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叶檀是研究工业发展模式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客观上存在这么一种情况，就是发达国家确实水平比我们高很多，我们在这儿自己玩出来的创意，的确跟人家相差太大了？
叶檀：这问题有两方面，一方面人家的审美观确实比我们好，这点得承认。我这么一说可能很多人会骂，说我们五千年文明，审美观怎么可能会差！但我们确实活着活着就活得很粗糙了，活成了贫民窟，现在我们的审美是断层的，不知道好的审美是什么样的。传统的也扔了，西方的也学不像，所以只好做成土豪金的样子，土豪金就是我们当下的主流审美，你得承认这一点。另一方面是我们现在是一个特别追逐利润的社会，我研究的就是这个——怎么样利润最高。当你追逐利润的时候，你会琢磨我怎么样做成本才能最低，然后发现模仿是成本最低的。当你模仿过界的时候，它就变成了抄袭。现在很多人说不定心里在恨互联网，说以前我抄都没事儿，现在一抄就有事儿了，因为有了互联网。有时候为了规避风险，我们索性会花大价钱直接去购买那些知识产权之类的东西，这样还是风险最低的。
窦文涛：像《我是歌手》《爸爸去哪儿》“跑男”这些节目就属于你说的这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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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现在互联网技术让抄袭成本变得很高，以为大家看不出来，但我们有好几亿无事可干的网友呢，整天到处乱看，以后你再抄就会被打脸，不要冒这个风险。
叶檀：现在中国人已经深入国外的中小城市，也就是我们国内所谓的三四线城市，所以你抄袭被发现的概率很高。
冯唐：其实已经有一些冒头的、有创意的东西被市场奖励了，比如咱们的无人直升机在深圳做得很好，比如微信最开始的确模仿了人家一些模式，但是细节做得很好，后台、前台做得越来越好，有可能是全世界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