引用,补上焦之元气,泻肺中之火;得茯苓引用,补下焦之元气,泻肾中之火;得麦门冬则生脉,得干姜则补气。又曰:人参,甘温,补肺之阳,泄肺之阴,肺受寒邪,宜此补之,肺受火邪,则反伤肺,宜以沙参代之。

《药象口诀》曰:人参为药切要,与甘草同功。

李杲《用药法象》曰:人参,甘温,能补肺中元气,肺气旺则四脏之气皆旺,精自生而形自盛,肺主诸气故也。

张仲景曰:病人汗后,身热亡血,脉沉迟者,下痢身凉,脉微血虚者,并加人参。古人血脱者益气,盖血不自生,须得生阳气之药乃生,阳生则阴长,血乃旺也。若单用补血药,血无由而生矣。《素问》言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故补气须用人参,血虚者亦须用之。

《本草十剂》云:补可去弱,人参、羊肉之属是也。盖人参补气,羊肉补形。形气者,有无之象也。得黄耆、甘草,乃甘除大热,泻阴火,补元气。又为疮家圣药。

雷斆《炮炙论》曰:夏月少使人参,发心痃之病。

王好古《汤液本草》曰:洁古老人言,以沙参代人参,取其味甘也。然人参补五脏之阳,沙参补五脏之阴,安得无王节斋《本草集要》曰:凡酒色过度,损伤肺肾真阴,阴虚火动,劳嗽吐血、咳血等证,勿用之。盖人参入手太阴,能补火,故肺受火邪者忌之。若误服参、耆甘温之剂,则病日增,服之过多,则死不可治。盖甘温助气,气属阳,阳旺则阴愈消。惟宜苦甘寒之药,生血降火。世人不识,往往服参、耆为补,而死者多矣。

异?虽云补五脏,亦须各用本脏药相佐使引之。

汪机《本草会编》曰:节斋王纶之说,本于海藏王好古,但纶又过於矫激。丹溪言虚火可补,须用参、芪。又云阴虚潮热喘嗽、吐血盗汗等证,四物加人参、黄柏、知母。又云好色之人,肺肾受伤,咳嗽不愈,琼玉膏主之。又云肺肾虚极者,独参膏主之。是知阴虚劳瘵之证,未尝不用人参也。节斋私淑丹溪者也,而乃相反如此。斯言一出,印定后人眼目,凡遇前证,不问病之宜用不宜,辄举以借口,致使良工掣肘,惟求免夫病家之怨。病家亦以此说横之胸中,甘受苦寒,虽至上呕下泄,去死不远,亦不悟也。古今治劳莫过于葛可久,其独参汤、保真汤,何尝废人参而不用耶?节斋之说,诚未之深思也。

李言闻《人参传》曰:人参生时背阳,故不喜见风日。凡生用宜[口父]咀,熟用宜隔纸焙之,或醇酒润透,[口父]咀焙熟用,并忌铁器。东垣李氏理脾胃泻阴火,交泰丸内用人参、皂荚,是恶而不恶也。古方疗月闭,四物汤加人参、五灵脂,是畏而不畏也。又疗痰在胸膈,以人参、藜芦同用而取涌越,是激其怒性也。此皆精微妙奥,非达权衡者不能知。生用气凉,熟用气温。味甘补阳,微苦补阴。气主生物本乎天,味主成物本乎地。气味生成,阴阳之造化也。凉者,高秋清肃之气,天之阴也,其性降;温者,阳春生发之气,天之阳也,其性升。甘者湿土化成之味,地之阳也,其性浮;微苦者,火土相生之味,地之阴也,其性沉。人参气味俱薄,气之薄者,生降熟升,味之薄者,生升熟降。如土虚火旺之病,则宜生参凉薄之气,以泻火而补土,是纯用其气也;脾虚肺怯之病,则宜熟参甘温之味,以补土而生金,是纯用其味也

