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类
孟子曰欲为君尽君道欲为臣尽臣道予谓欲为人尽人道圣人不过尽人道而已故曰惟圣人然后可以践形
能尽人道便合天道天人无二也
问如何便能尽人道曰能率性便能尽人道
熊儿问人道即周子所谓人极否曰人道即人极以其当然而言故谓之人道以其极至而言故谓之人极其实一也
太极二字是伏羲未发之秘而孔子发之人极二字是孔子未发之秘而周子发之要之周子只是孔子底孔子只是伏羲底
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此语已逗漏出人极然周子说得分明周匝
周子作太极图发挥天地万物之理太极二字原本系辞不过祖述孔子之旧至于主静立人极人极二字则自周子开辟出来后半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一段都是说人极人极与太极句句相对则知人身与天地处处相合絶非矫揉造作故人能践形即能尽性能尽性即能达天天与人总是一理此是周子独得处太极图说一篇主意全在人极上今人读太极图说不论人极而止论太极失周子之意矣
不知太极无天地不知人极无人此之谓不诚无物
麒麟之于走兽凤凰之于飞鸟泰山之于丘垤河海之于行潦类也圣人之于民亦类也然而走兽不能为麒麟飞鸟不能为凤凰丘垤不能为泰山行潦不能为河海而人可以为圣人故曰人为万物之灵
人极自在天地非圣人指点出来人不能知非圣人以身率先人不能行周子说个立人极立字便见开天圣人有多少功德在昔年刘念台先生有人谱编立证人社亦是此意
能与天地并立为三方是立人极
周子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主静二字是立人极之本中正仁义又是主静之实落处此总是圣人尽性工夫能尽其性然后能尽人性尽物性而与天地参
舜光问如何是中正仁义而主静曰程子有言只用敬不用静葢恐人以虚静为静也若中正仁义而主静便是敬若离中正仁义而主静便是虚静
又问主静是主如何不曰主静而中正仁义乃曰中正仁义而主静曰若先言主静便是虚静便易入异端周子之言如此然今人犹以周子主静为偏于静者不知中正仁义故也
中正仁义而主静周子立言甚周匝然主静之下又自注曰无欲故静无欲者无人欲也无人欲则纯乎天理矣是周子以天理为静人欲为动主静者主乎天理也主乎天理则静固静动亦静矣岂有偏静之弊乎
周子通书圣学篇云一者无欲也无欲则静虚动直故知无欲二字实兼动静无欲兼动静则主静断非偏静矣
舜光问定之以仁义中正而主静是圣人自定是定天下之人曰此与修道之谓教修字意同固是自定亦是定人尽己性亦所以尽人性也
中正仁义句下周子自注曰圣人之道仁义中正而已矣夫周子之学似重主静然不曰主静而已矣而曰仁义中正而已矣乃知仁义中正之外别无主静离仁义中正而言主静者非主静也所谓五行之外别无阴阳五行一阴阳阴阳一太极也
天地生万物妙处只在妙合而凝一点人心应万事要处只在诚无为几善恶二句
问通书多说几字太极图中却不见此意何也曰妙合而凝处一圏是何物
妙合而凝一圏在天则合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在人则合义理之性气质之性
舜光问韩子博爱之谓仁儒者非之而周子通书亦曰爱曰仁儒者又以为是何也曰仁有体有用周子之言仁则以诚为体而仁义礼智信五德皆就发用上言之若韩子则竟以爱为仁而不知其有体用故先儒以为非是
问发微不可见充周不可穷朱注但疏其义未知语何所指曰此言圣人本诚以行五德无方体无穷尽也
舜光问周子诚神几曰圣人能诚能神亦足矣何必又着几字曰此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也诚是体神是用几是体用之间最着紧处在天则为阴阳复姤之间在人则为己发未发之际圣狂之分全在于此作圣者急须着眼
通书之诚则无事矣此语非几于圣人者不能道语云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庸人何妨所恶于庸人者谓其作伪耳惟其作伪故机械百出事变日多不惟世界不得太平究竟于自己身心何益愈劳扰愈不安所谓心劳日拙也易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此正是说诚则无事
