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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栖生活》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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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使我从睡梦中醒来。我拉严了毛毯,重新闭上眼睛,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总是听见从床铺下方传来小琴发出的轻轻的鼾声。

我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通往客厅的门,从窗帘缝隙里射进来的路灯灯光,照出了躺在沙发上的美咲的脸,微微泛白。萨特鲁今天没有在这儿睡觉。“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你在沙发上睡吧。”他这么说完就走了。

萨特鲁出门之后,等到直辉下班回来,大家一起去了烤肉店。大吃大喝了一通,回来后,良介已经从打工的地方回来了。大家一边吃着在烤肉店回来的路上买的草莓,一边喝红酒,闹到一点左右,然后轮流冲了澡,各自回屋睡觉了。

来到昏暗的客厅里的我,在熟睡的美咲旁边坐下,把好多张小琴和萨特鲁写了商业街名字的纸展开,就着路灯光重新看起纸的背面来。刚才在床上忽然意识到的事,或许只是我的臆测吧。自从二十二岁的女性在京王线旁边突然遭到男人从背后袭击,被殴打面部的第一个案件开始,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

我攥着那张纸,为免吵醒美咲,轻轻地穿过客厅,打开了男生房间的门。良介的睡相仍旧没法看,不但从被子里滚出来了,而且一直滚到门边;我一开门,他刚好在我的脚下。我跨过良介的身体走进了房间。直辉躺在组合式钢管床上,发出粗重的呼吸声。我凑近他的脸,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嗯?嗯?”发出好几声梦话之后,他才吃惊地睁开眼睛看着我:“干什么呀?”

“你看看这个。”

我无所顾忌地拉了一下日光灯的灯绳。这样的灯光是不用担心良介会醒来的。明亮的日光灯晃得直辉眨了好几下眼睛,然后他才接过我递给他的纸。

“什么呀,这是?”

“你看看这个日期,没有发现什么吗?”

我对他这么一说,直辉的表情突然僵硬了。

“日期?”

“你看,从第一次事件到现在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

“是啊。萨特鲁来咱们这儿,就是那时候。”

“萨特鲁?等一下,那家伙来这儿,不是最近的事吗?”

“是这样吗?”

“是啊。”直辉说道,“真是的,大半夜的,你这是抽什么风啊。”说完,他拉上被我掀开的毛毯,又闭上了眼睛。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五天前,第三次出事的日子,我也一直和萨特鲁在一起。我记得那确定是五天前,那天是店里的休息日,傍晚我带着萨特鲁去涩谷看了“西藏佛教美术展”之后,又带着不太情愿的他一直喝酒到凌晨四点才回来,而发生案件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我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关了灯,走出了男生房间。正要穿过客厅的时候,我以为在睡觉的美咲突然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看过山村美纱啊?”我猛地站住脚,回答:“没看过。”

“我想跟你说,如今这世道,并不会卷进‘周二悬疑剧’那样的事件里去啊。要不就是你想要把萨特鲁君当作凶手,从这儿赶出去吧?”

美咲说完,在沙发上翻了个身。