东垣以相火乘脾,身热而烦,气高而喘,头痛而渴,脉洪而大者,用黄蘖佐人参。孙真人治夏月热伤元气人,汗出大泄,欲成痿厥,用生脉散以泻热火而救金水。君以人参之甘凉,泻火而补元气;臣以麦门冬之苦甘寒,清金而滋水源;佐以五味子之酸温,生肾精而收耗气。此皆补天元之真气,非补热火也。白飞霞云:人参炼膏服,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凡病后气虚及肺虚嗽者,并宜之。若气虚有火者,合天门冬膏对服之。孙真人云:夏月服生脉散、肾沥汤三剂,则百病不生。李东垣亦言:生脉散、清暑益气汤,乃三伏泻火益金之圣药。而雷斆反谓发心痃之病,非矣。痃乃脐旁积气,非心病也。人参能养正破坚积,岂有发痃之理。观张仲景治腹中寒气上冲,有头足上下,痛不可触近,呕不能食者,大建中汤可知矣。又海藏王好古言:人参补阳泄阴,肺寒宜用,肺热不宜用。节斋王纶因而和之,谓参、耆能补肺火,阴虚火动,失血诸病,多服必死。二家之说皆偏矣。夫人参能补元阳,生阴血,而泻阴火,东垣李氏之说也明矣!

仲景张氏言:亡血血虚者,并加人参。又言:肺寒者,去人参加干姜,无令气壅。丹溪朱氏亦言:虚火可补,参、耆之属;实火可泻,芩、连之属。二家不察三氏之精微,而谓人参补火,谬哉!夫火与元气不两立,元气胜则邪火退。人参既补元气而又补邪火,是反复之小人矣,何以与甘草、苓、术谓之四君子耶?虽然,三家之言不可尽废也。惟其语有滞,故守之者泥而执一,遂视人参如蛇蝎,则不可也。凡人面白、面黄、面青黧悴者,皆脾、肺、肾气不足,可用也。面赤、面黑者,气壮神强,不可用也。脉之浮而芤、濡、虚、大、迟、缓无力,沉而迟、涩、弱、细、结、代无力者,皆虚而不足,可用也。若弦、长、紧、实、滑、数有力者,皆火郁内实,不可用也。洁古谓喘嗽勿用者,痰实气壅之喘也。若肾虚气短喘促者,必用也。仲景谓肺寒而咳勿用者,寒束热邪,壅郁在肺之咳也。若自汗,恶寒而咳者,必用也。东垣谓久病郁热在肺勿用者,乃火郁于内,宜发不宜补也。若肺虚火旺,气短自汗者,必用也。丹溪言诸痛不可骤用者,乃邪气方锐,宜散不宜补也。若脾虚吐利,及久病胃弱,虚痛喜按者,必用也。节斋谓阴虚火旺勿用者,乃血虚火亢,能食,脉弦而数,凉之则伤胃,温之则伤肺,不受补者也。若汗气短,肢寒脉虚者,必用也。如此详审,则人参之可用可不用,思过半矣。

李中梓《医宗必读》曰:人参状类人形,功魁群草,第亦有不宜用者。世之录其长者,遂忘其短;摘其瑕者,并弃其瑜。或当用而后时,或非宜而妄设,不蒙其利,只见其害,遂使良药见疑于世,粗工互腾其口,良可憾也。人参能理一切虚证,气虚者固无论矣,血虚者亦不可缺。无阳则阴无以生,血脱者补气,自古记之。所谓肺热还伤肺者,肺脉洪实,火气方逆,血热妄行,气尚未虚,不可骤用。痧疹初发,身虽热而斑点未形;伤寒始作,症未定而邪热方炽,若误投之,鲜克免者。本草通玄》曰:人参职专补气,而肺为主气之藏,故独入肺经也。肺家气旺,则心、脾、肝、肾四藏之气皆旺,故补益之功独魁群草。凡人元气虚衰,譬如令际严冬,黯然肃杀,必阳春布德,而后万物发生。人参气味温和,合天地春生之德,故能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又曰:肺家本经有火,右手独见实脉者,不可骤用。即不得已用之,必须咸水焙过,秋石更良。盖咸能润下,且参畏卤咸故也。若夫肾水不足,虚火上炎,乃刑金之火,正当以人参救肺,何忌之有!