天地之间葢莫非气而其所以然之故则莫非理理与气在天则为天之命在人则为人之性性与命兼理与气而言之者也夫性与命兼理与气而言而宋儒专言理何也曰兼言理气道其全也专言理明其主也欲知性知天则不可不知其全欲率性事天则不可不知其主○人虽至愚皆有四端之发见学者反而观焉而能自见其四端之发见则所得乎天之理在是矣质虽至杂不过刚柔之过不及学者反而观焉而能自辨其刚柔之过不及则所得乎天之气在是矣既得其所谓理与气者是性而又求所以尽性则又反而思之理者人之所同也气者我之所独也从乎同则理至而气从焉而日进以至于天从乎独则气胜而理亡焉而日流以汨于人是故君子权理气之重轻而独致力于其重于是有穷理居敬之学何谓穷理格致是也何谓居敬诚正是也
虞九言孔子论性曰性相近也孟子论性则曰性善二说己自不同至宋儒又言性有义理之性有气质之性性岂有二乎曰不然只看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句则理气之说明而性之为性昭然矣葢太极者理也两仪者气也理无不善一入乎气遂分阴阳分阴阳遂分刚柔分刚柔遂有清浊有清浊遂有善恶故孔子曰性相近也又曰上智下愚不移是兼义理气质而言性所谓合太极两仪而统言者也孟子则指其最初者而言以为阴阳之气虽杂揉偏驳之极而太极则未尝杂人之气质虽下愚浊恶之极而性则未尝不善故专以善为言是独指太极以发明此理要之立言虽殊旨意则一太极两仪未尝二性如何有二
太极图最好观性太极不离乎阴阳故有气质之性而实不离乎阴阳故有义理之性
周淑文王异公与予同论太极予曰诸兄知周子画图文公作解意乎太极之旨最为微妙而二先生亟亟于讲明之近思录中且以为初学入门之始者欲人知性学故也性学不可只作一番闲话讲过须是切身体认实实见得自己本然之性又实实见得自己气质之性用力猛下工夫尽去气质之私而一复本然之性方是实际
问天地气质曰天气有清浊地质有厚薄气清质厚圣人之徒也气浊质薄愚不肖之流也气清质薄则知过于行而为狂为智气浊质厚则行过于知而为狷为贤
水性寒火性热水可热而火不可寒者刚柔异也柔者易染刚者难夺此君子之所以贵为刚也
凡人性刚者最难自反然其自反也奋然不惮易辙之劳性柔者最易自反然其自反也嗒然若丧而已能改过自强者十不得一二也刚者而善自反柔者而能自强则中行之流圣人之徒矣气质之性得之于天不可强求学者须是深加省察之功务求变化气质
或言人性有刚柔刚者只在刚里边求个刚中柔者只在柔里边求个柔中予曰不然刚中之中即柔中之中柔中之中即刚中之中刚柔者气质之偏中者义理之正干之用九见羣龙无首则刚而能柔见中不见刚矣坤之用六利永贞则柔而能刚见中不见柔矣刚柔有二中无二
男伟问圣人亦有气质之性否曰圣人安得无气质之性如伯夷偏于清柳下惠偏于和便是夷惠的气质孔子中和便是孔子的气质
孟子七篇只言性善未尝言气质之性惟口之于味一章以气质之性与义理之性对说则知孟子非不知气质之性但立教之法决当以义理为主亦以当时性学大坏非专主义理无以障狂澜于既倒也
有性善有性不善是说气质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是说习惟无善无不善之说最无头脑
苏氏胡氏俱以无善无恶为性苏氏纵横之流未尝留心理学此不足怪五峯先生葢称家学渊源者其言尤见纰缪何也五峯曰凡人之生粹然天地之心道义全具此已是说性善了又曰无适无莫不可以善恶辨不可以是非分其言自相矛盾真不可解且无适无莫四字亦看错
马性徤故能使之致逺牛性顺故能使之引重人性善故能使之行五达道率其自然莫不各有当然之则性所本有故也
问马牛水火亦可分义理之性气质之性否曰马性徤牛性顺水性寒火性热此义理之性也马有良驽牛有驯恶火丽油而炽泉因地而温此气质之性也
本然之性与气质之性分晰不得只是一个性就本然而言则谓之有善无恶就气质而言则谓之有善有恶究竟一落气质除却圣人便不能浑然天地之正故程子曰善固是性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亦是说本然之性与气质之性分晰不得处
系辞传曰继之者善成之者性是言天命之初浑然至善一落气质便有善恶便分差等此孔子之论性所以言相近也孟子道性善是指太极之不倚阴阳者言之其实太极却离阴阳不得故程子曰纔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人不识性未有不以此言为禅家机锋话头者
此中间灵处谓之心心中所秉而一定者谓之性性中之妙而合理者谓之善若分义理气质而言性犹是意圆语滞也
心性善合人与万物而观凡物皆有灵处所谓心也凡物皆有所秉而一定者所谓性也若性中之妙而能合理则惟人有之故独以性善归人
不独人性中有义理之性即物性中亦有义理之性蜂蚁君臣虎狼父子鸡司晨犬司夜是也即以草木土石言之参蓍之补金玉之坚贞皆义理也但人能通悟物不能通悟故独以义理之性归人耳
人性通物性塞人性教则善物性教亦不善
人性善只是一通字圣者通明之极也不教而善者也贤知学而能通者也教而后善者也愚不肖不学而不能通者也教亦不善者也
