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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凤引凰》逸凤引凰(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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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凤向他嫣然一笑说:“荀兄,说了半天你还没说出你的意见呢?”

  荀文祥呵呵笑,言词充满信心:“我们如果一走了之,就错过了看热闹的机会啦!我不是说过吗?

  “如果我们不是鬼使神差突然以高手的姿态出现,他们早就无所顾忌,按预定计划行动了。咱们且冷眼旁观,好好看清各方消长形势,再从中取利。”

  其余三人默然无言。

  当晚,四人离开了高升客栈。

  次日,威远的人大半离城到城郊隐身。

  一连三天,信阳城出奇的平静。

  密云不雨的局面,象征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从那些行色匆匆的佩刀挂剑江湖人身上,可嗅出一种不寻常的危险气息,也可看出不祥的征兆来。

  巳牌初正之间,义阳山下的小河旁,农舍南端出现了三个佩剑的人,沿小径昂然走向那座不算小的农舍。

  距农舍不足百步,路旁建了一座长长的瓜棚。

  棚下悬着大大小小的葫芦瓜,有些贴上了吉祥的纸字,有些刻上了风景、神像、人物……棚傍水而建,小河水流潺潺。

  棚上有两个中年村夫,一旁放着上搁扁担的箩筐,两人轻手轻脚的,细心地整理那些葫芦瓜。

  三位不速之客接近了瓜棚。

  走在前面那八年约花甲,一头花白头发梳了一个道士髻,国字脸膛红光满面,气概不凡,一双明亮的老眼精光四射,极具威严。

  其余二人一个年约二十七八,高大魁伟壮得像座山。

  另一个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正得那位目空一切的玉扇书生申士杰,他那把失而复得的玉扇,仍握在手上,那是他的活招牌。

  接近了瓜棚,一个村夫左手举起一只有翅膀的虫,向同伴说:“我说二哥,你目看过这种怪虫吗?好像本地没有这种害虫,好像是外地来的。”

  另一村夫盯了飞虫一眼,撇撇嘴说:“是四川飞来的,至于是不是害虫,那就得问你是从哪一方面来看。在我来说,那只是没有用的废虫。”

  这些带刺的话,把三位不速之客吸引住了。

  捏着虫的村夫扫了站在棚外直瞪眼的三个人一眼,目光又回到手上的虫,说:“从四川飞到此地,真他娘的飞得够远了。”

  “是的,真远。我想是跟在红货前面看风色来的。这种虫在咱们河南另有一族,生长在开封,是同一类有交情的虫。”

  国字脸膛的人哼了一声,眼中杀机怒涌。

  玉扇书生迈步入棚,冷笑了一声,说:“你们损人也损够了吧!在下要替你们两个洗嘴。”

  农舍前打麦场右方,桃树下站着一个五短身材,毫不起眼的灰衣人,闻言忙扬声叫说:“玉扇书生,屋后房里挂了两头叫驴。你如果对洗嘴有兴趣的话,何不去给叫驴洗一洗嘴?”

  国字脸的人忍无可忍,沉叱:“士杰,给他们几下!”

  两村夫哈哈狂笑,脚一伸箩筐飞砸而出,箩内的石灰满天飞舞。

  玉扇书生骇然飞退,总算免了瞎眼之厄。

  “哈哈哈……”两村夫飞掠而走。

  三人狂怒地急追,快极。

  两村夫越过了打麦场,那位不起眼的灰衣人已挡住了路口,手中多了一根镔铁五尺蛇纹杖。

  “绝剑雷一鸣,你真不该离开四川。”灰衣人阴森森地说:“人离乡贱,货离乡贵;你在四川耽了那么多年,何必再闯荡江湖活现世?”

  白道名宿武林一绝雷一鸣,与圣剑神刀齐名的风云人物,与圣剑神刀交情不薄,在此出现并不足为怪。

  “咱们眼生得很。”绝剑雷一鸣神色阴沉:“你说这些话,不会是无名小卒,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你就叫我灰衣人好了。”灰衣人外表轻松,其实并不敢大意:“老夫不热衷名利不想在武林扬名。”

  “你是替玉骷髅助拳的?”绝剑雷一鸣冷冷地问道:“何不把他叫出来?”

  “该出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出来。”灰衣人举起蛇纹杖:“老夫知道你的绝剑是武林一绝,所以自告奋勇打头阵,见识见识阁下的绝剑。”

  “你不配。”绝剑向魁伟的壮年人举手一挥:“士俊,教训他。”

  壮年人欠身恭敬地应睹一声,昂然举步上前。

  “在下胡士俊,家恩师的大弟子。”壮年人向灰衣人抱拳行礼:“阁下,胡某就教了!”

  “呵呵!名家高弟,风度不错。”灰衣人说:“你比令师多点人味。别客气,不是印证武学,不是你完蛋,就是我丢命,你就拔剑上啦!”

  胡士俊庄严地拔剑,将插在腰带上的剑鞘挪回原处,深深吸入一口气,剑举至眉心,一声剑啸,向外一拂,然后极有风度地持剑行礼,一拉马步,剑诀一引,剑升至中宫部位,完成进击准备。

  一举一动,皆沉凝、稳健、神定气闲,赫然名家风度,与师弟玉扇书生的轻浮傲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股森严的气氛,与飘逸的功架,举手投足之间,蕴藏着逼人的英风豪气。

  灰衣人神色一怔,拉开马步,蛇纹杖徐收,改用双手运杖,开始移位。

  一声沉叱,胡士俊以气吞山河的声势进步抢攻,剑化长虹而出,无畏地走中宫行凌厉的强攻。

  “铮铮铮……”

  蛇纹杖封住了排山倒海似的三剑,立还颜色回敬,杖尾乘隙吐出。

  胡士俊不硬接,剑走轻灵,快速地闪过了正面,长剑从杖侧楔入,急取向灰衣人的右胁。

  灰衣人身法奇快,扭身杖头一挑,铮一声错开剑身,杖尾乘隙斜劈。

  在电光石火的那之间,两人已换了三次照面,攻势逐渐加快,兵刃上的劲道也逐渐加强。

  旁观的绝剑雷一鸣,突然厉声大叫:“混账东西!我知道你是谁了,我要剥你的皮。士俊,退!”

  他疾冲而上,胡士俊则斜飘丈外脱出圈子。

  灰衣人一声长笑,向农舍急撤。

  绝剑雷一鸣发出一声粗野的咒骂,衔尾狂追。

  门内黑影飞射而出,狂笑声震耳欲聋。

  屋右的果树后银影乍现,一个银衣老叟大叫:“拼死这白道老狗杀才!”

  罡风大作,人影飘摇,四只大袖狂野地挥拂,四只肉掌吞吐如灵蛇。

  “噗噗噗……”掌袖接实声连绵不绝,一黑一青两个人影,瞬即展开了极为凶猛的搏斗。

  银衣老叟向斗场逐步,一面走一面说:“雷一鸣,你不该现身的,这证明四川的宝船,已经提前下放了。难怪真的金戈银弹迫不及待地赶到啦……哼!你还不配跟老夫动手哩……”

  原来胡士俊已经飞步赶到,毫无顾忌地挺剑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