杨起《简便方论》曰:人参功载《本草》,人所共知。近因病者吝财薄医,医复算本惜费,不肯用参疗病,以致轻者至重,重者至危。然有肺寒、肺热、中满、血虚四证,只宜散寒、清热、消胀、补营,不用人参,其说近是。殊不知各加人参在内,护持元气,力助群药,其功更捷。若曰气无补法,则谬矣。古方治肺寒以温肺汤,肺热以清肺汤,中满以分消汤,血虚以养营汤,皆有人参在焉。所谓邪之所凑,其气必虚。

又曰养正邪自除,阳旺则生阴血,贵在配合得宜尔。庸医每谓人参不可轻用,诚哉庸也!好生君子,不可轻命薄医,医亦不可计利不用。书此奉勉,幸勿曰迂。

《本草纲目》曰:人参治男妇—切虚证,发热自汗,眩运头痛,反胃吐食,痎疟,滑泻久痢,小便频数淋沥,劳倦内伤,中风中暑,痿痹吐血,嗽血下血,血淋血崩,胎前产后诸病。李士材《本草征要》曰:人参味甘,微温无毒,入肺、脾二经。茯苓为使,恶卤咸,反藜芦,畏五灵脂,去芦用。其色黄中带白,大而肥润者佳。补气安神,除邪益智,疗心腹寒痛,除胸胁逆满,止消渴,破坚积,气壮而胃自开,气和而食自化。

按:辽参力大而性不足,故能回元气于顷刻,而虚人易不受补,每致凝滞作胀。党参力小而德性醇良,故初服若平淡无功,而益元气于不知不觉。君子取物以德为优,故党参自古贵焉。自世医不知有明以前古方所用人参,皆是今之上党参,而概以辽参代之,于是气凝滞则邪不能出,伤寒一门不可用矣;气凝滞则血不能降,产后一门不可用矣;气凝滞则毒不能发,痈疽初起不敢用矣;气凝滞则恶不能去,带痢方炽不敢用矣。气凝滞则聚痰,不可施于中风;气凝滞则助火,不可施于虚痨。遂百试而无效,且受其殃,于是遂屏人参而不用,甚或畏之如菪吻,不知上党参故在也。乃令诸虚百疾,坐俟其死而莫之救,是可悲也。然则辽参之可用者奚若?其人宜服十全大补汤者可用,六君子兼香燥导气之药可用,补中益气、生脉散可参用,若小柴胡、参苏饮、人参败毒散等则必不可用。总之,诸方之以参为君者,专收补益之功,辽参力大可任;其以参为臣、佐、使者,别有配合之妙,辽参滞气,必不可用。然而虚人骤补,服辽参者或现火象,或作胀满,或作烦闷,或作酸呕,譬如方正之君子,性阳刚而寡合,曷若党参之同为方正之君子,性尤和厚而可亲也。是在良工神而明之,参互而用之。古人云人参以上党为良,古人岂欺余哉!

方疗

《本草纲目》曰:人参膏,用人参十两,细切,以活水二十盏浸透,入银石器内,桑柴火缓缓煎取十盏,滤汁,再以水十盏,煎取五盏,与前汁合煎成膏,瓶收,随病作汤使。丹溪曰:多欲之人,肾气衰惫,咳嗽不止,用生姜、橘皮煎汤化膏服之。

《千金方》曰:人参末一两,炼成豮猪肥肪十两,以醇酒和匀,每服二杯,日再服。服至百日,耳目聪明,骨髓充盈,肌肤润泽,开心益智,日记千言,兼去风热痰病。

苏颂曰:张仲景治胸痹,心中痞坚,留气结胸胸满,胁下逆气抢心,治中汤主之,即理中汤。人参、术、干姜、甘草各三两,四味以水八升,煮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随证加减。此方自晋、宋以后至唐,名医治腹病者,无不用之。或作汤,或蜜丸,或为散,皆有奇效。胡洽居士洽霍乱,谓之温中汤。

陶隐居《百一方》曰:霍乱余药乃或难求,而治中方、四顺汤、厚朴汤,不可暂缺,常须预合自随也。唐石泉公王方庆曰:数方不惟霍乱可医,诸病皆疗也。四顺汤,用人参、甘草、干姜、附子炮,各二两,水六升煎二升,半分四服。

《惠民和济局方》曰:四君子汤,治脾胃气虚,不思饮食,诸病虚者,以此为主。人参一钱,白术二钱,白茯苓一钱,炙甘草五分,姜三片,枣一枚,水二钟,煎一钟,食前温服,随证加减。