诸儒中论性莫如周子最明白最纯备通书首章曰诚者圣人之本大哉干元万物资始诚之源也干道变化各正性命诚斯立焉纯粹至善者也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只就元亨利贞上看出继善成性处不过一诚字诚字即实理也能全此实理者惟圣人故曰诚者圣人之本
周子论性首称圣人以圣人得性之全且正故欲观性者必观圣人即孟子言必称尧舜之意也
周子论性又曰性者刚柔善恶中而已矣而已矣者竭尽无余之辞也从来论性无如此语之简而尽顾儒者罕称之葢以此语为论气质耳岂知舍气质之外无性乎故愚谓程张朱论性千言万语不如周子此一言
舜光问周子曰性者刚柔善恶中而已矣如此则性善从何处看曰周子本文下面曰惟中也者和也天下之达道也圣人立教俾人自易其恶自至其中而止矣从此处看舜光未达曰不是人性本善如何能自易其恶自至其中中者即性之本善处也人之所同具也
论性只有程朱二处说得全备程子曰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二之则不是二之则不是者谓性只在气中也朱子曰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论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絶不同理絶不同者谓人为万物之灵独能具众理而称性善也
程子曰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又曰恶亦不可不谓之性又曰人生而上不容说朱子曰性须是个气质方说得性字若人生而上只说得个天道下性字不得两夫子不是实实见得性不离气质如何敢开此口
舜光问如何是本然之性曰本然者谓本是如此也如人性本自善则善是人本然之性火本自炎上则炎上是火本然之性水本自润下则润下是水本然之性推之万物莫不皆然反此便是失其本然
张子谓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此语甚开辟有功然又谓天性在人犹水性之在氷如此则天命与气质之分何在谓之气质者谓其与天地之性不同故也若水凝为氷氷释为水有何不同缘张子只是就聚散上起见认理气原不分明故有此语
诸儒谓孟子道性善只是就天命上说未落气质予向亦主此论今看来亦未是若未落气质只可谓之命不可谓之性于此说善只是命善不是性善且若就命上说善则人与万物同此天命人性善则物性亦善何从分别孟子所云性善全是从天命以后说反复七篇中可见如乃若其情则故而已形色天性以及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之类并未尝就天命之初未尝落气质处说
天命之初未落气质即朱子亦有此言葢以性之之圣尧舜周孔而后不可复得人性之杂万有不齐下不得个善字故须论到天命之初以为此处浑然至善不知此只是继之者善与成之者性终有分别读孟子人无有不善之言只就人有生以后看即下愚浊恶亦无有不性善者葢孟子论善只就四端发见处言因其四端即知其有仁义礼智人人有四端即人人性善也不必说到浑然至善未尝有恶然后谓之性善
浑然至善未尝有恶语极精微然着意精微便有弊病此处已隐隐逗出无善无恶无善无恶语更精微却已隐隐走入释氏离一切心即汝真性一边去
论性精微莫若中庸然只是说喜怒哀乐喜怒哀乐未发是性已发是情中与和是善未发无不中已发无不和是圣人之性善未发未能无不中而未尝无中已发未能无不和而未尝无和是常人之性善性善二字只如此看
只一尽性便能尽人性尽物性与天地参故只一致中和便能位天地育万物若说喜怒哀乐处不精微便不是若舍喜怒哀乐处别求精微更不是
不动而敬不言而信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笃恭而天下平此皆喜怒哀乐精微处也然皆从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三达德五达道九经实处做来故其效验亦实实是敬信民劝民威天下平今人喜谈精微者不讲平日工夫不论后来效验只说个不动不言不赏不怒笃恭的大话何啻千里
近来论性只是二种一种是遵程朱之言跬步不失说义理说气质只在文义上依様葫芦未见真的其为弊似乎有二性一则离却气质全说本然极是高明而其下稍全是打合释氏离经叛道二者之失惟均然高明之为害更大学者不可不知
舜光问告子阳明论性虽同一无善无恶得无有异否曰不同告子言其混沌阳明状其虚无然总是只说得气曰告子以混沌为性固是认气为性若阳明无善无恶正是言无声无臭之妙如何却是说气曰孟子道性善只是说人性中皆有理若曰无善无恶则是人性中无理只虚虚无无岂不是气