陈抃《经验方》曰:开胃化痰,不思饮食,不拘大人小儿,人参焙二两,半夏姜汁浸焙五钱,为末,飞罗面作糊,丸绿豆大。食后姜汤下三五十丸,日三服。《圣惠方》加陈橘皮五钱。

又曰:冷痢厥逆,六脉沉细,人参、大附子各一两半,每服半两,生姜十片,丁香十五粒,粳米一撮,水二盏,煎七分,空心温服。又曰:狗咬风伤肿痛,人参置桑柴炭上烧存性,以碗覆定,少顷为末,掺之立瘥。

华佗《中藏经》曰:吐血下血,因七情所感,酒色内伤,气血妄行,口鼻俱出,心肺脉破,血如涌泉,须臾不救。用人参焙,侧柏叶蒸焙,荆芥穗烧存性,各五钱为末,用二钱,入飞罗面二钱,以新汲水调如稀糊,服少顷,再啜一服,立止。张仲景《金匮方》曰:食入即吐,人参半夏汤。用人参一两,半夏一两五钱,生姜十片,水一斗,以杓扬二百四十遍,取三升,入白蜜三合,煮一升半,分服。

葛可久《十药神书》曰:虚劳吐血甚者,先以十灰散止之.其人必困倦,法当补阳生阴,独参汤主之。好人参一两,肥枣五枚,水二钟,煎一钟服。熟睡一觉,即减五六,继服调理药。

吴绶《伤寒蕴要》曰:夹阴伤寒,先因欲事,后感寒邪,阳衰阴盛,六脉沉伏,小腹绞痛,四肢逆冷,呕吐清水,不假此药。

无以回阳。人参、干姜炮各一两,生附子一枚,破作八片,

水四升半,煎一升,顿服,脉出身温即愈。

王璆《百一选方》曰:凡伤寒时疫,不问阴阳老幼妊妇,误服药饵,困重垂死,脉沉伏不省人事,七日以后,皆可服之,百不失一,此名夺命散,又名复脉汤。人参一两,水二钟,紧火煎二钟,以井水浸冷服之,少顷,鼻梁有汗出,脉复立瘥。苏韬光侍郎云用此救数十人。予作清流宰,县倅申屠行辅之子妇,患时疫三十余日,已成坏病,令服此药而安。又曰:怔忡自汗,心气不足也。人参半两,当归半两,用豮猪腰子二个,以水二碗煮至一碗半,取腰子细切,人参、当归同煎至八分,空心吃腰子,以汁送下。其滓焙干为末,以山药末作糊,丸绿豆大,每服五十丸,食远枣汤下,不过两服即愈,此昆山神济大师方也。一加乳香二钱。

葛洪《肘后百一方》曰:喘急欲绝,上气鸣息者。人参末汤服方寸匕,日五六服效。

沈存中《灵苑方》曰:上气喘急,嗽血吐血,脉无力者。人参末每服三钱,鸡子清调之,五更初服便睡,去枕仰卧,只一服愈,年深者再服。咯血者服尽一两甚好。一方以乌鸡子水磨千遍,自然化作水,调药尤妙。忌醋、咸、腥、酱、面、鲜,醉饱,将息乃佳。

赵永庵方曰:房后困倦。人参七钱,陈皮一钱,水一盏半,煎八分,食前温服,日再服,千金不传。

方贤《奇效良方》曰:虚劳发热,愚鲁汤。用上党人参,银州柴胡各三钱,大枣一枚,生姜三两,水一钟半,煎七分,食远温服,日再服,以愈为度。

《朱氏集验方》曰:咳嗽吐血。人参、黄芪、飞罗面各一两,百合五钱,为末,水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前茅根汤下。又方用人参、乳香、辰砂,等分为末,乌梅肉和丸,弹子大,每白汤化下一丸,日一服。又曰:消渴引饮,用人参、栝楼根等分,生研为末,炼蜜丸,梧子大,每服百丸,食前麦门冬汤下,日二服,以愈为度。名玉壶丸,忌酒、面、炙、煿。

《郑氏家传》曰:消渴引饮,用人参一两,粉草二两,以雄猪胆汁浸,炙脑子半钱为末,蜜丸芡子大,每嚼一丸,冷水下。

《圣济总录》曰:胃寒气满,不能传化,易饥不能食。人参末二钱,生附子末半钱,生姜二钱,水七合,煎二合,鸡子清一枚打转,空心服之。又曰:消渴引饮,用人参一两,葛粉二两,为末,发时以燖猪汤一升,火药三钱,蜜二两,慢火熬至三合,状如黑饧,以瓶收之。每夜以一匙含咽,不过三服取效也。又曰:霍乱吐泻,烦躁不止。人参二两,橘皮三两,生姜一两,水六升,煮三升,分三服。又曰:衄血不止。人参、柳枝寒食采者,等分为末,每服一钱,东流水服,日三服。无柳枝,用莲子心。燖燖周宪王《普济方》曰:脾胃虚弱,不思饮食。生姜半斤取汁,白蜜十两,人参末四两,银锅煎成膏,每米饮调服一匙。杨起《简便方》曰:胃虚恶心,或呕吐有痰。人参一两,水二盏,煎一盏,入竹沥一杯,姜汁三匙,食远温服,以此为度。老人尤宜。又曰:止嗽化痰。人参末一两,明矾二两,以酽醋二升,熬矾成膏,人参未炼蜜和收。每以豌豆大一丸放舌下,其嗽即止,痰自消。又曰:一小儿七岁,闻雷即昏倒,不知人事,此气怯也。以人参、当归、麦门冬各二两,五味子五钱,水一斗,煎汁五升,再以水五升煎,去滓取汁二升,合煎成膏。每服三匙,白汤化下。服尽一斤,自后闻雷自若矣。

杜思敬《济生拔萃方》曰:胃寒呕恶,不能腐熟水谷,食即呕吐。人参、丁香、藿香各二钱半,橘皮五钱,生姜三片,水二盏,煎一盏,温服。

危氏《得效方》曰:忽喘闷绝,不能语言,涎流吐逆,牙齿动摇,气出转大,绝而复苏,名伤寒,并热霍乱。大黄、人参各半两,水二盏,煎一盏,热服可安。又曰:胁破肠出,急以油抹入,煎人参、枸杞汁淋之,内吃羊肾粥,十日愈。

孟诜《食疗本草》曰:肺虚久咳。人参末二两,鹿角胶炙研一两,每服三钱,用薄荷豉汤一盏,葱少许,入铫子煎,一二沸倾入盏内,遇咳时温呷三五口,甚佳。

严用和《济生方》曰:阳虚气喘,自汗盗汗,气短头晕。人参五钱,熟附子一两,分作四帖,每帖以生姜十片,流水二盏,煎一盏,食远温服。又曰:产后秘塞出血多,以人参、麻子仁、枳壳麸炒,为末,炼蜜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米饮下。

宋太宗《太平圣惠方》曰:霍乱烦闷。人参五钱,桂心半钱,水二盏,煎服。又日:产后发喘,乃血入肺窍危症也。人参末一两,苏木二两,水二碗,煮汁一碗,调参末服,神效。又曰:心下结气,凡心下硬,按之则无,常觉膨,多食则吐,气引前后,噫呃不除,由思虑过多,气不以时而行则结滞,谓之结气。人参一两,橘皮去白四两,为末,炼蜜丸,梧子大,每米饮下五六十丸。

《经验良方选》曰:下痢禁口。人参、莲肉各三钱,以井华水二盏,煎一盏,细细呷之,或加姜汁炒黄连三钱。

《十便良方》曰:老人虚痢不止,不能饮食。上党人参一两,鹿角去皮炒研五钱,为末,每服方寸匕,米汤调下,日三服。

李绛《兵部手集》曰:反胃呕吐,饮食入口即吐,困弱无力垂死者。上党人参三大两,拍破,水一大升,煮取四合,热服,日再。兼以人参汁入粟米、鸡子白、薤白,煮粥与啖。李直方司勋于汉南患此两月余,诸方不瘥,遂与此方,当时便定,后十余日遂入京师。绛每与名医论此药,难可为俦也。