袁幼白问未发是理是气曰喜怒哀乐之未发是气之未发也然其时无所偏倚即谓之中则气即是理予因问幼白已发是理是气曰是气予曰已发是气中节是理幼白恍然曰乃知不中节则纯是气既中节则气便是理理气之分如是如是
人性中无所谓善恶只有中与过不及同一喜怒哀乐中便是善过不及便是恶故圣人尽性只是致中和
人性之善只是一中字故书曰惟皇上帝降衷于民刘子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人之生不能皆中然以观乎万物则惟人受天地之中也能有此中便是善能全此中便是尽性
中是理一过不及是分殊
予尝有言分殊之极有与理一极相反者如人之性善理一也而杨食我之生叔向之母闻声而知其灭族火之畏湿就燥理一也而蜀中火井遇物不燃得水益炽且投之以烛则反灭分殊之极真有不可解者然不可以食我之故而遂谓人之性恶不可以火井之火而遂谓火之性就湿而畏燥也此经之所以必言恒性也
程子曰在天为命在物为性张子曰天授于人则为命人受于天则为性朱子曰人多说性方说心看古人制字之义须是先说心后说性合诸儒之说而观则是必先有气质而后有性性无气质无所附丽也然则论性善者亦必在气质之性上看出性善方是真切不然总说得天命之前极善只是命善不是性善只是继之者善不是成之者性
周子太极图说曰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形生质也神发气也有形生神发而五性具是有气质而后有性也不落气质不可谓之性一言性便属气质
人之气质万有不齐如何却谓之善圣人只是就恒处看出葢人性虽万有不齐然同禀阴阳五行之气则同具健顺五常之德所禀所具之微着不同而同禀同具则同也即同处便是恒即恒处便是善故书曰厥有恒性中庸称三达德孟子举四端皆就人性中指其恒处言之也
气质二字因张子与天地之性分别后诸儒皆作不好的说以后递相传习人但一说着气质便道是不好的物只要离去他不知气只是天气质即是地质除了天更无气除了地更无质是气质即天地所命惟天赋以如是之气质故有如是之理但圣人则能践形而众人则不能践形耳岂可以形色为非天性乎
气质二字不可轻看万物之中惟人头圆象天而向天足方象地而向地四肢五脏九窍百骸皆凖阴阳五行此真天地之灵秀故具天地之义理邵康节所谓耳目聪明男子身洪钧付与未为贫也若禽兽则鲜有具四肢五脏九窍百骸者即间有而皆衡生故鸡知司晨犬知司夜蜂蚁君臣虎狼父子其灵秀只有一隙故义理亦只有一路若草木则全无四肢五脏九窍百骸而又倒生全向地而背天故知识全无只具得寒温平热一性是义理之妙全由气质人岂可轻看气质
人之瞻瞩高者性多聪明禽兽中猩猩狝猴有时人立则性亦灵于他兽乃知人之灵妙处全在天气但无地质则天气无所附丽耳
问灵处即义理否曰灵只是知觉知觉之合义理处即义理也虽有两层却非二物
人之所禀由天地生成者皆谓之性故世俗所称如悟性作性记性酒性食性之类性各不同总之皆出于气质悟性作性出于天气记性酒性食性出于地质若义理之性则兼天气地质而有之健顺五常由于阴阳五行也
论性断离不得气质一离气质便要离天地葢天地亦气质也一离天地则于阴阳外别寻太极于阴阳外别寻太极则太极不落于空虚即同于一物
离气质而论性必至入禅何则父母既生以后落气质矣则须说父母未生前既而思父母未生前则是天地而天地亦气质则须说天地未生前既而思天地未生前又有混沌开辟厯刧之说则须是说无始以前空刧以前此必至之势也去孔子孟子周程张朱之说不觉千里万里矣学者须要穷至此处乃知性善只在气质
曹晖吉问性不可离气质之说确不可易但与荀卿扬雄韩愈诸子之说作何分别予曰孟子言性善于气质之中道其常也书所谓恒性也荀卿言性恶于气质之中道其变也扬雄韩愈言性善恶混言性有三品不知气质之有常变而槩言之也若知恒性则虽荀卿扬雄韩愈亦恍然于性之皆善而必不至于多赘矣
孔子曰性相近也相近即书厥有恒性之恒字其中即有善字意在不然便是无本领汉笼统话头也
朱子中庸注曰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此即有气质而后有性之证也
性离不得气质犹道离不得阴阳气质之外无性阴阳之外无道
或言子以善归气质即告子食色为性之说也曰是大不然告子但知气质而不知气质中之善如甘食悦色气质也物之所同也甘食中有辞让悦色中有羞恶此气质中之善也人之所独也告子知其同不知其独故不肯以善言性若告子知以善言性则虽以食色为性容何伤食色非性而何
告子生之谓性言气质也孟子不言生之谓性之非而但与之言人物之辨告子以食色为性亦言气质也孟子不言食色谓性之非而但与之言义外之谬此可以知孟子之言性善不越气质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