朱端章《卫生家宝方》曰:霍乱呕恶。人参二两,水一盏半,煎汁一盏,入鸡子白一枚,再煎,温服。一加丁香。

《经验方》曰:筋骨风痛。人参四两,酒浸三日,晒干,土茯苓一斤,山慈姑一两,为末,炼蜜丸,梧子大,每服一百丸,食前米汤下。

陈言《三因方》曰:伤寒厥逆,身有微热烦燥,六脉沉细微弱,此阴极发躁也。无忧散,用人参半两,水一钟,煎七分,调牛胆、南星末二钱,热服,立苏。又曰:阴虚尿血,沙淋石淋。人参焙、黄芪炙,等分为末,用红皮大萝卜一枚,切作四片,以蜜二两,将萝卜逐片蘸炙令干,再炙勿令焦,以蜜尽为度。每用一片,蘸药食之,仍以盐汤送下,以瘥为度。

谈野翁《试效方》曰:齿缝出血。人参、赤茯苓、麦门冬各二钱,水二钟,煎七分,食前温服,日再。苏东坡得此,自谓神奇。后生小子多患此病,予累试之,累如所言。

刘昌诗《芦浦笔记》治喘方日:彭子寿侍郎一方,用新罗人参一两为末,鸡子清和为丸,如桐子大,阴干,每服百粒,温腊茶清下,一服立止。

按:此方亦治消渴引饮,见《本草纲目》。《丹溪纂要》曰:虚疟发热。人参二钱二分,雄黄五钱,为末,端午日用粽尖捣丸,梧子大。发日侵晨井华水吞下七丸,发前再服,忌诸般热物,立效。一方加神曲等分。又曰:一人形实好饮热酒,忽病目盲,而脉涩,此热酒所伤,胃气污浊,血死其中而然。以苏木煎汤,调人参末一钱服,次日鼻及两掌皆紫黑,此滞血行矣。再以四物汤加苏木、桃仁、红花、陈皮,调人参末,服数日而愈。

《丹溪摘元》曰:肺热声哑。人参二两,诃子一两为末,噙咽。

《丹溪医案》曰:一妇嗜酒,胸生一疽,脉紧而涩。用酒炒人参、酒炒大黄,等分为末,姜汤服一钱,得唾汁出而愈。

《居易录》曰:宗人通政使司右通政青岩焯传一方,治男妇气血亏损,即喘嗽寒热,重症能治之。其方止用人参一分,真三七二分,共为末,无灰热酒调服,二煎、三煎皆如前,日服三次,有奇效。

《惠民和剂局方》曰:妊娠吐水,酸心腹痛,不能饮食。人参、干姜炮,等分为末,以生地黄汁和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米汤下。

杨拱《医方摘要》曰:产后血晕。人参一两,紫苏半两,以童尿、酒、水三合煎服。

陈自明《妇人良方》曰:产后不语。人参、石菖蒲、石莲肉等分,每服五钱,水煎服。

李仲南《永类钤方》曰:产后诸虚,发热自汗。人参、当归,等分为末,用猪腰子十个,去膜切小片,以水三升,糯米半合、葱白二茎,煮米熟,取汁一盏入药,煎至八分,食前温服。又曰:横生倒产。人参末、乳香末各一钱,丹砂末五分,研匀,鸡子白一枚,入生姜自然汁三匙,搅匀冷服,即母子俱安,神效。此施汉卿方也。

杨士瀛《仁斋直指方》曰:小儿惊后瞳人不正者。人参、阿胶糯米炒成珠,各一钱,水一盏,煎七分,温服,日再服,久乃见效。

许学士《本事方》曰:小儿脾风多困。人参、冬瓜仁各半两,南星一两浆水煮过,为末,每用一钱,水半盏,煎三分,温服。

汪机《本草会编》曰:萧山魏直著《博爱心鉴》三卷,言小儿痘疮惟有顺、逆、险三证。顺者为吉,不用药;逆者为凶,不必用药;惟险乃悔吝之象,当以药转危为安,宜用保元汤加减主之。此方原出东垣,治慢惊土衰火旺之法,今借而治痘,以其内固营血,外护卫气,滋助阴阳,作为脓水。其证虽异,其理则同。去白芍药,加生姜,改名曰保元汤。炙黄芪三钱,人参二钱,炙甘草一钱,生姜一片,水煎服之。险证者:初出圆晕干红少润也,将长光泽顶陷不起也,既出虽起惨色不明也,浆行色灰不荣也,浆定光润不消也,浆老湿润不敛也,结痂而胃弱内虚也,痂落而口渴不食也,痂后生痈肿也,痈肿溃而敛迟也。凡有诸证,并宜此汤。或加芎,加官桂,加糯米以助之。

《经济方》曰:小儿喘咳发热,自汗吐红,脉虚无力者。人参、天花粉等分,每服半钱,蜜水调下,以瘥为度。

《卫生宝鉴》曰:小儿风痫瘛疭。用人参、蛤粉、辰砂,等分为末,以豭猪心和血丸,绿豆大,每服五十丸,金银汤下。一日二服,大有神效。

夏子益《怪证奇疾方》日:有人卧则觉身外有身,一样无别,但不语。盖人卧则魂归于肝,此由肝虚邪袭,魂不归舍,病名曰离魂。用人参、龙齿、赤茯苓各一钱,水一盏,煎半盏,调飞过朱砂末一钱,睡时服。一夜一服,三夜后,真者气爽,假者即化矣。又曰:气奔怪病,人忽遍身皮底混混如波浪声,痒不可忍,抓之血出不能解,谓之气奔。以虎杖、人参、青盐、细辛各一两,作一服,水煎细饮,尽便愈。

傅滋《医学集成》曰:蜈蚣咬伤,嚼人参涂之。

戴原礼《证治要诀》曰:蜂虿螫伤,人参末傅之。

腥仙《山栖志》曰:鲜参叶,可代茗饮。

《剪灯丛话》曰:采人参花,阴干为末,和香粉,令妇人傅面,百日光华射人。

按:古人知正本清源之义,驱邪必先固本,故立方多用人参,仲景垂一百一十三方,用人参者什七,兹皆不录,录其以参为君者。

钱起《紫参歌》并序曰:紫参,幽芳也。五葩连萼,状飞禽羽举,俗名之五鸟花。起故山道人兰若,尤丰此药,校书刘公咏歌之,俾余继作。远公林下满苍苔,春药偏宜间石开。往往幽人寻水见,时时仙蝶隔云来。阴阳雕刻花如鸟,对凤连鸡一何小。春风宛转虎溪旁,紫吐红翘翻霁光。贝叶经前无住色,莲花会里暂留香。蓬山才子怜幽性,白雪阳春动新咏。应知仙卉老烟霞,莫赏夭桃满蹊径。

皮日休《谢人参》诗曰:神草延年出道家,是谁披露记三丫。开时的定涵云液,断后还应带石花。名士寄来消酒渴,野人煎处掇泉华。从今汤剂如相续,不用金山焙上茶。

陆龟蒙和诗曰:五叶初成椴树阴,紫团峰外即鸡林。名参鬼盖须难见,材似人形不可寻。品第已闻升碧简,携持应合重黄金。

殷勤润取相如肺,封禅书成动帝心

段成式《求人参》诗曰:少赋令才犹强作,众医多失不能呼。九茎仙草真难得,五叶灵根许惠无?周繇《以人参遗柯古》诗曰:人形上品传方志,我得真英自紫团。

惭非叔子空持药,更请伯言审细看。

韩翃《送人之潞州诗》曰:官柳青青匹马嘶,回风暮雨入铜鞮。

佳期别在春山里,应是人参五叶齐。

东坡《小圃五咏人参》一首曰:上党天下脊,辽东真井底。玄泉倾海腴,白露洒天醴。灵苗此孕毓,肩股或具体。移根到罗浮,越水灌清沚。地殊风雨隔,臭味终祖祢。青丫缀紫萼,圆实堕红米。穷年生意足,黄土手自启。上药无爆炙,龁啮尽根柢。开心定魂魄,忧恚何足洗。糜身辅吾躯,既食首重稽。

又《以紫团参寄王定国诗》曰:谽谺土门口,突兀太行顶。岂惟紫团云,实自凌倒景。刚风被草木,真气入苕颖。旧闻人衔芝,生此羊肠岭。纤撖虎豹鬣,蹙缩龙蛇瘿。蚕头试小嚼,龟息变方骋。矧予明真子,已造浮玉境。清宵月挂户,半夜珠落井。灰心宁复然,汗喘久已静。东坡犹故目,北药致遣秉。欲持三丫根,往侑九转鼎。为子置齿颊,岂不贤酒茗。

宋谢翱《效孟郊体》曰:移参窗北地,经岁日不至。悠悠荒郊云,背植足阴气。新雨养陈根,乃复作药饵。天涯葵藿心,怜尔独种参。

又《逆上党长诗》曰:春雨人参长紫苗,县庭无事坐终朝。俯看云气千山里,野有新田市有谣。

章孝标《送金可纪归新罗诗》曰:想把文章合夷药,蟠桃花里醉人参。

王建《上七泉寺上方诗》曰:将火寻远泉,煮参傍寒松。

黄庭坚《送顾子敦赴河南诗》曰:紫参可掘宜包贡,青铁无多莫铸钱。

元好问《王学士熊岳图诗》曰:洗参池水甜如蜜,玉堂仙翁发如漆。

杨慎《药市赋》曰:人参三丫,来自高句骊之国;桃枝九折,出于嶲昆明之陬。

东坡《与钱世雄简》曰:昨夜齿中出血,如蚯蚓者无数,若专是热毒,根源不浅,即今诸药尽却,惟取人参、茯苓、麦冬瀹汤,渴即饮之。庄生云在宥天下,未闻治天下也。三物可谓在宥矣,此而不愈,则天也。

沈懋孝《说参一首赠鹤琴高医士》曰:昔者,尝闻医之指于五台子。五台子之言曰:医之用,莫良乎四君。君者,养生主也。

四君尤莫良乎参,参者,参元气而为言也。岐黄标诸正经,曰味甘气平而无毒,百疗弗得,弗奏功焉。其文直甚。予怪近世诸医之妄也,乃亟称苦寒诸药有奇功,而谤参为助火长病。庸工沿其说至于今,犹谓参有一旦卒然之害,此何异三至之口,谤鲁国之参之杀人也。子第视诸岐黄本文,参之害有无哉?凡药先辨气味,子以为味甘气平而能为害,有是哉?设用弗当,夫亦若粱谷之溢饱,一食顷即止耳。安得蕴毒若乌附比乎!余闻而善之,未有征也。辛未春,余患咯血,昼夜弗止者月余,众工咸谓血逆是热,以四物主治,益以诸寒,病日甚;又有以苓、术治者,弗用参,亦弗效。独鹤琴氏脉之曰:此思虑伤脾症,宜以归脾治,其必以参乎!宜辍诸寒,以苏元气乃可耳。一服血减,三服血除,百服而气平。吾于是叹五台子之笃论,而伟鹤琴之达理也。当是时,众工咸溺于助火长病,素有参戒,议弗可决。向非鹤琴氏之断,弗能尽参之用;而非习闻五台子之论,安能尽鹤琴之用哉!世未尝无灵药,亦不患无医师,事会不参合,不可以展大用。嗟夫!功名之际,不大难哉!他日病愈,过五台子,又相与论,曰:君实有曰:吾言如人参、甘草。盖叹味之平、益之长,又迂其效之迟也。夫药之偏寒偏燥者,岂无一时可喜之能,而其和平淡泊者,难以计旦夕尺寸之效。圣人品别养性之剂,终不以一时可喜之能,加诸和平淡泊之上。是故一旦缓急,可以定倾持危。终身服食,可以益元永命。彼偏枯之物,时或奔走佐使其间,亦足以效一曲之用,而第不使之专且久。

此圣人所以区别群材,扶元气于不穷也。渊乎哉!四君子之称,吾得用世术矣。于是合前后所与论参者,书之赠鹤琴氏。

鹤琴氏曰:元气得参以维持,参亦借元气为用。公能啬神却虑,以疗未病则善矣。而鹤琴家有医书数千卷,尝告予欲刊定《医指》,成一家言。异日者,必以五台子之说说参焉。

按:司马公谓吾言如人参、甘草,盖取其和平淡泊,德之优也,惟上党参为然。乃世人喜辽参力洪,用之不当,百疾丛生,于是或咎参之杀人,此真同名之参误。圣门之参也,夫尚力而不尚德,岂特不可与治疾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